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29日星期日

杂阿含经-第十一卷_六入处

《杂阿含经》第十一卷
#六入处诵<89111343>
##六入处相应<273282>
 
#273、本经以拍手做譬,以手声之空性,说明眼色乃至意法为无常变易之我。参阅相应部Dvayam(二法)。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异比丘独静思惟:“云何为我?我何所为?何等是我?我何所住?”
= 那时,有一位比丘独自静处,他思考着:怎样叫做我?我是做什么?什么是我?我住何处?
从禅觉已,往诣佛所,稽首礼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独一静处,作是思惟:‘云何为我?我何所为?何法是我?我于何住?’”
= 他从禅定出定后,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立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独自一人在僻静之处,这样地思考着:怎样叫做我?我是做什么?什么是我?我住于何处呢?」
佛告比丘:“今当为汝说于二法。
= 现在我将为你解说『二法』。
“谛听!善思!云何为二?
“眼色为二,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为二,是名二法。
= 要仔细听!好好地思考!是那二法呢?就是眼根与色境二种,还有耳根与声境、鼻根与香境、舌根与味境、身根与触境、意根与法境等也是二种,这就叫做二法。
“比丘!若有说言:‘沙门瞿昙所说二法,此非为二,我今舍此,更立二法。’
= 比丘啊!如果有人说:『沙门瞿昙所说的二法,并不是二法,我现在舍弃这种说法,而更立二法。』
“彼但有言,数问已不知,增其疑惑,以非境界故。
= 那个人但有这样的言说,可是经数次的询问后,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增长人们的疑惑,因为并没有这样境界存在的缘故。
“所以者何?缘眼、色,生眼识。
= 为什么这样呢?因为在眼见色境时,才会生起认识作用的眼识之故。
“比丘!彼眼者,是肉形、是内、是因缘、是坚、是受,是名眼肉形内地界。
= 比丘啊!那眼睛是肉团之形,是在自己身内,是因缘所生成,是坚固之物,是有感受作用,这就叫眼睛肉团之形在身内的地界。
“比丘!若眼肉形,若内、若因缘、津泽、是受,是名眼肉形内水界。
= 比丘啊!那眼睛是肉团之形,是在自己身内,是因缘所生成,是津液滋润之物,是有感受作用,这就叫做眼睛肉团之形在身内的水界。
(jīn) = 渡口[ferry](生物的津液;口水[saliva]/汗,由汗腺分泌的一种含盐的液体[perspiration])
(zé) = 光泽,润泽[lustre](水深的湖泽或水草丛杂的湖泽[marsh]/津液、唾液或汗水[body fluidsaliva or sweat])
“比丘!若彼眼肉形,若内、若因缘、明暖、是受,是名眼肉形内火界。
= 比丘啊!那眼睛是肉团之形,是在自己身内,是因缘所生,是温暖之物,是有感受作用,这就叫做眼睛肉团之形在身内的火界。
“比丘!若彼眼肉形,若内、若因缘、轻飘动摇、是受,是名眼肉形内风界。
= 比丘啊!那眼睛是肉团之形,是在自己身内,是因缘所生,是轻飘动摇之物,是有感受作用,这就叫做眼睛肉团之形在身内的风界。
“比丘!譬如两手和合相对作声,如是缘眼、色,生眼识,三事和合触,触俱生受、想、思,此等诸法非我、非常;
“是无常之我,非恒,非安隐,变易之我。
= 比丘啊!譬如两手和合(相对拍打)才能发出声音一样;同样地,也要有眼见色境的因缘,才会生起眼识,再由眼、色、识三事和合产生了眼触,又由眼触随之生起一切受、想、行各种现象,而这一切现象都不是我,也不是常住不变的;如果真有一个我的话,那也是一种变化无常的我,不能永恒,也不能安定稳固,是变易不定的我。
“所以者何?比丘!谓生、老、死、没、受生之法。
= 为什么呢?比丘啊!因为它会生、老、死、没(消失),是由因缘而生之法的缘故。
“比丘!诸行如幻、如炎,刹那时顷尽朽,不实来实去。
= 比丘啊!诸行(所有一切流转的物质与精神现象)都是如虚幻、如阳焰一样的不真实,剎那之间便全部腐朽,没有真实地来,也没有真实地去。
“是故,比丘!于空诸行当知、当喜、当念;
“空诸行,常、恒、住、不变易法空,无我、我所。
= 所以,比丘啊!对于诸行是空的现象,应当要知道、应当要喜欢、应当要忆念;诸行是空,常住、永恒、持续、不变易之法也是空;没有一实体的我,也没有我所拥有的事物。
“譬如明目士夫,手执明灯,入于空室,彼空室观察。
= 譬如一位眼睛锐利的人,手拿着明灯,进入空室里,去观察空室一样。
“如是,比丘!于一切空行心观察,欢喜于空法行,常、恒、住、不变易法空,无我、我所。
“如眼,耳、鼻、舌、身、意法因缘生意识,三事和合触,触俱生受、想、思,此诸法无我、无常,乃至空我、我所。
= 就像这样,比丘啊!对于诸行是空的现象,要用心去观察,欢喜这诸行是空的现象,没有常住、永恒、持续、不变易之法,没有我,也没有我所有的事物,就如对眼根的叙述一样,像这耳、鼻、舌、身诸根,乃至由于意根取法境的因缘,才会生起意识,再由意、法、识三事和合产生了意触;又因意触随之生起一切受、想、行各种现象,而这一切现象都不是我、是无常……乃至我与我所有也是空的。
欢喜于空法行 = 「法」字,比对前段类句,应作「诸」字。
我、我所 = 比对前段类句,应作「无我、我所」。
“比丘!于意云何?眼是常、为非常耶?”
= 比丘啊!你的意见怎样?眼根是常住或者是无常的呢?
答言:“非常,世尊!”
复问:“若无常者,是苦耶?”
答言:“是苦,世尊!”
复问:“若无常、苦,是变易法,多闻圣弟子宁于中见我、异我、相在不?”
= 如果无常、痛苦,是变易之法的话,那么多闻圣弟子可在眼根当中察见有我、我所有、我在眼根之中、或眼根在我之中的现象吗?
答言:“不也,世尊!”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耳、鼻、舌、身、意诸根,也同样如此。
“如是多闻圣弟子于眼生厌,厌故不乐,不乐故解脱,解脱知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 像这样的多闻圣弟子就会对眼根生起厌离;由于厌离,所以就不去爱乐它;由于不爱乐它,所以就能得到解脱;解脱知见:我再生的因素已灭尽,清净的梵行已建立,所应做的事已做好,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耳、鼻、舌、身、意诸根,也是这样。
 
时,彼比丘闻世尊说合手声譬经教已,独一静处,专精思惟,不放逸住,乃至自知不受后有,成阿罗汉。
= 当时,那位比丘听闻了世尊所说合手拍击作声的譬喻经教后,独自找一僻静之处,专精地思考,不放逸懈怠,乃至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证成阿罗汉果。
 
#274、本经说明眼等六入非我、我所,故应弃舍,舍已则可得长夜安乐。相应部Natumhakam(非汝所应法),Natumhakam(非汝等有),Palasina(恶意者)。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非汝有者,当尽弃舍;舍彼法已,长夜安乐。
= 不是你们所有的,就应当全部把它舍弃掉;把那些东西弃舍后,就能长夜安乐。
“诸比丘!于意云何?于此祇桓中,诸草木枝叶,有人持去,汝等颇有念言:‘此诸物是我所,彼人何故辄持去?’”
= 众比丘啊!你们的意见怎样?在这祇树给孤独园里,一切的草木枝叶,如果有人把它移走拿去的话,你们是否会想说:『这一切东西都是我所有,那人为什么经常来拿去呢?』
= “祇桓”:又作「祇洹」,即「祇树给孤独园」。
(huán) = 泛指寺、墓、桥梁等用作表识或其他用途的柱子[pillar]
(zhé) = 车箱左右板上端向外翻出的部分,亦称“车耳”[sides of a chariot,etc.that point downward at the front](专擅,独断专行,专权[act personally in all affairsdecide and act alone]/ 立即;就[immediately]/总是,每次[always])
答言:“不也,世尊!”
“所以者何?彼亦非我、非我所故。
= 为什么不会有此念头呢?就是因为那些东西并不是我,也不是我所有的缘故。
“汝诸比丘亦复如是,于非所有物当尽弃舍;弃舍彼法已,长夜安乐。
= 你们各位比丘也要像这样,对于不是自己所有的东西,应当要全部把它舍弃;把那些东西弃舍后,就能长夜安乐。
“何等为非汝所有?
“谓眼,眼非汝所有,彼应弃舍;
“舍彼法已,长夜安乐。
= 什么东西不是你所有的呢?眼根就是了,眼根(是色法,随缘生灭无常)不是你所有,应该要弃舍它,把它弃舍后,就能长夜安乐。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耳、鼻、舌、身、意诸根,也是这样。
“云何,比丘!眼是常耶?为非常耶?”
= 怎样呢?比丘啊!眼根是常住不变的呢?还是变化无常的呢?
答言:“无常。”
世尊复问:“若无常者,是苦耶?”
答言:“是苦,世尊!”
复问:“若无常、苦者,是变易法,多闻圣弟子宁于中见我、异我、相在不?”
答言:“不也,世尊!”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耳、鼻、舌、身、意诸根,也是像这样。
“多闻圣弟子于此六入处观察非我、非我所;观察已,于诸世间都无所取;
“无所取故,无所著;
“无所著故,自觉涅槃: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 多闻的圣弟子要对这六入处观察无我,也不是我所有;这样地观察后,那么对于一切世间便都能无所执取;因为无所执取的缘故,就能无所贪著;因为无所贪著的缘故,自己就能觉证涅槃:我再生的因素已灭尽,清净的梵行已建立,所应做的事已做好,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75、本经叙说佛陀指出难陀的种种品德:一、大力。二、端正。三、爱欲重(以上为出家前)。四、关闭根门以下为出家后。五、饮食知量。六、初夜后夜精勤修习。七、正念正智成就。八、堪能尽寿纯一满净梵行清白。增支部Nanda(难陀),Nandaka(难陀)。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其有说言:‘大力者,其唯难陀!
“此是正说。
= 如果有人说:『身体强壮又有力的人,就是难陀其人!』这是正确的说法。
难陀 = 此为释尊之异母弟。身长一丈五尺四寸,容貌端正,具三十相(唯缺佛相中之白毫相,又耳垂较佛稍短)。佛陀于尼拘律园度其出家,然出家后犹难忘其妻。后以佛陀之方便教诫,始断除爱欲,证阿罗汉果。于佛弟子中,被誉为调和诸根第一者。
“其有说言:‘最端正者,其唯难陀!
“是则正说。
= 如果有人说:『长相最端正俊美的人,就是难陀其人!』这也是正确的说法。
“其有说言:‘爱欲重者,其唯难陀!’
