2021年8月29日星期日

杂阿含经-第九卷_六入处

《杂阿含经》第九卷
#六入处诵<89111343>
##六入处相应<230255>
 
#230、本经说明六根、六境、六识、六触、六受是名世间。相应部Samiddhi(三弥离提)。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比丘名三弥离提,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所谓世间者,云何名世间?”
= 世尊啊!我们所说的世间,到底怎样叫世间呢?
= “世间”:Loka,世是迁流转变的意思,虽分有情自身及自身外的器世间,但专指有情世间,佛法总是从有情去说明世间。
佛告三弥离提:“谓眼、色、眼识、眼触、眼触因缘生受,内觉若苦、若乐、不苦不乐;
“耳、鼻、舌、身,意、法、意识、意触、意触因缘生受,内觉若苦、若乐、不苦不乐,是名世间。
= 就是这眼根、色境、眼识、眼触,以及眼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同样地,这耳、鼻、舌、身诸根,乃至意根、法境、意识、意触、以及意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这些就叫世间。
“所以者何?六入处集则触集,如是乃至纯大苦聚集。
= 为什么呢?因为六根一生起,那么六触也就跟着生起,……像这样乃至纯粹大苦结聚的产生。
“三弥离提!若无彼眼、无色、无眼识、无眼触、无眼触因缘生受,内觉若苦、若乐、不苦不乐;
“无耳、鼻、舌、身、意、法、意识、意触、意触因缘生受,内觉若苦、若乐、若不苦不乐者,则无世间,亦不施设世间。
= 三弥离提啊!如果没有那眼根、没有色境、没有眼识、没有眼触、也没有因眼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同样地,如果没有耳、鼻、舌、身诸根,乃至没有意根、法境、意识、意触、也没有因意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的话,那么就没有世间的存在,也不用在世间有所施设了。
“所以者何?六入处灭则触灭,如是乃至纯大苦聚灭故。”
= 为什么呢?因为六根一息灭,那六触便跟着息灭,……像这样乃至纯粹大苦的结聚也就息灭了。
施设(shī shè) = 陈设;设置[arrangeset]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如世间,如是众生、如是魔,亦如是说。
= 如「世间」的经文所说,像这「众生」、像这「魔」的经文,也是这样的说法。
= “如世间,如是众生、如是魔,亦如是说”:相应部Samiddhi(三弥离提)。 
 
#231、本经说明危脆败坏法,名为世间。相应部Loka(世间)。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比丘名三弥离提,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所谓世间者,云何名世间?”
佛告三弥离提:“危脆败坏,是名世间。
= 脆弱不坚实,容易败坏,这就叫世间。
“云何危脆败坏?
“三弥离提!眼是危脆败坏法,若色、眼识、眼触、眼触因缘生受,内觉若苦、若乐、不苦不乐,彼一切亦是危脆败坏;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是说危脆败坏法,名为世间。”
= 到底怎样叫脆弱不坚实,容易败坏的呢?三弥离提啊!像眼根就是脆弱不坚实,容易败坏的事物了,像这眼根所接触的色境,眼根接触色境产生的眼识,以及眼根、色境、眼识三事和合而生起的眼触,又由眼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那一切都是脆弱不坚实,容易败坏的;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像这样子。这些所说脆弱不坚实,容易败坏的事物,就叫做世间。
(cuì) = 易折断[brittlefragile](鲜嫩爽口的[crisp]/声音清爽<高音>;清脆[clear and melodious]
(bài) = 毁坏,搞坏[ruinfailspoil]
 
佛说此经已,三弥离提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32、本经说明眼空,常、恒、不变易法空,我所空,是名空世间。相应部Sunna(空)。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比丘名三弥离提,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所谓世间空,云何名为世间空?”
= 世尊啊!所说的世间空,到底怎样叫世间空呢?
佛告三弥离提:“眼空,常、恒、不变易法空,我所空。
= 好比眼根非我,也非我所有,所以是空;常住、永恒、不变易之法是不存在的,所以是空;我所有的事物也是虚妄不实的,所以是空。
= “眼空我所空”:巴利本作Cakkhum Sunnam Attena Va Attaniyena va(眼由「我」、「我所」〈而言〉,是空)。因为眼无「我」、「我所」故。
“所以者何?此性自尔。
= 为什么呢?因为法性自然如此的缘故。
“若色、眼识、眼触、眼触因缘生受,若苦、若乐、不苦不乐,彼亦空,常、恒、不变易法空,我所空。
= 像这眼根所接触的色境,眼根接触色境生起的眼识,以及眼根、色境、眼识和合而生的眼触,又由于眼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那一切都是随缘生灭之法,也都是空的;没有常住、永恒、不变易之法,所以是空的;也不是我所有,所以也是空的。
“所以者何?此性自尔;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是名空世间。”
= 为什么呢?因为这法性自然如此的缘故;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像这样子,这就叫空世间。
 
佛说此经已,三弥离提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33、本经说明六内入处为世间,爱喜贪集为世间集,爱喜贪灭为世间灭,八圣道为世间灭道迹。相应部Loka(世间)。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当说世间、世间集、世间灭、世间灭道迹。谛听!善思!
= 我现在将为大家解说世间、世间的集起、世间的寂灭、世间寂灭的途径。要仔细听!好好地思考!
“云何为世间?谓六内入处。云何六?眼内入处,耳、鼻、舌、身、意内入处。
= 什么是世间呢?是指六内入处(六根)。是那六种呢?就是眼内入处,以及耳、鼻、舌、身、意等内入处。
“云何世间集?谓当来有爱,喜、贪俱,彼彼集著。
= 世间是怎样生起的呢?就是有渴求未来永存的自体爱,对现在已得境界的贪喜俱行爱,对未来欲得每一境界的爱,而招感世间的生起。
当来有爱 = 对未来存在的渴爱;导致来生的渴爱。其中的「有」即是十二因缘的「有」支,指「生命的存在」。
喜、贪俱 = 伴随着喜爱、贪欲。
彼彼集著 = 到处贪著。又译为「彼彼乐著」、「彼彼染著」。
彼彼集著 = 疑应作「彼彼乐著」,因本经明言世间是指六内入处(六根)而言,既指有情世间,则其生起应与第六十一、六十二经所述「有身边集」的道理一样。巴利本相对经文则从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病死忧悲恼苦的缘起道理来论说,与北传叙述不同。
“云何世间灭?谓当来有爱,喜、贪俱,彼彼集著无余断,已舍、已吐、已尽、离欲、灭、止、没。
= 世间是怎样寂灭的呢?就是要把这渴求未永来存的自体爱,对现在已得境界的贪喜俱行爱,对未来欲得每一境界的爱,断灭无余,舍离、唾弃、灭尽、出离贪欲,这样就能使世间(六内入处)息灭、静止、永不生起。
“云何世间灭道迹?谓八圣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
= 什么是世间寂灭的途径呢?就是指八圣道——正见(正确的知见)、正志(正确的思考)、正语(纯正的言语)、正业(正当的行为)、正命(正当的职业)、正方便(正确的努力)、正念(正确的观念)、正定(正确的禅定)。
 
八圣道/八支正道/八圣道分/八道行/八直行/八正/八道/八支/八法/八路/八正道 = Ariya atthangika magga,八种求趣涅槃之正道。乃三十七道品中,最能代表佛教之实践法门,即八种通向涅槃解脱之正确方法或途径。释尊转法轮时,所说离乐欲及苦行之二边,趋向中道者,即指此八正道。八圣道乃众生从迷界之此岸渡到悟界之彼岸所持之力,故以船、筏为譬,有八道船、八筏之称;又如车轮之辐、毂、辋相互助车转动,故亦譬称八轮。又此为圣者游行之所,故又作八游行、八由行。反之,邪见、邪思、邪语、邪业、邪命、邪精进、邪念、邪定,称为八邪、八邪行。
谛见/正见
Samma-ditthi,即见苦是苦,集是集,灭是灭,道是道,有善恶业,有善恶业报,有此世彼世,有父母,世有真人往至善处,去善向善,于此世彼世自觉自证成就。
正志/正分别/正觉/谛念/正思惟
Samma-sankappa,即思考真实之道理,亦即远离贪欲、嗔恚、害念等邪思惟,而对无贪、无嗔、不害等生起思惟。
正方便/正治/谛法/谛治/正精进
Samma-viriya,发愿已生之恶法令断,未生之恶法令不起,未生之善法令生,已生之善法令增长满具。即谓能求方便精勤。
正言/谛语/正语
Samma-vaca,即远离妄言、两舌、粗言、绮语等一切虚妄不实之语。又以正语亦必为合乎道理之语,故又称顺理语。
正行/谛行/正业
Samma-kammanta,即身口意三业清净,远离杀生、不与取、邪淫等一切邪妄。
谛受/正命
Samma-ajiva,佛弟子依从正法,清净身口意三业;远离咒术、占卜等五种邪恶之谋生方法,而如法求取衣服、饮食、汤药、床榻等生活资具,即称为正命。又比丘为延续法身慧命而行之乞食,称为正命食。
谛意/正念
Samma-sati,即如实忆念诸法之性相而不忘失。以自共相观身、受、心、法等四者。
 
谛定/正定
Samma-samadhi,即离欲恶不善之法,成就初禅乃至四禅。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34、本经叙说世尊为诸比丘略说世界边后,入室坐禅,而由阿难广说其义。相应部Lokakamaguna(世间欲类)。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不说有人行到世界边者,我亦不说不行到世界边而究竟苦边者。”
= 我不讲说有用步行而能到达世界边际的人,我也不讲说不走到世界的边际而有能彻底解脱生死苦海的人。
如是说已,入室坐禅。
= 这样地讲说完后,就走入室内静坐修禅去了。
时,众多比丘,世尊去后,即共议言:“世尊向者略说法言:‘我不说有人行到世界边者,我亦不说不行到世界边而得究竟苦边者。’如是说已,入室坐禅。我等今于世尊略说法中未解其义,是中诸尊,谁有堪能于世尊略说法中,广为我等说其义者?”
= 世尊刚才只简略地说法:『我不讲说有用步行而能到达世界边际的人,我也不讲说不走到世界的边际而有能彻底解脱生死苦海的人。』他这样地讲说完后,就走入室内静坐修禅去了。我们今天对世尊简略的说法仍不了解它的妙义,在座各位尊者,谁有能力对世尊简略的说法,再广为我们演说它的妙义呢?
复作是言:“唯有尊者阿难,聪慧总持,而常给侍世尊左右,世尊赞叹多闻梵行,堪为我等于世尊略说法中广说其义。
“今当往诣尊者阿难所,请求令说。”
= 只有阿难尊者聪明又具智慧,总持一切法义,而且又经常奉侍在世尊左右,世尊赞叹他知识广博,修行清净,对世尊简略的说法,他应当能够为我们广说其中的妙义。现在我们应当前往阿难尊者处拜访他,请求他再解说。
时,众多比丘往诣尊者阿难所,共相问讯已,于一面坐,具以上事广问阿难。
尔时,阿难告诸比丘:“谛听!善思!今当为说。
“若世间、世间名、世间觉、世间言辞、世间语说,此等皆入世间数。
= 你们要仔细听!好好地思考!我现在将为你们解说。像世间、世间的名称、世间的觉知、世间的言辞、世间的语说等,这些都是属于世间的名数。
世间数 = 世间的种种。
“诸尊!谓眼是世间、世间名、世间觉、世间言辞、世间语说,是等悉入世间数;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各位尊者!我说眼睛就是世间、世间的名称、世间的觉知、世间的言辞、世间的语说了,这些全部都属于世间的名数;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这样。
“多闻圣弟子于六入处集、灭、味、患、离如实知,是名圣弟子到世界边、知世间、世间所重、度世间。”
= 多闻的圣弟子对这六入处(六根)如果能够如实地察知它的集起、息灭、爱乐、祸患、出离,这就叫圣弟子已到了世界的边际、知道世间、被世间所尊重、度脱了世间。
尔时,尊者阿难复说偈言:
“非是游步者,能到世界边;不到世界边,不能免众苦。
= 并不是说游步而行的人,他就能走到世界的边际;但是不能走到世界边际的人,便不能免除一切的苦恼。
“是故牟尼尊,名知世间者;能到世界边,诸梵行已立。
= 所以世尊就叫做能觉知世间一切的人;因为他能行到世界的边际,一切清净的梵行都已建立。
“世界边唯有,正智能谛了;觉慧达世间,故说度彼岸。
= 世界的边际,也只有具正智的觉者才能详细的了解;因为他的觉慧能通达世间的一切,所以说他能够度脱此世而到达涅盘的彼岸。
“如是,诸尊!向者世尊略说法已,入室坐禅,我今为汝分别广说。”
= 就是这样,各位尊者啊!所以刚才世尊简略的说法后,就进入室内静坐修禅去了。我现在已为你们再分别广说了。
 
