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经》第二十三卷
#佛所说诵(中)<23,31卷>
##阿育王传<604>
#604、本经叙说阿育王出世及供养佛僧之因缘。Divyavadana、阿育王传、阿育王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世尊晨朝著衣持钵,共诸比丘僧入城乞食,如偈所说:
“身色如金山,端严甚微妙,行步如鹅王,面如净满月,
“世尊与众俱。”
= 世尊的身色,有如金山端严而非常的微纱。其行起步来,有如鹅王,其面貌乃如清净的满月。世尊和众比丘僧俱行而入于王舍城。
时,世尊以足践城门限地,作六种震动,如偈所说:
“大海及大地,城郭并诸山,牟尼足所践,动摇如浪舟。”
= 不管是大海,或者是大地:不论是城郭,或者是诸山,牟尼之御足所践之处,其动摇的程度,都如海浪中的舟舶。
佛变现如是神力,时,诸民人高声唱言:“奇特未尝有法!变现神力,如佛世尊,入城示现如是种种未曾有法。”如偈所说:
“地下即成平,高地反为下,由佛威神故,荆棘诸瓦砾,
“皆悉不复见。
“聋盲及瘖痖,即得见闻语;城郭时乐器,不击妙音出。”
= 地下即成为平坦,高地反而为下降。由于佛陀的威神之故,那些荆棘,以及瓦砾,统统都不再出现。聋者盲者,以及瘖痖的人,都能见、能闻、能语的了。城郭内,这时的乐器,虽然不经人打击,却会放出妙音来。
时,彼世尊光相普照,如千日之焰,如偈所说:
“世尊身光明,普照城邑中,民人蒙佛光,凉若栴檀涂。”
= 世尊的身上的光明,普照于城邑之中。民众承蒙佛光之普照,其凉快的程度,乃如涂栴檀那样。
时,世尊顺邑而行。
时,彼有两童子,一者上姓,二者次姓,共在沙中嬉戏:一名、阇耶,二名、毗阇耶。遥见世尊来,三十二大人相庄严其体。
= 那时,那个地方有两位童子,一位为上等的族姓,第二名为次等的族姓,二人共同在沙堆中嬉戏。第一位名叫阇耶(德胜),第二位名叫毘阇耶(无胜),他们都遥见世尊向这边来,一看就知道乃以三十二大人相来庄严其体的。
= “上姓”:上等族姓。
= “次姓”:次等族姓。
= “阇耶”:梵Jaya,意译为胜利。人名。
= “毗阇耶”:梵Vijaya,意译为征服。人名。
时,阇耶童子心念言:“我当以麦麨。”仍手捧细沙,著世尊钵中。
= 这时,阇耶童子,心中曾作此念而说:「我应该以麦麨来供养佛陀。」这样决定后,就仍以手捧着细沙,放在世尊之钵中。
麨(chǎo) = 炒的米粉或面粉[fried rice or wheat flour]。
时,毗阇耶合掌随喜,如偈所说:
“见大悲世尊,通身一寻光,勇颜睹世尊,心生大敬信,
“捧沙即奉施,得离生老际。”
= 拜见大悲的世尊,全身都有一寻的光明。一覩勇颜的世尊,心内即生大敬信。捧沙,以奉献布施于得离生老的边际的世尊!
寻(xún) = 中国古代的一种长度单位,八尺为寻[a measure of length]。(寻找look of;search;seek]/探究;研究;推求[study;rearch;inquire into]/继续[continue]/沿着,顺着[along]/顷刻,不久[in a short instant;soon;after a little]。)
时,彼童子而发愿言:“以惠施善根功德,令得一天下一伞盖王,即于此生得供养诸佛。”如偈所说:
= 这时,那位童子发愿而说:「我愿以此惠施的善根功德,能得一天下的一伞盖之王,即于此生能得供养诸佛。」如偈所说如下:
惠(huì) = 仁爱[kindheartedness]。(惠赠[benefit;favor;kindness]/惠赠;给予好处[give]。)
“牟尼知彼心,及彼意所愿,受果增善根,及福田力故,
“即以大悲心,受其奉施沙。”
= 牟尼-世尊,知道那位童子之心,以及他的心意之所愿:能受大果,而增善根。由于其种福田之力之故,佛陀就用大悲之心,接受其奉施之沙。
时,阇耶以此善根,当得为王,王阎浮提,乃至得成无上正觉,故世尊发微笑。
尔时,阿难见世尊发微笑,即便合掌向佛,而白佛言:“世尊,诸佛世尊阿罗诃三藐三佛陀,非无因缘而能发微笑,今佛世尊以何因缘而发微笑?”如偈所说:
= “阿罗诃”:梵Arhat,应供、杀贼之义。
= “三藐三佛陀”:梵Samyak-sambuddha,正等觉者之义,如来十号之一。佛世尊阿罗诃三藐三佛陀,即指佛。
“世尊离调笑,无上世中尊,齿白如珂玉,最胜今发笑。
= 世尊乃离开调笑的觉者,为无上的世间中之至尊!牙齿之白,有如珂玉,最胜之尊,现在发出微笑。
珂(kē) = 似玉的美石。白玛瑙[a jade-like stone]。
“勇猛勤精进,无师而自觉,妙言令乐闻,无上柔软音,
“而记彼童子,梵音远清彻,无上两足尊,记彼施沙果。”
= 勇猛而勤于精进,无师而自能觉悟者,其微妙之音,能使人喜乐于听闻。以无上的柔软之音,而记别那位童子,其梵音乃深远而清彻!无上的两足尊,记别那位奉施沙而能得到的果报。
尔时,世尊告阿难曰:“如是!如是!如汝所说,诸佛无有因缘亦不发笑;我今笑者,其有因缘。阿难当知:于我灭度百年之后,此童子于巴连弗邑统领一方,为转轮王,姓孔雀,名阿育,正法治化。又复广布我舍利,当造八万四千法王之塔,安乐无量众生。”如偈所说:
= “巴连弗”:梵Pataliputra,华子城、华氏城。
= “阿育”:梵Asoka,意译无忧。
“于我灭度后,是人当作王,孔雀姓名育,譬如顶生王,
“于此阎浮提,独王世所尊。”
= 在我灭度后,此人当会作国王,姓孔雀,名叫阿育。喻如顶生王那样,会在此阎浮提,独自于世间为王,而受世人所尊崇。
“阿难,取此钵中所施之沙,舍著如来经行处,当行彼处。”
= 阿难!你来将此钵中所施之沙取出,然后舍置在如来的经行之处,你应到那边去。
阿难受教,即取钵沙,舍经行处。
= 阿难即受教听令,就取出钵中之沙,舍放在如来的经行之处。
“阿难当知:于巴连弗邑,有王名曰月护。彼王当生子,名曰频头娑罗,当治彼国。彼复有子,名曰修师摩。
= 阿难!你应知道!在巴连弗邑里,有一位国王,名叫月护。那位国王所生之子,名叫频头娑罗,当会统治该国。频头娑罗王又有王子,名叫修师摩。
= “频头娑罗”:梵Vindusara,又作频婆沙罗、瓶沙,佛世时印度摩竭陀国王名。
= “修师摩”:梵Susima,人名。
“时,彼瞻婆国有一婆罗门女,极为端正,令人乐见,为国所珍,诸相师辈见彼女相,即记彼女:‘当为王妃,又生二子,一当领一天下,一当出家学道,当成圣迹。’
= 这时,在瞻婆国里,有一位婆罗门的女孩,极为端正,使人喜乐见她,是该国家所珍重的女人。请位相师们,瞻见此女人之相时,就记说该女人而说:『将来会做王妃。会生有二子,一名当领一天下,一名当会出家去学道,当会成为圣迹。』
“时,彼婆罗门闻彼相师所说,欢喜无量,即持其女,诣巴连弗邑,种种庄严,庄严其体,欲嫁与修师摩王子。相师云:‘应嫁与频头娑罗王,彼女当生福德子,子当绍王基。’
= 这时,那位婆罗门听到那些相师所说之记说,就非常的欢喜,就带此女孩,往诣巴连弗邑。用种种的庄严,来庄严该女人的身体,欲嫁给修师摩王子。相师说:「应该嫁给频头娑罗王,该女人当会生有福德之子,其子当会绍继王的基业。」
“婆罗门即以其女嫁与此王。王见其女,端正有德,即为夫人。前夫人及诸婇女见是夫人来,作是念言:‘此女极为端正,国中所珍。王若与彼相娱乐者,弃舍我等,乃至目所不视。’诸女辈即使学习剃毛师业。彼悉学已,为王料理鬓发。料理之时,王大欢喜,即问彼女:‘汝何所求欲?’女启王言:‘唯愿王心爱念我耳!’如是三启。
= 婆罗门就将该女孩嫁给这位国王。国王看见该女孩,端正而又有福德,即拟纳她为夫人。从前的夫人,以及那些婇女们,看见这位新夫人之来到,就作此念而说:『此女人极为端正,为国中所珍贵的,王如果和她相娱乐的话,定会弃舍我们,乃至连看也不愿看!』因此,宫中的女人们,就叫她学习剃毛师之业。她就统统把它学习完毕,而为国王料理鬓发。在料理之时,国王非常的欢喜,就问该女人说:『妳有甚么希求之事吗?』女人启白国王说:『唯愿大王之心,能爱念我而已!』像如是的经过三次之启白!
“时,王言:‘我是刹利灌顶王,汝是剃毛师,云何得爱念汝?’彼女白王言:‘我非是下姓生,乃是高族婆罗门之女。相师语我父云:“此女应嫁与国王。”是故来至此耳!’王言:‘若然者,谁令汝习下劣之业?’女启王言:‘是旧夫人及婇女令我学此。’
= 这时,国王说:『我是剎帝利灌顶之王,妳是剃毛师,怎样能得爱念妳呢?该女人启白国王说:「我并不是下贱之族姓所生的,乃为高级种族婆罗门的女孩。相师曾对我的家父说:此女孩应该嫁给国王。因此之故,到了这里来的。」国王说:『如果是这样,那么,是谁叫妳学习那些下劣之业呢?』女人启白国王说:『是旧夫人,以及婇女们叫我学习这种业的。』
“王即敕言:‘自今勿复习下业。’王即立为第一夫人。王恒与彼自相娱乐,仍便怀体,月满生子,生时安隐,母无忧恼。过七日后,立字无忧。又复生子,名曰离忧。无忧者,身体粗涩,父王不大附捉,情所不念。父王欲试二子,呼宾伽罗阿,语婆罗门言:‘和尚观我诸子,于我灭后,谁当作王?’婆罗门言:‘将此诸子出城金殿园馆中,于彼当观其相。’乃至出往彼园。
= 国王听后,勅今说:『从今以后,不可再习下劣之业。』国王就把她立为第一夫人。嗣后国王则常和她同娱乐。就此,就怀有孕。怀胎月满,就生一子,生产时,极为安隐,产母并没有甚么忧恼。经过七日后,就立字为无忧。后来又生一子,名叫离忧。无忧为一位身体粗涩的王子,父王并不附捉,感情大减,并不怀念他。父王因此,欲试二子,就请宾伽罗阿(为婆罗门)来,而对这位婆罗门说:『和上(师父)!请您观察我的诸王子,在我逝世后,那一位当会继承王位呢?』婆罗门说:『将这些王子们带出城外的金殿园馆中,在那里当会观察其相!』乃至将王子带出城外,而至该园。
= “无忧”:梵Asoka,即阿育之意译。
= “离忧”:梵Vigaiasoka,人名,阿育之弟。
= “宾伽罗阿”:梵Pingalavatsajiva,婆罗门名。
“时,阿育王母语阿育言:‘承王出金殿园馆中,观诸王子:“于我灭后,谁当作王。”汝今云何不去?’阿育启言:‘王念既不念我,亦复不乐见我。’母复言:‘但往彼所。’阿育复启:‘母复敕令往,今便往去,愿母当送饮食。’母言:‘如是,当出城去。’
= 这时,阿育王之母,对阿育王子说:『据我所知。国王已出金殿园馆中,在那里,将观察诸位王子而说:在我逝世后,谁适当于继承王位的事。你现在为甚么不去呢?』阿育王子启白母说:「国王既不观念我,也不喜欢见我。」其母又说:『但到那边就是!』阿育王子又启白说:「母勅令我需到那边去,我现在便到那边去就是。但是愿母后当送饮食给我。」其母说:『如是!当出城去!』
阿育王 = 约前304年-前232年,Aśoka,音译阿输迦,意译无忧,故又称无忧王。印度孔雀王朝的第三代君主,是频头娑罗王之子。他是一位佛教徒,也带来佛教的繁荣,后世称为佛教护法。阿育王的祖父,乃孔雀王朝的开国君主月护王,
其打败了亚历山大的军队,并获得了其后继者塞琉古帝国之承认,奠定其国孔雀王朝之大国地位。
“时,出门逢一大臣,名曰阿㝹罗陀。此臣问阿育言:‘王子今至何所?’阿育答言:‘闻大王出在金殿园馆,观诸王子:“于我灭后,谁当作王?”今往诣彼。’
= 这时,阿育王子,出城门后,遇到一位大臣,名叫阿㝹罗陀。这位大臣问阿育王子说:『王子现在要到甚么地方去呢?』阿育王子回答说:『听说大王已出城到金殿园馆,要观察诸王子而说:在我逝世后,谁适当于继承王位。因此,我现在要到那边去。』
= “阿㝹罗陀”:阿育王经作「成护」,阿育王传作「罗提掘多」(梵Radhagupta)。
㝹(nóu)
“王先敕大臣:‘若阿育来者,当使其乘老钝象来,又复老人为眷属。’时,阿育乘是老象,乃至园馆中,于诸王子中地坐。
= 国王事先曾勅大臣说:『如阿育王子要来时,当叫他乘老钝之象来,又以老人为他的随从眷属。』这时,阿育王子就乘那老象,乃至园馆中,在诸位王子中,坐在于地上。
“时,诸王子各下饮食,阿育母以瓦器盛酪饭,送与阿育。如是诸王子各食饮食,时,父王问师言:‘此中谁有王相,当绍我位?’时,彼相师视诸王子,见阿育具有王相,当得绍位。又作是念:‘此阿育,王所不应,我若语言当作王者,王必愁忧不乐。’即语言:‘我今总记。’王报言:‘如师所教。’师言:‘此中若有乘好乘者,是人当作王。’时,诸王子闻彼所说,各念言:‘我乘好乘。’时,阿育言:‘我乘老宿象,我得作王。’