“是则正说。
= 如果又有人说:『爱欲心很炽盛的人,就是难陀其人!』这同样是正确的说法。
“诸比丘!而今难陀关闭根门,饮食知量,初夜、后夜精勤修习,正智成就,堪能尽寿纯一满净,梵行清白。
= 众比丘啊!可是现在的难陀,他关闭了六根的门户,知量而食,在初夜与后夜,不断精勤地在修习,已成就了解脱的正智。能够尽其形寿,都是纯一圆满清净,梵行清白。
= “初夜、后夜”:印度分一昼夜为六时,即昼三时、夜三时。晨朝、日中、日没为昼三时。初夜、中夜、后夜为夜三时。初夜即指戌时(七时至九时),中夜为子时(二十三时到一时),后夜为寅时(三时到五时)。
根门 = 眼等六根是漏出种种烦恼和入种种妄尘的门户。
“彼难陀比丘关闭根门故,若眼见色,不取色相,不取随形好。
= 难陀比丘因为已关闭了六根门户之故,如眼睛看见色境时,就不会执取色境之相,也不会执取随形细致美丽之处。
随形好 = 随附于形相之种种美好特点。
“若诸眼根增不律仪,无明暗障、世间贪、爱、恶不善法不漏其心,生诸律仪,防护于眼;耳、鼻、舌、身、意根,生诸律仪,是名难陀比丘关闭根门。
= 如他的眼根加增了不合律仪的观见,被无明所屏障,有世间的贪爱等邪恶不善之法,也不会漏泄(烦恼)他的心,而会生起一切的律仪,来防护他的眼根;他的耳、鼻、舌、身、意诸根,也会生起一切律仪来加以防护,这就叫难陀比丘能关闭根门。
“饮食知量者,难陀比丘于食系数:不自高、不放逸、不著色、不著庄严,支身而已。
= 所谓知量而食,就是说难陀比丘对于饮食能限制食量:吃食不为炫耀、不为放逸、不为贪养色身、不为保持身段之美好,只为能支持其身而已。
“任其所得,为止饥渴,修梵行故;
“故起苦觉令息灭,未起苦觉令不起故;
“成其崇向故;
“气力安乐,无间独住故。
= 随任其所乞得的食物,是为了疗饥止渴,藉以修持清净梵行之故;为了使已生起苦的感觉,能使它息灭,还未生起苦的感觉,能使它不会生起的缘故;为了成就崇高志向(指到达涅槃境地)的缘故;为了能使气力安乐,不间断地独住修行的缘故。
(chóng) = 山大而高[lofty](高贵[noblehigh]/尊崇,推崇[revereadvocate])
无间独住 = 间,原作「闻」,今据宋本改作「间」。无间,不间断。
“如人乘车,涂以膏油,不为自高,乃至庄严,为载运故。
= 又好比人乘车驾,用膏油涂抹车身,并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高贵,乃至不是为了庄严自己,而是为了使车子载运东西的缘故。
(gāo) = 溶化的油脂,无角动物的油脂[fatgreaseoil](浓稠的糊状物。引申为药膏[pastecreamointment])
“又如涂疮,不贪其味,为息苦故。
= 又比如拿药涂抹疮口,并不是为了贪闻药的香味,而是为了息止疮痛的缘故。
“如是,善男子难陀知量而食,乃至无间独住,是名难陀知量而食。
= 同样地,善男子难陀他能饮食知量,……乃至能不间断地独住修行,这就叫做难陀能知量而食。
“彼善男子难陀初夜、后夜精勤修业者,彼难陀昼则经行、坐禅,除去阴障,以净其身;
= 所谓那位善男子难陀在初夜与后夜精勤修习道业,就是指那位难陀比丘他白天就以经行、坐禅,来除去五盖的覆障,清净他的自身;
= “经行”:指在一定的场所中往复回旋之行走。通常在食后、疲倦时,或坐禅昏沉瞌睡时,即起而经行,为一种调剂身心之安静散步。但不同于普通之散步,虽作散步仍正念正智,系念佛法。
阴障 = 指「五盖」的覆障。盖就是烦恼的别名,因烦恼能盖覆人们的心性,使不生善法。五盖即贪欲、瞋恚、睡眠、掉悔、疑法等五项。
“于初夜时,经行、坐禅,除去阴障,以净其身;
= 在初夜时(晚上五点至九点),还是以经行、坐禅,来除去五盖的覆障,清净他的自身;
“于中夜时,房外洗足,入于室中,右胁而卧,屈膝累足,系念明想,作起觉想;
= 在中夜时(晚上九点至翌日一点),到房外洗脚,然后进入室内,右胁而卧,屈着膝部,两脚相迭,系念于光明之相,心中常作起床之想;
(xié) = 腋下肋骨所在的部分[the upper part of the side of the human body](肋骨[rib])
“于后夜时,徐觉徐起,经行、坐禅,是名善男子难陀初夜、后夜精勤修习。
= 到了后夜时(一点至五点),渐渐地觉醒,从容地起床,仍是继续经行、坐禅,这就叫做善男子难陀他在初夜与后夜都能精勤修习道业。
(xú) = 慢步走[walk slowly](缓慢[gentlyslowly])
“彼善男子难陀胜念正知者,是善男子难陀观察东方,一心正念,安住观察;
“观察南、西、北方,亦复如是,一心正念,安住观察。
= 所谓那位善男子难陀他有正念正知,就是说善男子难陀在观察东方时,能专心正念,把心安住于对东方的观察;当他观察南、西、北方时,也是同样地专心正念,把心安住于对各方的观察。
“如是观者,世间贪、爱、恶不善法不漏其心。
= 能像这样做观察的话,那么世间的贪爱等邪恶不善之法,就不会漏泄他的心了。
“彼善男子难陀觉诸受起,觉诸受住,觉诸受灭,正念而住,不令散乱;
“觉诸想起,觉诸想住,觉诸想灭;
“觉诸觉起,觉诸觉住,觉诸觉灭,正念心住,不令散乱,是名善男子难陀正念正智成就。
= 那位善男子难陀他能觉知一切感受的生起,觉知一切感受的持续,觉知一切感受的息灭,把心依住于正念,不会使它散乱;他也能觉知一切想象的生起,觉知一切想象的持续,觉知一切想象的息灭;觉知一切意志的生起,觉知一切意志的持续,觉知一切意志的息灭,把心依住于正念,而不会使它散乱。这就叫善男子难陀成就了正念正智。
“是故,诸比丘!当作是学,关闭根门,如善男子难陀;
“饮食知量,如善男子难陀;
“初夜、后夜精勤修业,如善男子难陀;
“正念正智成就,如善男子难陀。
= 所以,众比丘啊!你们应当这样地去学习:像善男子难陀一样地关闭六根的门户;像善男子难陀一样地饮食知量;在初夜与后夜,要像善男子难陀一样地精勤修习道业;像善男子难陀一样地成就正念正智。
“如教授难陀法,亦当持是为其余人说。”
= 就如教授难陀之法那样,你们也应当拿这段经文去为其它的人讲说。
时,有异比丘而说偈言:
“善关闭根门,正念摄心住,饮食知节量,觉知诸心相,
“善男子难陀,世尊之所叹。”
= 善于关闭六根的门户,以正念摄持内心,饮食知道节制限量,能够觉知一切的心理,善男子难陀,是世尊所赞叹的人。
(shè) = 牵曳[drag](执;持[hold]/吸引[attract]/治理[treat]/收敛,聚[converge])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五盖 = Panca nivarana,盖,覆盖之意。谓覆盖心性,令善法不生之五种烦恼。
对治
贪欲盖
Kama-cchanda,执着贪爱五欲之境,无有厌足,而盖覆心性。
不净观
瞋恚盖
Vyapada/byapada,于违情之境上怀忿怒,亦能盖覆心性。
慈心观
睡眠盖
Thina-middha,惛沈与睡眠,皆使心性无法积极活动。
精进观
掉悔盖
Uddhacca-kukkucca,心之躁动(掉),或忧恼已作之事(悔),皆能盖覆心性。
数息观
怀疑盖
Vicikiccha,于法犹豫而无决断,因而盖覆心性。
信心
 
#276、本经叙说佛陀命难陀为五百比丘尼说法,告以六六法无常。中部Nandakovada-sutta(教难陀迦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有如是像类大声闻尼众住舍卫国王园中。
= 那时,有像这样的大声闻比丘尼众住在舍卫国王的园中。
比丘尼众其名曰:纯陀比丘尼、民陀比丘尼、摩罗婆比丘尼、波罗遮罗比丘尼、阿罗毗迦比丘尼、差摩比丘尼、难摩比丘尼、告难舍瞿昙弥比丘尼、优钵罗色比丘尼、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此等及余比丘尼住王园中。
= 这些比丘尼众的名字是:纯陀比丘尼、民陀比丘尼、摩罗婆比丘尼、波罗遮罗比丘尼、阿罗毘迦比丘尼、差摩比丘尼、难摩比丘尼、告难舍瞿昙弥比丘尼、优钵罗色比丘尼、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有这些人及其它比丘尼住在国王的园中。
= “摩诃波阇波提”:Mahapajapati,又名大爱道,为释尊之养母,后出家为佛弟子,为最初之比丘尼。佛陀称彼为:久出家学,国王所敬第一比丘尼。
尔时,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与五百比丘尼前后围绕,来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
= 当时,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和五百比丘尼前后围绕着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旁。
尔时,世尊为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说法,示教照喜;
种种说法,示教照喜已,发遣令还,言:“比丘尼!应时宜去。”
= 这时,世尊就为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说法,给予示教照喜;为她说了种种法,示教照喜后,就叫她们回去。世尊说:「比丘尼啊!妳们现在应当回去了。」
(qiǎn) = 释放[release](派。派去[senddispatch]/使,让[letallow])
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尔时,世尊知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去已,告诸比丘:“我年已老迈,不复堪能为诸比丘尼说法,汝等诸比丘僧,今日诸宿德上座,当教授诸比丘尼。”
= 我已年老力衰,不能再为众比丘尼说法了,你们众比丘僧,以及今日诸宿德上座们,此后应当代我去教授众比丘尼才好。
(mài) = 远行[journey](时光流逝[pass]/[old])
时,诸比丘受世尊教,次第教授比丘尼,次至难陀。
= “难陀”:巴利本作Nandaka,又译难陀迦,常好教授后学第一比丘。
尔时,难陀次第应至而不欲教授。
= 那时,众比丘接受世尊的教敕,就依照次第去教授众比丘尼。依次而轮到难陀。那时,依次第虽轮到难陀应去,然而他却不愿前往教授。
尔时,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与五百比丘尼前后围绕,诣世尊所,稽首礼足,乃至闻法,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 当时,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和五百比丘尼又前后围绕着,来到世尊的住处,向佛陀顶礼,……乃至听闻世尊说法,内心欢喜不已,才礼谢而去。
尔时,世尊知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去已,问尊者阿难:“谁应次至教授诸比丘尼?”
= 依次第是轮到谁应前往教授比丘尼的呢?