尊者阿难说是法已,众多比丘闻其所说,欢喜奉行。
 
#235、本经说明有师、有近住弟子,则苦独住;无师、无近住弟子,则乐独住。相应部Antevasi(内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师、有近住弟子,则苦独住;
“无师、无近住弟子,则乐独住。
= 如果有师、有近住弟子的话,那么就会和苦恼独住;如果无师、无近住弟子的话,那么就会和快乐独住。
近住弟子 = 受持八关斋戒、住在寺院里的弟子。
“云何有师、有近住弟子,则苦独住?
“缘眼、色,生恶不善觉,贪、恚、痴俱,若彼比丘行此法者,是名有师;
“若于此边住者,是名近住弟子。
= 怎样叫有师、有近住弟子,就会和苦恼独住呢?比如眼根与色境的接触,就会生起各种邪恶不善的觉受,于是贪欲、瞋恚、愚痴也跟着生起。如果比丘施行此法的话,就叫有师;依循这种邪恶不善之法的人,就叫近住弟子。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耳、鼻、舌、身、意诸根与境的接触,也是这样。
“如是有师、有近住弟子,常苦独住。
= 像这样有师、有近住弟子的话,那么就会经常与苦恼独住。
“云何无师、无近住弟子,常乐独住?
“缘眼、色,生恶不善觉,贪、恚、痴俱,彼比丘不行,是名无师;
“不依彼住,是名无近住弟子;是名无师、无近住弟子,常乐独住。
= 怎样叫无师、无近住弟子,就会经常和快乐独住呢?比如眼根与色境的接触,就会生起各种邪恶不善的觉受,于是贪欲、瞋恚、愚痴也跟着生起。如果比丘不去施行此法的话,就叫无师;不依循那种邪恶不善法的人,就叫无近住弟子。这就叫无师、无近住弟子的人,那么就会经常和快乐独住。
“若彼比丘无师、无近住弟子者,我说彼得梵行福。
= 如果比丘能够无师、无近住弟子的话,我说他就能获得清净梵行的福报。
“所以者何?无师、无近住弟子比丘,于我建立梵行,能正尽苦,究竟苦集。”
= 为什么呢?因为无师、无近住弟子的比丘,自我已树立了清净的梵行,所以能够正确地灭尽苦恼,从各种苦恼的结聚中得到彻底的解脱。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36、本经叙说佛告舍利弗,于行乞食时,不当于眼见色起爱欲。中部Pindapataparisuddhi-sutta(乞食清净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舍利弗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乞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已,持尼师檀,入林中,昼日坐禅。
= 那时,舍利弗尊者在早上穿上法衣拿着钵盂,走进舍卫城乞食,乞食完后,回到精舍,收好了衣钵,洗完脚后,拿着坐具走进林中,就在大白天里静坐修禅。
= “尼师檀”:Nisidana,即坐具。
(fú) = 中间象两根不平直之物,上以绳索束缚之,使之平直。矫枉[correct](“弗”为“不”的同源字[not])
舍利子/舍利弗 = Sariputta,其母名为舍利(Sari),这是一种鸟名,义译秋露、鹙鹭、鸲鹆、 鹆、鹙、百舌鸟。他从小就才智过人,善于辩论,非常出名。二十岁时拜六师删惹夷为师,但经过一个时期学习,对删惹夷的学问不满足。他因听到马胜比丘 (Assaji)说因缘所生法的偈颂,决定和好友目犍连一同加入释迦牟尼僧团。他与目犍连的弟子,共两百名,也随之加入僧团,成为僧团中的骨干,被称为释迦牟尼的常随众。智慧第一。
时,舍利弗从禅觉,诣世尊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
= 等舍利弗从禅定中出定后,去到世尊处拜访,他向佛陀顶礼后,就退坐一边。
尔时,佛告舍利弗:“汝从何来?”
= 你从那儿来的呢?
舍利弗答言:“世尊!从林中昼日坐禅来。”
= 世尊啊!我大白天在树林里静坐修禅后才来的。
(zhòu) = 白天[daydaylightdaytime]。与“夜”相对。
佛告舍利弗:“今入何等禅住?”
= 你今天已进入到何等禅境了呢?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我今于林中入空三昧禅住。”
= 世尊啊!我今天在林中坐禅,已进入到观一切法都是因缘所生且虚妄不实的空三昧境界。
佛告舍利弗:“善哉!善哉!舍利弗!汝今入上座禅住而坐禅;若诸比丘欲入上座禅者,当如是学。
= 真妙啊!真妙!舍利弗啊!你现在已能进入上座的禅境而坐禅了;如果其它比丘想要进入上座禅境的话,也应该像这样地去学习。
“若入城时、若行乞食时、若出城时,当作是思惟:‘我今眼见色,颇起欲、恩爱、爱念、著不?’
= 比丘无论走进城时,或行乞时,或出城时,应该作这样地思考:我现在眼睛看见了各种色境,是否生起了贪欲、恩爱、爱念、执著了呢?
(pō) = 头偏[obliquebe inclined to one sideslant](很;甚[very])
“舍利弗!比丘作如是观时,若眼识于色有爱念染著者,彼比丘为断恶不善故,当勤欲方便,堪能系念修学。
= 舍利弗啊!比丘作这样观察的时候,如果眼睛见色境曾有爱念染著的话,那么那位比丘为了断除邪恶不善心念的缘故,应当要运用各种方法,努力精进,系念修学。
“譬如有人,火烧头衣,为尽灭故,当起增上方便,勤教令灭;
“彼比丘亦复如是,当起增上勤欲方便,系念修学。
= 譬如有人已被火烧到了头上的帽子,为了完全把火扑灭的缘故,应当运用最好的方法,努力把火扑灭;那位比丘也像这样子,应当要运用最好的方法,努力精进,系念修学。
“若比丘观察时,若于道路、若聚落中行乞食、若出聚落,于其中间,眼识于色,无有爱念染著者,彼比丘愿以此喜乐善根,日夜精勤,系念修习,是名比丘于行、住、坐、卧净除乞食。
= 如果比丘在观察的时候,发现无论在道路上,或村落中乞食,或是走出村落,在这过程中,眼睛见色境并没有爱念染著的情况,而且那位比丘也愿以这样的喜乐善根,日夜精勤努力,修习系念于一处,这就叫比丘能在行、住、坐、卧的日常生活中净除不正的乞食了。
“是故此经名清净乞食住。”
= 所以这篇经文就取名叫『清净乞食住』。
 
佛说此经已,尊者舍利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37、本经说明若比丘于六入处爱念染着,则不得涅槃,否则得涅槃。相应部Vesali(毗舍离)。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毗舍离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时,有长者名郁瞿娄,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何故有一比丘见法般涅槃?何故比丘不得见法般涅槃?”
= 世尊啊!为什么有的比丘能够在现世中获得涅槃解脱?为什么有的比丘不能在现世中获得涅槃解脱呢?
= “郁瞿娄”:Ugga,长者名。
= “见法”:Ditthe Dhamme,一般译为「现法」,即「现世」之意。巴利文为处格,即「于现世」。
= “般涅槃”:又作涅槃、圆寂、灭度,即超越生死,断尽一切烦恼之境界。 「般」,梵语 Pari,完全之意。
(qú) = 惊视的样子[frightenedpanicstricken]
(lóu) = 物体中空的[hollow]
郁瞿娄 = 又译作郁迦罗越,舍卫国长者名。译曰功德,又曰威德。长者诣佛所出家,见「郁迦罗越问菩萨行经」。
见法 = 见,同现。现法,即现世之意。
佛告长者:“若有比丘眼识于色,爱念染著;
“以爱念染著故,常依于识;
“为彼缚故,若彼取故,不得见法般涅槃。
= 如果有比丘眼根识见色境,就对它爱念贪著;因为爱念贪著之故,所以就经常依住于这识见中;因被它所束缚的缘故,对它执取的缘故,所以就不能在现世中获得涅槃解脱。
比丘眼识于色,爱念染著 = 汉译南传大藏经此处作「眼所识之色快意、可爱、乐、喜爱,生欲念。」
“耳、鼻、舌、身,意识法亦复如是。
= 像这耳、鼻、舌、身四根,乃至意根识见法境,也是这样子。
“若比丘眼识于色,不爱乐染著;
“不爱乐染著者,不依于识;
“不触、不著、不取故,此诸比丘得见法般涅槃。
= 如果比丘眼根识见色境,不去爱念贪著;能不爱念贪著的话,就不会依住于这识见之中;因为不觉触、不贪著、不执取之故,这比丘就能在现世中获得涅槃解脱。
“耳、鼻、舌、身,意识法亦复如是。
= 像这耳、鼻、舌、身四根,乃至意根识见法境,也是这样子。
“是故,长者!有比丘得见法般涅槃者,有不得见法般涅槃者。”
= 所以,长者啊!有的比丘能在现世中获得涅槃解脱,有的不能在现世中获得涅槃解脱。
 
如长者所问经,如是阿难所问经及佛自为诸比丘所说经,亦如上说。
= 就如「长者所问经」的经文一样,像这「阿难所问经」以及「佛自为诸比丘所说经」的经文,也如同上面所说一样。
 
#238、本经说明六根缘六尘故六识生。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毗舍离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时,有异比丘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何因何缘眼识生?何因何缘耳、鼻、舌、身、意识生?”
= 世尊啊!到底是什么原因而生起眼识的呢?是什么原因而生起耳、鼻、舌、身、意识的呢?
佛告比丘:“眼因缘色,眼识生。
= 是由于眼根接触色境的因缘,所以才会生起眼识。
“所以者何?若眼识生,一切眼色因缘故;
“耳声因缘、鼻香因缘、舌味因缘、身触因缘、意法因缘意识生。
= 为什么呢?因为那眼识的生起,一切都是由于眼根与色境接触的缘故。同样地,由于耳与声的因缘就会生起耳识;鼻与香的因缘,就会生起鼻识;舌与味的因缘,就会生起舌识;身与触的因缘,就会生起身识;乃至意与法的因缘就会生起意识。
“所以者何?诸所有意识,彼一切皆意法因缘生故,是名比丘眼识因缘生,乃至意识因缘生。”
= 为什么呢?因为所有一切的意识,那一切都是意根接触法境的因缘所生之故。比丘啊!这就叫眼识是因缘而生……乃至意识也是因缘而生。
 