= 这时,诸王子各各都吃下饮食(副食物,种种肴膳)。阿育王子之母,即以瓦器盛酪饭,送给阿育王子吃。像如是的诸位王子们,就各食其饮食。这时,父王问相师说:『此中那一位有王相,当会绍继我的王位呢?』这时,那位相师观察诸王子后,看见阿育王子具有了国王之相,当得绍继王位。然而又作此念:『这位阿育王子,乃大王所不适应喜欢的人物。我如果说他可继王位的话,大王必定会愁忧不乐。』就向大王说:『我现在要总记』(不直说,而假说要记说)。大王回答说:『依师的教言去做好了』。相师说:『王子里面如有乘好乘的人,此人就会当作国王。』这时,诸王子听相师所说,就各作此念:『我乘的为最好之乘。』这时,阿育王子说:『我乘的是老宿之象,我当会得作国王。』
酪(lào) = 用动物的乳汁做成的半凝固食品[cheese]。
“时,王又复语师言:‘愿更为观授记。’师复答言:‘此中有第一座者,彼当作王。’诸王子各相谓言:‘我坐第一座。’阿育言:‘我今坐地,是我胜座,我当作王。’
= 这时,大王又对相师说:『愿更为观察授记吧!』相师又回答说:『在此里面,有第一座的人,他当会作国王。』诸王子就各相谓说:『我坐的是第一座。』阿育王子说:『我现在坐在地上,我的座位为胜座,我当会作王。』
“复语师:‘更为重观。’师又报言:‘此中上器、上食,此当得王。’乃至阿育念言:‘我有胜乘、胜座、胜食。’时,王观子相毕,便即还宫。
= 大王又对相师说:『请更为重观。』师又回报说:『在此里面,用上器,而上食的人,此人当会得王位。』…乃至阿育王子曾作此念:『我有胜乘、胜座、胜食。』这时,大王观察诸王子之相完毕后,就回驾还宫。
“时,阿育母问阿育言:‘谁当作王?婆罗门复记谁耶?’阿育启言:‘上乘、上座、上器、上食,当作王子。自见当作王:老象为乘,以地为坐,素器盛食,粳米杂酪饭。’
= 那时,阿育之母,问阿育王子说:『谁当会作王呢?那位婆罗门又记说谁呢?』阿育王子启白说:『他说:上乘、上座、上器、上食的人,当会作为王的太子。我自见我,有了这些条件,当来定会作为国王。因为我以老象为乘,以地为坐,以素器盛食,以梗米杂酪饭为食。』
粳(jīng) = 稻的一种,米粒宽而厚,近圆形,米质黏性强,胀性小[japonica
rice]。
“时,彼婆罗门知阿育当作王,数修敬其母。其母亦重饷婆罗门,即便问言:‘大王崩后,谁当作王?’师答言:‘此不可说也。’如是乃至三问,师言:‘吾当语汝,慎勿使人知;汝生此子,名曰阿育,是其人也。’夫人白言:‘我闻此语,欢喜踊跃。若王闻者,于师所不生敬信,师今可还本住处。若子作王者,师当一切得吉利,尽形供养。’
= 这时,那位婆罗门知道阿育王子当会作为国王,就屡次修敬其母。其母也重饷那位婆罗门,就便问说:『大王如驾崩后,谁当会继承王位呢?』相师回答说:『此事乃不可说的。』像如是的乃至问三次。相师说:『我当对妳说:妳要慎重,不可使他人知道:妳所生的此子,名叫阿育,就是此人是!』夫人白说:『我现在听到此语,欢喜踊跃。如果大王听到的话,就会对于师父您有所不生敬信。师父现在可回到您的住处,如果我所生之子作国王的话,师父当会得到一切的吉利,我会尽形寿供养您!』
饷(xiǎng) = 给在田间里劳动的人送饭[carry meal to the field]。(招待,供给或提供<吃喝的东西>[entertain <with
food and drink>]/军粮及军队的俸給[army provisions]。
“时,频头娑罗王边国德叉尸罗反。时,王语阿育:‘汝将四兵众,平伐彼国。’王子去时,都不与兵甲。
= 这时,频头娑罗王所统治的边国-德叉尸罗造反。那时,大王曾对阿育王子说:『你带领四种兵众,去平伐那个边国。』虽然这样的交代嘱言,但是阿育王子将去讨伐时,都不与他兵甲。
= “德叉尸罗”:梵Taksasila,又作着叉尸罗,国名。
“时,从者白王子言:‘今往伐彼国,无有军仗,云何得平?’阿育言:‘我若为王,善根果报者,兵甲自然来。’应发是语时,寻声地开,兵甲从地而出;即将四兵,往伐彼国。
= 这时,侍从就白王子说:『现在将去征伐那个边国,然而并没有军仗,怎么能够得以平定呢?』阿育王子说:『我如果能为国王,有其善根的果报的话。兵甲就会自然而来集。』当发此语之时,寻声而大地裂开,兵甲乃从地中出来。就率领这些四兵,去征伐那个边国。
“时,彼诸国民人闻阿育来,即平治道路,庄严城郭,执持吉瓶之水,及种种供养,奉迎王子,而作是言:‘我等不反大王及阿育王子,然诸臣辈不利我等,我等是故背违圣化。’即以种种供养王子,请入城邑。平此国已,又使至伐佉沙国。
= 这时,边国的诸国民众,听闻阿育王子之军队攻来,就整理道路,庄严城郭,执持吉瓶之水,以及种种的供养物,来奉迎王子,而作此言:『我们并不是要逆反,大王以及阿育王子,然而诸臣之辈,曾不利与我们,我们因此之故,才背违圣化的』。就用种种去供养王子,请王子们进入该城邑内。王子平定此国后,又使他去征伐佉沙国。
佉(qū) = 通“祛”。驱逐[expel]。
“时,彼二大力士为王平治道路,推诸山石。又复诸天宣令此国:‘阿育当王此天下,汝等勿兴逆意。’彼国王即便降伏。如是乃至平此天下,至于海际。
= 这时,有二位大力士为王子平治道路,推诸山石。又有诸天宣令此国而说:『阿育王子会当大王而统治此天下,你们不可兴起逆意。』那国的国王就因此而降伏。像如是的,…乃至平定此天下,至于海际。
“时,修师摩王子出外游戏,又复遇逢一大臣,臣不修礼法,王子即使人打拍其身。大臣念言:‘此王子未得王位,用性如是;若得王者,不可而当。’又闻阿育得天下,得坏五百大臣,‘我等相与立阿育为王,领此天下。’
= 这时,修师摩王子出外去游戏,又遇逢一大臣,大臣不修礼法,王子就叫人打拍其身体。大臣作此念说:『这位王子还未得到王位,就使性如此,如果让他得到王位时,其气势就不可当的了。』又听闻阿育王子得天下,得坏五百大臣。我们应该相与而立阿育王子为王,以便领此天下。』
“又,德叉尸罗国反,诸臣共议:‘令修师摩王子去。’王亦应可,即便往彼国,不能降伏。
= 其次,曾遇德叉尸罗国反逆,诸臣就共议而说:『今修师摩王子去征伐。』国王也应允,就遂时起兵去征伐该国,然而却不能降伏该国。
“时,父王复得重疾,王语诸臣:‘吾今欲立修师摩为王,令阿育往至彼国。’时,诸臣欲令阿育作王,以黄物涂阿育体及面手脚已,诸臣白王言:‘阿育王子今得重疾。’诸臣便庄严阿育,将至王所:‘今且立此子为王,我等后徐徐当立修师摩为王。’时,王闻此语,甚以不喜,忧愁不乐,默然不对。
= 这时,大王又得重疾,大王就对诸臣说:『我现在欲立修师摩为王,令阿育王子去征伐该国。』这时,诸臣因欲今阿育王子登王位之故,就用黄物涂在阿育王子的身体,以及颜与手脚,然后诸臣就白大王说:『阿育王子现在得染重病。』诸臣就庄严阿育王子,请至王所而说:『现在且暂时立此子为王,我们以后再慢慢的当立修师摩王子为王。』大王听此语后,非常的不喜,乃忧愁不乐,默然而不语。
“时,阿育心念口言:‘我应正得王位者,诸天自然来,以水灌我顶,素缯系首。’寻声诸天即以水灌阿育顶,素缯系首。时,王见此相貌,极生愁恼,即便命终。
= 这时,阿育王子心念口言而说:『我如果应该正得王位的话,则诸天自然会来,会以水灌我之头顶,会以素缯系在我首。』寻其声,而诸天即以水来灌在阿育王子之顶,也以素缯系在其首。这时,大王看见此相貌时极生愁恼,即便命终。
缯(zēng) = 古代对丝织品的总称[silk fabrics]。
“阿育王如礼法殡葬父王已,即立阿㝹楼陀为大臣。
= 阿育王依礼法去殡葬其父王后,就立阿㝹楼陀为大臣。
殡(bìn) = 停柩待葬[keep a
coffin in a temporary shelter before burial]。( 泛指丧葬事务[funeral and burial]。)
“时,修师摩王子闻父崩背,今立阿育为王,心生不忍,即集诸兵,而来伐阿育。阿育王四门中,二门安二力士,第三门安大臣,自守东门。
= 这时,修师摩王子闻其父王崩背,现在又立阿育为国王,其心乃不能忍耐,即集诸兵,欲来伐阿育王。阿育王在四门中,二门安二位力士,第三门安大臣,自己则守在东门。
崩(bēng) = 山倒塌[landslide;landslip]。(古代把天子的死看得很重,常用山塌下来比喻,由此从周代开始帝王死称“崩”[death
of an emperor]。)
“时,阿㝹楼陀大臣机关木象,又作阿育王像,像即骑象,安置东门外。又作无烟火坑聚,以物覆之。修师摩既来到时,阿㝹楼陀大臣语修师摩王子:‘欲作王者,阿育在东门,可往伐之。能得此王者,自然得作王。’时,彼王子即趣东门,即堕火坑,便即死亡。
= 这时。阿㝹楼陀大臣,造机关木象,又作阿育王之像,像则骑象,而把它安置在于东门之外。又作无烟的火坑聚,而以物把它盖覆起来。等修师摩王子来时,阿㝹楼陀大臣就向修师摩王子说:『您如欲作王的话,现在阿育王正在东门,可以去伐他。如能捉得此王的话,自然能得作为大王。』这时,那位王子就趣往东门,就堕落于火坑,便告死亡。
“尔时,有一大力士,名曰跋陀罗由陀,闻修师摩终亡,厌世,将无量眷属,于佛法中出家学道,加勤精进,逮得漏尽,成阿罗汉道。
= 那时,有一力士,名叫跋陀罗由陀(贤踊),闻说修师摩王子已终亡的消息后,就厌世,而带无量的眷属,在于佛法中出家学道。由于加行勤勉而精进之故,终于逮得漏尽,而成就阿罗汉道。
= “跋陀罗由陀”:梵Bhadrayudha,人名。
“阿育王正法治化。时,诸臣辈以我等共立阿育为王故,轻慢于王,不行君臣之礼;王亦自知诸臣轻慢于我。
= 阿育王自此,则以正法去治化。这时,诸臣之辈,都以:『我们共同拥立阿育王的。』因此之故,都轻慢于阿育王,并不行君臣之礼。阿育王也自知诸臣都轻慢于他。
“时,王语诸臣曰:‘汝等可伐华果之树,植于刺棘。’诸臣答曰:‘未尝见闻却除华果而植刺树,而见除伐刺树而植果实。’乃至王三敕令伐,彼亦不从。
= 这时,阿育王故意对诸臣们说:『你们可以去摧伐会生花果之树,更植那些刺棘。』诸臣回答说:『未尝见闻过将华果之树却除,而植之以刺棘。我们所见过的都是除伐刺树,而换植能生果实之树。』乃至阿育王三次勅令伐树,也不见他们的回响。
“尔时,国王忿诸大臣,即持利剑,杀五百大臣。又时,王将婇女眷属,出外园中游戏,见一无忧树,华极敷盛。王见已:‘此华树与我同名。’心怀欢喜。王形体丑陋,皮肤粗涩,诸婇女辈,心不爱王,憎恶王故,以手毁折无忧华树。王从眠觉,见无忧树华狼藉在地,心生忿怒,系诸婇女,以火烧杀。王行暴恶,故曰暴恶阿育王。
= 那时,国王(指阿育王,以下同)忿怒诸大臣,就持利剑,杀死五百名大臣。又有一时,王曾带一些婇女眷属,出城外之园中去游戏,而看见一棵无忧树,其树正开敷着极为艳盛的华朵。王看见后说:『此华树和我同名』而心生欢喜。大王的形体丑陋,皮肤也粗涩,诸婇女们,内心都不爱王。由于憎恶大王之故,就用手去毁折这棵无忧华树。大王从睡眠中觉醒时,看见无忧树之华,狼藉在地上,心生忿怒,就系诸婇女,以火烧杀。大王所作的这些事,都是暴恶的行动之故,被人称做:『暴恶的阿育王。』(指未信佛前)
= “暴恶阿育”:梵Candasoka,阿育王未信佛前之称。
狼藉(láng jí) = 传说狼群常在草地上卧息,离去时常将草地弄得一片凌乱以灭迹。后用此语形容凌乱不堪[be
in disorder;scattered about in a mess]。
“时,阿㝹楼陀大臣白王言:‘王不应为是法,云何以手自杀人,诸臣婇女?王今当立屠杀之人,应有所杀,以付彼人。’王即宣教立屠杀者。彼有一山,名曰耆梨,中有一织师家。织师有一子,亦名耆梨,凶恶挝打系缚小男小女,及捕水陆之生,乃至拒逆父母,是故世人传云凶恶耆梨子。
= 这时,阿㝹楼陀大臣白大王说:『大王不应作这种法。为甚么可以亲手去杀人,去杀死诸臣、婇女呢?大王现在应该立一位专门屠杀之人。如遇有应该斩杀的人,就交给他去处理。』大王因此,宣布要立一屠杀者。那个地方有一个山,其名叫做耆梨,山中住有一位织师家。织师有一孩子,也叫做耆梨,非常的凶恶,常槌打系缚小男小女,以及执捕水陆的众生,乃至拒逆父母。因此之故,世人都传其名叫做『凶恶的耆梨子。』
= “耆梨”:梵Girika,人名。
= “凶恶耆梨子”:梵Canda-girika,耆梨子之为人凶狠残酷,故有此称。
挝(zhuā) = 敲打,击[beat]。
“时,王诸使语彼:‘汝能为王斩诸凶人不?’彼答曰:‘一切阎浮提有罪者,我能净除,况复此一方!’