尊者阿难白佛言:“世尊!诸上座次第教授比丘尼,次至难陀,而难陀不欲教授。”
= 世尊啊!诸上座们依次第轮流前往教授比丘尼,依次是轮到了难陀,可是难陀却不愿前往教授。
尔时,世尊告难陀言:“汝当教授诸比丘尼,为诸比丘尼说法。
“所以者何?我自教授比丘尼,汝亦应尔;
“我为比丘尼说法,汝亦应尔。”
= 你应当去教授众比丘尼,为众比丘尼们说法。为什么呢?因为连我自己都要教授比丘尼,你也应该这样;我为比丘尼说法,你也应该这样。
尔时,难陀默然受教。
时,难陀夜过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
= 过了夜晚到了晨朝,难陀穿上法衣,手拿着钵盂,就走进舍卫城乞食。
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已,入室坐禅;
从禅觉,著僧伽梨,将一比丘往诣王园。
= 食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脚后,便进入室内静坐修禅,等从禅定中出定后,就穿上僧伽梨大衣,带着一位比丘去到国王的园里。
诸比丘尼遥见尊者难陀来,疾敷床座,请令就座。
尊者难陀坐已,诸比丘尼稽首敬礼,退坐一面。
= 众比丘尼遥见难陀尊者来临了,急忙铺好床座,请他就座,等难陀尊者坐下后,众比丘尼便向他顶礼,然后退坐一边。
尊者难陀语诸比丘尼:“诸姊妹!汝等当问我,今当为汝等说法。
“汝等解者,当说言解;
“若不解者,当说不解。
= 难陀尊者告诉众比丘尼说:「各位姊妹们!你们有问题的话就应当问我,我现在将为你们说法。你们听后了解的话,就应当说已了解;如果不了解的话,就应当说不了解。
“于我所说义,若当解者,当善受持;
“若不解者,汝当更问,当为汝说。”
= 对我所说的教义,如果了解的话,就应当好好地受持;如果有不了解的话,你们便应再发问,我将会为你们解说。」
 
诸比丘尼白尊者难陀言:“我等今日闻尊者教,令我等问,告我等言:‘汝等若未解者,今悉当问;已解者当言解,未解者当言不解。于我所说义,已解者当奉持,未解者当复更问。’
= 我们今天听闻尊者的教示,要我们发问,您告诉我们说:『你们如果有不了解的问题,现在应该全部提出发问。如果是已了解的话,就应该说已了解;不了解的话,就应该说不了解。对我所说的教义,已了解的就应当遵奉修持;还不了解的,就应该再发问。』
“我等闻此,心大欢喜,未解义者,今日当问。”
= 我们听了这些话,心里极为欢喜,对还不了解的教义,今日应该向您请问。
尔时,尊者难陀告诸比丘尼:“云何,姊妹!于眼内入处观察,是我、异我、相在不?”
= 怎样呢?姊妹们!观察眼内入处,可察见到是我、我所有、我就在眼内入处中、或眼内入处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耳、鼻、舌、身、意内入处观察,是我、异我、相在不?”
= 再观察耳、鼻、舌、身、意诸根等内入处,可察见到是我、我所有、我在诸内入处之中、或诸内入处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尊者难陀!我等已曾于此法如实知见,于六内入处观察无我,我等已曾作如是意解:六内入处无我。”
= 不可,难陀尊者!为什么呢?难陀尊者啊!因为我们已如实地见到这些现象了,观察眼等六内入处中并没有我,我们心里都已经有这样的了解:六内入处中没有我。
尊者难陀告诸比丘尼:“善哉!善哉!姊妹!应如是解:六内入处观察无我。
“诸比丘尼!色外入处是我、异我、相在不?”
= 妙极了!妙极了!姊妹们,应这样地了解:观察六内入处里并没有我。众比丘尼们!可观察到色外入处(色境)是我、我所有、我在色外入处中、或色外入处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声、香、味、触、法外入处,是我、异我、相在不?”
= 那么可观察到声、香、味、触、法等外入处是我、我所有、我在外入处中、或外入处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尊者难陀!我已曾于六外入处如实观察无我,我常作此意解:六外入处如实无我。”
= 不可,难陀尊者!为什么呢?难陀尊者啊!因为我们已经如实地观察过六外入处里并没有我,我们心里常有这样地了解:六外入处确实是没有我。
尊者难陀赞诸比丘尼:“善哉!善哉!汝于此义应如是观:六外入处无我。
“若缘眼、色,生眼识,彼眼识是我、异我、相在不?”
= 妙极了!妙极了!你们应当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六外入处里并没有我。如果因眼见色境而生起眼识,可察见到那眼识是我、我所有、我在眼识之中、或眼识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耳、鼻、舌、身、意法缘生意识,彼意识是我、异我、相在不?”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我已曾于此六识身如实观察无我,我亦常作是意解:六识身如实无我。”
= 不可,难陀尊者!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已曾经对这六识身如实做过观察并没有我,我们心里也常有这样的了解:这六识身里确实是没有我。
尊者难陀告诸比丘尼:“善哉!善哉!姊妹!汝于此义应如是观察:六识身如实无我。
“缘眼、色,生眼识,三事和合生触,彼触是我、异我、相在不?”
= 妙极了!妙极了!你们应该像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这六识身里确实没有我。如果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又由于三事和合而生起了眼触,那么可察见到那眼触是我、我所有、我在眼触之中、或眼触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耳、鼻、舌、身、意法缘生意识,三事和合生触,彼触是我、异我、相在不?”
= 同样地,耳、鼻、舌、身、意诸根,乃至由于意根识法境而生起了意识,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意触,那么可察见到那意触是我、我所有、我在意触之中、或意触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我已曾于此六触观察如实无我,我亦常如是意解:六触如实无我。”
= 不可,难陀尊者!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已曾经对这六触做过观察确实没有我,我们也常有这样的了解:六触里确实没有我。
尊者难陀告诸比丘尼:“善哉!善哉!当如实观察:于六触身如实无我。
“缘眼、色,生眼识,三事和合触,触缘受,彼触缘受是我、异我、相在不?”
= 妙极了!妙极了!应当如实地做观察:六触身中确实没有我。如果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眼触,再由眼触而生起各种感受,那么由那眼触而生起的感受,可察见到是我、我所有、我在感受之中、或感受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耳、鼻、舌、身、意法缘生意识,三事和合触,触缘受,彼受是我、异我、相在不?”
= 同样地,耳、鼻、舌、身、意诸根,乃至由于意根识法境而生起了意识,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意触,再由意触而生起各种感受,那么可察见到那感受是我、我所有、我在感受之中、或感受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我等曾于此六受身如实观察无我,我亦常作此意解:六受身如实无我。”
= 不可,难陀尊者!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曾经对这六种感受如实观察并没有我,我们心里也常有这样的了解:这六受身中确实没有我。
尊者难陀告诸比丘尼:“善哉!善哉!汝于此义应如是观察:此六受身如实无我。
“缘眼、色,生眼识,三事和合生触,触缘想,彼想是我、异我、相在不?”
= 妙极了!妙极了!你们应当像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这六受身中确实没有我。如果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眼触,再由眼触而生起想象,那么可察见到那想象是我、我所有、我在想象之中、或想象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耳、鼻、舌、身、意法缘生意识,三事和合生触,触缘想,彼想是我、异我、相在不?”
= 同样地,耳、鼻、舌、身、意诸根,乃至由于意根识法境而生起了意识,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意触,再由意触而生起了想象,那么可察见到那想象是我、我所有、我在想象之中、或想象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我曾于此六想身如实观察无我,我亦常作此意解:六想身如实无我。”
= 不可,难陀尊者!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曾经对这六种想象如实观察并没有我,我们心里也常有这样的了解:这六想身中确实没有我。
尊者难陀告诸比丘尼:“善哉!善哉!比丘尼!汝于此义应如是观察:此六想身如实无我。
“缘眼、色,生眼识,三事和合触,触缘思,彼思是我、异我、相在不?”
= 妙极了!妙极了!比丘尼们!你们应当像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这六想身中确实没有我。如果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眼触,再由眼触而生起意志行为,那么可察见到那意志行为是我、我所有、我在意志行为之中、或意志行为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耳、鼻、舌、身、意法缘生意识,三事和合触,触缘思,彼思是我、异我、相在不?”
= 同样地,耳、鼻、舌、身、意诸根,乃至由于意根识法境而生起了意识,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意触,再由意触而生起了意志行为,那么可察见到那意志行为是我、我所有、我在意志行为之中、或意志行为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我曾于此六思身如实观察无我,我常作此意解:此六思身如实无我。”
= 不可,难陀尊者!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曾经对这六种意志行为如实去做观察并没有我,我们心里也常有这样的了解:这六思身中确实没有我。
尊者难陀告诸比丘尼:“善哉!善哉!比丘尼!汝于此义应如是观察:此六思身如实无我。
“缘眼、色,生眼识,三事和合触,触缘爱,彼爱是我、异我、相在不?”
= 妙极了!妙极了!比丘尼们!你们应当像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这六思身中确实没有我。如果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眼触,再由眼触而生起爱欲,那么可察见到那爱欲是我、我所有、我在爱欲之中、或爱欲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耳、鼻、舌、身、意法缘生意识,三事和合触,触缘爱,彼爱是我、异我、相在不?”
= 同样地,耳、鼻、舌、身、意诸根,乃至由于意根识法境而生起了意识,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意触,再由意触而生起了爱欲,那么可察见到那爱欲是我、我所有、我在爱欲之中、或爱欲在我之中等现象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我曾于此六爱身如实观察无我,我常作此意解:此六爱身如实无我。”
= 不可,难陀尊者!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曾经对这六种爱欲如实去做观察并没有我,我们心里也常有这样的了解:这六爱身中确实没有我。
尊者难陀告诸比丘尼:“汝于此义应如是观察:此六爱身如实无我。
= 你们应当像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这六爱身中确实没有我。
“姊妹!譬因膏油、因炷,灯明得燃;彼油无常,炷亦无常,火亦无常,器亦无常。
= 姊妹们!譬如因有膏油、有灯心,才能把灯点燃放出光明;假如那个油是无常的、灯心也是无常的、火也是无常的、灯台也是无常的。
“若有作是言:‘无油、无炷、无火、无器,而所依起灯光,常、恒、住、不变易。’
= 如果有人这样说:『没有膏油、没有灯心、没有火、没有灯台,然而依靠这些器物才能燃起的灯光,是常住、永恒、持续、不会改变的。』
(zhù) = 灯蕊[wick of an oil lamp](点燃 [lightignitekindle])
“作是说者,为等说不?”
= 持这种说法的人,是正确的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缘油、炷、器燃灯,彼油、炷、器悉无常;
“若无油、无炷、无器,所依灯光亦复随灭、息没、清凉、真实。”
= 不正确,难陀尊者!为什么呢?因为有膏油、灯心、灯台才能点燃灯光,而那些膏油、灯心、灯台全都是无常的器物;如果没有膏油、没有灯心、没有灯台,那么依靠那些器物才能点燃的灯光,也就会随之而灭,息止不生,变成真实地清凉了。
“如是,姊妹!此六内入处无常。
“若有说言:‘此六内入处因缘生喜乐,常、恒、住、不变易、安隐。’
“是为等说不?”