时,彼比丘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239、本经说明眼缘色、耳缘声、鼻缘香、舌缘味、身缘触、意缘法是结所系法,欲贪是结法。相应部Samyojana(系缚)。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毗舍离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当说结所系法及结法。
= 我现在将为大家解说结所系法及结法。
= “结所系法”:Samyojaniya Dhamma,结、系同为染污烦恼之名词。六根缘六尘所生之烦恼是名结所系法。
结所系法及结法 = 结为结缠,系为系缚。结,系同为染污烦恼之异名。本经谓六根攀缘逐求六境,叫结所系法,而欲贪则为结法。
“云何结所系法?眼色、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是名结所系法。
= 什么叫结所系法呢?就是眼缘色、耳缘声、鼻缘香、舌缘味、身缘触、意缘法,这就叫结所系法。
“云何结法?谓欲贪,是名结法。”
= 什么叫结法呢?就是欲贪,这就叫结法。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40、本经说明六入处是所取法,欲贪是取法。相应部Upadana(执取)。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毗舍离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当说所取法及取法。
= 我现在将为大家解说所取法及取法。
所取法及取法 = 取著所对之境界谓之取,是爱之异名,又为烦恼之总名。本经谓六根缘六尘为所取法;欲贪为取法。
“云何所取法?眼色、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是名所取法。
= 什么叫所取法呢?就是眼缘色、耳缘声、鼻缘香、舌缘味、身缘触、意缘法,这就叫所取法。
“云何取法?谓欲贪,是名取法。”
= 什么叫取法呢?就是欲贪,这就叫取法。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41、本经说明若以六识取于六尘相(总相),及取随形好(别相),身坏命终,堕恶趣中,故不当于六入处生取着。相应部Adittena(由于燃烧)。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毗舍离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愚痴无闻凡夫,比丘!宁以火烧热铜筹,以烧其目,令其炽燃,不以眼识取于色相,取随形好。
= “愚痴无闻凡夫,比丘”:巴利本唯有Bhikkhave(比丘们!),无「愚痴无闻凡夫」,下文每一段首,巴利文皆是如此。
“所以者何?取于色相,取随形好故,堕恶趣中,如沉铁丸。
= 比丘啊!即使是愚痴无闻的凡夫,他宁可拿被火烧热的铜筹来烫烧自己的眼睛,使它炽热燃烧,也不愿以眼识去执取色相,随顺各种美好的形色而执取。为什么呢?因为执取色相,随顺各种美好的形色而执取的缘故,命终后会堕入恶道之中,就如沈铁丸一样,永不复出了。
(chóu) = 计数的用具。(算计[planmap out])
(wán) = 小而圆的物体[ballpellet](特指弹丸[bullet]/小球[anything like a small ball])
“愚痴无闻凡夫宁烧铁锥,以钻其耳,不以耳识取其声相,取随声好。
“所以者何?耳识取声相,取随声好者,身坏命终,堕恶趣中,如沉铁丸。
= 愚痴无闻的凡夫,宁愿以烧热的铁锥来钻穿自己的耳朵,也不愿以耳识去执取声相,随顺各种美好的声音而执取。为什么呢?因为耳识执取声相,随顺各种美好的声音而执取的人,身死命终后,就会堕入恶道之中,就如沈铁丸一样,永不复出了。
(zhuī) = 钻孔的工具[awl](用锥刺[stab with awl])
“愚痴无闻凡夫宁以利刀断截其鼻,不以鼻识取于香相,取随香好。
“所以者何?以取香相,取随香好故,身坏命终,堕恶趣中,如沉铁丸。
= 愚痴无闻的凡夫,宁愿以利刀削断自己的鼻子,也不愿以鼻识去执取香相,随顺各种美好的香气而执取。为什么呢?因为鼻识执取香相,随顺各种美好的香气而执取的缘故,身死命终之后,就会堕入恶道之中,就如沈铁丸一样,永不复出了。
“愚痴无闻凡夫宁以利刀断截其舌,不以舌识取于味相,取随味好。
“所以者何?以取味相,随味好故,身坏命终,堕恶趣中,如沉铁丸。
= 愚痴无闻的凡夫,宁愿以利刀割断自己的舌头,也不愿以舌识去执取味相,随顺各种美好的滋味而执取。为什么呢?因为舌识执取味相,随顺各种美好的滋味而执取的缘故,身死命终之后,就会堕入恶道之中,就如沈铁丸一样,永不复出了。
“愚痴无闻凡夫宁以刚铁利枪以刺其身,不以身识取于触相及随触好。
“所以者何?以取触相及随触好故,身坏命终,堕恶趣中,如沉铁丸。
= 愚痴无闻的凡夫,宁愿拿刚铁利枪来刺击自己的身体,也不愿以身识去执取触相,随顺各种柔软细滑美好的触境而执取。为什么呢?因为执取触相,以及随顺各种柔软细滑美好触境的缘故,身死命终之后,就会堕入恶道之中,就如沈铁丸一样,永不复出了。
“诸比丘!睡眠者是愚痴活、是痴命,无利、无福。
= 众比丘啊!睡眠是愚痴的过活、是生命的愚迷,没有利益,也没有福报。
「睡眠者是愚痴活、是痴命,无利、无福」= 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余言睡眠是生命之不生产、睡眠是生命之不结实、睡眠是生命之愚迷」。
“然诸比丘宁当睡眠,不于彼色而起觉想;
“若起觉想者,必生缠缚诤讼,能令多众起于非义,不能饶益安乐天人。
= 然而众比丘宁愿睡眠,也不可对那色相等六尘而生起觉想;如果生起觉想的话,一定会生起各种烦恼缠缚,争辩是非,就会使很多的众生生起不合义理的作为,不能饶益安乐天人了。
(sòng) = 争论[arguedispute](打官司[go to courtbring a case to court]/诉讼者[plarntiff and defendant])
(ráo) = [be full](富裕,丰足[richplentiful]/厚赐;多给[grant too much])
“彼多闻圣弟子作如是学:‘我今宁以炽然铁枪以贯其目,不以眼识取于色相,堕三恶趣,长夜受苦。
= 那些多闻的圣弟子要作这样的学习:我今天宁可拿炽热的铁枪来贯穿自己的眼睛,也不可以眼识去执取色相,而堕入三恶道之中,长夜受苦。
“我从今日当正思惟:观眼无常、有为、心缘生法;
“若色、眼识、眼触、眼触因缘生受,内觉若苦、若乐、不苦不乐,彼亦无常、有为、心缘生法。
= 我从今日起应当正确的思惟:观察眼根是无常法、是因缘造作的有为法、是缘于心而生之法;像这眼根所接触的色境,眼根接触色境生起的眼识,以及由眼根、色境、眼识三事和合生起的眼触,又由眼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那些也都是无常法、因缘造作的有为法、缘于心而生起之法。
“耳、鼻、舌、身入处当如是学:宁以铁枪贯其身体,不以身识取于触相及随触好故,堕三恶道。
= 对耳、鼻、舌等三入处,乃至对身入处应当作这样的学习:我宁可拿铁枪贯穿自己的身体,也不可以身识去执取触相,以及随顺各种柔软细滑美好触境的缘故,而堕入三恶道之中。
“我从今日当正思惟:观身无常、有为、心缘生法,若触、身识、身触、身触因缘生受,内觉若苦、若乐、不苦不乐,彼亦无常、有为、心缘生法。’
= 我从今日起应当正确思惟:观察身体是无常法、因缘造作的有为法、是缘于心而生之法。像这身体所接触的触境,身体接触触境生起的身识,以及由身根、触境、身识三事和合生起的身触,又由于身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那些也都是无常法、因缘造作的有为法、缘于心而生起之法。
“多闻圣弟子作如是学:‘睡眠者是愚痴活、痴命,无果、无利、无福,我当不眠,亦不起觉想;起想者生于缠缚诤讼,令多人非义饶益,不得安乐。’
= 多闻的圣弟子要作这样的学习:睡眠是愚痴过活、是生命的愚迷、不能得到生命的成果、没有利益、没有福报。我应该不可睡眠,也不可生起各种觉想;生起觉想的话,就会引起各种烦恼缠缚,争辩是非,使很多人增长不合义理的作为,不得安乐。
“多闻圣弟子如是观者,于眼生厌,若色、眼识、眼触、眼触因缘生受,内觉若苦、若乐、不苦不乐,彼亦生厌,厌故不乐,不乐故解脱,解脱知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多闻圣弟子这样观察的话,就会对眼根产生厌嫌,像这眼根所接触的色境,眼根接触色境生起的眼识,以及由眼根、色境、眼识三事和合而生起的眼触,又由于眼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对那些也都会产生厌嫌,因为厌嫌的缘故,所以就不会去爱乐;由于不爱乐的缘故,就可获得自在解脱,解脱知见:我再生的因素已灭尽,清净的梵行已建立,所应做的事已做好,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对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要这样地去观察。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42、本经说明于眼若知、若识、若断、若离欲,则堪能正尽苦。相应部Pajana(了知)。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毗舍离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眼不知、不识、不断、不离欲,不堪能正尽苦;
“于眼若知、若识、若断、若离欲,堪能正尽苦。”
= 如果对眼根不知道、不了解、不断舍、不离欲的话,就不能正确的灭尽苦恼;如果对眼根能够知道、了解、断舍、离欲的话,就能正确的灭尽苦恼了。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如眼四经,如是乃至意二十四经,如上说。
= 如「眼」有四篇经文,像这样,乃至于「意」等,计有二十四篇经文,也如上面所说一样。
 
#243、本经说明于眼味者,魔缚所缚。相应部Assadena etc.(由于甘味等)。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毗舍离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诸比丘于眼味者,当知是沙门、婆罗门不得自在脱于魔手,魔缚所缚,入于魔系;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如果众比丘对眼根爱乐的话,应该知道这位沙门、婆罗门就不能自在地脱离魔手,被魔王的绳缚所束缚,入于魔王的系缚中了;对耳、鼻、舌、身、意的爱乐,也是像这样。
“若沙门、婆罗门于眼不味者,当知是沙门、婆罗门不随于魔,脱于魔手,不入魔系。”
= 如果沙门、婆罗门对眼根不爱乐的话,应该知道这位沙门、婆罗门就不会随顺魔王,脱离魔王手掌,不被魔王所系缚了。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如味,如是欢喜、赞叹、染著、坚住、爱乐、憎嫉,亦如是说。
= 如「味」的经文一样,像这欢喜、赞叹、染著、坚住、爱乐、憎嫉等的经文,也是同样地说法。
如内入处七经、外入处七经,亦如是说。
= 如「内入处」的七篇经文一样,「外入处」的七篇经文,也是同样地说法。
 
#244、本经说明六入处是魔钩。相应部Marapasa(魔索)。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毗舍离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六魔钩。
“云何为六?眼味著色,是则魔钩;
“耳味著声,是则魔钩;
“鼻味著香,是则魔钩;
“舌味著味,是则魔钩;
“身味著触,是则魔钩;
“意味著法,是则魔钩。
= 有六种魔钩。是那六种呢?就是眼根爱乐贪著色境,这就是魔钩;耳根爱乐贪著声境,这就是魔钩;鼻根爱乐贪著香境,这就是魔钩;舌根爱乐贪著味境,这就是魔钩;身根爱乐贪著触境,这就是魔钩;意根爱乐贪著法境,这就是魔钩。
“若沙门、婆罗门眼味著色者,当知是沙门、婆罗门魔钩钩其咽,于魔不得自在。”
= 如果沙门、婆罗门眼根爱乐贪著色境的话,当知这沙门、婆罗门就会被魔王的钩子钩住他的咽喉,对着魔王而不能得到自在了。
(yān) = 咽头[pharynx](指颈项[neck])
 
秽说净说,广说如上。
= 秽说、净说的经文,也如上面一样地广为解说。
 
#245、本经说明若比丘贪着六入处,则不得解脱魔系,反之则得解脱。相应部Balisika(渔夫)。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拘留搜调伏驳牛聚落。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拘留搜国的调伏驳牛村落里。
= “拘留”:Kuru,国名,为佛世印度十六大国之一。拘留搜(Kurusu),「于拘留国人间」,(su)为复数处格名词语尾。
= “调伏驳牛聚落”:Kammasadamma,村名。
(sōu) = 聚集[gather](搜索;搜查[hunt aftertrack down and arrestransack])
拘留搜 = 国名,又作居楼、俱卢,为佛世印度十六大国之一。位于恒何上游西岸,正当现今德里之地。
(bó) = 马毛色不纯[particoloredvariegated]
调伏驳牛聚落 = 村落名。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当为汝等说法,初语亦善,中语亦善,后语亦善,善义善味,纯一满净,清白梵行,谓四品法经。
“谛听!善思!当为汝说。
= 我现在将为你们说法,所说的法语,从开始、中段到后段都很殊胜,有完善的义理、美好的法味,纯一、圆满、洁净,有清白的梵行,那就是这四品法经。要仔细听啊!好好地思考!我将为你们解说。
= “纯一满净”:即「纯一、圆满、清净」。
“何等为四品法经?
“有眼识色可爱、可念、可乐、可著,比丘见已,欢喜、赞叹、乐著、坚住;
“有眼识色不可爱、不可念、不可乐著、苦厌,比丘见已,瞋恚、嫌薄。
= 怎样叫四品法经呢?就如有比丘眼睛识见可爱、可念、可乐、可著的色境,这比丘见后,心生欢喜、赞叹、爱乐贪著、固持不舍;又如有比丘眼睛识见不可爱、不可念、不可乐著、苦厌的色境,这比丘见后,心生瞋恨、鄙嫌。
(xián) = 疑惑,怀疑而有可能性[suspicion](厌恶[dislikedisgust]/嫌隙,仇怨[suspicion])
(bó) = 草木丛生处[scrubland](不浓;淡薄[lightthin]/减少,减损,减轻[reduce]/轻视,看不起[look down upon]/引申为微小,少[small]/báo = 不厚。引申为稀薄,淡薄[thin]/感情不深;冷淡[indifferentbe cold toward sb.lack in warmth])
“如是比丘,于魔不得自在,乃至不得解脱魔系。
= 像这样的比丘,对着魔王就不能得到自在,乃至不能解脱魔王的系缚了。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耳、鼻、舌、身、意,也是像这样。
“有眼识色可爱、可念、可乐、可著,比丘见已,知喜不赞叹、不乐著坚实;有眼识色不可爱、念、乐、著,比丘见已,不瞋恚、嫌薄。
= 如果有比丘眼睛识见可爱、可念、可乐、可著的色境,然而这比丘见后,虽知喜而不赞叹,也不爱乐贪著固持不舍;又如有比丘眼睛识见不可爱、念、乐、著的色境,这比丘见后,心不生瞋恨,也不鄙嫌。
“如是比丘,不随魔自在,乃至解脱魔系。
= 像这样的比丘,就不会随顺魔王的自在役使,乃至能解脱魔王的束缚。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是名比丘四品法经。”
= 耳、鼻、舌、身、意,也是像这样。这就叫比丘四品法经了。
 
#246、本经叙说天魔波旬欲乱佛陀道意,却反被说服。相应部Sattavassani(七年)。
##天魔波旬是欲界最高天「他化自在天」的天主之一,只要有眼、耳、鼻、舌、身、意等六触入处的地方,放眼所见都是他的势力范围,而问佛陀:「看你能跑到哪儿?」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
尔时,世尊晨朝著衣持钵,入王舍城乞食。
尔时,天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晨朝著衣持钵,入王舍城乞食,我今当往乱其道意。”
= 沙门瞿昙在早晨穿好了法衣拿着钵盂,要走进王舍城乞食,我现在应当前往扰乱他的道心。
= “天魔波旬”:Mara Papimant,为恶魔名,意为恶者或杀者。
时,魔波旬化作御车象类,执杖觅牛,著弊衣,蓬头乱发,手脚剥裂,手执牛杖,至世尊前问言:“瞿昙!见我牛不?”
= 当时,天魔波旬就化作一位像驾车之类的车夫,手拿着木杖在找寻牛只,他穿着破旧的衣服,蓬头乱发,手脚都剥裂,手中拿着牛杖,来到世尊面前问说:「瞿昙啊!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牛只呢?」
(yù) = 驾驶车马。也作“驭”[drive a carriage](后亦泛指驾驭一切运行或飞行之物[ride on])
(bì) = 同“毙”。仆;向前倒下[fall forward](坏,低劣[bad])
(péng) = 草名。蓬蒿[Erigeron acris](散乱[dishevelled] )
(bō) = 削;剥离;剥脱,即去掉物体表面上的东西[pare cut apart]
世尊作是念:“此是恶魔,欲来乱我。”
即告魔言:“恶魔!何处有牛?何用牛为?”
= 世尊这样地想着:这是恶魔,他想要来扰乱我。于是就告诉魔王说:「恶魔啊!何处有牛呢?你要牛做什么?」
魔作是念:“沙门瞿昙知我是魔。”
而白佛言:“瞿昙!眼触入处,是我所乘;耳、鼻、舌、身、意触入处,是我所乘。”
= 魔王也这样地想着:沙门瞿昙他已经知道我是魔王了。于是就回答佛陀说:「瞿昙啊!眼触入处,就是我的驾乘(坐骑);耳、鼻、舌、身、意等触入处,也是我的驾乘。」
复问:“瞿昙!欲何所之?”
= 瞿昙啊!你想去那里啊!
佛告恶魔:“汝有眼触入处,耳、鼻、舌、身、意触入处;
“若彼无眼触入处,无耳、鼻、舌、身、意触入处,汝所不到,我往到彼。”
= 你说你有眼触入处,有耳、鼻、舌、身、意等触入处;然而如果那里没有眼触入处,也没有耳、鼻、舌、身、意等触入处的话,那么你就不能到达那里了,而我就是要前往那里。
尔时,天魔波旬即说偈言:
“若常有我者,彼悉是我所;一切悉属我,瞿昙何所之?”
= 如果认为有一常住而实体的我存在的话,那么那一切便都是我波洵所拥有的了。(意即有我见的人,便受天魔所控制)一切既然都属于我的,那么瞿昙您要往那里去呢?
尔时,世尊说偈答言:
“若言有我者,彼说我则非;是故知波旬,即自堕负处。”
= 如果说有我见的话,那么他用来说我就错误了。(意即世尊并无我见的偏执,故用此假设来说他,是错误的。)所以可知,波旬你与我的辩说是输了。
(fù) = 恃,即依恃,凭仗[rely on](通“背”。背负。以背驮物。引申为负担[carry on the back]/欠债;欠缺;缺少[owelackbe short of]/背弃,违背[betray]/失败[fail in])
魔复说偈言:
“若说言知道,安隐向涅槃;汝自独游往,何烦教他为?”
= 如果说您已知见了正道,可安稳的趋向涅槃;你就独自游行前往好了,为何还费神教他人也去呢?
世尊复说偈答言:
“若有离魔者,问度彼岸道,为彼平等说,真实永无余,
“时习不放逸,永离魔自在。”
= 如果有人想要出离魔王束缚的话,他就会请问安渡彼岸的方法。我会为他平等解说真实永远无余的方法,时常修习而不放逸的话,就可永远脱离魔王的束缚而得到自在。
魔复说偈言:
“有石似段肉,饿乌来欲食,彼作软美想,欲以补饥虚,
“竟不得其味,折嘴而腾虚。
“我今犹如乌,瞿昙如石生,不入愧而去,犹乌陵虚逝,
“内心怀愁毒,即彼没不现。”
= 有一块石头形状像段肉,引得饥饿的乌鸦飞来要啄食。那乌鸦把那块石头想象成又软又美的肉食,想要吃它来填饱饥饿的肚子。没想到竟然感觉不到肉的滋味,反而折断了乌嘴而腾空飞去。我波旬今天就像那只乌鸦一样,而世尊您就像那块石头所生似地坚实。我不能击破您的说法惭愧而去,就好像那只乌鸦凌空飞去一样。内心感到非常愁苦,就在那儿隐没消失。
(zhé) = 折断[breaksnap]
(téng) = 马奔腾[gallop](奔驰[run quicklyspeed]/升入空中;上升[rise])
(líng) = 大土山[high mound](升,登[ascend]/超越,逾越[surpass]/欺侮;欺压[bully]/凌驾[override])
陵虚 = 升于空中之意。
 