= 这时,大王的诸使者对他说:『你能够为王斩杀那些凶人吗?』他回答说:『一切阎浮提内有罪之人,我都能净除,何况这一方的凶人?』
“时,诸使辈还启王言:‘彼人已得凶恶者。’王言:‘觅将来也!’诸使呼彼,彼答言:‘小忍,先奉辞父母,具说上事。’父母言:‘子不应行是事。’如是三敕,彼生不仁之心,即便杀父母已,然后乃至。
= 这时,诸遣使们回去启白大王说:『我们已找到这种凶恶的人了。』大王说:『觅到而带来了么?』诸使就叫人去请他,他即回答说:『请小忍一些。让我告辞父母。』就去向其父母禀告上述等事。父母听后说:『孩子!你不应作这种事。』像如是的三次勅令其子。其子就起不仁之心,就将其父母杀害后,然后去报到。
“诸使问曰:‘何以经久不速来也?’时,彼凶恶具说上事。诸使者以是事具启王。王即敕彼:‘我所有罪人,事应至死,汝当知之。’彼启王言:‘为我作舍。’王乃至为其作舍屋室,极为端严,唯开一门,门亦极精严,于其中间,作治罪之法罗列,状如地狱,彼狱极为胜好。时,彼凶人启王言:‘今从王乞愿,若人来入此中者,不复得出。’王答言:‘如汝所启乞愿,当以与汝。’
= 诸使问他而说:『为甚么经过这么久,而不速来呢?』这时,那位凶恶者就其说经过的上事。诸使者就将这些事其启大王。大王即勅令他而说:『我所有的罪人,事应至死,你当知道!』他启王而说:『请为我盖一舍宅。』王乃至为他盖造房屋宿舍。其舍极为端严,唯开一个门,门也极为精严。在于其中间,曾作治罪之法,罗列其一一,状有如地狱,其狱极为胜好。这时,那凶人启王说:『我现在要向大王您请一个愿,如人进入此中的话,就不允其再出去。』王回答说:『照你所乞之愿,当给与你!』
罗列(luó liè) = 排列;陈列[spread
out;arrange for show]/列举[enumerate;juxtapose]。
“时,彼屠主往诣寺中,听诸比丘说地狱事。时,有比丘讲地狱经:‘有众生生地狱者,地狱即执彼罪人,以热铁钳钳开其口,以热铁丸著其口中。次融铜灌口,次复铁斧斩截其体,次复杻械枷锁检系其身,次复火车炉炭,次复铁镬,次复灰河,次复刀山剑树。’具如天五使经所说。彼屠主具闻比丘说是诸事,关其住处,所作治罪之法如彼所说,案此法而治罪人。
= 这时,那位屠主,曾往诣寺中,听诸比丘们说地狱等事。有一位比丘为他讲地狱经:『如有众生,转生地狱的话,地狱就会执捉那位罪人,用热铁之钳,去钳开他的口,以热铁丸放入其口内。其次乃用融铜去灌入其口。又有用铁斧斩截其体,又有用杻械枷
检系其身。又有用火车炉炭,又有用铁巷镬,又有用灰河,又有用刀山剑树,都其如天的五使经里所说的。那位屠主其闻比丘说这些事后,就关闭他的住处,其所作的治罪之法,都彷照比丘们所说的,而按此法去治罪人。
钳(qián) = 古刑具。束颈的铁圈[iron
collar]。(古代刑罚。用铁圈束颈、手、足[grip <with
iron collar>]/夹住[clamp;restrain;control]。)
杻(chou) = 古代刑具,手铐之类[ancient
instrumentsof torture]。
枷(jiā) = 刑具名。旧时一种方形木质项圈,在东方国家使用,以套住脖子,有时还套住双手,作为惩罚[cangue]。
检(jiǎn) = 书匣上的标签[bookmark]。(约束,限制[restrain
oneself]。)
案(àn) = 木制的盛食物的矮脚托盘[footed
vessel]。(查办[investigate and
deal with accordingly]。)
“又一时,商主将其妇入于大海。入海时,妇便生子,名曰为海。如是在海十有余年,采诸重宝,还到本乡,道中值五百贼,杀于商主,夺彼宝物。
= 又有一时,有一位行商的商人,带其妇人进入于大海,在海中行船时,其妇人便生一子,名叫为海。像如是的在于海中的工作,经过十余年,都采诸重宝,回到其故乡。然而在道中,值遇五百名贼盗,将商主杀死,而夺其宝物。
= “为海”:梵Samudra,人名。
“尔时,商主之子见父伤死,及失宝物,厌世间苦故,于如来法中出家学道,远其本土,游行诸国,次至巴连弗邑。过此夜已,晨朝著衣持钵,入城次第乞食,误入屠杀舍中。
= 那时,商主之子,见其父被伤死,以及失去了宝物,就厌世间之苦之故,在于如来法中,去出家学道,远离其本土,而游行于诸国,依次而到了巴连弗邑。在此过夜后,在于朝晨着衣持钵,进入城内去次第乞食,误入于屠杀之舍宅当中。
“时,彼比丘遥见舍里,见火车炉炭等治诸众生,如地狱中,寻生恐怖,衣毛皆竖,便欲出门。时,凶恶即往,执彼比丘言:‘入此中者,无有得出,汝今于此而死。’比丘闻其所说,心生悲毒,泣泪满目。凶主问曰:‘汝云何如小儿啼?’
= 这时,那位比丘,遥见舍内,见有火的车、炉中之炭等,治诸众生等物,有如在地狱中,寻生恐怖,衣毛都竖立起来,便欲逃出其门。这时,那位凶恶的,就去捉住那位比丘而说:『进入此中的人,并没有人能够得出,你现在必定死在这里。』比丘听其所说,心生悲毒(非常的悲伤),泣泪满于双目。凶主就问他说:『你为甚么像小儿的啼哭呢?』
啼(tí) = 放声痛心地哭[weep aloud]。(哭泣[tear]/眼泪[tears]。)
“尔时,比丘以偈答曰:
“‘我不恐畏死,志愿求解脱,所求不成果,是故我啼泣。
= 我并不是恐怖死亡之事,我乃志愿求得解脱,然而所求的,还不能成果,因此之故,我才会啼泣的。
“‘人身极难得,出家亦复然,遇释师子王,自今不重睹!’
= 人身极为难得,能够出家之事,也是同样的。我既幸遇释教如狮子王,然而从今以后,不能再重见佛教了。
“尔时,凶主语比丘曰:‘汝今必死,何所忧恼?’比丘复以哀言答云:‘乞我少时生命,可至一月。’彼凶不听。如是日数渐减,止于七日,彼即听许。
= 那时,凶主对比丘说:『你现在必死,还有甚么忧恼呢?』比丘又用哀言回答说:『求你允我少时的生命,延至一个月?』那位凶主不核准。像如是的日数渐减,止于七天,凶主就允许他。
“时,此比丘知将死不久,勇猛精进,坐禅息心,终不能得道。至于七日,时,王宫内人有事至死,送付凶恶之人,令治其罪。凶主将是女人著臼中,以杵捣之,令成碎末。
= 这时,这位比丘知道将死不久,就勇猛精进,坐禅息心,然而还不能得道。到了第七天,那时,王宫内之人,有事必死之罪,就送去交付那凶恶之人,令治该女人之罪。凶主就将该女人放在石臼中,用杆捣她,使她成为碎末。
臼(jiù) = 象舂米器具形,中间的四点表示有米。中部下凹的舂米器具[mortar]。(用臼舂米[pound rice with pestles]。)
杵(chǔ) = 舂米的棒槌[pestle]。(古代的一种棒形兵器。形如杵[pestle-like
weapon]/捣,砸[pestle]。)
捣(dǎo) = 捣,舂[beat with a pestle;pound]。
“时,比丘见是事,极厌恶此身:‘呜呼!苦哉!我不久亦当如是。’而说偈言:
“‘呜呼大悲师,演说正妙法,此身如聚沫,于义无有实。
“‘向者美女色,今将何所在?生死极可舍,愚人而贪著。
= 呜呼!大悲的本师-演说正妙之法!说此身乃如聚泡沫一样,究竟其义并没有实在之物。从来为美女而有艳色,现在到那里去了呢?生死本来极为简单,而可以舍弃的,然而愚痴之人却会贪着而依依不舍。
呜呼(wū hū) = 对不幸的事表示叹息、悲痛等[alas;alack]/指人丧命[die]。
“‘系心缘彼处,今当脱锁木,令度三有海,毕竟不复生。’
= 应系心而缘于彼岸之处,现在应当脱离锁木,使其能渡过三有的苦海,而毕竟不再轮回转生。
“‘如是勤方便,专精修佛法,断除一切结,得成阿罗汉。
= 比丘就是如是的勤勉而方便,而专心一意的精修佛法,终于断除一切的结缚,而得成阿罗汉果。
“时,彼凶恶人语此比丘:‘期限已尽。’比丘问曰:‘我不解尔之所说。’彼凶答曰:‘先期七日,今既已满。’比丘以偈答曰:
“‘我心得解脱,无明大黑暗,断除诸有盖,以杀烦恼贼。
“‘慧日今已出,鉴察心意识,明了见生死。今者愍人时,
“‘随顺修圣法;我今此身骸,任尔之所为,无复有吝惜。’
= 我的心已得解脱无明的大黑闇。已断除诸有之盖,而以杀灭烦恼之贼!慧日现在已经出现,而能鉴人的心意识,而明白的彻见众生的生死。现在为怜愍他人之时,随顺而修圣法。我现在的此身骸,可任尔之所为,不会再有吝惜的了!
“尔时,彼凶主执彼比丘著铁镬油中,足与薪火,火终不燃;假使燃者,或复不热。凶主见火不燃,打拍使者,而自燃火,火即猛盛;久久,开铁镬盖,见彼比丘铁镬中莲华上坐,生希有心,即启国王,王即便严驾,将无量众,来看比丘。
= 那时,那位凶主就执拿那位比丘,放在于铁镬的油中,加足了薪火。其火却燃烧不起来。假使燃烧,也热不起来。凶主见火不烧燃,就打拍使用人一番,而亲自燃火,火即猛盛起来。经过一段时间,打开铁镬之盖一看,则看见那位比丘在铁镬中坐在莲华的上面。凶主乃生希有之心,而将此事启禀国王。国王便庄严其驾乘,率领很多臣从,来看那位比丘。
“时,彼比丘调伏时至,即身升虚空,犹如雁王,示种种变化,如偈所说:
= 这时,那位比丘,知道将调伏大王之时间已到,就把身升上虚空,有如雁王。又示现种种的变化,都如偈内所说的:
雁(yàn) = 鸟类的一属,形状略像鹅,群居水边,飞时排列成行[wild
goose]。
“王见是比丘,身升在虚空,心怀大欢喜,合掌观彼圣:
= 大王看见这位比丘之身升在虚空中的情景后,心怀大欢喜,就合掌而观仰那位比丘圣者。
“‘我今有所白,意中所不解,形体无异人,神通未曾有。
“‘为我分别说,修习何等法,令汝得清净?为我广敷演,
“‘令得胜妙法;我了法相已,为汝作弟子,毕竟无有悔!’
= 大王说:『我现在要请问您!我的内心所不能了解的事。为甚么您的形体并没有异于人,而却能有这种未曾有的神通变现呢?请为我分别详细解说,到底是修习甚么法,使您能够得到清净的呢?请为我广开敷演,使我能得胜妙之法。我如了解法相之后,就会作您的弟子,绝对不会反悔的!』
“时,彼比丘而作是念:‘我今调伏是王,多有所导,摄持佛法;当广分布如来舍利,安乐无量众生,于此阎浮提,尽令信三宝。’
= 这时,那位比丘,曾作此念:『我现在调伏这位大王的话,就有很多人会被其所导引,而摄持佛法。当会广大的分布如来的舍利,安乐算不尽的众生。会在此阎浮提,尽使民众信仰三宝。』
“以是因缘故,自显其德,而向王说偈言:
“‘我是佛弟子,逮得诸漏尽;又复是佛子,不著一切有,
“‘我今已调伏。无上两足尊,息心得寂静,生死大恐怖,
“‘我今悉得脱,永离三有缚。如来圣法中,获得如是利。’
= 我是佛的弟子,已经逮得诸漏已尽的果位。又是佛子之故,已不着于一切有。我现在已经调伏,是无上的两足之尊〔指阿罗汉果之人天之最尊〕。已息心而得寂静的境界。对于生死的大恐怖等事,我现在都已得解脱,永离于三有之系缚。我乃在如来的圣法当中,获得如是之法利的!
“时,阿育王闻彼比丘所说,于佛所生大敬信,又白比丘言:‘佛未灭度时,何所记说?’比丘答言:‘佛记大王:“于我灭后,过百岁之时,于巴连弗邑,有三亿家,彼国有王,名曰阿育,当王此阎浮提,为转轮王,正法治化。又复广布我舍利,于阎浮提立八万四千塔。”佛如是记大王。然大王今造此大地狱,杀害无量民人。王今宜应慈念一切众生,施其无畏,令得安隐。佛之所记大王者,王当如法修行。’
= 这时,阿育王听闻那位比丘的演说之后,就对于佛陀生大敬信,就又白那位比丘说:『佛陀未灭度时,对我怎样的记说(预言)呢?』比丘回答说:『佛陀记说大王您是这样的:在我灭度后,经过百岁之时,在于巴连弗邑(华氏城),有三亿(三十万)之家户。那个国家有一位大王,名叫阿育,当会统治此阎浮提,而为转轮王,会以正法去治化。又会广布我的舍利,在于阎浮提,建立入万四千塔。佛陀就是如是的记说大王您的。然而大王您现在却造此大地狱,杀害算不尽的民众。大王您现在应该慈念一切众生,布施无畏,使民众能得安隐。因为佛陀之所记说大王,乃要大王当如法修行!』
“而说偈言:
“‘当行哀愍心,莫恼诸群生,当修习佛法,广布佛舍利!’