= 同样地,姊妹们!这眼等六内入处都是无常的。如果有人这样的说:『由这六内入处的因缘所生起的喜乐心理,是常住、恒久、持续、不会变易、安定稳固的。』这样的说法正确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我等曾如实观察,彼彼法缘生彼彼法;
“彼彼缘法灭,彼彼生法亦复随灭、息没、清凉、真实。”
= 不正确,难陀尊者!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曾经如实地观察,每一个法的因缘,都会生起相对的每一个法;如果每一个做为因缘的法息灭了,那么相对而生的每一个法,也就会随之而灭、息止不生,变成清凉而真实了。
尊者难陀告诸比丘尼:“善哉!善哉!比丘尼!汝于此义应如是观察:彼彼法缘生彼彼法;彼彼法缘灭,彼彼生法亦复随灭、息没、寂静、清凉、真实。
= 妙极了!妙极了!比丘尼们!你们应该像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每一个法的因缘,都会生起相对的每一个法;如果每一个做为因缘的法息灭了,那么相对而生的每一个法,也就会随之而灭、息止不生,变成寂静、清凉而真实了。
“诸姊妹!譬如大树根、茎、枝、叶,根亦无常,茎、枝、叶皆悉无常。
= 众姊妹们!譬如大树的根、茎、枝、叶,它的树根是无常的,茎、枝、叶也都是无常的。
(jīng) = 植物的主干[stemstalk](柱;竿[post])
“若有说言‘无彼树根、茎、枝、叶,唯有其影常、恒、住、不变易、安隐’者,为等说不?”
= 如果有人说:『没有那些树的根、茎、枝、叶,惟有树影是常住、恒久、持续、不会变易、安定稳固。』的话,这样的说法正确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如彼大树根、茎、枝、叶,彼根亦无常,茎、枝、叶亦复无常;
“无根、无茎、无枝、无叶,所依树影,一切悉无。”
= 不正确,难陀尊者!为什么呢?因为就像那棵大树的根、茎、枝、叶一样,那树根也是无常的,茎、枝、叶也都是无常的;如果没有根、没有茎、没有枝、没有叶,那么依赖这些而生起的树影,一切便都没有了。
“诸姊妹!若缘外六入处无常,若言外六入处因缘生喜乐,恒、住、不变易、安隐者,此为等说不?”
= 众姊妹们!如果所缘的色等外六入处是无常的,而有人说:『由色等外六入处因缘而生起的喜乐,是常住、恒久、持续、不会变易、安定稳固。』的话,这样的说法正确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我曾于此义如实观察,彼彼法缘生彼彼法;
“彼彼法缘灭,彼彼生法亦复随灭、息没、寂静、清凉、真实。”
= 不正确,难陀尊者!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曾经如实地去观察这个道理,每一个法的因缘都会生起相对的每一个法;如果每一个做为因缘的法息灭了,那么相对而生的每一个法,也就会随之而灭、息止不生,变成寂静、清凉而真实了。
尊者难陀告诸比丘尼:“善哉!善哉!姊妹!汝于此义当如实观察:彼彼法缘生彼彼法;彼彼法缘灭,彼彼生法亦复随灭、息没、寂灭、清凉、真实。
= 妙极了!妙极了!姊妹们!你们应当如实地去观察这个道理:每一个法的因缘,都会生起相对的每一个法;如果每一个做为因缘的法息灭了,那么相对而生的每一个法,也就会随之而灭、息止不生,变成寂静、清凉而真实了。
“诸姊妹!听我说譬,夫智者因譬得解。
= 众姊妹们!请听我说个譬喻,那聪明的人就会因譬喻而了解。
(fū) = 成年男子的通称[man](文言文的发语词是指用在句首的语气助词,表示要发议论,起到引起下文的作用,其多由指示代词虚化而来,没有实际意义,翻译时可以省去。如“夫”“维”“且”“盖”等均是发语词/“夫”假借为“彼”。他,她,它,他们[hesheitthey]——第三人称代词。)
“譬如善屠牛师、屠牛弟子手执利刀,解剥其牛,乘间而剥,不伤内肉、不伤外皮,解其肢节筋骨,然后还以皮覆其上。
= 譬如那善于宰牛的师傅和他的弟子,手里握着锐利的刀子,解剥牛只,顺着皮肉筋骨的隙缝而割剖,没有伤到里肉,也没有伤到外皮,割解了牛只的肢节筋骨后,然后仍以牛皮覆盖其上。
“若有人言:‘此牛皮肉全而不离。’为等说不?”
= 如果有人说:『这只牛的皮肉仍然完好没有被割离。』这样的说法正确吗?
答言:“不也,尊者难陀!
“所以者何?彼善屠牛师、屠牛弟子手执利刀,乘间而剥,不伤皮肉,肢节筋骨悉皆断截,还以皮覆上,皮肉已离,非不离也。”
= 不正确,难陀尊者!为什么呢?因为那位善于宰牛的师傅和他的弟子,手中握着锐利的刀子,顺着皮肉筋骨的隙缝而割剖,没有伤到皮肉,牛的肢节筋骨也全部都被斩断了,虽然仍旧以牛皮覆盖其上,可是皮肉已被割离了,不是没有被割离。
“姊妹!我说所譬,今当说义。
= 姊妹们!我所说的这个譬喻,现在应该解说它的意义。
“牛者譬人身粗色,如箧毒蛇经广说;
“肉者谓内六入处;
“外皮者谓外六入处;
“屠牛者谓学见迹;
“皮肉中间筋骨者谓贪喜俱;
“利刀者谓利智慧。
= 牛只就譬如人粗大的色身,就如前面『箧毒蛇经』所广说的一样;牛肉就是指眼等六内入处;牛皮就是指色等外六入处;屠牛的人就是指学习观见之法;皮肉中间的筋骨,就是指随生的贪爱、喜欢心理;锐利的刀子,就是指锐利的智慧。
(qiè) = 小箱子,藏物之具。大曰箱,小曰箧[small suitcase]
“多闻圣弟子以智慧利刀断截一切结、缚、使、烦恼、上烦恼、缠。
= 多闻的圣弟子都是用智慧的利刀去砍断一切的结、缚、使、烦恼、上烦恼、缠。(以上结等六词皆是烦恼的异名,此处意即多闻圣弟子都用智慧的利剑去砍断所有一切的烦恼。)
“是故,诸姊妹!当如是学:于所可乐法,心不应著,断除贪故;
“所可瞋法,不应生瞋,断除瞋故;
“所可痴法,不应生痴,断除痴故。
= 所以,众姊妹们!你们应该这样地学习:为了断除贪欲之故,对于觉得可乐的事物,内心不应贪著它;为了断除瞋恚之故,对于觉得可瞋的事物,不应生起瞋怒;为了断除愚痴之故,对于可使人愚痴的事物,不应生起愚痴。
“于五受阴,当观生灭;
“于六触入处,当观集灭;
“于四念处,当善系心。
= 对这令人贪著烦恼的五蕴,应该要观察它的生起与息灭;对眼等六触入处,也应该要观察它的集起与息灭;对四念处,应该要好好地系住此心。
“住七觉分,修七觉分已,于其欲漏,心不缘著,心得解脱;
“于其有漏,心不缘著,心得解脱;
“于无明漏,心不缘著,心得解脱。
“诸姊妹!当如是学。”
= 要依止于七觉分,修习七觉分后,对于『欲漏』(欲界的烦恼),内心不去染著,心灵就可得到解脱;对于『有漏』(色界、无色界的烦恼),内心不去染著,心灵就可得到解脱;对于『无明漏』(三界的痴烦恼),内心不去染著,心灵就可得到解脱。众姊妹们!你们应该像这样地去学习。
欲漏 = 据南传说法,欲漏属于贪心所,是指对欲乐之贪。北传则指除五部无明外之欲界一切烦恼。
有漏 = 据南传说法,有漏属于贪心所,是对有(存在或生命)之贪。北传则指除一部无明外之色界、无色界烦恼。
无明漏 = 据南传说法,无明漏属于痴心所。北传指三界五部之无明,即三界之痴烦恼。
尔时,尊者难陀为诸比丘尼说法,示教照喜;
示教照喜已,从座起去。
= 当时,难陀尊者为众比丘尼说法,跟她们示教照喜;示教照喜后,即从座席起来离去。
时,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与五百比丘尼眷属围绕,往诣佛所,稽首礼足,退住一面,乃至为佛作礼而去。
= 这时,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和五百位比丘尼眷属围绕着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立一边,……乃至最后向佛陀行礼后,才告辞而去。
尔时,世尊知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去已,告诸比丘:“譬如明月十四日夜,多众观月,为是满耶?为未满耶?当知彼月未究竟满。
= 譬如十四日夜晚的明月,有很多人在观赏月亮,你说它是满月呢?或者是未满月呢?应当要知道,那个月亮还不是究竟地圆。
“如是,善男子难陀为五百比丘尼正教授、正说法,于其解脱犹未究竟。
= 同样地,善男子难陀他虽为五百比丘尼正确的教授、正确的说法了,但是对他们的解脱来说,还是没有究竟。
“然此等比丘尼命终之时,不见一结不断,能使彼还生于此世。”
= 然而这些比丘尼在命终之时,不会看见欲界五下分结中还有一结分不断,而能使他们还生于此人世间的。
一结 = 指欲界五下分结中之任何一种结惑。五下分结:即贪结、瞋结、身见结、戒取见结、疑结。
尔时,世尊复告难陀:“更为诸比丘尼说法。”
= 你应当再为众比丘尼们说法。
尔时,尊者难陀默然奉教,夜过晨朝,持钵入城乞食;
食已,乃至往诣王园,就座而坐,为诸比丘尼说法,示教照喜;
示教照喜已,从座起去。
= 当时,难陀尊者静默地接受了教示,过夜之后到了晨朝,拿着钵盂进入城中乞食,饭后,……乃至前往国王的园里,就座坐下,为众比丘尼说法,给他们示教照喜,示教照喜后,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复于异时与五百比丘尼前后围绕,往诣佛所,稽首礼足,乃至作礼而去。
= 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又在不同之时,和五百位比丘尼前后围绕着,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乃至最后行礼而去。
尔时,世尊知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去已,告诸比丘:“譬如明月十五日夜,无有人疑月满不满者,然其彼月究竟圆满。
= 譬如十五日夜晚的明月,没有人会疑惑月亮到底是圆满还是不圆满的,然而那月亮确实是究竟圆满的。
“如是,善男子难陀为诸比丘尼说如是正教授,究竟解脱;
“若命终时,无有说彼道路所趣,此当知即是苦边。
= 同样地,善男子难陀他为众比丘尼讲说像这样正确的教授,可使他们得到究竟的解脱;他们如果临命终时,一定没有人能说出他们所趋向的道路,应当要知道,这就是已了尽苦的边际了。
“是为世尊为五百比丘尼授第一果记。”
= 这就是世尊为五百比丘尼所授的第一果(阿罗汉果)记。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77、本经说明若六根染着六尘,则为不律仪,反之则为律仪。参阅相应部Pamadavihari(不放逸住者)。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不律仪、律仪。
“谛听!善思!当为汝说。
= 有不合律仪之法,有合于律仪之法。要仔细听啊!好好地思考!我将为你们解说。
律仪 = 律是戒律,仪是仪则,谓佛所制定的戒律可以使人防非止恶,乃是吾人立身处世的仪则。
“云何不律仪?眼根不律仪所摄护。
= 怎样叫不合律仪之法呢?就好比不能摄护轨范眼根。
眼根不律仪所摄护 = 「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不摄护眼而所住者」。
“眼识著色,缘著故,以生苦受;
“苦受故,不一其心;
“不一心故,不得如实知见;
“不得如实知见故,不离疑惑;
“不离疑惑故,由他所误,而常苦住。
= 所以眼识贪著于色境,由于贪著的缘故,因而生起痛苦的感受;由于生起痛苦感受,所以他的精神就无法专一;因为精神不能专一,所以就不能得到如实的知见;由于不能得到如实的知见,所以就不能远离疑惑;因为不能远离疑惑,所以就会被它所误,而常住于痛苦中。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是名不律仪。
= 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不摄护轨范,也是像这样,这就叫不合律仪之法。
“云何律仪?眼根律仪所摄护。
= 怎样叫合律仪之法呢?就是说能摄护轨范眼根。
“眼识识色,心不染著;
“心不染著已,常乐受住;
“心乐住已,常一其心;
“一其心已,如实知见;
“如实知见已,离诸疑惑;
“离诸疑惑已,不由他误,常安乐住。
= 比如眼识识取色境,而心里却不贪著;心里能不贪著后,就能常住于快乐的感受中;心里能常保快乐后,就会使他的精神专一;他的精神能够专一后,就会有如实的知见;有如实的知见后,就能远离一切疑惑;能远离一切疑惑后,就不会被它所误,而常住于安乐之中。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是名律仪。”