#247、本经说明若习近于六入处,则不得解脱魔系,反之则得解脱。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沙门、婆罗门眼习近于色,则随魔所自在,乃至不得解脱魔系;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如果沙门、婆罗门眼根习近于色境的话,就会随顺魔王自在的役使了。……乃至不能解脱魔王的束缚;耳、鼻、舌、身、意诸根若习近于外境,也是像这样子。
“若沙门、婆罗门眼不习近于色,不随魔自在,乃至得解脱魔系;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如果沙门、婆罗门眼根不习近于色境的话,那么就不会随顺魔王的自在役使,……乃至可解脱魔王的束缚;耳、鼻、舌、身、意诸根若不习近于外境,也是像这样子。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如习近,如是系著、如是味、如是邻聚;若使受持系著,我所求欲,淳浓不舍,亦如上说。
(chún) = 浇灌。(敦厚;质朴;朴实[honestpuresimple]/味道浓厚的。一说通“醇”[strong])
 
#248、本经说明四大所造之色无常、无我,六识亦无常、无我。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波吒利弗多罗国鸡林园。
波咤利弗多罗国 = 又作波咤厘子城、华氏城,为中印度摩揭陀国之都城名,位于恒河左岸。
= “波吒利弗多罗国”:Pataliputta,又作波吒厘子城、华氏城,为中印度摩揭陀国之都城名,位于恒河左岸。
= “鸡林园”:Kukkutarama,即鸡园僧伽蓝、鸡林精舍,为佛陀说法处。
尔时,尊者阿难往诣尊者大纯陀所,共相问讯已,于一面坐。
= “大纯陀”:Mahacunda,又译为「摩诃周那」,舍利弗之弟。
尔时,尊者阿难语尊者纯陀言:“欲有所问,宁有闲暇见答与不?”
= 我想向您请教,不知您是否有空闲回答我的问题?
尊者纯陀语尊者阿难言:“随仁所问,知者当答。”
尊者阿难问尊者纯陀:“如世尊、如来、应、等正觉所知所见,说四大造色,施设显露,此四大色非我。
“如来、应、等正觉所知所见,亦复说识非我耶?”
= 就如世尊、如来、应供、等正觉所了知、所察见的,他说地、水、火、风这四大元素造成了物质现象,他这样讲说的目的是为了显露这四大元素并不是我。又如来、应供、等正觉他所了知、所察见到的,也有说六识并不是我吗?
尊者纯陀语尊者阿难言:“仁者最为多闻,我从远来诣尊者所,为问此法故。
“今日,尊者!唯愿为说此义。”
= 仁者您最多闻了,我之所以从远处来到这里见您,就是为了请问这件法义。今天,尊者啊!希望您能为我解说这法义。
尊者阿难语纯陀言:“我今问尊者,随意见答。
“尊者纯陀!为有眼、有色、有眼识不?”
= 我现在问尊者您,您请随意回答我。纯陀尊者啊!您认为有眼根、有色境、有眼识吗?
答言:“有。”
尊者阿难复问:“为缘眼及色,生眼识不?”
= 是由于眼根触及色境,而生起眼识的吗?
答言:“如是。”
尊者阿难复问:“缘眼及色,生眼识,彼因、彼缘为常、为无常?”
= 是由于眼根触及色境,而生起眼识,那么,那个生起眼识的因和缘是常还是无常呢?
答言:“无常。”
尊者阿难又问:“彼因、彼缘生眼识,彼因、彼缘无常变易时,彼识住耶?”
= 如果是由那个因、那个缘而生起了眼识,那么,那个因和缘是无常变易时,那个眼识还能常住不变吗?
答曰:“不也,尊者阿难!”
尊者阿难复问:“于意云何?彼法若生、若灭可知,多闻圣弟子于中宁见是我、异我、相在不?”
= 您意见怎样?如果那个法是生起或息灭是可了知的,那么多闻圣弟子在那个法当中还可察见有我、我所有、我在那个法之中、或那个法在我之中的情况吗?
答曰:“不也,尊者阿难!”
“耳、鼻、舌、身,意、法,于意云何?有意、有法、有意识不?”
= 对耳、鼻、舌、身诸根,乃至意根与法境,您的意见怎样?有意根、有法境、有意识存在吗?
答曰:“有,尊者阿难!”
复问:“为缘意及法,生意识不?”
= 是因为意根触及法境,而生起意识的吗?
答曰:“如是,尊者阿难!”
复问:“若意缘法,生意识,彼因、彼缘为常、为无常?”
= 如果因意根攀缘法境而生起意识的话,那么,那个产生意识的因和缘是常还是无常呢?
答曰:“无常,尊者阿难!”
复问:“若因、若缘生意识,彼因、彼缘无常变易时,意识住耶?”
= 如果是由因和缘生起意识的话,那么,那个因和缘无常变易时,意识还能常住吗?
答曰:“不也,尊者阿难!”
复问:“于意云何?彼法若生、若灭可知,多闻圣弟子宁于中见我、异我、相在不?”
= 您意见怎样?如果那个法是生起或息灭是可了知的,那么多闻圣弟子在那个法当中还可察见有我、我所有、我在那个法当中、或那个法在我当中的情况吗?
答言:“不也,尊者阿难!”
尊者阿难语纯陀言:“是故,尊者!而如来、应、等正觉所知所见,说识亦无常。
= 所以,尊者啊!如来、应供、等正觉的所知所见,才说六识也是无常的。
“譬如士夫持斧入山,见芭蕉树,谓堪材用,断根、截叶、斫枝、剥皮,求其坚实,剥至于尽,都无坚处。
= 譬如有一个人拿着斧头走进山里,他看见了芭蕉树,以为能做木材用,于是砍断它的根、截断它的叶、斩断它的枝干、剥去它的皮,想要寻找它坚实的材质,可是把芭蕉剥尽了,却都找不到坚实之处。
“如是多闻圣弟子正观眼识,耳、鼻、舌、身、意识;
“当正观时,都无可取;
“无可取故,无所著;
“无所著故,自觉涅槃: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 同样地,多闻圣弟子要正确地观察眼识,以及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等;当做正确观察的时候,就能察觉都无可取;因为无可取,所以就能无所贪著;因为无所贪著,所以就能自觉涅槃的境地:我再生的因素已灭尽,清净的梵行已建立,所应做的事已做好,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
(cái) = 木材,木料[timber](泛指原料、材料[material])
(zhuó) = 斧刃[edge <of an axe>](用刀、斧等砍劈[hack with a knife or an axe])
 
彼二正士说是法时,展转随喜,各还其所。
 
#249、本经说明若言六入处尽有余,是虚言;言无余,亦是虚言。增支部Kotthika(拘絺罗)。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诣尊者舍利弗所,语尊者舍利弗:“欲有所问,宁有闲暇为解说不?”
= 我想向您请教,不知您是否有空闲为我解说?
舍利弗言:“随仁所问,知者当答。”
尊者阿难问尊者舍利弗:“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更有余不?”
= 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那么还再有残余吗?
尊者舍利弗语阿难言:“莫作此问: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更有余不?”
= 你不应这样问说:『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那么还再有残余吗?』
阿难又问尊者舍利弗:“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无有余耶?”
= 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那么就不再有残余了吗?
尊者舍利弗答阿难言:“亦复不应作如是问: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无有余耶?”
= 你也不应又这样的问说:『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那么就不再有残余了吗?』
阿难复问尊者舍利弗:“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有余无余?非有余非无余耶?”
= 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那么是既有残余也有不残余呢?还是既不是有残余也不是无残余呢?
尊者舍利弗答阿难言:“此亦不应作如此问: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有余无余?非有余非无余耶?”
= 也不应该有这样的问说:『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那么是既有残余也有不残余呢?还是既不是有残余也不是无残余呢?』
尊者阿难又问舍利弗:“如尊者所说,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有亦不应说,无亦不应说,有无亦不应说,非有非无亦不应说,此语有何义?”
= 就如尊者所说,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有也不应说,无也不应说,既是有也是无也不应说,既不是有也不是无也不应说,您这话是什么道理呢?
尊者舍利弗语尊者阿难:“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有余耶?此则虚言;
= “此则虚言:巴利本作Iti Vadam Appapancam Papanceti(如此语者,对于无戏论作戏论)。
“无余耶?此则虚言;
“有余无余耶?此则虚言;
“非有余非无余耶?此则虚言。
= 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问说还有残余吗?这就是虚言戏论;问说没有残余吗?这就是虚言戏论;问说是既有残余也不残余吗?这就是虚言戏论;问说既不是有残余也不是不残余吗?这就是虚言戏论。
“若言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离诸虚伪,得般涅槃,此则佛说。”
= 如果说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远离各种虚假不实,获得般涅槃的话,这就是佛陀的说法了。
 
时,二正士展转随喜,各还本处。
 
#250、本经说明若六根贪欲六尘,则为系缚;;若断欲贪,则得解脱。相应部Kotthika(拘絺罗)。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 “王舍城迦兰陀竹园”:巴利本作Baranasiyam lsipatane Migadaye(波罗奈仙人堕处鹿野苑)。
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俱在耆阇崛山。
= “摩诃拘絺罗”:Mahakotthita,得四辩才触难答对第一比丘。
(jū) = 拘留,拘禁。
(chī) = 细葛布。
尊者摩诃拘絺罗晡时从禅觉,诣尊者舍利弗所,共相问讯已,退坐一面,语舍利弗言:“欲有所问,宁有闲暇见答已不?”
= 想要向您请教问题,不知您是否有空闲为我解答么?
(bū) = 申时,即午后三时至五时[p.m.3-5]
尊者舍利弗语摩诃拘絺罗:“随仁所问,知者当答。”
尊者摩诃拘絺罗问尊者舍利弗言:“云何,尊者舍利弗!
“眼系色耶?色系眼耶?
“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意系法耶?法系意耶?”
= 您觉得怎样呢?舍利弗尊者啊!是眼根系著色境呢?还是色境系著眼根呢?像这耳根与声境、鼻根与香境、舌根与味境、身根与触境、意根与法境等,是意根系著法境呢?还是法境系著意根呢?
尊者舍利弗答尊者摩诃拘絺罗言:“非眼系色,非色系眼。
“乃至非意系法,非法系意。
= 不是眼根系著色境,也不是色境系著眼根。……乃至不是意根系著法境,也不是法境系著意根。
“尊者摩诃拘絺罗!于其中间,若彼欲贪,是其系也。
= 摩诃拘絺罗尊者啊!在这根与境之间,如果那人有贪欲的话,这就是二者间的系绳了。
“尊者摩诃拘絺罗!譬如二牛,一黑一白,共一轭鞅缚系,人问言:『为黑牛系白牛?为白牛系黑牛?』为等问不?”
= 摩诃拘絺罗尊者啊!譬如有二条牛,一只黑、一只白,它们同被一个车轭与鞅绳系缚着,如果有人问说:『是黑牛系着白牛呢?还是白牛系着黑牛呢?』这样地问法正确吗?
= “等问”:即「正问」。
(è) = 驾车时套在牲口脖子上的曲木[yoke]
(yāng) = 套在马颈或马腹上的皮带[martingale]
轭鞅 = 轭,在车衡两端扼住牛马颈项的东西。鞅,套在马颈上,用以驾车的皮带。
答言:“不也,尊者舍利弗!非黑牛系白牛,亦非白牛系黑牛,然于中间,若轭、若系鞅者,是彼系缚。”
= 不正确,舍利弗尊者啊!不是黑牛系着白牛,也不是白牛系着黑牛,然而这二只牛中间,这牛轭和系颈的革带,就是他们的系缚了。
“如是,尊者摩诃拘絺罗!非眼系色,非色系眼,乃至非意系法,非法系意;中间欲贪,是其系也。
= 同样地,摩诃拘絺罗尊者啊!不是眼根系著色境,也不是色境系著眼根。……乃至不是意根系著法境,也不是法境系著意根;这中间的欲贪,才是它们的系缚。
“尊者摩诃拘絺罗!若眼系色,若色系眼,乃至若意系法,若法系意,世尊不教人建立梵行,得尽苦边。
= 摩诃拘絺罗尊者啊!如果是眼根系著色境,或者是色境系著眼根。……乃至如果是意根系著法境,或者是法境系著意根的话,世尊就不必教人要建立清净的梵行,才能断尽生死轮回之苦了。
“以非眼系色,非色系眼,乃至非意系法,非法系意,故世尊教人建立梵行,得尽苦边。
“尊者摩诃拘絺罗!世尊眼见色若好、若恶,不起欲贪;
“其余众生眼若见色若好、若恶,则起欲贪。
= 摩诃拘絺罗尊者啊!世尊眼见色境,无论美好或丑恶,内心都不会起贪欲;其余众生如眼见色境,无论美好或丑恶,内心就会生起贪欲。
“是故世尊说当断欲贪,则心解脱。
“乃至意、法亦复如是。”
= 所以世尊说应当要断灭欲贪,心灵就可获得解脱。……乃至意根接触法境,也是像这样子。
 
