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6日星期一

杂阿含经-第四十五卷_八众《比丘尼+婆耆舍比丘》

《杂阿含经》第四十五卷
#八众诵<4223638-404244-4648-50>
##比丘尼相应<11981207>
##婆耆舍比丘相应<12081221>
 
#1198、本经叙说阿臈毗比丘尼不受魔诱惑。相应部Alavika(阿臈毗迦)。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阿腊毗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
= “阿腊毗”:Alavika,原意为「旷野的」,指旷野的住者。比丘尼名。又作阿腊毗迦。
时,阿腊毗比丘尼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
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持尼师坛,著右肩上,入安陀林坐禅。
= 那时,有位名叫阿臈毘的比丘尼,住在舍卫国的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当时,阿臈毘比丘尼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脚,拿着坐具,置于右肩上,到安陀林中坐禅。
= “阿臈毘”:原意为「旷野的」,指旷野的住者。此为比丘尼之名。
= “安陀林”:Andhavana,暗林。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有弟子阿腊毗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已,持尼师坛,著右肩上,入安陀林坐禅。我今当往,为作留难。”
即化作年少,容貌端正,往诣彼比丘尼所,语比丘尼言:“阿姨!欲何处去?”
= 这时,恶魔波旬这样想着:现在沙门瞿昙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他有位名叫阿臈毘的比丘尼弟子,住在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她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拾衣钵,洗完脚后,拿着坐具,置于右肩上,进入安陀林中坐禅,我现在应当前往扰乱她。于是就化作一位年轻人,容貌很端正,去到那位比丘尼之处,告诉比丘尼说:「大姐!你是想到那里去呢?」
= “阿姨”:Ayya,大姊,贵夫人。
比丘尼答言:“贤者!到远离处去。”
= 比丘尼答说:「贤者啊!我要到远离之处。」
时,魔波旬即说偈言:
“世间无有出,用求远离为?还服食五欲,勿令后变悔!”
= 世间并没有出离得解脱的人,你何必追求远离处呢?你还是回去享受色声等五欲,莫使自己最后起反悔!
「世间无有出……勿令后变悔」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二第一经此处作「一切世间中,无有解脱者,汝诣空静处,将欲何所作?汝今年盛美,不受于五欲,一旦衰老至,后莫生忧悔。」
时,阿腊毗比丘尼作是念:“是谁欲恐怖我?为是人耶?为非人耶?奸狡人耶?”
心即念言:“此必恶魔欲乱我耳!”
觉知已,而说偈言:
= 那时,阿臈毘比丘尼这样想着:是谁想要来恐怖我呢?他是个人吗?还是非人呢?或者是奸诈狡猾的人呢?她的心就又想着:这一定是恶魔想要来扰乱我。觉知实情后,就唱诵诗偈说:
(jiǎo) = 小狗[young dog](狡猾;狡诈[artfulcraftycunning])
“世间有出要,我自知所得;鄙下之恶魔,汝不知其道。
= 世间有出离得解脱的人,我自己已得到证知;你这鄙贱的恶魔,并不知道这出离的要道。
(bǐ) = 五百家<周代户口单位>[five hundred families](采邑;小邑[citysmall city]/小;狭[smallnarrow]/边邑;边境[border]/见识浅薄,行为低下[mean])
“譬如利刀害,五欲亦如是;譬如斩肉刑,苦受阴亦然。
= 譬如利刀会伤害人,色、声等五欲之害也是如此的;譬如遭受斩肉的刑罚,这苦的五受阴也是如此。
“如汝向所说,服乐五欲者,是则不可乐,大恐怖之处!
= 像你刚才所说的:回去享受色、声等五欲的快乐,这并不是可令人快乐的事,反而是大恐怖的事哩!
“离一切喜乐,舍诸大暗冥,以灭尽作证,安住离诸漏。
= 应远离一切的喜乐,舍去一切大闇无明,证得寂灭净尽,安住于无漏(没有烦恼)法中。
「离一切喜乐……安住离诸漏」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断除一切爱,灭诸无明闇;逮证于尽灭,住于无漏法」。
“觉知汝恶魔,寻即自灭去!”
= 我已知道你就是恶魔,赶快自动隐没去吧!
时,魔波旬作是念:“彼阿腊毗比丘尼已知我心。”愁忧不乐,即没不现。
= 当时,恶魔波旬这样想着:那位阿臈毘比丘尼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于是愁忧不乐,就隐没不见了。
 