= 耳、鼻、舌、身、意等五根能摄护轨范,也是像这样,这就叫合于律仪之法。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78、本经说明不执着六触入处为不退法,执着六触入处为退法。相应部Parihanam(退)。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退、不退法、六胜入处。
= “退、不退法”:退法(Parihanadhamma),为令人退堕之法,反之为不退法(Aparihanadhamma)。
= “六胜入处”:原作「六触入处」,依本经后文应为「六胜入处」。
六胜入处 = 胜,原作「触」,依本经后文应作「六胜入处」才是。
“谛听!善思!当为汝说。
= 有退堕之法、不退堕之法和六种制伏入处之法。要仔细听啊!好好地思考!我将为你们解说。
“云何退法?谓眼识色生欲觉,彼比丘欢喜赞叹,执取系著,随顺彼法回转,当知是比丘退诸善法。
= 怎样叫退堕之法呢?就是眼根识取色境之时,生起爱欲的心理,那位比丘对此而欢喜赞叹,执取系著,就随顺着那些法而回转。应当知道,像这位比丘已退转了一切的善法。
“世尊所说是名退法。
= 这就叫世尊所说退堕之法。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像这样。
“云何名不退法?眼识色缘,不生欲觉结,彼比丘不喜、不赞叹、不执取、不系著,于彼法不随顺回转,当知是比丘不退转诸善法,世尊说是不退法。
= 怎样叫不退堕之法呢?就是眼根识取色境之时,不会生起爱欲心理的结缚,那位比丘对此不欢喜、不赞叹、不执取、不系著,对于那些法,并不会随顺着它而回转。应当知道,像这位比丘就不会退转一切的善法,世尊说这就叫不退堕之法。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像这样。
“云何六胜入处?眼识色缘,不生欲觉结染著,当知是比丘胜彼入处。
= 怎样叫六种制伏入处之法呢?就是眼根识取色境之时,不会生起爱欲心理的结缚染著。应当知道,像这位比丘就是能制伏那眼入处。
“胜彼入处,是世尊所说。
= 要制伏那眼入处,这是世尊所说之法。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 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像这样。
“若彼比丘于六胜入处胜已,贪欲结断,瞋恚、愚痴结断,譬如王者,摧敌胜怨,名曰胜王;
“断除众结,名胜婆罗门。”
= 如果那比丘对制伏六种入处能胜利后,那么就能断除贪欲的结缚,断除瞋恚与愚痴的结缚。譬如国王,能摧灭敌人,制伏怨家,就名叫胜王一样;能够断除一切结缚烦恼的人,就叫做胜婆罗门。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79、本经说明调伏六根者得乐报,不调伏六根者得苦报。相应部Sangayha(所摄取)。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于此六根不调伏、不关闭、不守护、不执持、不修习,于未来世必受苦报。
= 如果对这六根不调伏、不关闭、不守护、不执持、不修习的话,在未来世一定会遭受苦报。
= “于未来世必受苦报”:巴利本作Dukkhadhivaha(搬运苦来的)。
“何等为六根?眼根不调伏、不关闭、不守护、不修习、不执持,于未来世必受苦报;耳、鼻、舌、身、意根,亦复如是。
= 是哪六根呢?就是眼根如果不调伏、不关闭、不守护、不执持、不修习的话,在未来世一定会遭受苦报;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像这样。
= “六根”:巴利本作Phassayatana(六触处)。
“愚痴无闻凡夫眼根见色,执受相,执受随形好,任彼眼根趣向,不律仪执受,住世间贪、爱、恶不善法,以漏其心,此等不能执持律仪,防护眼根;
“耳、鼻、舌、身、意根,亦复如是。
= 愚痴无闻的凡夫,当他的眼睛看见色境时,就会执受那色境的相状,执受那随形美好之处,放纵那眼根的趋向,不合律仪地去执受色境,常依住于世间的贪欲、爱染等邪恶不善之法,因而漏泄烦扰他的内心,像这样就是不能执持律仪,以防护他的眼根;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如此。
“如是于六根不调伏、不关闭、不守护、不执持、不修习,于未来世必受苦报。
= 像这样对六根不调伏、不关闭、不守护、不执持、不修习的话,在未来世一定会遭受苦报。
“云何六根善调伏、善关闭、善守护、善执持、善修习,于未来世必受乐报?
= 怎样叫对六根善于调伏、善于关闭、善于守护、善于执持、善于修习的话,在未来世一定会受到快乐的果报呢?
“多闻圣弟子眼见色,不取色相,不取随形好,任其眼根之所趣向,常住律仪,世间贪、爱、恶不善法不漏其心,能生律仪,善护眼根;
“耳、鼻、舌、身、意根,亦复如是。
= 好比多闻的圣弟子,当他的眼睛看见色境时,他不会去执取色相,也不去执取那随形美好之处,随任他眼根的趋向,都能合于律仪,世间那些贪欲、爱染等邪恶不善之法,不能漏泄烦扰他的内心,能生起诸律仪,完善地防护他的眼根;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如此。
“如是六根善调伏、善关闭、善守护、善执持、善修习,于未来世必受乐报。”
= 像这样对六根善于调伏、善于关闭、善于守护、善于执持、善于修习的话,在未来世一定会受到快乐的果报。
即说偈言:
“于六触入处,住于不律仪;是等诸比丘,长夜受大苦。
= 如果在六触入处,所持不合律仪的话;像这样的比丘们,会长夜遭受大苦报。
“斯等于律仪,常当勤修习;正信心不二,诸漏不漏心。
= 这些比丘们对于律仪,应当经常精勤修习;要有正信心不疑,那么一切烦恼就不会漏泄烦扰他的心。
“眼见于彼色,可意不可意;可意不生欲,不可不憎恶。
= 眼睛所看见的那些色境,无论是合意或不合意的;对合意的不可生起贪欲,不合意的也不可憎恶。
“耳闻彼诸声,亦有念不念;于念不乐著,不念不起恶。
= 耳根所听闻的那一切声音,也有可念和不可念的;对于可念的不可爱乐,对不可念的也不可生起厌恶。
“鼻根之所嗅,若香若臭物;等心于香臭,无欲亦无违。
= 鼻根所嗅的气味,无论芳香或恶臭的味道;要以平等心去对待芳香和臭味,对它不贪欲也不远离。
“所食于众味,彼亦有美恶;美味不起贪,恶味亦不择。
= 所吃的各种滋味,也是有美有恶;要对美味不起贪欲,对恶味也不挑剔。
“乐触以触身,不生于放逸;为苦触所触,不生过恶想;
“平等舍苦乐,不灭者令灭。
= 有舒适快乐的触境触身时,不可生起放逸之念;被不适痛苦的触境触到时,也不可生起厌恶的想法;要平等地舍弃一切苦乐之念,还未息灭的使它息灭。
“心意所观察,彼种彼种相,虚伪而分别,欲贪转增广;
“觉悟彼诸恶,安住离欲心。
= 心意所观察那些种种的形相,如果虚伪不实地妄加分别的话,内心的欲贪反而会转为增广;对那些邪恶之法要能觉悟,把心安住于离欲的境地。
“善摄此六根,六境触不动;摧伏众魔怨,度生死彼岸。”
= 如果善于摄护这六根的话,对六境的感触就不被摇动;就能摧伏一切的魔怨,度脱生死到达彼岸。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280、本经叙述佛陀告诉频头城婆罗门长者,若沙门、婆罗门于六入处未离欲贪,则不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反之则不然。中部经Nagaravindeyya-sutta(频头城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拘萨罗国人间游行,到频头城北申恕林中。
= 有一个时候,世尊在拘萨罗国人间游行教化,他来到了频头城北边的申恕林中。
= “拘萨罗”:Kosala,佛世印度十六大国之一。
= “频头城”:Nagara-vinda,地名。
= “申恕林”:Simsapa-vana,地名。
(pín) = 皱眉[knit the brows](屡次;频繁[frequentlyrepeatedlyagain and again])
(shù) = 恕道,体谅[kind-heartedness](饶恕,宽恕[forgivepardon])
尔时,频头城中,婆罗门长者皆闻世尊于拘萨罗国人间游行,住频头城申恕林中。
= 那时,频头城中的长者及人民都已听闻世尊在拘萨罗国人间游行教化,就住在频头城的申恕林中。
闻已,悉共出城,至申恕林,诣世尊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
= 他们听到这消息之后,大家一齐走出城门,去到申恕林中世尊住处,向世尊顶礼后,退坐一边。
尔时,世尊告频头城婆罗门长者:“若人问汝言:‘何等像类沙门、婆罗门不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
= 如果有人问你说:『像怎么样之类的沙门、婆罗门不应对他恭敬、尊重、礼事、供养呢?』
“汝当答言:‘若沙门、婆罗门眼见色,未离贪、未离欲、未离爱、未离渴、未离念,内心不寂静,所行非法,所行疏涩行;耳、鼻、舌、身、意法亦复如是。如是像类比丘,不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
= 你就应当答说:『如果沙门、婆罗门眼见色境时,不能远离贪著、不能远离欲望、不能远离爱乐、不能远离渴求、不能远离想念,内心不寂静,所行都不如法,迂阔滞涩,不切实际;他的耳、鼻、舌、身、意等诸根,乃至意根对法境时,也是如此。像这样之类的比丘,就不应对他恭敬、尊重、礼事、供养。』
(shū) = 疏导,开通[dredge](疏忽;粗疏[neglectslackbe inattentive]/稀疏;稀少[sparse]/迂阔;不切实际[broadvast])
(sè) = 不滑溜[unsmooth](味不甘滑[puckeryastringent])
“作是说已,当复问言:‘何故如此像类沙门、婆罗门,不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
= 做这样的说法后,他当会再问说:『为什么像这一类的沙门、婆罗门,对他们不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呢?』
“汝应答言:‘我等眼见色,不离欲、不离爱、不离渴、不离念,内心不寂静;耳、鼻、舌、身、意法亦复如是。
“彼沙门、婆罗门眼见色,亦不离贪、不离欲、不离爱、不离渴、不离念,内心不寂静,行非法,行疏涩行;耳、鼻、舌、身、意法亦复如是。
“我于斯等求其差别,不见差别之行。
“是故我于斯等像类沙门、婆罗门不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
= 你应答说:『因为我们眼见色境时,都不能远离贪欲、不能远离爱乐、不能远离渴求、不能远离想念,内心不能寂静;耳、鼻、舌、身、意诸根,乃至意根对法境时,也是像这样。如果那些沙门、婆罗门眼见色境时,也不能远离贪著、不能远离欲望、不能远离爱乐、不能远离渴求、不能远离想念的话,那么内心便不能寂静,所行都不如法,迂阔滞涩,不切实际;耳、鼻、舌、身、意等诸根,乃至意根对法境时,也是如此。我对于这些事情,去寻求沙门、婆罗门和我的差别,可是却看不出有什么差别的行为。所以,我对于像这类的沙门、婆罗门,就不应对他恭敬、尊重、礼事、供养。』
“若复问言:‘何等像类沙门、婆罗门所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
= 如果他再问说:『像怎样之类的沙门、婆罗门是我们所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的呢?』
“汝应答言:‘若彼眼见色,离贪、离欲、离爱、离渴、离念,内心寂静,不行非法行,行等行,不行疏涩行;耳、鼻、舌、身、意法亦复如是。
“如是像类沙门、婆罗门所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
= 你应答说:『如果那沙门、婆罗门眼见色境时,能够远离贪著、远离欲望、远离爱乐、远离渴求、远离想念,内心保持寂静,不做出不如法的行为,所行都是正确的行为,不迂阔滞涩,切合实际;耳、鼻、舌、身、意等诸根,乃至意根对法境时,也是像这样。像这类的沙门、婆罗门就是我们所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的。』
“若复问言:‘何故于此像类沙门、婆罗门恭敬、尊重、礼事、供养?’