= 应该要发起哀愍之心,不可以恼害诸众生。当应修习佛法,广布佛的舍利。
“时,彼阿育王于佛所极生敬信,合掌向比丘作礼:‘我得大罪,今向比丘忏悔,我之所作甚为不可!愿为佛子,受我忏悔!舍心勿复责,我愚人今复归命。’而说偈言:
= 这时,阿育王对于佛陀之所教诫,极生敬信之心,就合掌而向比丘作礼,而说:『我得过大罪,现在向比丘歼悔!我所作的一切,都非常的不对。我愿为佛的弟子,请受我歼悔!舍心而不再责备!我这位愚人,现在要扳命于佛法!』而说偈说:
“‘我今归依佛,无上胜妙法,比丘诸众尊,我今尽命归!
“‘我今当勇猛,奉受世尊敕,于此阎浮提,普立诸佛塔。
“‘种种诸供养,悬缯及幡幢,庄严世尊塔,妙丽世希有!’
= 我现在要皈依佛陀,对于无上的胜妙之法,以及比丘诸众尊,我现在要尽寿命去皈依。我现在当会勇猛,而奉受世尊的勅令,在此阁浮提普立诸佛之塔。用以种种的诸供养。也会悬缯彩,以及幡幢,去庄严世尊之塔,使其微妙端丽,为世间所希有的!
幡(fān) = 擦拭写字板的布[rag]。(ketu/dhvaja/pataka,用竹竿等直着挂的长条形旗子。泛指旗帜[pennant;long,narrow flag]/直幅而下的旗。与幢同为供养佛菩萨的庄严之具,用以象征佛菩萨之威德。在经典中多用为降魔的象征。)
幢(chuáng) = 古时作为仪仗用的一种旗帜。(垂筒形、饰有羽毛、锦绣的旗帜。古代常在军事指挥、仪仗行列、舞蹈表演中使用[pennant
or streamer used in ancient China]。)
“时,彼比丘度阿育王已,乘空而化。
“时,王从地狱出,凶主白王言:‘王不复得去!’王曰:‘汝今欲杀我耶?’彼曰:‘如是。’王曰:‘谁先入此中?’答曰:‘我是。’王曰:‘若然者,汝先应取死。’王即敕人,将此凶主著作胶舍里,以火烧之;又敕坏此地狱,施众生无畏。
= 这时,大王将从地狱出来时,凶主就白王说:『大王!您不能再得出去了!』大王说:『你现在欲杀我吗?』凶主说:『是的』。大王说:『到底是谁先入此里面的呢?』回答说:『是我啊!』大王说:『如果是这样,你就先应取死!』于是,大王就勅人,将这位凶主放在胶舍里,放火把它烧掉。又勅令毁坏此地狱,布施众生无畏!
“时,王欲建舍利塔,将四兵众,至王舍城,取阿阇世王佛塔中舍利,迁复修治此塔,与本无异;如是取七佛塔中舍利,至罗摩村中。时,诸龙王将是王入龙宫中,王从龙索舍利供养,龙即与之。王从彼而出。如偈所说:
= 这时,大王欲建佛陀的舍利塔,就率四兵众,到了王舍城,取出阿阇世王所建立的佛塔中的舍利。把舍利迁出后,又修治该塔,和本来没有异。像如是的取出七佛塔中的舍利,到了罗摩林中。这时,诸龙王曾率引大王进入龙宫中。大王就向龙索其舍利回去供养,龙就给他。然后大王就从那里出来。如偈所说如下:
= “罗摩村”:梵Ramagrama,村名。
“罗摩罗村中,所有诸佛塔,龙王所奉事,守护而供养。
“王从龙索分,诸龙开塔与,即持此舍利,渐进于余方。
= 在罗摩罗村中的所有的诸佛塔里的舍利,乃为龙王所奉事,所守护,所供养的。是为大王从诸龙之处索求分赐舍利时,诸龙则开塔而给与。王就将这些舍利持回,而渐进的广布于余方。
“时,王作八万四千金、银、琉璃、颇梨箧,盛佛舍利;又作八万四千四宝瓶,以盛此箧;又作无量百千幡幢伞盖,使诸鬼神各持舍利供养之具,敕诸鬼神言:‘于阎浮提,至于海际,城邑聚落满一亿家者,为世尊立舍利塔。’
= 这时,大王曾作八万四千个金银、琉璃、颇梨之箧,来盛佛的舍利,又作八万四千的四宝瓶,来盛此箧。又作算不尽的百千的幡幢伞盖,使诸鬼神各持供养舍利之具。并勅诸鬼神而说:『在阎浮提,至于海边,所有的城邑聚落,满一亿(十万)家的话,就为世尊建立舍利塔。」
颇梨 = 即玻璃。
箧(qiè) = 小箱子,藏物之具。大曰箱,小曰箧[small suitcase]。
“时,有国名徳叉尸罗,三十六亿家,彼国人语鬼神言:‘三十六箧舍利与我等,起立佛塔。’王作方便,国中人少者,令分与彼,令满家数,而立为塔。
= 这时,有一国家,名为德叉尸罗,有三十六亿(三百六十万)家,那个国家的人,曾语鬼神说:『给我们三十六箧的舍利,以便盖立佛塔。』大王就作方便,将国中人少的,就使其分给与他,使满其家数,而建立为塔。
“时,巴连弗邑有上座,名曰耶舍,王诣彼所,白上座曰:‘我欲一日之中,立八万四千佛塔,遍此阎浮提,意愿如是。’如偈赞曰:
= 这时,巴连弗邑有一位上座,名叫耶舍,大王就诣其处,白上座而说:『我欲在于一日当中,建立八万四千栋佛塔,遍满于此阎浮提。我的意愿就是如此。如偈赞说:
“大王名阿育,于先八塔中,各取其舍利,于此阎浮提,
“建立诸佛塔,八万及四千,纵广殊妙胜,一日都使毕。
= 大王名叫阿育王,在于从前所盖的八塔里面,各取出里面所藏的舍利,而在于此阁浮提,建立诸佛之宝塔,计为八万四千栋,纵广都非常的殊胜微纱,在一日间,都使其统统完成〔石柱勅丈塔〕。
“时,彼上座白王言:‘善哉!大王,剋后十五日月食时,令此阎浮提起诸佛塔。’如是乃至一日之中,立八万四千塔,世间民人,兴庆无量,共号名曰法阿育王。如偈赞曰:
= 这时,那位上座白大王说:『善哉!大王!此后十五日,月食之时,令此阎浮提建立诸佛的宝塔!』像如是的,乃至在于一日之中,建立八万四千的宝塔。世间的民众,都起无量的庆幸之心,共号名叫:『法阿育王!』如偈赞说:
= “法阿育”:梵Dharmasoka,阿育王信佛后以法治国,故有此称。
“王圣种孔雀,安乐世间人,于此阎浮提,建立胜妙塔。
= 孔雀圣种的大王,为了安乐世间的人,乃在于此阎浮提建立了胜妙的舍利宝塔。
= “孔雀”:梵Maurya,鸟名。此处乃阿育之姓。
“本名为恶王,今造胜妙业,共号名法王,相传至于后。
= 他本来名叫恶王,然而现在因为建造胜妙之业之故,共号名叫法王〔以正法治化的国王〕,相传至于未来。
“王已建八万四千塔,欢喜踊跃,将诸群臣往诣鸡雀精舍,白耶舍上座曰:‘更有比丘,佛所授记,当作佛事不?我当往诣彼所供养恭敬。’
= 大王既建立八万四千塔后,就欢喜踊跃,曾率领群臣,住诣鸡雀精舍,去白耶舍上座而说:『是否还有比丘,被佛所授记,当作佛事吗?如有,我将往诣彼所,去供养恭敬。』
= “鸡雀精舍”:梵Kurkutarama,精舍名。
= “耶舍”:梵Yasa,比丘名。
“上座答曰:‘佛临般涅槃时,降伏阿波罗龙王、陶师旃陀罗、瞿波梨龙,诣摩偷罗国,告阿难曰:“于我般涅槃后,百年之中,当有长者,名瞿多,其子名曰优波崛多,当出家学道,无相佛教授于人,最为第一,当作佛事。”
= 上座回答说:『佛陀将临般涅槃时,曾降伏阿波罗龙王、陶师旃陀罗、瞿波梨龙。到了摩偷罗国时,告诉阿难说:在我般涅槃后,百年之中,当会有长者,名叫瞿多,其子名叫优波崛多,当会出家学道,以无相佛,而教授他人,是最为第一的比丘,当会大作佛事。』
= “阿波罗”:梵Apalala,龙王名。
= “陶师”:梵Kumbhakala,冶金师。
= “旃陀罗”:梵Candali,人名。
= “瞿波梨”:梵Gopali,龙名。
= “摩偷罗”:梵Mathura,国名。
= “瞿多”:梵Gupta,人名。
= “优波崛多”:梵Upagupta,又作优波崛、优波掘多,比丘名。
“‘佛告阿难曰:“遥见彼山不?”
“‘阿难白佛:“见也,世尊。”
“‘佛告阿难:“此山名优留曼荼,是阿兰若处,名那茶婆低,随顺寂静。”
“‘而偈赞曰:
= 佛陀又告诉阿难说:你遥见那边的山吗?阿难白佛说:看到了,世尊!佛陀就告诉阿难说:此山名叫优留曼荼。这里有一个阿兰若之处,名叫那荼婆低,是随顺于寂静的地方。』有偈赞说:
= “优留曼荼”:梵Urumunda,山名。
= “那茶婆低”:梵Natabhatika,地名。
“‘“优波崛比丘,教授最第一,名闻振四方,最胜之所记。
“‘“于我灭度后,当得作佛事,度诸众生类,其数无有限。”’
= 优波崛多比丘,乃教授为第一的比丘。他的名闻,乃振动于四方,为最优胜的世尊所记说的:当我灭度后,当得会作佛事,会度诸众生类,其所度的众生之数并没有限量。
“时,王问上座曰:‘尊者优波崛今已出世不?’上座答曰:‘已出世,出家学道,降伏烦恼,是阿罗汉。共诸无量比丘眷属一万八千,住在优留曼荼山中阿兰若处,哀愍众生,如佛说净妙法,度无量诸天及人,令入甘露城。’王闻已,欢喜踊跃,即敕群臣,速办严驾,将无量眷属往诣彼所,修敬供养优波崛多。
= 这时,大王问上座说:『优波崛多尊者,现在已诞生出现在世间了么?』上座回答说:『已经出现在于世间,而出家学道后,已经降伏诺烦恼,是一位阿罗汉。和诸无量的比丘眷属,计为一万八千人,住在于优留曼荼山中的阿兰若之处。为了哀愍众生,如佛说净妙之法那样,广度算不尽的诸天及人,使他们入于甘露之城内。』大王听后,欢喜踊跃,就勅令群臣,速办庄严的驾乘,率领无量的眷属,往诣那个地方,去修敬供养优波崛多。
“时,臣白王言:‘彼圣既在王国,宜当遣信奉迎之,彼自当来。’王答臣曰:‘不宜遣信至彼所,应当自往,彼不宜来也。’而说偈曰:
= 这时,大臣禀白天王说:『那位圣者既在我们的王国,就应该遣信去奉迎他,他自当会来。』大王答臣说:『不应该遣信到那里,应当自往,不可叫他到这里来』。而说偈说:
“‘汝得金刚舌,那能不断坏?谏我莫往彼,亲近田舍人。’
= 你已得到如金刚之舌头,那里不会断坏他人之主张呢?你谏我不可以到那边去求教,不可去亲近田舍郎吗?
谏(jiàn) = 直言规劝[admonish;remonstrate]。
“王即遣信,往彼尊者所言:‘某日当来尊所。’时,尊者思惟:‘若王来者,无量将从,受诸大苦,遍杀害微虫、聚落人民。’作是念已,答使者曰:‘我当自往诣王所。’时,王闻尊者自来,欢喜踊跃,从摩偷罗至巴连弗邑,于其中间,开安舟航,于航悬诸幢盖。
= 大王即遣信,到那位尊者之处,信中说:『某当会来尊者之处!』这时,尊者曾经思惟说:『如果大王到这里来的话,就会率领很多的将从(先导后从诸军兵)一同而来,就会受到诸大苦恼,会普遍的杀害微虫,聚落人民也会受殃。』作此念后,就回答使者说:『我当会亲自往诣王所。』这时,大王听闻尊者要自来之事后,非常的欢喜踊跃,就自摩偷罗国至于巴连弗邑的中间,开安舟航,在舟航上面,悬诸幢幡审宝盖。
舟(zhōu) = 船[boat]。( 用船过渡[ferry sb. through]。)
航(háng) = 船;方舟[boat]。(船行;航行[navigate]。)
“时,尊者优波崛愍念王故,将一万八千阿罗汉众,随于水道径至王国。时,国中人启王言:‘尊者优波崛将一万八千比丘众来至。’
= 这时,尊者优波崛多,愍念阿育王之故,就带一万八千位阿罗汉众(众多的阿罗汉),随着水路,径至于王国。这时,国中之人启白大王说:『优波崛多和其随从的一万八千位比丘都来了。』
“王闻,大欢喜踊跃,即脱璎珞,价值千万,而授与之。王将诸大臣眷属,即出往尊者所,为下食,五体投地,向彼作礼,长跪合掌,而作是言:‘我今领此阎浮提,受于王位,不以为喜;今睹尊者,跃踊无量。如来弟子,乃能如是,如睹于佛。’而说偈言:
= 大王听后,非常的欢喜踊跃,就脱掉价值千万的璎珞,授与报信的人。大王就率领诸大臣眷属,出王宫,而到了尊者住锡之处,作下食(点心)五体投地,向他作礼,然后长跪合掌,而作此言:『我现在虽领有此阎浮提,接受王位,也不以为喜,今天能拜见尊者,才觉得真正的跃踊无量。如来的弟子,乃能如是,有如亲亲佛陀一样!』就说偈说:
“‘寂灭已度世,汝今作佛事,世间愚痴灭,如日照佛世。
“‘为世作导师,说法中第一,众生可依怙,我今大欢喜!’