时,二正士展转随喜,各还本处。
 
#251、本经说明于六入处生灭法不如实知者,是名无知;如实不知、不见、不无间等者,是名无明。增支部Upavana(优和洹)or Kotthika(拘絺罗)、中部Mahavedalla(有明大经)、中阿含大拘絺罗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俱在耆阇崛山中。
尊者摩诃拘絺罗晡时从禅觉,诣尊者舍利弗所,共相问讯已,退坐一面,语尊者舍利弗:“欲有所问,宁有闲暇见答已不?”
= 想要向您请教问题,不知您是否有空闲为我解答么?
舍利弗言:“随仁所问,知者当答。”
尊者摩诃拘絺罗问尊者舍利弗言:“谓无明者,云何为无明?”
= 所谓无明,怎样叫无明呢?
尊者舍利弗言:“所谓无知,无知者是为无明。
= 就是所谓的无知,无知就叫无明。
“云何无知?谓眼无常不如实知,是名无知;眼生灭法不如实知,是名无知;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怎样叫无知呢?就是说不能如实地知道眼根的无常,这就叫无知;不能如实地知道眼根是生灭之法,这就叫无知;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像这样子。
“如是,尊者摩诃拘絺罗!于此六触入处如实不知、不见、不无间等、愚暗、无明、大冥,是名无明。”
= 同样地,摩诃拘絺罗尊者啊!对这六触入处如实地不知、不见、不证悟、愚昧、无明、大冥(暗),这就叫无明。
无间等/现观 = Abhisamaya,意为直接清楚的理解,是一种直接性的智慧直觉,当下了解事物的真相。
尊者摩诃拘絺罗又问尊者舍利弗:“所谓明者,云何为明?”
= 所谓的明,怎样叫明呢?
舍利弗言:“所谓为知,知者是明。
= 所谓的知就是了,能知就是明。
“为何所知?谓眼无常、眼无常如实知,眼生灭法、眼生灭法如实知;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所知的是什么呢?就是说眼根是无常,对眼根是无常能够如实地知道;眼根是生灭法,眼根是生灭法也能够如实地知道。对耳、鼻、舌、身、意诸根,也是像这样子。
“尊者摩诃拘絺罗!于此六触入处如实知、见、明、觉、悟、慧、无间等,是名为明。”
= 摩诃拘絺罗尊者啊!对这六触入处能够如实地了知、洞见、明白、觉知、彻悟、慧解、得证的话,这就叫明。
 
时,二正士各闻所说,展转随喜,各还其所。
 
#252、本经叙说优波先那于坐禅中遭毒蛇侵袭,因其已如实知蕴、处、界无我、我所,故从容而死。舍利弗将事情告知佛,佛示以避毒蛇之偈。相应部Upasena(优波先那)、施护等译佛说随勇尊者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比丘名优波先那,住王舍城寒林中冢间蛇头岩下迦陵伽行处。
= 那时,有位名叫优波先那的比丘,他住在王舍城寒林中坟场间蛇头岩下的迦陵伽行处。
优波先那 = 为舍利弗与纯陀之弟。舍利弗兄弟四人皆出家学佛,兄弟排行次第是舍利弗、纯陀、优婆先那、离婆多。
寒林 = Śitavana,梵语尸陀。其林幽邃而寒故。又横死尸所,入之者畏而毛戴寒栗。故名寒林。
(zhǒng) = 高而大的坟[burial mound]
(yán) = 高峻的山崖[cliff](高出水面较大而高耸的石头[tall rock])
时,尊者优波先那独一于内坐禅。
时,有恶毒蛇长尺许,于上石间堕优波先那身上。
优波先那唤舍利弗语诸比丘:“毒蛇堕我身上,我身中毒。
“汝等驶来,扶持我身,出置于外,莫令于内身坏碎,如糠糟聚。”
= 当时,优波先那尊者独自一人在里面静坐修禅。这时,有一条长一尺余的恶毒蛇,从上面石头间掉下在优波先那比丘的身上。优波先那叫唤舍利弗,请他告诉众比丘说:「毒蛇掉在我身上,我身体已中了蛇毒。请你们赶快过来,扶持我的身体,出去放置在窟外,不要使我身体坏碎在窟内,有如积聚的糠糟散失一样。」
= “莫令于内身坏碎,如糠糟聚”:乃为不使毒发作,而死于岩窟之内。
(huàn) = 呼,叫[call out]
(shǐ) = 马行疾<>[galloping](疾速[speedy]/驾驶,行驶;驱使[drivesail]
(kāng) = 本作“穅”,“康”。谷的外壳[chaffbranhusks]
(zāo) = 古指未漉清的带滓的酒。后指酒渣[distillers' grainsdraff]
莫令于内身坏碎,如糠糟聚 = 糠,谷物之外皮;糟,酒渣。意谓不使蛇毒发作,而死于岩窟之内,如结聚的糠糟一样地散失。「如糠糟聚」,「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作「恰如一握之糠,立即散失」。
时,尊者舍利弗于近处,住一树下,闻优波先那语,即诣优波先那所,语优波先那言:“我今观汝色貌,诸根不异于常,而言:‘中毒,持我身出,莫令散坏,如糠糟聚。’竟为云何?”
= 我现在看你的气色容貌,一切根身与平常无异,然而你却说:『我已中蛇毒了,把我扶持到窟外,不要使我的身体坏散,有如积聚的糠糟散失一样。』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优波先那语舍利弗言:“若当有言‘我眼是我、我所;
耳、鼻、舌、身、意,耳、鼻、舌、身、意是我、我所;
色、声、香、味、触、法,色、声、香、味、触、法是我、我所;
地界,地界是我、我所;
水、火、风、空、识界,水、火、风、空、识界是我、我所;
色阴,色阴是我、我所;
受、想、行、识阴,受、想、行、识阴是我、我所’者,面色诸根应有变异。
“我今不尔,眼非我、我所;乃至识阴非我、我所,是故面色诸根无有变异。”
= 如果有这样的说法:『我的眼根就是我、是我所有;乃至耳、鼻、舌、身、意诸根,这耳、鼻、舌、身、意诸根就是我、是我所有;色、声、香、味、触、法六境,这色、声、香、味、触、法六境就是我、是我所有;地界,地界就是我、是我所有;乃至水、火、风、空、识界,这水、火、风、空、识界就是我、是我所有;色蕴,色蕴就是我、是我所有;乃至受、想、行、识蕴,这受、想、行、识蕴就是我、是我所有。』的话,那么气色面貌及一切根身就应会有所变异了,但我现在并没有这样说法,而是说眼根不是我、也不是我所有;……乃至识阴不是我、也不是我所有,所以我的面貌气色及一切根身都没有变异。
舍利弗言:“如是,优波先那!汝若长夜离我、我所、我慢、系著、使,断其根本,如截多罗树头,于未来世永不复起,云何面色诸根当有变异?”
= 就像这样,优波先那啊!你如果能长夜的出离我见(妄执有我)、我所有(妄执万物是我所有)、我慢(傲慢自大)、系著(贪取的烦恼束缚)、使(潜伏的烦恼种子)等烦恼,断除它的根本,就像砍断多罗树头一样,到未来世也永不再生起,那么面貌气色及一切根身又如何会有变异呢?
时,舍利弗即周匝扶持优波先那身出于窟外,优波先那身中毒碎坏,如聚糠糟。
= 当时,舍利弗就环护扶持优波先那的身体,抬出岩窟外,优波先那身中蛇毒碎坏死去,就如积聚的糠糟散失一样。
时,舍利弗即说偈言:
= “时,舍利弗即说偈言”:由此句以下各段,巴利本无。
“久植诸梵行,善修八圣道,欢喜而舍寿,犹如弃毒钵。
= 长久的建立一切清净梵行,完善的修习八圣道,心怀欢喜的舍弃寿命,就好像要丢弃有毒的钵盂一样。
久殖诸梵行:殖,或作「植」,建立之意。梵行,清净的宗教行为。
“久植诸梵行,善修八圣道,欢喜而舍寿,如人重病愈。
= 长久的建立一切清净梵行,完善的修习八圣道,心怀欢喜的舍弃寿命,就好像人生重病而痊愈一样。
“久植诸梵行,善修八圣道,如出火烧宅,临死无忧悔。
= 长久的建立一切清净梵行,完善的修习八圣道,就像逃离火烧的住宅一样,面对着死亡毫不忧悔。
(lín) = 从高处往低处察看[look down from above](碰上,逢着[meet]/靠近,逼近<多用于上对下,强对弱>[nearclose toapproach])
“久植诸梵行,善修八圣道,以慧观世间,犹如秽草木,
“不复更求余,余亦不相续。”
= 长久的建立一切清净梵行,完善的修习八圣道,用智慧观照这世间,自身就好像秽乱的草木一样,不再更求其余的凡身,其余的凡身也不会再相续。
时,尊者舍利弗供养优波先那尸已,往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尊者优波先那有小恶毒蛇,如治眼筹,堕其身上,其身即坏,如聚糠糟。”
= 当时,舍利弗尊者以诗偈赞颂供养了优波先那的尸体后,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优波先那尊者被一条如治疗眼疾的小竹片那么小的恶毒蛇掉在他身上,他的身体中毒即刻坏死,就像积聚的糠糟散失一样。」
= “眼筹”:治疗眼疾之小竹片。今指小蛇蛇体如治眼疾之竹筹一般。
佛告舍利弗:“若优波先那诵此偈者,则不中毒,身亦不坏,如聚糠糟。”
= 如果优波先那曾念诵这个偈颂的话,就不会中蛇毒,身体也不会坏死,就如积聚的糠糟一样地散去了。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诵何等偈?何等辞句?”
= 世尊啊!是诵念什么偈颂?什么辞句呢?
佛即为舍利弗而说偈言:
“常慈念于彼,坚固赖吒罗,慈伊罗槃那,尸婆弗多罗,
= 要常慈念那坚固的赖咤罗,慈念伊罗盘那、尸婆弗多罗。
“钦婆罗上马,亦慈迦拘吒,及彼黑瞿昙,难徒跋难陀。
= 钦婆罗上马,也要慈念迦拘咤,以及那些黑瞿昙,难徒跋难陀。
= “坚固赖吒罗难徒跋难陀”:等七句为诸龙(蛇)之名。
“慈悲于无足,及以二足者,四足与多足,亦悉起慈悲。
= 要以慈悲对待那些无足的,以及有二足的众生,对于有四足和多足的众生,也都要生起慈悲心。
“慈悲于诸龙,依于水陆者;慈一切众生,有畏及无畏。
= 要慈悲对待那一切依住于水陆的龙蛇;也要慈悲对待一切众生,包括那些令人恐畏的和不会令人恐畏的众生。
“安乐于一切,亦离烦恼生;欲令一切贤,一切莫生恶。
= 使一切众生获得安乐,也能脱离生起的烦恼;只愿使一切众生都贤好,对一切众生不生起恶念。
(xián) = 有德行;多才能[virtuoustalented](有才德的人;人才[virtuous persontalented person])
“常住蛇头岩,众恶不来集;凶害恶毒蛇,能害众生命。
= 常住于蛇头岩中,各种恶毒也不会来集;那凶害的恶毒蛇,是会伤害众生生命的。
“如此真谛言,无上大师说,我今诵习此,大师真实语,
“一切诸恶毒,无能害我身。
= 如此真谛的话语,是无上的大师所说,我现在诵习这大师所说的真实语句,所有的一切恶毒,都不能加害我身体。
“贪欲瞋恚痴,世间之三毒,如此三毒恶,永除名佛宝。
= 贪欲、瞋怒和愚痴,是世间所谓的三毒,对这邪恶的三毒能永远的断除,就叫做佛宝。
“法宝灭众毒,僧宝亦无余,破坏凶恶毒,摄受护善人,
“佛破一切毒,汝蛇毒今破。
= 真理的法能灭除一切恶毒,世间的僧宝也一样能灭除恶毒无余,破坏凶恶的毒害,摄受保护良善的人,佛能破除一切恶毒,你的蛇毒现在已破除。
“故说是咒术章句,所谓:
= 因此,我说这咒术的章句,所谓:
咒术章句 = 南传巴利本并没有这首咒语,佛陀也没有为舍利弗颂偈。
“坞耽婆隶 耽婆隶 耽陆 波罗耽陆 㮈渧 肃㮈渧 抧跋渧 文那移 三摩移 檀谛 尼罗枳施 婆罗拘闭坞隶 坞娱隶 悉波呵
(wù) = 防守用的小堡[castle]
(dān) = 耳朵大而且下垂[big ear](沉溺[indulge in]/嗜;喜好[be keen on])
(lì) = 逮、捕、追及[catchcapture]
(nài) = 木名。与“林檎”同类[crab apple]
(sù) = 恭敬[respectful]
“舍利弗!优波先那善男子尔时说此偈,说此章句者,毒蛇不能中其身,身亦不坏,如糠糟聚。”
= 舍利弗啊!如果优波先那善男子那时能唱说这首偈言,念说这段章句的话,毒蛇就不能伤害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也就不会坏死,如积聚的糠糟一样的散失了。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优波先那未曾闻此偈,未曾闻此咒术章句,世尊今日说此,正为当来世耳。”
= 世尊啊!优波先那并未曾听闻这首偈颂,也未曾听闻这段咒术的章句,世尊今天讲说这段偈颂咒语,是为未来的世人而说的。
 
尊者舍利弗闻佛所说,欢喜作礼而去!
 