= 如果他再问说:『为什么对这一类的沙门、婆罗门要恭敬、尊重、礼事、供养呢?』
“汝应答言:‘我等眼见色,不离贪、不离欲、不离爱、不离渴、不离念,内心不寂静,行非法行,行疏涩行;耳、鼻、舌、身、意法亦复如是。
“斯等像类沙门、婆罗门离贪、离欲、离渴、离念,内心寂静,行如法行,不行疏涩行;耳、鼻、舌、身、意法亦复如是。
“我等于彼,求其差别;见差别故,于彼像类沙门、婆罗门所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
= 你应答说:『因为我们眼见色境时,不能远离贪著、不能远离欲望、不能远离爱乐、不能远离渴求、不能远离想念,内心不能保持寂静,所行的都是不如法的行为,迂阔滞涩,不切实际;耳、鼻、舌、身、意等诸根,乃至意根对法境时,也是像这样。而像那一类的沙门、婆罗门,他们能够远离贪著、远离欲望、远离爱乐、远离渴求、远离想念,内心保持寂静,所行都是如法而行,不迂阔滞涩,切合实际;耳、鼻、舌、身、意诸根,乃至意根对法境时,也是像这样。我们在那些地方,寻求和沙门、婆罗门差别处,因为可察见到差别处之故,所以对于像这一类的沙门、婆罗门,我们便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他。』
“如是说已,若复问言:‘彼沙门、婆罗门有何行?有何形貌?有何相?汝等知是沙门、婆罗门离贪向,调伏贪;离恚向,调伏恚;离痴向,调伏痴?’
= 经过这样地解说后,如果他又再问说:『那些沙门、婆罗门有何德行?有何形貌?有何行相?而使你们知道这些沙门、婆罗门已远离贪向,而调伏了贪欲;已远离恚向,而调伏了瞋恚;已远离了痴向,而调伏愚痴了呢?』
= “向调伏贪”:巴利本作Ragavinayaya Patipanna(调伏贪之行道者)。
“汝应答言:‘我见彼沙门、婆罗门有如是像类,住空闲处、林中树下、卑床草蓐,修行远离,离诸女人,近乐独人,同禅思者;若于彼处,无眼见色可生乐著,无耳声、鼻香、舌味、身触可生乐著。
“若彼沙门、婆罗门有如是行、如是形貌、如是相,令我等知是沙门、婆罗门离贪向,调伏贪;离恚向,调伏恚;离痴向,调伏痴。’”
= 你应答说:『我们看见那些沙门、婆罗门有像这样的情况——住在空闲之处、林中树下、敷一卑床草蓐,修行远离一切,尤其是远离一切女人,亲近喜欢独处之人,同为禅思的修行者。如果在于那种境地,就不会有因眼见色境而生起爱乐贪著;也不会有因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感触而生起爱乐贪著了。如果那些沙门、婆罗门有像这样的德行、像这样的形貌、像这样的行相,就可使我们知道这沙门、婆罗门已远离贪向,而调伏了贪欲;已远离了恚向,而调伏了瞋恚;已远离了痴向,而调伏了愚痴。』
(bēi) = 地位低微[low and degradinghumble](轻视,小看[look down on])
(rù) = 陈草复生[grow aftergrass](草席;草垫[straw mat])
时,诸沙门、婆罗门长者白佛言:“奇哉!世尊!不自誉、不毁他,正说其义,各各自于诸入处,分别染污清净,广说缘起,如如来、应、等正觉说。
= 这时,众沙门、婆罗门长者禀告佛陀说:「真是奇妙啊!世尊您不夸赞自己,也不毁谤别人,只是正确地解说真正的实义。对每一个人都是从一切入处(指眼等六入处),来分别染污与清净,并广说它的缘起,就如一位如来、应供、等正觉所说的一样。
“譬如士夫,溺者能救,闭者能开,迷者示路,暗处燃灯;
“世尊亦复如是,不自誉、不毁他,正说其义,乃至如如来、应、等正觉说。”
= 譬如一位贤士,对溺水的人能够给予救渡,幽闭的人能给予开启,迷途的人示以明路,在于暗处的人为点燃明灯;世尊也是像这样,不夸赞自己,也不毁谤他人,只是正确地解说真正的实义,……乃至就如一位如来、应供、等正觉所说的一样。」
 
尔时,频头城婆罗门长者闻佛所说,欢喜作礼而去!
 
#281、本经叙说出家行者萦发目揵连向佛陀请教解脱之法,佛陀具答后,彼遂归依佛。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萦发目揵连出家来诣佛所,共相问讯。
= “萦发目揵连”:Sikha-Moggallana,目揵连为一萦发外道,即将头发束一大髻,故称萦发目揵连。此人为外道婆罗门,非摩诃目揵连尊者。
(yíng) = 回旋缠绕[coil]
问讯已,退坐一面。
= 那时,有一位萦发的目揵连,在外道出家,他来到佛陀住处,彼此相问讯,问讯后,就退坐一边。
尔时,世尊告萦发目揵连:“汝从何来?”
=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萦发目揵连白佛言:“我从彼众多种种异道沙门、婆罗门、遮罗迦出家集会未曾讲堂听法,从彼林来。”
= 我是跟从那些众多种种的异道沙门、婆罗门、遮罗迦(行脚僧)等出家人在集会的「未曾有讲堂」里听法,就从那个林园里来的。
= “遮罗迦”:Caraka,徘徊者,即行脚僧。
遮罗迦 = 如云水而步行之修行者,即行脚僧。
佛告萦发目揵连:“汝为何等福利故,从彼众多种种异道沙门、婆罗门、遮罗迦出家所听其说法?”
= 你是为了什么福利的缘故,跟随在那些众多种种的异道沙门、婆罗门、遮罗迦等出家人之处,而听他们说法呢?
萦发目揵连言:“我试听其竞胜论义福利,听其相违反论议福利故。”
= 我是为了试听他们竞胜的论议之福利,以及听他们相违反的论议之福利的缘故。
佛告目揵连:“长夜久远,种种异道沙门、婆罗门、遮罗迦出家竞胜论议,相违反论议福利,迭相破坏。”
= 如果长夜久远地听闻种种异道沙门、婆罗门、遮罗迦等出家人彼此竞胜的论议,及彼此相违反的论议之福利,只会迭相破坏,并无福利可言。
「种种异道沙门、婆罗门、遮罗迦出家竞胜论议,相违反议福利,迭相破坏」 = 瑜珈师地论:「此正法外,有诸沙门婆罗门等,为诸弟子宣说法时,多分为求诘责胜利,及求免脱他难胜利。当知如是宣说法者,就第一义,无义、无利,非自利益,非利益他。」
(dié) = 交替,轮流[alternatetake turnsdo sth. in turn](屡次,反复[again and again])
萦发目揵连白佛言:“瞿昙!为诸弟子说何等法福利,令彼转为人说,不谤如来,不增不减,诚说、法说、法次法说,无有余人能来比校、难诘、诃责?”
= 瞿昙啊!您是为众弟子们讲说那些法的福利,所以才使他们转为他人讲说时,能不毁谤如来,不增不减,真实而说,如法而说,顺法次第而说,而不会有他人来比较、问难、批评的呢?
= “诚说、法说、法次法说”:即真实说,如法说,顺法次第而说。
(jié) = 询问,追问[questioninterrogatecross-examinecall sb. to account](责备;质问[blameinterrogate])
佛告目揵连:“明、解脱果报福利,为人转说者,不谤如来,不乖其理,法次法说,无有能来比校、难诘、嫌责。”
= 如果以明(智慧)、解脱的果报福利来为人转说的话,就不会毁谤如来,不会违逆真理,是顺着法的次第而说,不会有人来相较量、问难、批评了。
明、解脱 = 明,智慧的别名。解脱,脱离束缚而得自在的意思,亦即涅槃的别名。
萦发目揵连白佛言:“瞿昙!诸弟子有法,修习多修习,令明、解脱福利满足者不?”
= 瞿昙啊!您对于众弟子们有什么方法,让他们修习多修习后,可使他们得到智慧、解脱的福利满足吗?
佛告萦发目揵连:“有七觉分,修习多修习,明、解脱福利满足。”
= 有七觉分之法,只要修习多修习,就可得到智慧、解脱的福利满足。
= “七觉分”:包括念、择法、精进、喜、猗息、定、舍七种觉分。
萦发目揵连白佛言:“有法修习,能令七觉分满足不?”