= 您已寂灭而度过一切生死的苦恼,您现在能作佛事度化众生。世间的愚痴已消灭,犹如佛日普照于世间。为了世间,而作为世间的导师,说法中最为第一。众生有得依怙的了。因此,我现在非常的欢喜!
怙(hù) = 依仗,凭借[rely on]。
“时,王敕使者宣令国界:‘尊者优波崛比丘今来此国。’如是唱言:
= 这时,大王勅令使者宣布全国而说:『尊者优波崛多比丘,现在来到我国!』像如是的唱偈而说:
“‘欲得富贵者,远离贫穷苦,常处天上乐,解脱涅槃者,
“‘当值优波崛,修敬今供养;未见诸佛者,今睹优波崛。’
= 如果欲得富贵,希望远离贫穷之苦,想能常处于天上之快乐,愿得解脱而证涅槃的话,当去值遇优波崛多尊者,去向他修敬,现在就应去供养!而未曾拜见诸佛的人,现在应去覩见优波崛多尊者〔拜见这位尊者和诺佛都一样〕。
“时,王严饰国界,平治道路,悬缯幡盖,烧香散华,及诸伎乐。举国人民皆出奉迎尊者优波崛,供养恭敬。
= 这时,大王严饰国界,平治道路,悬挂缯彩的幡盖,烧香散花,以及诸伎乐。全国的人民都出来奉迎优波崛多尊者,供养恭敬这位尊者。
“尔时,尊者优波崛白王言:‘大王,当以正法治化,哀愍众生;三宝难遇,于三宝中,常以供养恭敬,修念赞叹,广为人说。所以者何?如来、应供、等正觉知人见人,常为记说:我之正法,寄在国王,及我比丘僧等。’而说偈曰:
= 那时,优波崛多尊者白大王说:『大王!您应该用正法去治化世人,去哀愍众生。三宝乃难以得遇的,对于三宝中,要供养恭敬,修念赞叹,广为人说。为甚么呢?因为如来、应供、等正觉,乃如实而知人,如实而见人,常为记说:我的正法,都寄托在于国王,以及我的比丘僧等人的身上。」而说偈说:
“‘世雄人中尊,正胜妙大法,寄付于大王,及我比丘僧。’
= 世雄、天人中之最尊-佛陀,将正胜微妙的大法,寄托在于大王,以及我的比丘僧等人的身上。
“时,王白优波崛曰:‘我已建正法。’而说偈曰:
= 这时,大王白优波崛多尊者说:『我已建立正法』。而说偈说:
“‘我已造诸塔,庄严诸国界,种种兴供养,幡幢及诸宝,
“‘广布佛舍利,遍于阎浮提。
= 我已经建造很多的宝塔,庄严诸国界,兴办种种的供养事,如幢幡,以及诸珍宝等是。也广布佛陀的舍利,遍及于阎浮提。
“‘我兴如是福,意愿悉已满,自身及妻儿,珍宝及此地,
“‘今已悉舍施,供养贤圣塔。’
= 我兴办如是的福田,意愿已满足了,我自身,我的妻儿,和珍宝,以及此土地,现在都已舍施去供养贤圣之塔了!
“时,尊者优波崛赞王言:‘善哉!善哉!大王应行如是法。’而说偈言:
“‘舍身及财命,世世无所忧,受福无有穷,必得无上觉。’
= 舍身以及财命,则世世不会有忧苦,所受的福报,乃为无穷无尽,同时,也必能得证无上的正觉。
“时,王请尊者优波崛入城,设种种座,请尊者就座,众僧令往鸡雀精舍。白尊者曰:‘尊者颜貌端正,身体柔软;而我形体丑陋,肌肤粗涩。’尊者说偈曰:
= 这时,大王请优波崛多尊者进入城内,而敷设种种之座,请尊者就座。众僧则安排在于鸡雀精舍。大王曾向尊者说:『尊者的颜貌非常的端正,身体也非常的柔软。而我的形体丑陋,肌肤也粗滥』。尊者则说偈说:
“‘我行布施时,净心好财物,不如王行施,以沙施于佛。’
= 我在实行布施时,都以净心为好财物。这都不如大王您所行过的布施-以沙奉施于佛!
“时,王以偈报曰:
“‘我于童子时,布施于沙土,今获果如是,何况余妙施?’
= 我于过去世,在于童子时,曾用沙土布施供养佛陀。现在就能获得如是的果报,何况其余的妙施呢?
“尊者复以偈赞曰:
“‘快哉善大王,布施诸沙土,无上福田中,植果无穷尽。’
= 令人快哉啊,行善的大王您!布施而用诺沙土,乃为无上的福田中,所植的果报,可说是无穷无尽!
“时,阿育王告诸大臣:‘我以沙布施于佛,获其果报如是,云何而不修敬于世尊?’王复白优波崛言:‘尊者,示我佛所说法、游行处所,当往供养礼拜,为诸后世众生摄受善根。’而说偈言:
= 这时,阿育王告诸大臣说:『我用沙布施于佛陀,获得的果报,有了如是之大。我怎么不会修敬于世尊呢?』(绝对会继续修敬供养世尊的。)大王又白优波崛多尊者说:『尊者!请提示我,有关于佛迹。如佛说法、游行处所等处,当会前往去供养礼拜,为诸后世的众生。摄受善根。』大王以偈而说:
“‘示我佛说法,诸国及住处,供养当修敬,为后众生故。’
= 请指示我,有关于佛陀曾经说法过的诸国,以及佛陀所住过的地方。我将去供养,去修敬,都为将来的众生的福田之故。
“尊者言:‘善哉!善哉!大王能发妙愿,我当示王处所,为后众生。’
= 尊者说:『善哉!善哉!大王您能发如是的妙愿!我当会提示大王您想知的处所,为后来的众生之故。』
“时,王将四兵军众,及持种种供养香华、幡幢,及诸伎乐,便将尊者发去。尊者至隆频林,此是如来生处,而说偈言:
= 这时,大王率领四种军兵,以及带些种种供养所需的香华、幡幢,和诸伎乐,便跟尊者出发而去。尊者到了隆频林(蓝毘尼园,佛陀诞生处。佛母拟回娘家生产,路经此园而生太子),说此处就是如来的诞生地,而说偈说:
= “隆频林”:梵Lumbini,又译蓝毗尼,花园名。佛母摩耶夫人路经此园生释迦太子。
“‘如来初生处,生时行七步,顾视诸四方,举手指天上:
“‘我今最后生,当得无上道,天上及于人,我为无上尊。’
= 此是如来初生的地方。诞生时,曾行七步,遍视四方。左手指天上,右手指地下,而说:此生是我最后的生死,我当会得证无上之道。天上,以及人们,我为最上之尊!
“时,王五体投地,供养礼拜,即立佛塔。尊者白王言:‘大王欲见诸天见佛生时行七步处不?’王白言:‘愿乐欲见!’
= 这时,大王五体投地,供养礼拜,即立佛塔。尊者白王说:『大王!您欲见诸天拜见佛陀的诞生时,行七步之处吗?』大王白言说:『愿乐欲见!」
“时,尊者举手,指摩耶夫人所攀树枝,而告彼树神曰:‘树神,今现!令王见之,生大欢喜。’寻声即见,住尊者边,而作是言:‘何所教敕?我当奉行。’尊者语王言:‘此神见佛生时。’王以偈问神曰:
= 这时,尊者举手,指着摩耶夫人(佛的生母)所攀的树枝,而告诉那树神说:『树神!现在显出来吧:可使大王看见,而生大欢喜。』寻声即看见树神住在于尊者的身边,而作此言:『有甚么教勅吩咐吗?我当会奉行!』尊者对王说:『此神曾经看见佛陀诞生时的一切。』大王就以偈问树神说:
“‘汝见严饰身,生时青莲华,足行于七步,口中有所说?’
= 您看见太子严饰之身,诞生时,脚踏青莲花,足行七步。而口中所说的是甚么呢?
“神以偈答曰:
“‘我见相好身,生时二足尊,举足行七步,口中有所说:
“‘于诸天人中,我为无上尊。’
= 我看见佛陀相好之身,诞生时的两足尊,举足而行七步,口中曾有所说:在诸天人中,我为无上之尊。
“时,王问神言:‘佛生有何瑞应?’神答言:‘我不能宣说妙胜诸事,今略说少分:
= 这时,大王又问树神说:『佛陀诞生时,有甚么瑞应吗?』树神回答说:『我不能宣说当时的妙胜等诸事。我现在可以说其中的少部分:
瑞(ruì) = 玉制的符信,作凭证用[jade used as tally]。(吉祥的事物[auspicious thing]/吉祥,吉利[auspicious;lucky;propitious]。)
“‘光明能彻照,身体具相好,令人喜乐见,感动于天地。’
= 佛陀诞生时,其光明能彻照诸处,其身体具备三十二相好,令人欢喜乐见。而感动了天地!
“时,王闻神所说欢喜,施十万两珍宝而去。
= 这时,大王听树神所说,而欢喜,就布施十万两珍宝后,离去。
“又将王入城里,语言:‘此处菩萨现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庄严其体紫磨金色。’时,王向此处作礼,兴种种供养。
= 尊者又引大王入城内(迦毘罗城),而说:『这个地方就是菩萨现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庄严其体,如紫磨金色之处。』这时,大王向该处作礼,兴办种种的供养。
“又将王至天寺中,语王言:‘太子生时,令向彼神礼。’时,诸神悉礼菩萨。时,诸民人为菩萨立名,今是天中天。时,王复以种种供养。
= 尊者又引大王到了天寺中(天杞,祀天之庙),对王说:『太子诞生时,叫他向那位天神敬礼。这时,诸神还而都来礼拜菩萨(指太子)。这时,诸民众就为这位诞生于世间的菩萨(指太子)立一个名:这位就是天中之天!』这时,大王又用种种去供养。
“又将示处语王言:‘此处父王以菩萨示诸婆罗门,瞻其相德。’王复种种供养。
= 尊者又引大王有所示处,而向大王说:『此处为父王将菩萨请示于诸婆罗门(指阿私陀仙),瞻卜太子的相德如何之处。』大王又用种种去供养。
“又示:此处菩萨学堂,此处学乘象,此处学乘马、乘车、弓弩,如是学一切技术处。此处是菩萨治身,此处菩萨六万夫人游戏处,此处菩萨见老、病、死人。此处菩萨坐阎浮提树下,坐禅得离欲,树影不离身,父王向其作礼。此处菩萨将百千天神,出城而去。此处菩萨脱璎珞,与车匿遣马还国。而说偈曰:
= 尊者又提示而说:「此处为菩萨的学堂,此处为学乘象之处,此处为学乘马、乘车、弓弩等,像如是的学一切技术之处。此处为菩萨治身,此处为菩萨六万夫人游戏之处。又菩萨乃于此处看见老、病、死等人。此处为菩萨坐阎浮提树下,坐禅而得离欲,树影不离开其身,父王向其作礼之处。此处为菩萨率百千天神出城而去的地方。此处为菩萨舍脱身上之璎珞,给与车匿(马夫),叫他牵马远国之处。」而说偈说:
= “车匿”:梵Chandaka,佛陀未出家前,在王宫中所用马伕名。
弩(nǔ) = 用械发箭的弓[crossbar]。
匿(nì) = “匚”表示有所藏。隐藏,躲藏[hide]。
“‘菩萨于此处,脱璎珞及冠,授与于车匿,遣马还于国,
“‘独行无有侣,便入学道山。’
= 菩萨在于这里,脱掉他身上的璎珞,以及其冠(帽),而将这些珍物统统赐与其马夫-车匿,叫他牵马回到迦毘罗国去。菩萨至此,则独自一人,并没有其它的甚么伴侣,便入于学道之山〔学道之处〕。
“又此处菩萨从猎师,易袈裟衣,被此衣已,而为出家。此处是仙人所稽请处,此处瓶沙王与菩萨半国处,此处问优蓝弗仙人,此处菩萨六年苦行。如偈所说:
= 又这里乃菩萨从猎师换过袈裟衣,然后披此衣而为出家人的。此处则为仙人所稽请之处,此处为瓶婆沙罗王欲与菩萨半个国家之处,此处为请问优蓝弗(郁头蓝弗)仙人之处,此处为菩萨六年苦行之处。』如偈所说如下:
= “优蓝弗”:梵Udrakaradaka,仙人名。
“‘苦行于六年,极受诸苦恼,知此非真道,弃舍所习行。’
= 在这里苦行六年,其间极受种种身心的苦恼。最后,觉知这种苦行并不是真正之道,就放弃其所学习的苦行。
“此处二女奉菩萨乳糜。如偈所说:
= 此处为二位牧女,将乳糜奉献给菩萨之处。如偈所说:
糜(mí) = 粥[gruel]。(粉碎,捣烂[smash;pound
sth. until it becomes pulp]。)
“‘大圣于此中,受二女乳糜,从此而起去,往诣菩提树。’
= 大圣在这里,接受二位牧女所献的乳糜。从此以后,则直往而去,将到菩提树下。
“此处迦梨龙赞叹菩萨。如偈所说:
= 此处为迦梨龙王赞叹菩萨之处。如偈所说:
= “迦梨”:梵Kalika,龙王名。
“‘此处迦梨龙,赞叹于菩萨,当随古时道,证无上妙果!’
= 这里就是迦梨龙王赞叹菩萨,而说:『当应随顺古时之道,以证无上的妙果!』
“时,王向尊者而说偈曰:
“‘我今欲见龙,彼龙见佛者,从此趣菩提,证得胜妙果。’
= 我现在欲拜见那位龙王,那位见过佛的龙王。菩萨从此趣向于菩提,而证得胜妙之果。
“时,尊者以手指龙宫,语曰:‘迦梨龙王,汝以见佛,今当现身。’时,龙王寻声即出,住在尊者前,合掌白言:‘何所教敕?’时,尊者语王曰:‘此龙王见佛,赞叹如来。’
= 这时,尊者用手指向龙宫,而语说:『迦梨龙王!你曾拜见过佛陀,现在当现身出来』!这时,龙王寻声即出现,住在于尊者之前,合掌而白尊者说:『有甚么教劫吗?』尊者对大王说:『这位龙王拜见过佛,赞叹过如来。』
“时,王合掌向龙,而说偈曰:
“‘汝见金刚身,我师无俦匹,面如净满月,为我说彼德,
“‘十力之功德,往诣道场时。’
= 听说你曾经拜见过金刚身-我的大师无人能与他俦匹者。颜面有如洁净的满月的菩萨。请你为我说菩萨具有之十力的功德,将往诣道场之时的情景!