#253、本经叙说毗纽迦旃延婆罗门尼欲闻优陀夷说法,初时态度傲慢,优陀夷不愿为彼说法,后来彼改变态度,优陀夷于是为其说苦之生起灭寂之因缘,彼闻后皈依三宝。相应部Verahaccani(毗纽迦旃延婆罗门尼)。
 
如是我闻:一时,尊者优陀夷往拘萨罗国人间游行,至拘磐茶聚落,到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庵罗园中住。
= 有一个时候,优陀夷尊者前往拘萨罗国人间游行教化,到了拘盘荼村落,就驻锡在毘纽迦旃延氏族之婆罗门妇女的庵罗园中。
= “优陀夷Udayi,善能劝导、福度人民第一比丘。
= “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庵罗园”:巴利本作Todeyyassa Brahmanassa Ambavana(刀提耶婆罗门之芒果林)。
(pán) = 纡回层叠的山石,巨石[monolith]
(niǔ) = 指可解的结[a knot that can be undone by a pullslipknot]
时,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有诸年少弟子,游行采樵,至庵罗园中,见尊者优陀夷坐一树下,容貌端正,诸根寂静,心意安谛,成就第一调伏。
= 那时,毘纽迦旃延氏族婆罗门尼有许多年青的弟子,他们四处游行采樵,来到了庵罗园中,看见优陀夷尊者坐在一棵树下,容貌端正,六根寂静,心意安住于圣谛,成就了第一调伏的人(即阿罗汉)。
= “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Verahaccani Gottaya Brahmani,指出身于毗纽迦旃延族之婆罗门妇女。
(qiáo) = 薪柴[firewood](打柴,砍柴[gather firewood])
(dì) = 细察;详审[examine carefully](详细,仔细[carefully]/佛教名词。谓真实无谬的道理[Satya])
见已,往诣其所,共相问讯已,退坐一面。
时,优陀夷为诸年少种种说法,劝励已,默然而住。
彼诸年少闻尊者优陀夷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去。
= 见后,就去到他的住处,彼此问讯后,退坐一边。当时,优陀夷就为众年青人讲说种种之法,并劝勉他们之后,就静默地安坐着。那些年轻人听闻优陀夷尊者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就从座席起来,告辞而去。
时,诸年少担持束薪,还至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所,置薪束于地,诣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所,白言:“我和尚尼!当知庵罗园中有沙门优陀夷,姓瞿昙氏,依于彼住,极善说法。”
= 那时,这些年青人担持着一束的薪柴,回到了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处,把薪柴放置在地上,就去见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对她说:「我的老师啊!您应当知道庵罗园中有位出家学道沙门,名叫优陀夷,姓瞿昙氏,他现就依住在那儿,很善于说法。」
(xīn) = 可以劈开来用的粗大木柴[firewoodfaggotfuel]/取以为薪;打柴[collect firewood]
(shù) = 捆绑[bindtie](把,小捆[bundlebunch]/收拾;整理[arrange])
和上 = 即和尚,吾师的意思,是僧徒对其亲教师的尊称。
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语诸年少言:“汝可往请沙门优陀夷瞿昙氏,明日于此饭食。”
= 你们可前往邀请沙门优陀夷瞿昙氏,说明天到这儿让我们供养饭食。
时,诸年少弟子受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教已,往诣尊者优陀夷所,白优陀夷言:“尊者当知,我和尚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请尊者优陀夷明旦饭食。”
= 尊者您应当知道的,我们老师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要邀请优陀夷尊者您明天早上接受饭食的供养。
时,优陀夷默然受请。
时,彼诸年少知优陀夷受请已,还归和尚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所,白言:“和尚尼!我以和尚尼语,请尊者优陀夷,尊者优陀夷默然受请,和尚尼自知时。”
= 老师啊!我以老师的话去邀请优陀夷尊者,优陀夷尊者已默然地接受了邀请,老师您自己应知时宜了。
尔时,尊者优陀夷夜过晨朝,著衣持钵,往诣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舍。
时,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遥见尊者优陀夷来,疾敷床座,请令就坐,设种种饮食,自手供养,丰美满足。
食已,澡漱、洗钵讫,还就本座。
= 当时,优陀夷尊者过了夜晚,到了晨朝,穿上法衣拿着钵盂,就前往毘纽迦旃延氏族婆罗门尼的住家。这时,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遥见优陀夷尊者走过来了,赶紧铺好床座,请他就座,并摆置各种的饮食,亲自供养,食物丰美,令他满足。饭后,漱口洗浴、清洗钵盂后,回到自己座位。
(shù) = 含水荡洗口腔[garglerinse](洗涤[wash])
(qì) = 从“言”,表示本与言语有关。绝止;完毕[completesettledbe over]
时,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知食已讫,著好革屣,以衣覆头,别施高床,现起轻相,傲慢而坐,语优陀夷言:“欲有所问,宁有闲暇见答与不?”
= 这时,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知道饭食已毕,就穿好皮鞋,拿衣巾覆盖头部,另设高床,现起轻视之相,傲慢地坐着,然后告诉优陀夷说:「想向您请教,不知您是否有空闲为我解答么?」
优陀夷答言:“姊妹!今是非时。”
作此语已,从座起去。
= 优陀夷回答说:「姊妹啊!现在不是时候。」说完这样的话后,就从座席起来辞去。
如是,明日诸弟子复至庵罗园采樵听法,还复白和尚尼;和尚尼复遣诣请食,如前三返,乃至请法,答言:“非时。”
不为说法。
= 就像这样子,隔天众弟子们又到庵罗园采樵听优陀夷说法,回来后便又告诉了老师;老师又派遣弟子们前往邀请供食,就像前述一样经过三次,乃至请法也是有三次,但是优陀夷都答说:「不是时候。」不愿为她说法。
诸年少弟子复白和尚尼:“庵罗园中沙门优陀夷极善说法。”
= 众年青弟子又禀告老师说:「庵罗园中的沙门优陀夷很善于说法。」
和尚尼答言:“我亦知彼极善说法,再三请来,设食问法,常言非时,不说而去。”
= 老师回答说:「我也知道他很善于说法,可是我再三请他来这儿,设食供养,并向他问法,但他老是说:『不是时候。』都不说法就回去。」
诸弟子言和尚尼:“著好革屣,以衣覆头,不恭敬坐,彼云何说?所以者何?彼尊者优陀夷以敬法故,不说而去。”
= 众弟子们禀告老师说:「老师您穿着美好的皮鞋,用衣巾覆盖着头部,不恭敬地坐着,他要如何说法呢?为什么呢?因为那位优陀夷尊者,为了敬法的缘故,所以不说法就回去。」
(gé) = 去毛的兽皮。皮的总称[leatherhide](变革,更改[change]
(xǐ) = 鞋子[shoe]
和尚尼答言:“若如是者,更为我请彼。”
= 老师回答说:「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就再为我去邀请他吧。」
诸弟子受教,更请供养如前。
时,和尚尼知食讫已,脱革屣,整衣服,更坐卑床,恭敬白言:“欲有所问,宁有闲暇见答与不?”
= 众弟子接受了教示,便又如前一样地再去邀请供食。那时,老师已知饭食完毕,便脱下皮鞋,整理衣服,改坐下床,恭敬地问说:「想要向您请教,不知您可有空闲为我解答么?」
(bēi) = 地位低微[low and degradinghumble](轻视,小看[look down on])
优陀夷答言:“汝今宜问,当为汝说。”
= 优陀夷回答说:「妳现在可以发问了,我当会为妳解说。」
彼即问言:“有沙门、婆罗门说『苦乐自作』,复有说言『苦乐他作』,复有说言『苦乐自他作』,复有说言『苦乐非自非他作』。尊者!复云何?”
= 于是她就问说:「有些沙门、婆罗门说:『痛苦与快乐是自己造作的。』又有人说:『痛苦与快乐是由别人造作的。』又有人说:『痛苦与快乐是由自己和别人造作的。』又有人说:『痛苦与快乐不是自已、也不是别人所造作的。』尊者啊!您又觉得如何呢?」
尊者优陀夷答言:“姊妹!阿罗诃说『苦乐异生』,非如是说。”
= 优陀夷尊者回答说:「姊妹啊!阿罗汉(指佛陀)说:『痛苦与快乐是异生。』并非如前面所述一样。」
= “阿罗诃”:Araha,即阿罗汉(Araham),又作应供者。
婆罗门尼复问:“其义云何?”
= 婆罗门尼又问:「那是什么意思呢?」
优陀夷答言:“阿罗诃说『从其因缘,生诸苦乐』。”
= 优陀夷答说:「阿罗汉说:『是随着他的因缘,而生起一切的痛苦与快乐』。」
阿罗诃 = 即阿罗汉,又作应供者,此指佛陀。
优陀夷复语婆罗门尼言:“我今问汝,随意答我。于意云何?有眼不?”
= 优陀夷又告诉婆罗门尼说:「我现在问妳,妳就随己意回答我。妳的意见怎样?有眼根么?」
答言:“有。”
“有色不?”
答言:“有。”
“有眼识、眼触、眼触因缘生受,内觉若苦、若乐、不苦不乐不?”
= 「有眼识、眼触、以及由眼触因缘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么?」
答言:“如是,尊者优陀夷!”
优陀夷复问:“有耳、鼻、舌、身、意,意触因缘生受,内觉若苦、若乐、不苦不乐不?”
= 优陀夷又问:「有耳、鼻、舌、身、意,乃至由意触因缘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么?」
答言:“如是,尊者优陀夷!”
优陀夷言:“此是阿罗诃说:‘从其因缘,生于苦乐。’”
= 优陀夷说:「这就是阿罗汉所说:『随着他的因缘,而生起痛苦和快乐。』」
婆罗门尼言:“尊者优陀夷!如是阿罗诃说:‘从其因缘生苦乐’耶?”
= 婆罗门尼说:「优陀夷尊者啊!阿罗汉是这样说:『随着他的因缘,而生起痛苦和快乐』的吗?」
优陀夷答言:“如是,婆罗门尼!”
婆罗门尼复问:“沙门!云何阿罗诃说:‘因缘生苦、乐、不苦不乐灭’?”
= 婆罗门尼又问说:「沙门啊!为什么阿罗汉说:『由因缘生起的痛苦、快乐、不苦也不乐息灭了』呢?」
优陀夷答言:“我今问汝,随意答我。
“婆罗门尼!一切眼、一切时灭无余,犹有眼触因缘生受,内觉若苦、若乐、不苦不乐耶?”
= 优陀夷答说:「我现在问妳,妳就随己意回答我。婆罗门尼啊!如果一切的眼根,在一切时都能灭除无余的话,那么还有那由眼触因缘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吗?」
答言:“无也,沙门!”
“如是,耳、鼻、舌、身、意,一切时灭永尽无余,犹有意触因缘生受,内觉若苦、若乐、不苦不乐耶?”
= 「同样地,耳、鼻、舌、身、意诸根,如果在一切时都能灭除净尽,毫无余存的话,那么还有由意触因缘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吗?」
答言:“无也,沙门!”
“如是,婆罗门尼!是为阿罗诃说:‘因缘生苦、乐、不苦不乐灭。’”
= 「就像这样,婆罗门尼啊!这就是阿罗汉所说的:『由因缘所生的痛苦、快乐、不苦也不乐息灭了』。
尊者优陀夷说是法时,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尔时,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见法、得法、知法、入法,度疑惑,不由于他入佛教法,于法得无所畏,从座起,整衣服,恭敬合掌,白尊者优陀夷:“我今日超入决定,我从今日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我从今日尽寿归依三宝。”
= 优陀夷尊者讲说这段经文的时候,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听了便能远离烦恼的尘垢,获得清净的法眼。那时,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女见法、得法、知法、入法,远离疑惑,不是由于他人之故而悟入佛陀所教的法义中,对于佛法已能无所畏惧,于是从座席起来,整理衣服,恭敬地合掌,禀告优陀夷尊者说:「我今天起决定超入禅定诸地,越证果位;我从今天起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我从今天起尽形寿皈依三宝。」
超入 = 指超入禅定诸地,越证果位。
 