= 有什么方法修习之后,能使七觉分之法满足的吗?
佛告萦发目揵连:“有四念处,修习多修习,能令七觉分满足。”
= 有四念处之法,只要修习多修习,就能使七觉分之法满足。
= “四念处”:即身念处、受念处、心念处、法念处。
萦发目揵连白佛:“复有法修习多修习,令四念处满足不?”
= 又有什么方法修习多修习之后,就可使四念处满足的吗?
佛告萦发目揵连:“有三妙行,修习多修习,能令四念处满足。”
= 有三妙行(指身、口、意三善业),只要修习多修习,就能使四念处满足。
= “三妙行”:即身、口、意三善业。
萦发目揵连白佛言:“复有法修习多修习,令三妙行满足不?”
= 又有什么方法修习多修习之后,就可使三妙行满足的吗?
佛告目揵连:“有六触入处律仪,修习多修习,令三妙行满足。”
= 有六触入处律仪,只要修习多修习,就能使三妙行满足。
萦发目揵连白佛言:“云何六触入处律仪,修习多修习,令三妙行满足?”
= 为什么六触入处律仪,只要修习多修习,就可使三妙行满足呢?
佛告目揵连:“若眼见适意、可爱念、能长养欲乐、令人缘著之色,彼比丘见已,不喜、不赞叹、不缘、不著、不住;
“若眼见不适意、不可爱念、顺于苦觉之色,诸比丘见已,不畏、不恶、不嫌、不恚。
= 如果眼睛看见适意、可爱念、能长养欲乐、使人攀缘贪著的色境时,那比丘看见之后,能够不爱喜、不赞叹、不攀缘、不执著、不止住在那好境里;如果眼睛看见不适意、不可爱念、是依于痛苦感觉的色境时,那些比丘看了之后,也不畏惧、不憎恶、不嫌弃、不瞋恚。
“于彼好色,起眼见已,永不缘著;
“不好色,起眼见已,永不缘著。
= 对于那些美好的色境,张眼看见之后,永远不会去攀缘贪著;对于不好的色境,张眼看见之后,也永远不会去攀缘贪著。
“内心安住不动,善修解脱,心不懈倦。
= 内心安住不动,善于修持解脱,毫不懈怠。
= “懈倦”:即倦怠、懈怠。
“耳、鼻、舌、身、意识法亦复如是。
= 耳、鼻、舌、身、意诸根,乃至意根识法境之时,也是如此。
“如是于六触入修习多修习,满足三妙行。
= 像这样对六触入处修习多修习,就能满足三妙行了。
“云何修三妙行,满足四念处?
= 要怎样修习三妙行,满足四念处呢?
“多闻圣弟子于空闲处、林中、树下,作如是学、如是思惟:‘此身恶行,现世、后世必得恶报。
“我若行身恶行者,必当自生厌悔,他亦嫌薄,大师亦责,诸梵行者亦复以法而嫌我。
“恶名流布,遍于诸方,身坏命终,当堕地狱。’
= 就是多闻的圣弟子们要在空闲处、林中、树下,做这样地修学、这样地思考:此身做了恶行,在现世或后世一定会得到恶报。我如果身行恶行的话,自己一定会生起厌悔,别人也会嫌弃轻视我,大师也会责备我,那些修习清净梵行的人也会以法来嫌弃我。我的恶名到处流布,遍于一切地方,身坏命终后,将会堕入地狱之中。
(bó) = 草木丛生处[scrubland](不浓;淡薄[lightthin]/减少,减损,减轻[reduce]/轻视,看不起[look down upon]/引申为微小,少[small]/báo = 不厚。引申为稀薄,淡薄[thin]/感情不深;冷淡[indifferentbe cold toward sb.lack in warmth])
“于身恶行,见现世、后世如是果报,是故除身恶行,修身妙行;口、意恶行亦复如是。
= 对于此身的恶行,他看见在现世或后世有这样的果报,所以就会断除此身的恶行,而修习身妙行(善行)了。口与意的恶行,也是像这样。
“是名修习三妙行已,得四念处清净满足。
= 这就叫修习三妙行后,得到了四念处的清净满足。
“云何修四念处,得七觉分满足?
= 要怎样修习四念处,得到七觉分的满足呢?
“目揵连比丘!如是顺身身观住,彼顺身身观住时,摄念安住不忘。
= 目揵连比丘啊!要像这样地依顺自身做自身的观察(即修习身念处);他在依顺着自身做自身的观察时,就能摄持意念,安住而不忘。
“尔时,方便修习念觉分,方便修习念觉分已,得念觉分满足。
= 那时,就要运用各种方法修习时刻观念正法的念觉分;运用各种方法修习念觉分后,就可得到念觉分的满足。
“于彼心念选择于法,觉想思量。
= 在他的心念里选择诸法,觉想思量。
“尔时,方便修习择法觉分,方便修习择法觉分已,逮得择法觉分满足。
= 那时,就要运用各种方法修习简择诸法真伪的择法觉分;运用各种方法修习择法觉分后,就可得到择法觉分的满足。
“选择彼法,觉想思量,方便修习精进觉分;
“方便修习精进觉分已,逮得精进觉分满足。
= 能选择那一切法,觉想思量后,就要运用各种方法修习勇猛力行正法的精进觉分;运用各种方法修习精进觉分后,就可得到精进觉分的满足。
“勤精进已,生欢喜心。
= 勤于精进后,就会生起欢喜心。
“尔时,修习方便欢喜觉分;
“修习欢喜觉分已,逮得欢喜觉分满足。
= 那时,就要运用各种方法修习获得善法而生欢喜的喜觉分;修习欢喜觉分后,就可得到欢喜觉分的满足。
“心欢喜已,身心止息。
= 心能欢喜之后,身心就会止息。
“尔时,修习猗息觉分;
= “猗息”:即轻安。行者修定成就之后所得之身体、心理上轻松舒适的感受。
“修习猗息觉分已,逮得猗息觉分满足。
= 那时,就要修习除去身心烦恼,而得轻快安乐的轻安觉分;修习轻安觉分后,就可得到轻安觉分的满足。
(yī) = 阉割过的狗[castrated dog](美盛的样子[prettyfine])
“身心息已,得三摩提。
= 身心得到轻安后,就可得到三摩提(定,系心一处而不乱)。
“尔时,修习定觉分;
“修习定觉分已,定觉分满足。
= 那时,就应修习住心一境而不散乱的定觉分;修习定觉分之后,就可得到定觉分的满足。
“谓一其心,贪、忧灭息,内心行舍。
= 就是说能专一他的心念,使贪、忧都灭息,舍弃内心的妄行。
“方便修习舍觉分;
“方便修习舍觉分已,逮得舍觉分清净满足。
= (那时),就要运用各种方法,修习舍离一切虚妄法的舍觉分;运用各种方法修习舍觉分后,就可得到舍觉分的清净满足。
“受、心、法念处,亦如是说。
“如是修习四念处,七觉分满足。
= 对受念处、心念处、法念处等法,也是要像这样的去观察修习,能像这样地修习四念处的话,就可得到七觉分的满足。
“云何修习七觉分,明、解脱满足?
= 要怎样修习七觉分,得到智慧、解脱的满足呢?
“目揵连!若比丘修念觉分,依远离、依离欲、依灭,舍于进趣,修念觉分,逮得明、解脱清净满足。
= 目揵连啊!如果比丘修习时刻观念正法的念觉分,就能依远离而希求断界,依离欲而希求无欲界,依于灭而希求灭界;弃舍下劣的修觉分,而进趋于胜妙的修觉分。修习念觉分之后,就可得到智慧、解脱的清净满足。
= “依灭舍”:巴利本作Nirodhanissitam Vossaggaparinamim(依灭回向于舍)。
依远离、依离欲、依灭,舍于进趣 = 瑜珈师地论:「修习觉分,未得断界,于其断界正希求时,名依远离;未得无欲界,于无欲界正希求时,名依离欲;未得灭界,于其灭界正希求时,名依于灭;弃舍下劣修觉分故,回向胜妙修觉分故,名弃舍回向。」
“乃至修习舍觉分,亦如是说。
= 乃至修习舍离一切虚妄法的舍觉分,也是像这样的说法。
“是名修习七觉分已,明、解脱清净满足。
= 这就叫修习七觉分之后,就可得到智慧、解脱的清净满足了。
“如是,目揵连!法法相依,从此岸而到彼岸。”
= 就像这样,目揵连啊!每一法彼此相依,就能从此岸济渡到彼岸。
法法相依 = 依,原作「律」。元、明二本均作「依」。今据此改正。
说是法时,萦发目揵连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 佛陀讲说这段经文之时,萦发目揵连就能远离烦恼的尘垢,获得清净的法眼。
时,萦发目揵连见法、得法、知法、入法,度诸疑惑,不由于他,于诸法、律得无所畏。
= 当时,萦发目揵连见法、得法、知法、入法,而度越一切的疑惑,不由于他人的教说,而能对于诸法与戒律,得到无所畏惧。
从座起,整衣服,为佛作礼,合掌白佛言:“我今宁得于正法、律出家,得具足比丘分不?”
= 于是他从座席起来,整饰衣服,向佛陀行礼,合掌禀告佛陀说:「我现可以在正法与戒律中出家,获得具足比丘的身份吗?」
佛告目揵连:“汝今已得于正法、律出家,具足得比丘分。”
= 佛陀告诉目揵连说:「你现在已得在正法与戒律中出家,具足地得到比丘的身份了。」
 
得出家已,专精思惟,不放逸住,乃至成阿罗汉。
= 他得以出家后,就专精地思考,保持不放逸懈逸,……乃至成就阿罗汉果。
 
四念处/四念住 = 此四念处的四种观法都是以智慧为体,以慧观的力量,把心安住在道法上,使之正而不邪。
身念处
是观身不净。
受念处
是观受是苦。
心念处
是观心无常。
法念处
是观法无我。
 
七觉分/七菩提分/七觉支/七等觉支 = 为五根五力所显发的七种觉悟。
念觉分
即时刻观念正法,而令定慧均等。
择法觉分
即以智慧简择法的真伪。
精进觉分
即以勇猛心,力行正法。
喜觉分
即心得善法,而生欢喜。
轻安觉分/除觉分
即除去身心粗重烦恼,而得轻快安乐。
舍觉分
即舍离一切虚妄的法,而力行正法。
定觉分
即心唯一境,而不散乱。
 
#282、本经叙说佛陀告诸比丘,关于修根之正确观念。中部Indriyabhavana-sutta(根修习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迦微伽罗牟真邻陀林中。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迦微伽罗牟真邻陀林中。
= “迦微伽罗牟真邻陀”:Kajangala Mukhelu,地名,位于中印度。
时,有年少名郁多罗,是波罗奢那弟子,来诣佛所,恭敬问讯已,退坐一面。
= 那时,有位名叫郁多罗的少年,是婆罗门波罗奢那的弟子。他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恭敬问讯后,退坐一边。
= “郁多罗”:Uttara,为一婆罗门少年。
= “波罗奢那”:Parasariya,婆罗门名。
尔时,世尊告郁多罗:“汝师波罗奢那为汝等说修诸根不?”