俦(chóu) = 伴侣[companion]。(同类,辈[galère]/相比[compare]。)
匹(pǐ) = 据金文,象以山崖的凹凸不平来比喻布的摺皱。中国古代计算布帛的单位,四丈为匹[bolt;piece]。(同类;友辈[friend generation]/匹敌;比得上,相当 [compare;be equal to]。)
“时,龙王以偈答曰:
“‘我今当演说:足践于地时,大地六种动,光耀倍于日,
“‘遍照三千界,而趣菩提树。’
= 我现在当演说:那时的菩萨脚践于地时,大地就有六种的震动。其光耀乃加倍于太阳,而遍照于三千大千的世界。从此,而趣向于菩提树下。
“时,王如是等处处种种供养,及立塔庙。
= 这时,大王乃如是的到处都设种种的供养,以及建立塔庙。
“时,尊者将王至道树下,语王曰:‘此树,菩萨摩诃萨以慈悲三昧力破魔兵众,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而说偈言:
= 这时,尊者引导大王到了道树之下,对大王说:『在此树下,菩萨摩诃萨,曾用慈悲三昧之力,去破除恶魔的兵众,而得证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而说偈说:
“‘牟尼牛王尊,于此菩提树,降伏恶魔军,得胜菩提果。
“‘天人中特尊,无能与等者!’
= 牟尼如牛王之圣尊,在此菩提树的树下,降伏恶魔的兵众,而得证胜妙的菩提之果,而为天人中的特尊,没有人能与他相匹等的!
“时,王舍无量珍宝,种种供养,及起大塔庙。
= 这时,大王乃舍弃了算不尽的珍宝,作种种的供养,以及盖大塔庙。
“此处四天王各持一钵,奉上于佛,合为一钵。此处于贾客兄弟所受诸饭食。此处如来诣波罗奈国时,阿时婆外道问佛。此处仙人园鹿野苑,如来于中为五比丘三转十二行法轮。而说偈言:
= 尊者又说:『此处为四天王各执一钵,奉上于佛,而合于一钵。在此处接受面买客的兄弟所奉献的诸饭食。此处为如来成道后,往诣波罗
国之时,阿时婆外道问佛之处。此处为仙人住处之园之鹿野苑,如来就是在于此处为五比丘三转十二行法轮之处。』而说偈说:
= “阿时婆”:梵Ajivijka,又作阿私婆,人名。
贾(gǔ) = 做买卖[do business]。(商人。古时特指囤积营利的坐商,古时候称行商为“商”,坐商为“贾”。后泛指商人[merchant]。)
“‘此处鹿野苑,如来转法轮,三转十二行,五人得道迹。’
= 此处就是仙人住处鹿野苑,如来乃在于此处初转轮。经三转四谛计为十二行之轮。五比丘就是在于此地得到道迹的。
“时,王于是处兴种种供养,及立塔庙。
= 这时,大王在此处兴办种种的供养,以及建立塔庙。
“此处如来度优楼频螺迦叶等仙人为道。此处如来为瓶沙王说法,王得见谛,及无量民人、诸天得道。此处如来为天帝释说法,帝释及八万诸天得道。此处如来示大神力,种种变化。此处如来至天上,为母说法,将无量天众,下于人间。
= 『此处为如来度优楼频螺迦叶等仙人(三迦叶兄弟计一千名弟子)转入于佛道之处。此处为如来为瓶婆沙罗王说法,王则因之而见真谛,以及算不尽的民众、诸天得度之处。此处为如来为天帝释说法,帝释天及八万的诸天得以入道之处。此处为如来示现大神力,作种种的变化之处。此处为如来至于天上,为母说法,率算不尽的天众,下于人间之处。』
“王复种种供养,及立塔庙。
= 大王,于是,又作种种的供养,以及建立塔庙。
“时,尊者语阿育王,至鸠尸那竭国,言:‘此处如来具足作佛事毕,于无余般涅槃而般涅槃。’而说偈言:
= 这时,尊者对阿育王说:『我们到鸠尸那竭国去吧!』到后,向大王说:『此处为如来具足而作完佛事后,入于无余的般涅槃,而般涅槃(入灭、圆寂)之处。』而说偈说:
= “鸠尸那竭”:梵Kusinagara,国名。
“‘度脱诸天人,修罗龙夜叉,建立无尽法。佛事既已终,
“‘于有得寂灭,大悲入涅槃。如薪尽火灭,毕竟得常住。’
= 如来在世,曾经度脱诸天、人类、修罗、龙王、夜叉等众生,而建立无尽之法。佛事既作完毕,对于有,而得寂灭,而起大悲,而入于涅槃。有如薪尽而火灭那样,毕竟得常住。
“时,王闻是语,忧恼迷闷躄地。时,诸臣辈以水洗心面,良久得苏,啼泣涕零。如是乃至兴种种供养,立大塔庙。
= 这时,大王听此语后,由于一时悲伤,而忧恼迷闷,而擗倒在地。这时,诸臣们,就用水去洗大王的心面,经过很久,才得稣醒过来,而啼泣涕流!像如是的,乃至兴办种种的供养,建立大塔庙。
擘(bò) = 大拇指[thumb]。(分开;剖裂[open;divide]。)
零(líng) = 下雨。指落细雨[rain]。(引申为如雨一般地落下;降落[fall;drop]。)
涕零(tì líng) = 哭泣流泪[shed
tears;tears streaming down]。
“时,王复白尊者曰:‘我意愿欲得见佛诸大弟子佛之所记者,欲供养彼舍利,愿为示之。’时,尊者白王言:‘善哉!善哉!大王能发如是妙心!’
= 这时,大王又白尊者说:『我还有意愿,我欲得以拜见佛陀的诸大弟子,受佛之所记说的圣者,欲供养他们的舍利。愿尊者提示其处。』这时,尊者白大王说:『善哉!大王!能发起如是的妙心!』
“时,尊者将王至舍卫国,入祇桓精舍,以手指塔:‘此是尊者舍利弗塔,王当供养。’王曰:‘彼有何功德?’尊者曰:‘是第二法王,随转法轮。’而说偈言:
= 这时,尊者乃引导大王到了舍卫国,进入祇桓精舍,用手指塔而说:『这是尊者舍利弗之塔,大王应当供养。』大王说:『他有甚么功德呢?』尊者说:『他是第二位的法王,能随佛转法轮。』而说偈说:
= “祇桓精舍”:梵Jetavananathapindadasyarama,即祇树给孤独园,为须达多长者供献给佛陀之园地。
“‘一切众生智,比于舍利弗,十六之一分,以除如来智。
= 一切众生的智慧,比较舍利弗起来,只占其十六分之一分,除了如来之智能者外。
“‘如来转法轮,是则能随转,彼有无量德,谁复能宣说?’
= 如来在世,大转法轮时,他是能随佛转法轮的一位〔助佛说法,度化众生〕。他有无量的福德,无论谁,都不能尽说的。
“时,王生大欢喜,舍十万两珍宝,供养其塔,而说偈言:
“‘我礼舍利弗,解脱诸恐怖,名称普于世,智慧无有等。’
= 我现在要礼拜尊者舍利弗!能解脱诸恐怖,其名称普闻于世间,其智慧,无有人能与之相匹等!
“次,复示大目揵连塔:‘王应供养此塔。’王复问曰:‘彼有何功德?’尊者答曰:‘是神足第一,以足指践地,地即震动,至于天宫,降伏难陀、跋难陀龙王。’而说偈曰:
= 其次,又示大目揵连之宝塔而说:『大王应该供养此宝塔。』王又问说:『他有甚么功德呢?』尊者回答而说:『这位是神足通第一。他能以足指践地,地即震动,至于天宫,能降伏难陀、跋难陀等龙王。』而说偈说:
= “难陀、跋难陀”:梵Nando'Pananda,龙王名。
“‘以足指动地,至于帝释宫,神足无与等,谁能尽宣说?
= 这位尊者能用其足指踏地,而使大地震动,而其震动乃至于帝释天的天宫。他的神足通,实没有人能与其相匹等。此事谁能将它彻底讲宣尽说呢?
“‘二龙王凶暴,见者莫不怖,彼于神足力,降伏息瞋恚。’
= 难陀、跋难陀二位龙王,其性本很凶暴,看见过的人,没有不起恐怖惊惶的,然而这位尊者却能以神足之力,去降伏这二位龙王,使他们的瞋恚都能息灭。
“时,王舍十万两珍宝,供养此塔,以偈赞曰:
“‘神足中第一,离于老病死,有如是功德,今礼目揵连。’
= 在神足通里排名为第一,已离于生老病死等轮回苦恼,有了如是的功德,现在我要敬礼目揵连尊者您!
“次复示摩诃迦叶塔,语王言:‘此是摩诃迦叶塔,应当供养。’王问曰:‘彼有何功德?’答曰:‘彼少欲知足,头陀第一,如来施以半座及僧伽梨衣;愍念众生,兴立正法。’即说偈曰:
= 其次,又提示摩诃迦叶的宝塔,而向大王说:『这是摩诃迦叶的宝塔,应当要供养礼拜』。大王问说:『他有甚么功德呢?』回答说:『他乃为一位少欲知足,头陀第一的尊者。如来在世时,曾布施他以半座〔和佛乎坐〕,以及布施佛陀所穿的僧伽梨衣(大衣)给他。是一位愍念众生,兴立正法的尊者。』即说偈而说:
“‘功德田第一,愍念贫穷类,著佛僧伽梨,能建于正法,
“‘彼有如是德,谁能具宣说?’
= 他为功德福田中的第一尊者,都愍念贫穷这一类的众生。穿佛所施赐的僧伽梨〔大衣〕,能建立佛教的正法。他有如是的福德,谁能把他的功德统统说的完呢?
“时,王舍十万两珍宝,供养是塔,以偈赞曰:
“‘常乐于寂静,依止林薮间,少欲知足富,今礼大迦叶。’
= 这位尊者都常乐在于寂静的地方,都依止在于林数中间。富于少欲知足的头陀行,我现在要礼拜大迦叶尊者您!
薮(sǒu) = 湖泽的通称。也指水少而草木茂盛的湖泽。
“次,复示尊者薄拘罗塔:‘此是薄拘罗塔,应当供养。’王问曰:‘彼有何功德?’尊者答曰:‘彼无病第一,乃至不为人说一句法,寂然无言。’王曰:‘以一钱供养。’诸臣白王:‘功德既等,何故于此供养一钱?’王告之曰:‘听吾所说:
= 其次,又提示薄拘罗尊者的宝塔而说:『这就是薄拘罗尊者的宝塔,应该要供养。』大王问而说:『他有甚么功德呢?』尊者回答说:『这位尊者乃无病第一,乃至不为他人说一句法,都寂然无言。』大王说:『以一钱去供养他。』诸臣白王说:『功德既然平等,为甚么在此只供养一钱呢?』大王对他说:『且听吾说』,就说偈而说:
“‘虽除无明痴,智慧能鉴察,虽有薄拘名,于世何所益?’
= 这位尊者虽已灭除无明愚痴,虽然有智慧能鉴察一切,虽然有薄拘罗之名〔善容〕,然而对于世间,有甚么利益呢?
“时,彼一钱还来至王所。时,大臣辈见是希有事,异口同音赞彼:‘呜呼!尊者,少欲知足,乃至不须一钱。’
= 这时,大王布施出去的那一钱,又回到大王之处。这时,诸大臣们,看见这种稀有之事,乃异口同音的赞叹溥拘罗尊者而说:『呜呼!尊者!少欲知足,乃至不须要一个铜钱。』
“复示阿难塔,语王言:‘此是阿难塔,应当供养。’王曰:‘彼有何功德?’答曰:‘此人是侍佛者,多闻第一,撰集佛经。’而说偈曰:
= 又提示阿难尊者之宝塔,而向大王说:『这就是阿难的宝塔,应当供养。』大王说:『他有甚么功德呢?』回答说:『此人就是奉侍佛陀的佛陀的侍者,为多闻第一,而撰集佛经的尊者。』而说偈说:
撰(zhuàn) = 写作,纂集成整体[write]。( 纂集[compile]。)
“‘奉持牟尼钵,念至能决断,多闻之大海,辩才柔软音。
“‘能悦天人众,善知三佛心,一切悉明了,功德之宝箧。
“‘最胜所称叹,降伏烦恼诤,如是等功德,应当修供养!’
= 都护持牟尼的宝钵,有念慧至于能决断。其多闻有如大海,有辩才,而又发出柔软的声音,能使天人都喜悦。善知三佛陀〔正觉〕之心,一切都明了,可说就是功德的宝箧。为最胜之世尊所称叹,能降伏烦恼之诤!像如是的功德,应当要修供养!