#1199、本经叙说苏摩比丘尼不受魔诱惑。相应部Soma(苏摩)。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苏摩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
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右肩上,至安陀林坐禅。
= 那时,有位名叫苏摩的比丘尼,住在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她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脚,拿着坐具,置于右肩上,到安陀林中坐禅。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有苏摩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檀,著右肩上,入安陀林坐禅。我今当往,为作留难。”
即化作年少,容貌端正,往至苏摩比丘尼所,问言:“阿姨!欲至何所?”
= 这时,恶魔波旬这样想着:现在沙门瞿昙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他有位名叫苏摩比丘尼的弟子,住在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她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拾衣钵,洗完脚后,拿着坐具,置于右肩上,进入安陀林中坐禅。我现在应当前往扰乱她。于是就化作一位年轻人,容貌很端正,去到苏摩比丘尼处,问说:「大姐!你是想到何处去呢?」
答言:“贤者!欲至远离处去。”
= 贤者啊!我要去到远离之处。
时,魔波旬即说偈言:
“仙人所住处,是处甚难得;非彼二指智,能得到彼处。”
= 仙人所安住的地方,这地方极难得到;不是你那只二指量的妇人智慧,就能到达那儿的。
= “二指智”:Dvangula-panna,二指量之智慧,指妇人之智慧。佛音论师解释谓妇人以二指取丝断丝;长老尼偈注释者解释为妇女从幼少常以二指试米饭熟未熟。别译杂阿含卷122经作「鄙秽智」。
二指智 = 少许的智慧。南传的注释书解释女人以两根手指取线而割断,或探试煮饭是否熟了,因此以二指智批评女人的智慧只能做针线活。
时,苏摩比丘尼作是念:“此是何等欲恐怖我?为人?为非人?为奸狡人?”
作此思惟已,决定智生,知是恶魔来欲娆乱,即说偈言:
= 那时,苏摩比丘尼这样想着:这是什么人想来恐怖我呢?他是人吗?还是非人呢?或者是奸诈狡猾的人呢?如此思惟后,就生起了决定的智慧,知道那是恶魔想来扰乱。于是唱诵诗偈说:
(rǎo) = 烦扰;扰乱[troubledisturb]
“心入于正受,女形复何为?智或若生已,逮得无上法。
= 心已入于正受的话,虽是女人之形又怎样呢?假如已生起了智慧,就能得到无上之法。
“若于男女想,心不得俱离,彼即随魔说,汝应往语彼。
= 如果对于男女之想,内心不能一起舍离,他就会随顺魔说而行,你应去向这种人游说才对。
“离于一切苦,舍一切暗冥,逮得灭尽证,安住诸漏尽。
= 我已远离一切苦恼,舍弃一切昏闇无明,证得寂灭净尽,安住于无漏法中。
“觉知汝恶魔,即自磨灭去!”
= 我已知道你就是恶魔,赶快自动隐没去吧!
时,魔波旬作是念:“苏摩比丘尼已知我心。”内怀忧悔,即没不现。
 
#1200、本经叙说吉离舍瞿昙弥比丘尼不受摩诱惑。相应部Gotami(瞿昙弥)。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吉离舍瞿昙弥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至舍卫城乞食。
= “吉离舍瞿昙弥”:Kisa-gotami,比丘尼名。
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于一树下结跏趺坐,入昼正受。
= 那时,有位名叫吉离舍瞿昙弥的比丘尼,住在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她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到舍卫城中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脚,拿着坐具,置于肩上,进入安陀林里,在一棵树下结跏趺坐,入于白昼的禅定中。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时,吉离舍瞿昙弥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于一树下结跏趺坐,入昼正受。我今当往,为作留难。”
即化作年少,容貌端正,往至吉离舍瞿昙弥比丘尼所,而说偈言:
= 当时,恶魔波旬这样想着:现在沙门瞿昙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此时,他的弟子吉离舍瞿昙弥比丘尼住于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她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里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脚后,拿着坐具,置于肩上,进入安陀林里,在一棵树下结跏趺坐,入于白昼的禅定中。我现在应当前往扰乱。于是就化作一位年轻人,容貌很端正,去到吉离舍瞿昙弥比丘尼处,唱诵诗偈说:
“汝何丧其子,涕泣忧愁貌?独坐于树下,何求于男子?”
= 你为何有涕泣忧愁的形貌,莫非是儿子丧亡了吗?独自坐在树下,是想求得一位男子吗?
「汝何丧其子……何求于男子」 = 此诗偈简短不明,考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二第三经此处作「汝今者何为,怀忧坐树下,歔欷而流泪?将不丧子乎?独处于林中,欲求男子耶?」偈意极为明显,白话翻译乃参考别译杂阿含经而成。
时,吉离舍瞿昙弥比丘尼作是念:“为谁恐怖我?为人?为非人?为奸狡者?”
如是思惟,生决定智:“恶魔波旬来娆我耳!”
= 那时,吉离舍瞿昙弥比丘尼这样想着:这是什么人想来恐怖我呢?他是人吗?还是非人呢?或者是奸诈狡猾的人呢?如此思惟后,就生起了决定的智慧,知道那是恶魔波旬来扰乱。
即说偈言:
“无边际诸子,一切皆亡失;此则男子边,已度男子表。
= 过去无边众多的儿子,一切都已亡失了;这里是儿子的边际,我已度越于儿子之外。
= “无边际诸子已度男子表”:别译杂阿含作「我断恩爱已,无欲无子想;端坐林树间,无愁无热恼。」
「无边际诸子……已度男子表」 = 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丧子日已过,亦无男子想」;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我断恩爱已,无欲无子想;端坐林树间,无愁无热恼」。
已度男子表 = 已经超越了对于男子表相的执着。
“不恼不忧愁,佛教作已作,一切离爱苦,舍一切暗冥,
“已灭尽作证,安隐尽诸漏。
= 没有烦恼,也没有忧愁,佛陀所教做的我都已做好,远离一切爱欲的苦恼,舍弃一切的昏闇无明,已证得寂灭净尽,安住于无漏法中。
“已知汝弊魔,于此自灭去!”
= 我已知道你就是恶魔,在此自动隐没去吧!
(bì) = 同“毙”。仆;向前倒下[fall forward](坏,低劣[bad])
时,魔波旬作是念:“吉离舍瞿昙弥比丘尼已知我心。”愁忧苦恼,即没不现。
 