= 你的老师波罗奢那有为你们讲说怎样修持诸根吗?
郁多罗言:“说已,瞿昙!”
佛告郁多罗:“汝师波罗奢那云何说修诸根?”
= 这时,世尊告诉郁多罗说:「你的老师波罗奢那有为你们讲说怎样修持诸根吗?」
郁多罗白佛言:“我师波罗奢那说:‘眼不见色,耳不听声,是名修根。’”
= 我的老师波罗奢那说:『眼不见色,耳不听声,这就叫修根了。』
佛告郁多罗:“若如汝波罗奢那说,盲者是修根不?所以者何?如唯盲者眼不见色。”
= 如果像你老师波罗奢那所说的修法,那么瞎子不就是修根了吗?为什么呢?因为只有瞎子的眼睛才不会看见色境。
尔时,尊者阿难在世尊后,执扇扇佛。尊者阿难语郁多罗言:“如波罗奢那所说,聋者是修根不?所以者何?如唯聋者耳不闻声。”
= 当时,阿难尊者站在世尊后面,拿着扇子为佛搧风。阿难尊者告诉郁多罗说:「如照波罗奢那所说的修法,那么耳聋的人不就是修根了吗?为什么呢?因为只有耳聋的人耳朵才不会听到声音。」
尔时,世尊告尊者阿难:“异于贤圣法、律无上修诸根。”
= 这是不同于贤圣者的正法、戒律无上修习诸根的方法。
阿难白佛言:“唯愿世尊为诸比丘说贤圣法、律无上修根,诸比丘闻已,当受奉行。”
= 希望世尊您能为众比丘解说贤圣的正法、戒律无上修根的方法,众比丘听后,当会敬受奉行。
佛告阿难:“谛听!善思!当为汝说。
“缘眼、色,生眼识,见可意色,欲修如来厌离正念正智。
= 要仔细地听啊!好好地思考!我将为你们解说。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当看见可意的色境时,就要修习如来厌离的正念正智。
“眼、色缘生眼识,不可意,欲修如来不厌离正念正智。
= 又由于眼见色境的因缘而生起了眼识,当看见不可意的色境时,就要修习如来不厌离的正念正智。
“眼、色缘生眼识,可意不可意,欲修如来厌离、不厌离正念正智。
= 或由于眼见色境的因缘而生起了眼识,当看见既可意又不可意的色境时,就要修习如来既厌离又不厌离的正念正智。
“眼、色缘生眼识,不可意可意,欲修如来不厌离、厌离正念正智。
= 或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当看见既不可意又可意之境时,就要修习如来既不厌离又厌离的正念正智。
“眼、色缘生眼识,可意不可意,可不可意,欲修如来厌、不厌俱离舍,心住正念正智。
= 或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当看见既可意又不可意,而后又可意不可意之境时,就要修习如来厌或不厌都离舍,把内心安住于正念正智。
“如是,阿难!若有于此五句,心善调伏、善关闭、善守护、善摄持、善修习,是则于眼、色无上修根;
= “五句”:即「可意、不可意、可意不可意、不可意可意、可意不可意可不可意」。
“耳、鼻、舌、身、意法亦如是说。
= 像这样,阿难啊!如果有人对这五句(即一、可意;二、不可意;三、既可意又不可意;四、既不可意又可意;五、既可意又不可意而后又可意又不可意)的现象,内心善于调伏、善于关闭、善于守护、善于摄持、善于修习的话,这就是对眼见色境的无上修根;耳、算、舌、身诸根,乃至意根识取法境时,也是这样的说法。
“阿难!是名贤圣法、律无上修根。”
= 阿难啊!这就叫做贤圣的正法、戒律无上修根的方法了。
尊者阿难白佛言:“世尊!云何贤圣法、律为贤圣修根?”
= 世尊啊!什么是贤圣的正法、戒律,是贤圣弟子们修习诸根的方法呢?
佛告阿难:“眼、色缘生眼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
= 由于眼见色境的因缘而生起眼识时,如果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
“彼圣弟子如是如实知:我眼、色缘生眼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此则寂灭,此则胜妙,所谓俱舍;
“得彼舍已,离厌、不厌。
= 那些圣弟子们就要像这样地如实知道:由于我的眼睛看见色境的因缘而生起了眼识,所以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都要使它寂灭这样才是胜妙,这就叫做平等舍弃;能够舍弃之后,就能远离厌或不厌的心理了。
“譬如力士弹指顷灭。
= 就譬如大力士弹指瞬间即过一样。
“如是眼、色缘生眼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俄尔尽灭,得离厌、不厌,舍。
= 同样地,由于眼见色境的因缘而生眼识时,所生起的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片刻也可把它完全灭尽,得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平等舍弃。
= “舍”:巴利本作Upekha Santhati(舍确立),本经下文作「得彼舍已,离厌、不厌」。
(é) = 倾斜[inclinedtilt](短暂的时间,一会儿[in a momentmomentarily])
俄尔(é ěr) = 一会儿[suddenly]
“如是耳、声缘生耳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
“圣弟子如是如实知:我耳识闻声,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此则寂灭、胜妙,所谓为舍;得舍已,离厌、不厌。
“譬如大力士夫弹指,发声即灭。
“如是耳、声缘生耳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已尽灭,是则为舍;得彼舍已,离厌、不厌。
= 同样地,由于耳闻声境的因缘而生耳识时,如果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圣弟子要像这样地去如实察知:由于我的耳识辨闻声境,所以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要使它寂灭,这样才是胜妙,这就叫做舍;能舍之后,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就譬如大力士弹指一样,发出的声音旋即息灭。同样地,由于耳闻声境的因缘而生起耳识时,所生起的可意、生起的不可意、或生起的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就能将它灭尽,这就叫做舍;能舍之后,就能够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
“鼻、香缘生鼻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
“圣弟子如是如实知:鼻、香缘生鼻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此则寂灭,此则胜妙,所谓为舍;得彼舍已,离厌、不厌。
“譬如莲荷,水所不染。
“如是鼻、香缘生鼻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已尽灭,所谓为舍;得彼舍已,离厌、不厌。
= 由于鼻嗅香境的因缘而生鼻识时,如果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圣弟子要像这样地去如实察知:由于鼻嗅香境的因缘而生起了鼻识,所以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都要使它寂灭,这样才是胜妙,这就叫做舍;能舍之后,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譬如莲花,不会被水所污染一样。同样地,由于鼻嗅香的因缘而生鼻识时,所生起的可意、生起的不可意、或生起的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就能将它灭尽,这就叫做舍;能舍之后,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
(hé) = 植物名。即莲[Indian lotus](用肩扛或担;背负[carry on the shoulder or back]/承受;承蒙[bear]/荷叶[lotus leaf])
“舌、味缘生舌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
“彼圣弟子如是如实知:舌、味缘生舌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已尽灭,寂灭、胜妙,所谓为舍;得彼舍已,离厌、不厌。
“譬如力士舌端唾沫,尽唾令灭。
“如是舌、味缘生舌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已尽灭,所谓为舍;得彼舍已,离厌、不厌。
= 由于舌尝味境的因缘而生舌识时,如果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圣弟子要像这样地去如实察知:由于舌尝味境的因缘而生起了舌识,所以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就要把它灭尽,使它寂灭,这样才是胜妙,这就叫做舍;能舍之后,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譬如一位大力士舌端的唾沫一样,可轻易地将它全部唾除。同样地,由于舌尝味境的因缘而生舌识时,所生起的可意、生起的不可意、或生起的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就能将它灭尽,这就叫做舍;能舍之后,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
(tuò) = 口液,唾沫[saliva](吐唾沫[spit<on sb.>])
“身、触缘生身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已尽灭。
“圣弟子如是如实知:身、触缘生身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已尽灭,寂灭、胜妙,所谓为舍;得彼舍已,离厌、不厌。
“譬如铁丸烧令极热,小滴水洒,寻即消灭。
“如是身、触缘生身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已尽灭,所谓为舍;得彼舍已,离厌、不厌。
= 由于身感触境的因缘而生身识时,如果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就要将它灭尽。圣弟子要像这样地去如实察知:由于身感触境的因缘而生起了身识,所以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就要将它灭尽,使它寂灭,这样才是胜妙,这就叫做舍;能舍之后,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譬如烧令极热的铁丸,用小水滴喷洒,水滴立刻就会消失。同样地,由于身感触境的因缘而生身识时,所生起的可意、生起的不可意、或生起的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就能将它灭尽,这就叫做舍;能舍之后,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
“意、法缘生意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已速灭。
“圣弟子如是如实知:意、法缘生意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已尽灭,是则寂灭,是则胜妙,所谓为舍;得彼舍已,离厌、不厌。
“譬如力士断多罗树头。
“如是意、法缘生意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已尽灭,所谓为舍;得彼舍已,离厌、不厌。
= 由于意根识法境的因缘而生意识时,如果生起了可意、生起了不可意、或生起了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就要迅速地将它灭尽。圣弟子要像这样地去如实察知:由于意根识法境的因缘而生起了意识,所以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就要将它灭尽,使它寂灭,这样才是胜妙,这就叫做舍;能舍之后,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譬如大力士砍断多罗树头,使它不能再生一样。同样地,由于意根识法境的因缘而生意识时,所生起的可意、生起的不可意、或生起的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就能将它灭尽,这就叫做舍;能舍之后,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
“阿难!是为贤圣法、律,为圣弟子修诸根。”
= 阿难啊!这就是贤圣的正法、戒律,是圣弟子修习诸根的方法。
“云何为圣法、律觉见迹?”
= 什么是贤圣的正法、戒律觉见的方法呢?
佛告阿难:“眼、色缘生眼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彼圣弟子惭耻厌恶;
“耳、鼻、舌、身、意法缘生意识,生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彼圣弟子惭耻厌恶。
= 由于眼见色境的因缘而生眼识时,如果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那些圣弟子们对这些现象就要感到惭耻厌恶;耳、鼻、舌、身诸根,乃至由于意根识法境的因缘而生意识时,如果生起可意、生起不可意、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那些圣弟子们对这些现象就要感到惭耻厌恶。
“阿难!是名贤圣法、律觉见迹。
= 阿难啊!这就叫贤圣的正法、戒律觉见的方法
“阿难!是名贤圣法、律无上修诸根。
= 阿难啊!这就叫贤圣的正法、戒律无上修习诸根的方法。
“已说贤圣修诸根,已说觉见迹。
= 我已宣说了贤圣者修习诸根的方法,已宣说了觉见的方法。
“阿难!我为诸声闻所作,所作已作,汝等当作所作,广说如箧毒蛇经。”
= 阿难啊!我为众声闻弟子们所做的事,凡所应做的都已经做了,你们也应当做你们所当做的事,详说如『箧毒蛇经』一样。
(chǐ) = 耻辱,可耻的事情<因声誉受损害而至的内心羞愧>[disgrace](羞辱;侮辱[humiliate])
 
佛说此经已,尊者阿难闻佛所说,欢喜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