“王即舍百亿两珍宝,而供养其塔。
= 大王就舍弃百亿两〔算不尽〕的珍宝,去供养其宝塔。
“时,诸臣白王言:‘何故于此布施供养皆悉胜前?’王曰:‘听吾所说心中所以:
= 这时,诸臣白王说:『为甚么在于此处所布施供养的财物都胜过于前面几位尊者之宝塔呢?』大王说:『且听我所说我内心为甚么会这么作?』而说偈说:
“‘如来之体身,法身性清净,彼悉能奉持,是故供养胜。
= 如来之体身,乃为法身,其性为清净。这位尊者都能奉持,因此之故,我要以最胜的供养去供养他。
“‘法灯常存世,灭此愚痴冥,皆由从彼来,是故供养胜。
= 能使法灯恒常的存在于世间,而使此世间灭除愚痴的暗冥,都是由于他而来,因此之故,我要为他作最胜的供养。
“‘如大海之水,牛迹所不容,如是佛智海,余人不能持。
“‘唯有阿难尊,一闻悉受持,终无忘失时,是故供养胜。’
= 犹如大海之水,乃为牛迹所不能容纳那样,像如是的佛陀的智海,乃其它的人不能受持的,唯有阿难尊者,一闻就能统统受持,始终不会有忘失之时,因此之故,我要以最胜的供养去供养他。
“尔时,王如是种种供养,向尊者合掌,而作是言:
“‘我今受此形,不复负此身,修无量功德,今为人中主。
“‘我今取坚实,造立诸塔庙,庄严在于世,如星庄严月。
= 我现在转生为人,而受此身形,并不再辜负了此身了。我修无量的功德,而今能为人中之主人。我现在取坚实之法,而造立诸搭庙,庄严而屹立在于世间,有如众星之庄严月亮一样。
“‘奉佛弟子法,应行诸礼节,我今悉已作,稽首尊者足。
“‘蒙尊者恩力,今见胜妙事,快获大善利,从是分别法。’
= 敬奉佛陀的弟子之法,应行的诸礼节,我现在都已如仪而作,现在要稽首尊者您的双足。因为承蒙尊者您的恩德之力,现在才能见到这些胜妙之事。而能因之而快获大善利,从此分别之法。
“尔时,王供养上种种事,恒偏至菩提道场树。此树下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世间希有珍宝供养之事,供养菩提树。
= 那时,大王供养上述种种之事后,恒常的偏好于菩提道场之树。他已知道在此树下,如来乃得证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的。大王因此,用世间希有的珍宝,去大作供养之事,而供养该菩提树。
“时,王夫人名曰低舍罗絺多,夫人作是念:‘王极爱念于我,我亦念王。王今舍我去,持诸珍宝至菩提树间。我今当作方便杀是菩提树,树既枯死,叶便凋落,王当不复往,彼可与我常相娱乐。’即唤咒师,语咒师言:‘汝能杀菩提树不?’彼答曰:‘能,与我千两金。’
= 这时,大王的夫人,名叫低舍罗絺多。这位夫人曾作此念:『大王平时都极爱念我,我也很爱念大王,大王现在却舍弃我而持诸珍宝去菩提树间。我现在应作方便,杀伐这棵菩提树。此树既被我伐除而枯死的话,树叶便会凋落,大王就不会再到那边去。这样,则大王就能与我常相娱乐。』就传唤咒师,问咒师说:『你能杀伐菩提树吗?』咒师回答道:『我会的!如赐与我千两金钱,即可以履行其事。』
= “低舍罗絺多”:梵Tisyaraksita,人名。
“时,夫人即与千两金钱。咒师往菩提树间,以咒咒树,以綖系树。时,树渐渐枯死,叶即萎落。未即枯死,其叶凋落,白夫人曰:‘复应以热乳浇树,乃可令枯。’夫人白王:‘我今欲以乳供养菩提树。’王曰:‘随卿意耶!’如是乃至以热乳浇之,树即枯燥。
= 这时,夫人就给与他千两的金钱。咒师即往菩提树间,用咒去咒树,用綖去系在树身。这时,该树就渐渐的枯萎,树叶即全部萎落。树还未枯死,而其树叶先凋落耳。看这情形,就回宫去自夫人而说:『应该再用热乳浇树,就可使树枯死。』夫人就白王说:『我现在欲用乳去供养菩提树。』大王说:『随卿之意愿就是了!』像如是的乃至用热乳去浇树,树即枯燥。
萎(wěi) = <植物>枯槁、凋谢[wither;wilt]。
卿(qīng) = 古时高级长官或爵位的称谓。汉以前有六卿,汉设九卿,北魏在正卿下还有少卿。以后历代相沿,清末始废[a
minister or a high official in ancient times]。(古代朋友、夫妇间的爱称[a term of endearment formerly used between
husband and wife or among close friends]。)
浇(jiāo) = 沃灌,灌溉[irrigate]。(淋;洒[pour
liquid on;sprinkle water]。)
燥(zào) = 干,缺少水分[dry]。
“时,诸夫人白王言:‘菩提树忽然枯死,叶叶变落。’而说偈言:
“‘如来所依树,名曰菩提者,于是得正觉,具足一切智。
= 如来在世所依之树,名叫菩提之树。如来乃在此树下得到正觉而具足一切智的。
“‘大王今当知,是树今枯死,叶色亦变异,不知何以故?’
= 大王您现在应该要知道,此树现在已枯死了,树叶之色都变异了,不知道为甚么缘故啊?
“时,王闻是语,即迷闷躄地,诸人辈以水浇王心面,良久而苏,即便泣泪言:
= 这时,大王听到此语后,就迷闷而擗倒在地上,众人就用冷水去浇王的心面。经过很久才稣醒过来,就便泣泪而说:
“‘我见菩提树,便见于如来,今闻彼树死,我今亦随没!’
= 我拜见菩提树,便是拜见如来一样。现在听闻该树已死,我现在也要隐没了。
“时,彼夫人见王忧愁不乐,而白王言:‘王勿忧恼,我当喜悦王心。’王曰:‘若无彼树,我命亦无。如来于彼树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彼树既无,我何用活耶?’
= 这时,他的夫人看见大王忧愁不乐,就白王说:『大王!且勿忧恼,我当会喜悦大王您的心!』大王说:『如没有那棵菩提树的话,我的生命也会没有了。因为如来乃在于那棵树下得证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的,那棵树既然没有了,我为甚么还要活呢?(我不想活了!)』
“夫人闻王决定语,还复以冷乳灌菩提树下,彼树寻复更生。王闻以乳溉灌树还得生,日日送千瓮乳溉灌其本,树还复如先。诸夫人辈白王言:‘菩提树今复如先,无复有异。’
= 夫人听王这么坚决之语后,就又率人用冷乳去灌菩提树之根,那棵树就实时又再活起来了。大王听到用乳去溉灌树,而树又复活起来,就每日送千瓮的乳去溉灌其树根,该树就欣欣向荣如初。诸夫人们白大王说:『菩提树现在又再和从前那样了,已没有不同了。』
瓮(wèng) = 陶制盛器,小口大腹[urn;earthen jar]。(装于瓮中[put into jar]。)
“时,王闻已,即生欢喜,诣菩提树下,睹于菩提树,目不暂舍,而说偈言:
= 这时,大王闻后,就生欢喜心,就再诣菩提树下,目不转睛的观赏菩提树,好久还是依依不舍,而说偈说:
“‘诸王所未作,瓶沙持国者,我今应供养;我今浴菩提,
“‘诸乳及香水,华香及涂香。当复供养僧,贤圣五部众。’
= 诸王所未曾作过之事,连同瓶婆沙罗王之持国者们都同样不曾作过之事,而我今应该这样的供养:我今沐浴灌溉菩提树,都用诸乳类,以及诸香水,和华香,暨涂香。当又供养僧团,诸贤圣的五部众〔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尼,沙弥、沙弥尼〕。
= “诸王所未作…贤圣五部众”:此偈阿育王经作「从于瓶沙王,及诸余国王;无上二因缘,悉所不能作。当于菩提树,灌以香色乳;复当修供养,圣众五部僧。」
“时,王各办四宝瓮,金、银、琉璃、颇梨,盛诸香乳,及诸香汤,持种种饮食,幡幢、宝盖各有千种,及种种华香伎乐,受持八支斋布萨,著白净衣服,执持香炉,在于殿上,向四方作礼,心念口言:‘如来贤圣弟子在诸方者,怜愍我故,受我供养!’而说偈言:
= 这时,大王令各办金、银、琉璃、颇梨等四宝之瓮,去盛诸香乳,以及诸香汤,也令人执持种种的饮食。幡幢、宝盖也各有千种,以及种种的花香伎乐。并受持八支斋布萨(八关斋戒),身穿白净的衣服,执持香炉,在于殿上,向四方作礼,心念口说:『如来的贤圣弟子,在于诸方的,愿您们怜愍我故,纳受我的供养吧!』而说偈说:
“‘如来贤圣子,正顺寂诸根,离诸三界欲,诸天应供养,
“‘今当悉来集,受我微心惠,哀愍副我意,令法种增长,
“‘常乐于寂止,解脱诸所著。
= 如来的贤圣的弟子们!正顺而寂静诸根,而离开三界的诸欲贪,为诸天所应供养的,请您们现在统统集合在这里,以便纳受我的微心之惠施,哀愍而契副于我意,使法种能加以增长,能常恒的喜乐于寂止,解脱于诸执着!
惠(huì) = 仁爱[kindheartedness]。(惠赠[benefit;favor;kindness]/惠赠;给予好处[give]。)
副(fù) = 用刀剖开。(交付,付与[hand over;deliver]/辅助职务;副手;助手 [assistant;help]/一套[a set]。)
“‘如来之真子,从法而化生,诸天所供养;哀愍于我故,
“‘今当悉来集,副我之微意。
= 如来的真子,乃从佛之法而化生,故为诸人天所应供养的。唯愿哀愍于我之故,请您们现在统统来集于此,使我的微意得以达成。
“‘诸圣在处处,罽宾多波婆,大林离波多,阿耨大池边,
= “罽宾”:梵Kasmira,国名,位于北印度。
= “多波婆”:梵Tamasavana,地名。
= “大林”:梵Mahavana,地名。
= “离波多”:梵Revataka,地名。
= “阿耨大池”:梵Anavataptahrada,水池名。
罽(jì) = 鱼网[fish net]。
“‘江河山薮间;如是一切处,诸圣在中者,今当悉来集,
“‘哀愍于我故,副我之微意。
= 诸圣者们,都在各处,如罽宾〔北印〕、多波婆、大林、离波多等国土,以及阿褥大池之边,暨江河、山薮之间,像如是的一切处,诸圣者们,如在其中的,就请您们现在都来集!由于哀愍我之故,能使我的微意能达成。
“‘又在于天上,尸梨沙宫殿,香山石室中,神通具足者,
= “尸梨沙”:梵Sairisaka,天宫名。
“‘今当悉来集,哀愍于我故。’
= 又在于天上的,如在于尸梨沙宫殿〔天宫名〕,或在于香山的石室中,神通具足的圣者们,请您们现在统统集合到这里,由于哀愍我之故。
“时,王如是语时,三十万比丘悉来集。彼大众中十万是阿罗汉,二十万是学人及凡夫比丘,上座之座无人坐。
= 这时,大王作如是之语时,有三十万的比丘,都来集会。那大众里面,有十万名是阿罗汉,二十万位是有学(初果以上),以及凡夫比丘。而上座的座位,却没有人坐在那里。
“时,王问诸比丘:‘上座之座,云何而无人坐?’时,彼大众中有一比丘,名曰耶舍,是大阿罗汉,具足六通,白王言:‘此座,上座之座,余者岂敢于中而坐?’王复问曰:‘于尊者所,更有上座耶?’尊者答曰:‘更有上座,大王,佛之所记,名曰宾头卢,是上座,应坐此处。’
= 这时,大王问诸比丘们说:『上座的座位,为甚么没有人坐在那里呢?』这时,在那大众当中,有一位比丘,名叫耶舍,是一位大阿罗汉,已具足六通。他白大王说:『此座为上座之座位,他人那里敢随便坐在其中呢?』大王又问:『在尊者的地方,更有上座吗?』尊者回答而说:『更有上座的,大王!他乃被佛所记的比丘,名叫宾头卢(十六罗汉之一,不动利根,白头长眉)。他就是上座,应该坐在于此处。』
= “耶舍”:梵Yasa,比丘名。
= “宾头卢”:梵Pindolabharadvaja,尊者名。
“王大欢喜,而作是言:‘于中有比丘见佛者不?’尊者答曰:‘有也,大王,宾头卢者,犹故在世。’王复白曰:‘可得见彼比丘不?’尊者曰:‘大王,不久当见,寻当来至。’时,王生大欢喜,而说偈言:
= 大王听后,非常的欢喜,而作此言:『在此里面,是否有那一位比丘看见过佛陀吗?』尊者回答说:『有的,大王!宾头卢尊者仍然如故,在于世间的。王又白说:『可得拜见那位比丘吗?』尊者说:『大王!不久当会看到,随时会到这里来。』这时,大王生大欢喜,而说偈说:
“‘我今快得利,摄受于我故,令我自目见,尊者宾头卢。’
= 我现在很快就能得大法利了,因为摄受我的缘故,使我能亲眼看见尊者宾头卢啊!
“时,尊者宾头卢将无量阿罗汉,次第相随,譬如雁王乘虚而来,在于上座处坐。诸比丘僧各修礼敬,次第而坐。时,王见尊者宾头卢头发皓白,辟支佛体,头面礼足,长跪合掌,睹尊者颜貌,而说偈言:
= 这时,尊者宾头庐引率算不尽的阿罗汉,次第相随,有如雁王之乘于虚空而来那样。到后,就在于上座之处坐下来。诸比丘僧们即各修礼敬,依次而坐下来。这时大王看见尊者宾头卢,其头发皓白,而身为辟支佛之体(独觉缘觉),就头面礼足(五体投地),长跪合掌,观尊者的颜貌。而说偈说:
皓(hào) = 光明[bright;luminous]。(白;洁白[white]。)
“‘我今之王位,统领阎浮提,不以为欢喜,今得见尊者。
= 我现在之王位,虽为统领阎浮提,也不会因此而欢喜,现在能拜见尊者(才是很幸运的一件大事)。
“‘我今见尊者,便是见生佛,心怀大踊跃,胜见于王位。’
= 我现在亲自拜见尊者,就是亲自拜见活佛那样。我心怀着大踊跃,乃胜见于王位!
“复白尊者曰:‘尊者见世尊耶?三界所尊仰。’时,尊者宾头卢以手举眉毛,视王而言:
= 大王又白尊者说:『尊者看见过世尊吗?是三界所尊仰的世尊。』这时,尊者宾头卢用手举着其眉毛,看一看大王而说偈说:
“‘我见于如来,于世无譬类,身作黄金色,三十二相好,
“‘面如净满月,梵音声柔软,伏诸烦恼诤,常处于寂灭。’
= 我看见过如来,在于世间里,是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比类的。身为黄金色,具足了三十二相好。面上有如清净的满月,其梵音声,乃非常的柔软。已降伏诸烦恼之诤,常处于寂灭里!