尔时,优陀夷为婆罗门尼说法,示教照喜已,从座起去。
= 当时,优陀夷为罗婆罗门尼说法,启示她圣道,教导她行善,使她能遵照实行得法益而欢喜后,即从座席起来告辞而去。
 
#254、本经叙说二十亿耳比丘虽精进,但未觉尽诸漏,生悔意而欲还俗,佛陀因此以琴弦急缓作譬,令其觉悟,后二十亿耳比丘漏尽心得解脱,成阿罗汉。增支部Sona(输屡那)、佛陀什共竺道生等译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第21卷、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译四分律第39卷。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尊者二十亿耳住耆阇崛山,常精勤修习菩提分法。
= “二十亿耳”:Sona,又译「输屡那」,为中印度伊烂拏钵伐多国长者之子,善弹琴,声闻四威仪中具大精进比丘。
时,尊者二十亿耳独静禅思,而作是念:“于世尊弟子精勤声闻中,我在其数,然我今日未尽诸漏。
“我是名族姓子,多饶财宝,我今宁可还受五欲,广行施作福。”
= 二十亿耳尊者独静禅思时,他这样地想着:在世尊的弟子里,精勤修习的声闻当中,我也是在其中可数的比丘;然而我今天却还不能灭尽一切的烦恼。我是上流阶层出身的男子,又拥有很多财物珍宝,我现在宁可还俗享受五欲的乐趣,去广行布施造福。
= “族姓子”:即指上流阶级出身之男子。又译作「善男子」。
五欲 = 有二义,一指色、声、香、味、触之五境,是为起人之欲心者,故名欲;又一指财欲、色欲、饮食欲、名欲、睡眠欲。原始经典都指前者而言。
尔时,世尊知二十亿耳心之所念,告一比丘:“汝等今往二十亿耳所,告言:‘世尊呼汝!’”
= 这时,世尊已知道了二十亿耳内心所想的事情,就告诉一位比丘说:「请你现在前往二十亿耳住处,告诉他:『世尊叫你!』」
是一比丘受佛教已,往诣二十亿耳所,语言:“世尊呼汝!”
二十亿耳闻彼比丘称大师命,即诣世尊所,稽首礼足,退住一面。
= 二十亿耳听闻那位比丘说这是大师的吩咐,就立刻去到世尊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立一边。
尔时,世尊告二十亿耳:“汝实独静禅思作是念:‘世尊精勤修学声闻中,我在其数,而今未得漏尽解脱。我是名族姓子,又多钱财,我宁可还俗,受五欲乐,广施作福’耶?”
时,二十亿耳作是念:“世尊已知我心。”
惊怖毛竖,白佛言:“实尔,世尊!”
= 那时,二十亿耳这样地想着:世尊已经知道了我的心念。不禁惊吓得毛骨悚然,他禀告佛陀说:「是真有这样的想法,世尊!」
惊怖(jīng bù) = 惊讶,震惊[surprise]
佛告二十亿耳:“我今问汝,随意答我。二十亿耳!汝在俗时,善弹琴不?”
= 佛陀告诉二十亿耳说:「现在问你,你就随己意回答我。二十亿耳啊!你在俗家时,善于弹琴吗?」
答言:“如是,世尊!”
复问:“于意云何?汝弹琴时,若急其弦,得作微妙和雅音不?”
= 佛陀又问:「你意见怎样?当你弹琴时,如果把琴弦调得太紧急的话,那么还能够弹出微妙和雅的声音来吗?」
(yǎ) = 鸟名,乌鸦的一种。同“鸦”[crow](高尚;美好[finerefinedelegant])
答言:“不也,世尊!”
复问:“云何?若缓其弦,宁发微妙和雅音不?”
= 佛陀又问:「怎样呢?如果把琴弦调得太松缓的话,那么还能够弹出微妙和雅的声音吗?」
(huǎn) = 宽松;宽大[relaxedbe not tense](慢;不急迫。与“急”相对[slow])
答言:“不也,世尊!”
复问:“云何?善调琴弦,不缓不急,然后发妙和雅音不?”
= 佛陀又问:「怎样呢?善调琴弦,是否就应把琴弦调得适中,不过于松缓也不过于紧急,然后才能弹出微妙和雅的声音来呢?」
答言:“如是,世尊!”
佛告二十亿耳:“精进太急,增其掉悔;精进太缓,令人懈怠。
“是故汝当平等修习摄受,莫著、莫放逸、莫取相。”
= 佛陀告诉二十亿耳说:「学道如果太过急切精进的话,就会增加修道人内心的不安和烦恼;如果太过缓慢而不精进的话,就会使修道人偷懒怠惰。所以你应当平等地去修习摄受各种道法,不着急、不懈怠、不执取表相。」
= “精进太急莫取相”:本段说明修道宜缓急得宜,方能得八正道之正精进。
掉悔 = 掉举与追悔。掉举,一种令心高举而不得安宁的烦恼。掉悔这二种心理,都能使人的心不得安宁和烦恼。
时,尊者二十亿耳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时,尊者二十亿耳常念世尊说弹琴譬,独静禅思,如上所说,乃至漏尽心得解脱,成阿罗汉。
= 二十亿耳尊者此后经常忆念世尊以弹琴譬喻的说法,独自静坐禅思,就依照上面世尊所说的方法去修行,乃至能尽灭一切烦恼,心灵得到解脱,成为阿罗汉。
尔时,尊者二十亿耳得阿罗汉,内觉解脱喜乐,作是念:“我今应往问讯世尊。”
= 这时,二十亿耳尊者证成阿罗汉后,内心感觉到解脱后的喜乐,他这样地想着:我现在应前往世尊那儿,向他问讯。
尔时,尊者二十亿耳往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于世尊法中得阿罗汉,尽诸有漏,所作已作,舍离重担,逮得己利,尽诸有结,正智心解脱,当于尔时解脱六处。
= 于是,二十亿耳尊者就前去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在世尊所说法中得证阿罗汉,尽灭一切烦恼,所应做的事都已做好,舍离了重担,获得了自己的利乐,尽除一切的系缚,以正智观照,心灵得到解脱。当在这个时候,就能解脱六处。
“云何为六?离欲解脱、离恚解脱、远离解脱、爱尽解脱、诸取解脱、心不忘念解脱。
= 是那六处呢?就是离欲解脱、离恚解脱、远离解脱、爱尽解脱、诸取解脱、心不忘念解脱。
“世尊!若有依少信心而言离欲解脱,此非所应;
“贪、恚、痴尽,是名真实离欲解脱。
= 世尊啊!如果有人只依靠少许的信心竟然就说我得到了「离欲解脱」,这是不适宜的;要把贪欲、瞋怒、愚痴灭尽了,这才叫真实的离欲解脱。
“若复有人依少持戒而言我得离恚解脱,此亦不应;
“贪、恚、痴尽,是名真实解脱。
= 如果又有人只依靠少数的持戒,竟然就说我得到了「离恚解脱」,这也是不适宜的;要把贪欲、瞋怒、愚痴灭尽了,这才叫真实的离恚解脱。
= “真实解脱:比对前后文,应加上「离恚」二字。
“若复有人依于修习利养远离而言远离解脱,是亦不应;
“贪、恚、痴尽,是真实远离解脱。
= 如果又有人只依靠修习远离利养,竟然就说我得到了「远离解脱」,这也是不适宜的;要把贪欲、瞋怒、愚痴灭尽了,这才叫真实的远离解脱。
“贪、恚、痴尽,亦名离爱,亦名离取,亦名离忘念解脱。
“如是,世尊!若诸比丘未得罗汉,未尽诸漏,于此六处不得解脱。
= 把贪欲、瞋怒、愚痴灭尽了,也叫做离爱,也叫做离取,也叫做离忘念解脱。就像这样,世尊啊!如果众比丘还未能证得阿罗汉,还未灭尽一切烦恼的话,那么对这六处就不能得到解脱了。
“若复比丘在于学地,未得增上乐涅槃,习向心住,尔时成就学戒,成就学根,后时当得漏尽、无漏心解脱,乃至自知不受后有。
= 如果又有比丘仍处于修学圣道的学地,还未达到增上安乐的涅槃境地,但他内心能依住于所修习的正向,那时他就能成就修学圣道的戒律,成就修学圣道的根器,以后当可获得灭尽烦恼及无烦恼心解脱。……乃至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
= “未得增上乐涅槃”:比对下文,应加上「安」字。
学地 = 研究真理以断妄惑谓之学;真理究,妄惑尽,无更可修学者,谓之无学。声闻乘之学、无学,以前三果为学,阿罗汉果为无学。大乘之学无学,以菩萨之十地为学,佛果为无学。
“当于尔时得无学戒,得无学诸根;
“譬如婴童愚小仰卧,尔时成就童子诸根,彼于后时渐渐增长,诸根成就,当于尔时成就长者诸根。
= 当那个时候,就能得到阿罗汉的无学戒,得到阿罗汉的一切根器;譬如无知幼小的婴孩仰卧着,那时虽只能成就儿童的一切根身,但他以后逐渐增长,等所有根身都长成了,当那个时候,自然会成就成人的一切根身。
仰卧(yǎng wò) = 脸朝上躺着[lie on ones back]
“在学地者亦复如是,未得增上安乐,乃至成就无学戒、无学诸根。
= 仍然处于修学圣道阶地的人,也是像这样子,虽然现在还未得到增上安乐的涅槃境地,但是后来一定会成就阿罗汉的无学戒,以及阿罗汉的一切根器。
乃至(nǎi zhì) = 甚至[and even]
“若眼常识色,终不能妨心解脱、慧解脱;
“意坚住故,内修无量善解脱,观察生灭,乃至无常。
= 这时,如果眼根即使经常识见色境,但终不能妨碍他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因为他的意念能坚定固持的缘故,自己修习了无量的完善解脱,已能如实地观察到诸法的生灭,乃至它的无常。
“耳识声、鼻识香、舌识味、身识触、意识法,不能妨心解脱、慧解脱;
“意坚住故,内修无量善解脱,观察生灭。
= 所以当耳识声、鼻识香、舌识味、身识触、意识法时,也不能妨碍他心灵的解脱与智慧解脱;因为他的意念能坚定固持的缘故,自己修习了无量的完善解脱,已能如实地观察到诸法的生灭。
“譬如村邑近大石山,不断、不坏、不穿,一向厚密,假使四方风吹,不能动摇、不能穿过。
= 比如村邑附近的大石山一样,不会截断、不会倾坏、不能穿透,一向坚厚紧密,假使四方的风吹来,也不能动摇它、不能穿透它。
(yì) = 国。古代称侯国为邑[state](指古代无先君宗庙的都城[city]/旧时县的别称[county])
“彼无学者亦复如是,眼常识色,乃至意常识法,不能妨心解脱、慧解脱;
“意坚住故,内修无量善解脱,观察生灭。”
= 那些处于无学地的阿罗汉也就是像这样子,他们的眼根即使经常识见色境,……乃至意根常认识法境,也不能妨碍他们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因为他们的意念能坚定固持的缘故,自己修习了无量的完善解脱,已能如实地观察到诸法的生灭。」
尔时,二十亿耳重说偈言:
“离欲心解脱,无恚脱亦然;远离心解脱,贪爱永无余。
= 离欲则心得解脱,无恚的解脱也是一样;远离则心得解脱,贪爱便可永灭无余。
“诸取心解脱,及意不忘念,晓了入处生,于彼心解脱。
= 各种执取心的解脱,以及意不忘念解脱,只要明了六入处生灭的道理,从那儿他的心灵就可得到解脱。
“彼心解脱者,比丘意止息;诸所作已作,更不作所作。
= 他的心灵如果得到解脱的话,那么比丘的意念就可止息;所有一切应做的事都已做好,便不再去做所做的事了。
“犹如大石山,四风不能动,色声香味触,及法之好恶,
“六入处常对,不能动其心,心常住坚固,谛观法生灭。”
= 就好像一座大石山,四方的风也不能吹动它一样;对色、声、香、味、触,以及法的美好或丑恶,这六入处虽然经常触对着它,但都不能动摇他的心;因为他的心常坚定固持的缘故,已能详细地观察到诸法的生灭。
尊者二十亿耳说是法时,大师心悦。
诸多闻梵行者闻尊者二十亿耳所说,皆大欢喜。
尔时,尊者二十亿耳闻佛说法,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 当二十亿耳尊者讲说这段经文的时候,世尊感到很欣悦。众多闻的梵行者听到了二十亿耳尊者的说法,也都极为欢喜。而二十亿耳尊者那时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也是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就告辞离去。
尔时,世尊知二十亿耳去不久,告诸比丘:“善心解脱者,应如是记说,如二十亿耳以智记说,亦不自举,亦不下他,正说其义;非如增上慢者,不得其义,而自称叹得过人法,自取损减。”
= 这时,世尊知道二十亿耳已离去,不久,就告诉众比丘说:「一个得到完善的心灵解脱的人,应该要像这样地记说,就像二十亿耳以智慧记说,能不骄傲自举,也不轻视别人,正确地记说它的义理;不要像那些增上慢(极傲慢)的人,还未能证得真正的法义,却自称叹说已得到了超过别人的道法,而自取损减。」
记说 = 原为「问答体的解说文章」,后又进一步解为「对简单的做详细解说」的意思。
自举 = 即骄傲自大之意。
 