“王复问曰:‘尊者何处见佛?’尊者曰:‘如来将五百阿罗汉,俱初在王舍城安居,我尔时亦复在中。’而说偈言:
= 大王又问说:『尊者是在何处见过佛的呢?』尊者说:『如来曾经引导五百位阿罗汉,当初都在王舍城结夏安居时,我在那时,也在其里面。』又说偈说:
“‘大牟尼世尊,离欲相围绕,在于王舍城,结于夏三月。
“‘我时在彼众,恒住如来边。大王今当知,我目见真佛。’
= 大牟尼世尊在世时,已离开欲贪,被众相围遶,而在于王舍城,结夏安居三个月,我在那个时候,是在那大众里,都恒住于如来的身边。大王您现在应该要知道!我乃亲眼看见过真正的佛陀的人。
“‘又复,佛住舍卫国时,如来大作神力,种种变化,作诸佛形,满在诸方,乃至阿迦尼吒天,我尔时亦在于中,见如来种种变化神通之相。’而说偈言:
= 其次,佛陀住在舍卫国时,如来曾大作神力,作种种的变化,化作诸佛之形,遍满在于各方,乃至上至阿迦尼咤天(有顶天,色界顶)。我在那时,也在于大众里面,曾亲眼看见如来作种种神通变化之相。』并说偈说:
= “诸佛…乃至阿迦尼吒天”:梵Buddhavatamsakam Yavad Akanisthabhavanam。阿迦尼吒天,即色究竟天,色界十八天之最顶天,五不还天之一,四禅天之最上天。
“‘如来神通力,降伏诸外道,佛游于十方,我亲见彼相。 ’
= 如来以神通之力,降伏了诸外道。佛陀游化于十方,我曾亲眼看见其相。
“‘又复,如来在天上与母说法时,我亦在于中;与母说法竟,将诸天众从天上来,下僧迦奢国。时,我见此二事。天人受福乐,优波罗比丘尼化作转轮圣王,将无量眷属,乘空而来,诣世尊所,我亦见此。’而说偈言:
= 其次,如来在天上为其生母说法之时,我也在于且:中。为母说法完毕后,引率诸天众,从天上而来,下降在僧迦奢国。这时,我曾经看见过此二事。天人们受福乐,优波罗(莲华色)比丘尼,化作转轮圣王,引率算不尽的眷属,乘处空而来,而来诣世尊之所,我也看到此事。』又说偈说:
= “僧迦奢”:梵Samkasya,国名。
= “优波罗”:梵Utpalavarna,比丘尼名,即莲华色比丘尼。
“‘如来在天上,于彼结夏坐,我亦在于中,牟尼之眷属。 ’
= 如来在于天上,而在于那个地方结夏安居时,我也是在于大众里面,为牟尼之眷属的一员。
“‘又复,世尊住舍卫国,五百阿罗汉俱。时,给孤独长者女适在于富楼那跋陀那国。时,彼女请佛及比丘僧。时,诸比丘各乘空而往彼,我尔时以神力合大山,往彼受请。时,世尊责我:“汝那得现神足如是?我今罚汝,常在于世,不得取涅槃,护持我正法,勿令灭也。”’而说偈曰:
= 其次,世尊住在舍卫国,和五百位阿罗汉俱在时,给孤独长者之女,适在于富楼那跋陀那国。这时,她曾恭请佛陀及比丘僧。那时,诸比丘都各乘空而到她所住的国家,我在那时,用神力合大山,到她家去受她之请。这时,世尊曾责我而说:『你那里可以得现如是的神通呢?我现在要罚你:你要常在于世间,不得取涅槃(不可进入涅槃而离开世界去)。要护持我的正法,不可使正法毁灭!』曾说偈说:
= “富楼那跋陀那”:梵Pundavardhana,国名。
“‘世尊受彼请,五百比丘俱,时我以神力,挑大山而去,
“‘世尊责罚我:住世未灭度,护持我正法,勿令法没尽! ’
= 世尊接受她之邀请,和五百位比丘俱往。这时,我用神力,挑举大山而到她那边去。世尊看此,就责罚我,叫我永住于世间,不可取灭度。要我护持佛陀的正法,不可使正法灭尽!
挑(tiǎo) = 挑拨,挑动[instigate;incite;provoke]。(用肩膀担[shoulder]/挑选[select]。)
“‘又复,如来将诸比丘僧入城乞食。时,王共二童子沙土中戏;逢见佛来,捧于尘沙,奉上于佛。时,世尊记彼童子:“于我灭度百岁之后,此童子于巴连弗邑当受王位,领阎浮提,名曰阿育。当广布我舍利,一日之中,当造八万四千塔。”今王身是也。我尔时亦在于中。’而说偈曰:
= 其次,如来引率诸比丘僧进入城内去乞食。这时,大王正和二位童子在沙堆里游戏。逢见佛陀之来到,就捧尘沙,奉上于佛陀。这时,世尊记说那位以沙献佛的童子而说:『在于我灭度后,经过百年以后,这位童子会在于巴连弗邑(华氏城),当受王位,而率领阎浮提,名叫阿育。当会广布我的舍利,一日当中,当会造完八万四千塔。这就是大王现在您之身啊!我在那时,也在于其中。』而说偈说:
“‘王于童子时,以沙奉上佛,佛记于王时,我亦亲在中。’
= 大王您在童子之时,用沙尘奉上于佛陀。佛陀记说大王您时,我也亲在于中。
“时,王白尊者曰:‘尊者今住在何处?’尊者答王曰:‘在于北山,山名揵陀摩罗,共诸同梵行僧。’王复问曰:‘有几眷属?’尊者答:‘六万阿罗汉比丘。’尊者曰:‘王何须多问?今当施设供养于僧。’食竟,使王欢喜。
= 这时,大王白尊者说:『尊者您现在住在于那里呢?』尊者回答大王说:『我住在于北山,山名叫做犍陀摩罗(香积山。喜马拉雅山脉中之马那沙湖北岸之开拉沙山),和诺同梵行僧在一起。』大王又问说:『有几多的眷属呢?』尊者回答说:『有六万阿罗汉比丘。』尊者又说:『大王何须多问呢?现在应该施设供养僧伽之时了。大众饮食完了后,会使大王欢喜的!』
= “揵陀摩罗”:梵Gandhamadana,又作香醉山、香积山,即今喜马拉雅山脉中,马那沙(Manasa)湖北岸之开拉沙山(Kailasa)。
“王言:‘如是,尊者,然我今先当供养佛念所觉菩提之树,然后香美饮食施设于僧。’敕诸群臣,唱令国界:‘王今舍十万两金,布施众僧,千瓮香汤,溉灌菩提树,集诸五众。’
= 大王说:『如是,尊者!然而我现在当先供养使佛陀依之而证悟的菩提之树,然后,以香美的饮食奉施于僧。』就勅诸群臣,唱令国界而说:『大王现在舍十万两金钱,布施众僧,千瓮的香汤,溉灌菩提树,而聚集五众的佛子。』
“时,王子名曰拘那罗,在王右边,举二指而不言说,意欲二倍供养。大众见之,皆尽发笑,王亦发笑,而语言:‘呜呼!王子,乃有增益功德供养。’
= 这时,王子名叫拘那罗,在王的右边,举起二指而不说话。其意乃欲以二倍供养。大众看此情形,都皆哈哈大笑,王也大笑,而对他说:『呜呼(唉呀)!王子!你所举的供养数量,实有增益功德啊!』
= “拘那罗”:梵Kunala,人名。
“王复言:‘我复以三十万两金供养众僧,复加千瓮香汤,洗浴菩提树。’时,王子复举四指,意在四倍。
= 大王又说:『我又用三十万两金钱,来供养众僧,又加千瓮的香汤,去洗浴菩提树。』这时,王子又举四指,其意在于增加为四倍。
“时,王瞋恚,语臣曰:‘谁教王子作是事,与我兴竞?’臣启王言:‘谁敢与王兴竞?然王子聪慧利根,增益功德,故作是事耳!’
= 这时,大王乃起瞋恚,对臣而说:『到底是谁教导王子作这种事,竟敢和我相竞争供养呢?』臣启白王说:「谁敢和王兴起竞争呢?然而王子因为聪慧利根,为了增益功德,故作此事耳!」
“时,王右顾视王子,白上座曰:‘除我库藏之物,余一切物,阎浮提夫人、婇女、诸臣、眷属,及我拘那罗子,皆悉布施贤圣众僧。唱令国界,集诸五众。’而说偈曰:
= 这时,大王乃向右顾视其王子,然后白上座而说:『除了我库藏之物之外的其余一切物,和阎浮提的夫人、婇女、诸臣、眷属,以及我的拘那罗王子,统统布施给贤圣僧(人物都待命奉事之义)。也唱令国内,集诸五众。』同时说偈说:
“‘除王库藏物,夫人及婇女,臣民一切众,布施贤圣僧,
“‘我身及王子,亦复悉舍与。’
= 除了国王的库藏之物以外,所有的夫人以及婇女,暨一切臣民之众,都愿布施奉献于贤圣僧。就是我身以及我的王子,都同样的愿舍施待命奉事。
“时,王、上座及比丘僧,以瓮香汤洗浴菩提树。
= 这时,大王、上座,以及比丘僧们,共同以瓮装来的香汤,洗浴那棵菩提树。
“时,菩提树倍复严好,增长茂盛,以偈颂曰:
= 这时,菩提树已加倍的严好,增长其茂盛。曾以偈赞颂而说:
“‘王浴菩提树,无上之所觉,树增于茂盛,柯条叶柔软。’
= 大王等人沐浴这株使佛得以证悟无上正觉的菩提树。已枯萎的菩提树乃因之而增长其茂盛,柯条和叶,都柔软可爱!
柯(kē) = 斧柄[axe-handle,helve]。(树枝[branch]。)
“时,王及诸群臣生大欢喜。时,王洗浴菩提树已,次复供养众僧。时,彼上座耶舍语王言:‘大王,今大有比丘僧集,当发淳信心供养!’时,王从上至下,自手供养。
= 这时,大王以及诸群臣们,看到此情景时,都大欢喜。这时,大王沐浴菩提树后,其次即供养众僧伽。这时,那位上座耶舍,曾对大王说:『大王!现在有大比丘僧之来集,您就趁这机会发起诚淳的信心去供养他们!』这时,大王就从上而下,都亲自以双手供养他们。
淳(chún) = 浇灌。(敦厚;质朴;朴实[honest;pure;simple]/味道浓厚的。一说通“醇”[strong]。)
“时,彼有二沙弥,得食已,各以麨团欢喜丸,更互相掷。王见即笑而言:‘此沙弥作小儿戏。’供养讫已,王还上座前立。上座语王言:‘王莫生不信敬心。’王答上座:‘无有不信敬心!然见二沙弥作小儿戏,如世间小儿,以土团更互相掷,如是二沙弥以麨团以欢喜丸,更互相掷。’上座白王言:‘彼二沙弥是俱解脱阿罗汉,更相奉食。’王闻是已,增其信心,而作是念:‘此二沙弥能展转相施,我今亦当于一切僧人施绢、劫贝。’
= 这时,有二位沙弥,得到其食物后,就各用麨团(团饼)、欢喜丸(干饼),更互相掷。大王看见后,即笑而说:『这些沙弥都在作小儿的游戏。』这些供养之事完毕后,大王就还回而站立在于上座的前面。上座就对大王说:『大王不可生起不信敬之心。』大王回答上座说:『我并不是有不信敬之心。然而看见二位沙弥在作小儿的游戏,有如世间的小儿,用土团更互相掷那样。像如是的,这二位沙弥,也用麨团,也用欢喜丸,更互相掷哩!』上座白王说:『那二位沙弥均为是俱解脱的阿罗汉,是在更相奉令啊!』大王听后,就增加其信心,而作此念:『这二位沙弥能够展转的互相施与,我现在也应对于一切僧人施绢与劫贝。』(白氎)
掷(zhì) = 扔,抛[throw]。
讫(qì) = 从“言”,表示本与言语有关。绝止;完毕[complete;settled;be over]。
绢(juàn) = 生丝织物。厚而疏者称绢[carbaso;thin,though silk]。(丝织品的通称[silk]。)
“时,二沙弥知王心所念,二沙弥共相谓言:‘令王倍增敬信。’一沙弥持镬授与王,一沙弥授以染草。王问彼沙弥:‘用作何等?’二沙弥白王言:‘王因我故,施与众僧绢及劫贝,我欲令大王染成其色,施与众僧。’
= 这时,二位沙弥知道大王内心所念之事,二位沙弥就共相谓言:『我们应使大王倍增敬信。』一位沙弥就持镬授与大王,另一位沙弥就授王以染草。大王乃问沙弥们说:『这些东西要作甚么之用呢?』二沙弥白大王说:『大王为了我俩之故,布施绢和劫贝,给众僧。我俩要使大王染成为色,布施与众僧。』
“时,王作是念:‘我虽心念,口未发言,此二达士得他心智,而知我心。’王即稽首敬礼众僧,而说偈言:
= 这时,大王曾作此念:『我虽然内心有此念,但口却未发言,这二位达士已得他心智,而知道我心。』大王就稽首敬礼众僧,而说偈说:
“‘孔雀之族姓,内外亲眷属,因此惠施故,悉皆获大利!
“‘遭值良福田,欢喜应时施。’
= 我孔雀之族姓,以及内外的亲眷属们,都由于此惠施之故,统统能获得大利!很幸运的遭值这些良福田,故我们欢喜而应时布施奉献!
“时,王语沙弥言:‘我因汝等施僧衣,施僧衣已,复以三衣并四亿万两珍宝,嚫五部众;嚫愿已,复以四十亿万两珍宝,赎取阎浮提宫人、婇女,及太子、群臣。’
= 这时,大王对沙弥说:『我由于你们的因缘,而布施僧衣。布施僧衣后,又用三衣,并四亿万两的珍宝,嚫献与五部众。嚫愿后,又用四十亿万两珍宝,赎取阎浮提的宫人、婇女,以及太子、群臣。』(嚫:供养僧人时,所附送的钱财叫做嚫财。)
= “嚫”:宋、元、明三本均作「咒」。供养僧人时所附送之钱财,称为嚫财。
嚫(chèn) = 梵语“达嚫”简称,指布施(僧尼)。
赎(shú) = 用财物换回人或抵押品[ransom]。(用财物脱罪或抵免过失[atone for]。)
“阿育王所作功德,无量如是。”
= 阿育王所作的功德,其无量的程度,就是如上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