#255、本经叙说鲁醯遮婆罗门承事尊者摩诃迦旃延,为诸年少弟子取笑,后迦旃延为彼说门、不守护门及善守护门,彼欢喜而去。相应部Lohicca(鲁醯遮)。
 
如是我闻:一时,尊者摩诃迦旃延住阿磐提国湿摩陀江侧。
= “摩诃迦旃延”:Maha-Kaccana,佛陀十大弟子之一,能分别深义,敷演道法,称论议第一。
= “阿盘提”:Avanti,佛世十六大国之一,在印度西部。
阿盘提 = 佛世十六大国之一,为迦旃延的祖国。其地大致相当于中印度和中央邦的相邻部分。其都邑邬阇衍那,即现在那马达河岸上的曼达塔。
猕猴室阿练若窟有鲁醯遮婆罗门,恭敬承事,如罗汉法。
= 有一个时候,摩诃迦旃延尊者住在阿盘提国的湿摩陀江边。在猕猴室村的阿练若窟里,有一位名叫鲁酰遮的婆罗门,他很恭敬地承事着摩诃迦旃延,一切都如奉事阿罗汉之法。
= “猕猴室”:Makkarakate,聚落名。
= “阿练若”:Aranna,空闲林野,即寂静处,引申其义为「静修处」,十二头陀行之一。
= “鲁醯遮”:Lohicca,婆罗门名。
(xī) = 用于保存蔬菜、水果、鱼蛋、牡蛎的净醋或加香料的醋[pickles]
尔时,尊者摩诃迦旃延晨朝著衣持钵,入猕猴室聚落,次行乞食,乞食还,举衣钵,洗足已,入室坐禅。
时,鲁醯遮婆罗门有诸年少弟子,游行采薪,至尊者摩诃迦旃延窟边,共戏笑言:“此中剃发沙门住,是黑暗人,非世胜人,而鲁醯遮婆罗门尊重供养,如罗汉法。”
= 那时,鲁酰遮婆罗门有许多年轻的弟子,在游行采薪时,经过了摩诃迦旃延尊者所住的窟边,他们一起戏笑着说:「这窟里头住着一位剃发的沙门,他是属于黑皮肤的贱民,并不是出身高贵的阶层,然而鲁酰遮婆罗门竟尊重供养他,就如奉事阿罗汉之法一样。」
= “剃发沙门:外道对于佛门出家者之称谓。
= “黑暗人”:指迦旃延出身黑皮肤之贱民。
= “非世胜人”:不像出身高贵之耆那教徒被尊称为胜者。
时,尊者摩诃迦旃延语诸年少言:“年少!年少!莫作声!”
诸少年言:“终不敢复言。”
如是再三,语犹不止。
= 众年轻人答说:「我们终不敢再说话了。」可是经过这样地再三劝止,杂语却仍是不停。
于是尊者摩诃迦旃延出户外,语诸年少言:“年少!年少!汝等莫语。
“我今当为汝等说法,汝等且听。”
= 于是摩诃迦旃延尊者走出户外,告诉众年轻人说:「年轻人!年轻人!你们不要说话了。我现在将为你们说法,你们且听吧!」
诸年少言:“诺!唯愿说法,我当听受。”
= 众年轻人答说:「好的!希望您能说法,我们当会听受。」
(nuò) = 答应的声音,表示同意。一般用于上对下、尊对卑或平辈之间,卑对尊用“谨诺”[yes]
尔时,尊者摩诃迦旃延即说偈言:
“古昔婆罗门,修习胜妙戒,得生宿命智,娱乐真谛禅;
“常住于慈悲,关闭诸根门,调伏于口过,古昔行如是。
= 古时的婆罗门,都修习胜妙的戒律,因而得到了通晓宿命的智慧,娱乐于真谛的禅定里;经常持着慈悲心,关闭了诸根的门户,调伏了口业的罪过,古时的修行人就是这样子。
宿命者 = 指能通晓宿命的智慧,即宿命通,为六通之一。
“舍本真实行,而存虚伪事,守族姓放逸,从诸根六境;
= “守族姓放逸”:自视出身高贵而行为放逸。
“自饿居冢间,三浴诵三典,不守护根门,犹如梦得宝。
= 如果舍弃了本来的真实修行,而心存虚伪之事,自视出身高贵而行为放逸,就会顺从六根去逐取六境了;而那些断食自饿居住于坟场的外道,虽三浴其身而念诵三典,但是不能守护住根门的话,这样地修行,也是像梦里得宝一样地不实际。
= “自饿”:指自饿外道之断食。
= “三典”:即梨俱、耶柔、差摩等三吠陀,为印度古老之典籍。
“编发衣皮褐,戒盗灰坌身,粗衣以蔽形,执杖持水瓶,
= “戒盗灰坌身”:为外道苦行之一,指为戒盗行而以灰垢涂身之行持。
(hè) = 用粗麻织成的袜子[hempen socks](指粗布或粗布衣;最早用葛、兽毛,后通常指大麻、兽毛的粗加工品,古时贫贱人穿[coarse cotton garments or coarse hempen garments])
(bèn) = 尘埃[dust](指尘土飞扬着落在物体上[fly upward])
“假形婆罗门,以求于利养。
= 又有留着长发,穿着皮衣,持行戒禁取的邪戒,用灰垢涂抹身体,用粗衣来遮蔽身体,手执手杖拿着水瓶,这都是假扮成婆罗门形状,而求取别人的利养。
= “假形婆罗门”:外形似婆罗门而非真实的婆罗门。
“善摄护其身,澄净离尘垢,不恼于众生,是道婆罗门。”
= 如果能好好地摄护自己的行为,使心灵澄净,远离烦恼的尘垢,不恼害众生,才是真正的婆罗门。
= “是道婆罗门”:指和「假形婆罗门」相对的「真实婆罗门」。
尔时,诸年少婆罗门瞋恚不喜,语尊者摩诃迦旃延:“谤我经典,毁坏所说,骂辱婆罗门。”
= 这时,那些年轻的婆罗门们听后感到愤怒不喜,就告诉摩诃迦旃延尊者说:「你诽谤我们的经典,毁坏我教的说法,骂辱我们婆罗门。」
(chēn) = 睁大眼睛[stare angrily](怒;生气[peeve])
(huì) = 怨恨,愤怒[anger]
执持薪束,还鲁醯遮婆罗门所,语鲁醯遮婆罗门言:“和尚知不?彼摩诃迦旃延诽谤经典,毁訾言说,骂辱婆罗门。”
= 于是就拿着所采捆好的薪柴,回到鲁酰遮婆罗门处,告诉鲁酰遮婆罗门说:「老师您知道吗?那个摩诃迦旃延诽谤我教的经典,毁坏我教的言说,骂辱我们婆罗门。」
(zǐ) = 毁谤,非议[caluminateslander]
鲁醯遮婆罗门语诸年少:“诸年少!莫作是语。
“所以者何?摩诃迦旃延宿重戒德,不应谤毁经典,毁訾言说,骂婆罗门。”
= 鲁酰遮婆罗门告诉众年轻弟子说:「众年轻弟子们!不要这样子说。为什么呢?因为摩诃迦旃延是一位宿重戒德的比丘,是不应该会谤毁我教的经典,毁坏我教的言说,骂辱我们婆罗门的。」
诸年少言:“和尚不信我言,当自往看。”
时,鲁醯遮婆罗门不信诸年少语,往诣摩诃迦旃延,共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语摩诃迦旃延言:“我诸年少弟子来到此不?”
= 那时,鲁酰遮婆罗门并不相信众年轻弟子的话,于是就前去拜访摩诃迦旃延,彼此互相问讯关怀后,退坐一边。然后告诉摩诃迦旃延说:「我那些年轻弟子们有来这里吗?」
答言:“到此。”
“少多与共言语不?”
=「多少有跟他们说话吗?」
答云:“与共言语。”
= 答说:「是有跟他们说话。」
鲁醯遮婆罗门言:“汝与诸年少共语,今可为我尽说是。”
= 鲁酰遮婆罗门说:「您跟我那些年轻弟子们所说的话,现在请您再为我详说吧。」
摩诃迦旃延即为广说。
时,鲁醯遮婆罗门亦复瞋恚,心得不喜,语摩诃迦旃延:“我先不信诸年少语,今摩诃迦旃延真实诽谤经典,毁訾而说,骂辱婆罗门。”
= 于是摩诃迦旃就为他详细地解说。这时,鲁酰遮婆罗门听后也是很愤怒,心中不喜,就告诉摩诃迦旃延说:「我先前还不相信那些年轻弟子的话语,可是现在听到摩诃迦旃延您是真实地在诽谤我教的经典,毁坏我教的言说,骂辱我们婆罗门。」
作此语已,小默然住。
须臾,复语摩诃迦旃延:“仁者所说门,何等为门?”
= 说这样的话后,静默不语片刻。一会儿,又告诉摩诃迦旃延说:「仁者您所说的门(指前面偈语「守护根门」的「门」),到底是什么门呢?」
摩诃迦旃延言:“善哉!善哉!婆罗门!所问如法,我今当为汝说门。
“婆罗门!眼是门,以见色故;耳、鼻、舌、身、意是门,以识法故。”
= 摩诃迦旃延答说:「真好啊!真好!婆罗门啊!你所问的问题是如法而问,我现在就将为你解说门的意义。婆罗门啊!比如眼睛就是门了,因为由此可以看见各种色境的缘故;耳、鼻、舌、身、意也是门,因为由此可以认识一切法的缘故。」
婆罗门言:“奇哉!摩诃迦旃延!我问其门,即说其门。
“如摩诃迦旃延所说不守护门,云何不守护门?”
= 婆罗门说:「真是奇异!摩诃迦旃延这位尊者!我向他请问门的意义,他就为我解说门的意义。然而就如摩诃迦旃延您所说的不守护门,到底什么叫不守护门呢?」
摩诃迦旃延言:“善哉!善哉!婆罗门!问不守护门,是如法问,今当为汝说不守护门。
= 摩诃迦旃延说:「问得好啊!问得真好!婆罗门啊!你请问不守护门的意义,这问题是如法而问,我现在将为你解说不守护门的意义。
“婆罗门!愚痴无闻凡夫眼见色已,于可念色而起缘著,不可念色而起瞋恚。
= 婆罗门啊!愚痴无闻的凡夫,他的眼睛看见色境后,那么对适意可念的色境,就会生起攀缘执著;对不适意不可念的色境,就会生起愤怒之心。
“不住身念处,故于心解脱、慧解脱无如实知,于彼起种种恶不善法,不得无余灭尽,于心解脱、慧解脱妨碍,不得满足;
“心解脱、慧解脱不满故,身满恶行,不得休息,心不寂静;
“以不寂静故,于其根门则不调伏、不守护、不修习。
= 由于他不能把心安住在『身念处』的道法上,所以对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都不能如实地知道,于是他就会生起种种邪恶不善之法,无法将它灭尽无余了。这样对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都会有所妨碍,而得不到满足;由于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得不到满足的缘故,那么自身便会充满邪恶的行为,不得休息,心灵不能寂静下来;因为心灵不能寂静的缘故,所以对他的根门就不能调伏、不能守护、不能修习了。
身念处 = 为四念处之一。身念处,即观身不净诸道法。
“如眼色,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亦复如是。”
= 就如眼见色一样,像这耳听声、鼻嗅香、舌尝味、身感触、意识法等,也是像这样子。」
鲁醯遮婆罗门言:“奇哉!奇哉!摩诃迦旃延!我问不守护门,即为我说不守护门。
“摩诃迦旃延!云何复名善守护门?”
= 鲁酰遮婆罗门说:「奇异啊!真奇异!摩诃迦旃延这位尊者!我请问他不守护门的意义,他就为我解说不守护门的意义。摩诃迦旃延啊!那么怎样又叫做善守护门呢?」
摩诃迦旃延语婆罗门言:“善哉!善哉!汝能问我善守护门义。谛听!善思!当为汝说守护门义。
= 摩诃迦旃延告诉婆罗门说:「问得好啊!问得真好!你能问我善守护门的意义。要仔细听啊!好好地思考!我将为你解说守护门的意义。
“多闻圣弟子眼见色已,于可念色不起缘著,不可念色不起瞋恚;
“常摄其心住身念处,无量心解脱、慧解脱如实知,于彼所起恶不善法寂灭无余,于心解脱、慧解脱而得满足;
“解脱满足已,身触恶行悉得休息,心得正念,是名初门善调伏守护修习。
= 就如多闻的圣弟子,他的眼睛看见色境后,对于适意的色境不会生起攀缘执著;对不适意的色境也不会生起愤怒的心里。他经常收摄自己的心,把它安住在『身念处』的道法上,对无量的心灵解脱与智慧解脱,都能如实地知道,在他所生起的邪恶不善之法都已寂灭无余,对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都能得到完全的满足;解脱得到满足后,那么自身接触恶行的情况,便可全部息止,内心得到正念,这就叫对眼睛这个根门善于调伏守护修习了。
“如眼及色,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亦复如是。”
= 就如同眼睛看见色境一样,像这耳听声、鼻嗅香、舌尝味、身感触、意识法等,也要像这样去调伏守护。」
鲁醯遮婆罗门言:“奇哉!摩诃迦旃延!我问守护门义,即为我说守护门义,譬如士夫求毒药草反得甘露。
= 鲁酰遮婆罗门说:「真是奇异啊!摩诃迦旃延这位尊者!我向他请问守护门的意义,他就为我解说守护门的意义,就好比一个人在寻找有毒的药草时,却反而得到甘露的灵药一样。
“今我如是,瞋恚而来至此座坐,而摩诃迦旃延以大法雨,雨我身中,如雨甘露。
=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子,我愤怒的来到这个座位坐着,然而摩诃迦旃延却以大法雨,降洒在我的身上,就像降下甘露那样。
“摩诃迦旃延!家中多事,今请还家。”
= 摩诃迦旃延啊!我家里事情很多,现在就请告辞回家。」
摩诃迦旃延言:“婆罗门!宜知是时。”
= 摩诃迦旃延说:「婆罗门啊!应知现在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时,鲁醯遮婆罗门闻摩诃迦旃延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