#1201、本经叙说优钵罗色比丘尼不受魔诱惑。相应部Uppalavanna(莲华色)。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优钵罗色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
= “优钵罗色”:Uppalavanna,即「莲华色」,为佛弟子比丘尼众中神足第一。
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
= 那时,有位名叫优钵罗色的比丘尼,住在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她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脚,拿着坐具,置于肩上,进入安陀林里,坐在一棵树下,入于白昼的禅定中。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优钵罗色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我今当往,为作留难。”
即化作年少,容貌端正,至优钵罗色比丘尼所,而说偈言:
= 这时,恶魔波旬这样想着:现在沙门瞿昙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他的弟子优钵罗色比丘尼住在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她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脚,拿着坐具,置于肩上,进入安陀林里,坐在一棵树下,进入白昼的禅定中。我现在应当前往扰乱她。于是就化作一位年轻人,容貌很端正,去到优钵罗色比丘尼处,唱诵诗偈说:
“妙华坚固树,依止其树下,独一无等侣,不畏恶人耶?”
= 你在开满妙华的坚固树(娑罗树)下坐禅,独自一人,没有同伴,不怕会有恶人吗?
时,优钵罗色比丘尼作是念:“为何等人欲恐怖我?为是人?为非人?为奸狡人?”
如是思惟,即得觉知:“必是恶魔波旬欲乱我耳!”
= 当时,优钵罗色比丘尼这样想着:是什么人想要来恐怖我呢?他是个人吗?还是非人呢?或者是奸诈狡猾的人呢?如此思惟后,她就觉知:这一定是恶魔波旬想要来扰乱我。
即说偈言:
“设使有百千,皆是奸狡人,如汝等恶魔,来至我所者,
“不能动毛发,不畏汝恶魔!”
= 即使有百千位都是奸猾狡诈的人,像你们这些恶魔一样来到我住处,也不能动摇我的一根毛发,我不怕你们这些恶魔的!
魔复说偈言:
“我今入汝腹,住于内藏中,或住两眉间,汝不能见我。”
= 我现在就进入你的肚子里,住在你的内脏中,或者住在你的两眉之间,你是不能看见我的。
时,优钵罗色比丘尼复说偈言:
“我心有大力,善修习神通,大缚已解脱,不畏汝恶魔。
= 我内心有大力,善于修习神通,已解脱大结缚,才不怕你这个恶魔。
“我已吐三垢,恐怖之根本,住于不恐地,不畏于魔军。
= 我已吐出三垢(贪、瞋、痴)恐怖的根本,安住于无恐怖之地,所以我不怕你们这些魔军。
三垢 = 即贪、瞋、痴三毒。
“于一切爱喜,离一切暗冥,已证于寂灭,安住诸漏尽。
= 对于一切的爱喜,我已远离一切的昏闇无明,已证得寂灭之境,安住于无漏法中。
= “于一切爱喜”:别译杂阿含作「断除一切爱」。
「于一切爱喜,离一切闇冥」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二第四经此处作「断除一切爱,灭诸无明闇」。比对前后诸经类句,别译的译法应较正确。
“觉知汝恶魔,自当消灭去!”
= 我已知道你就是恶魔,赶快自动隐没去吧!
时,魔波旬作是念:“优钵罗色比丘尼已知我心。”内怀忧愁,即没不现。
 
#1202、本经叙说尸罗比丘尼不受魔诱惑。相应部Vajira(金刚)。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尸罗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
= 那时,有位名叫尸罗的比丘尼住在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她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脚,拿着坐具,置于肩上,进入安陀林里,坐在一棵树下,入于白昼的禅定中。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尸罗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我今当往,为作留难。”
即化作年少,容貌端正,往到尸罗比丘尼前而说偈言:
= 这时,恶魔波旬这样想着:现在沙门瞿昙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他的弟子尸罗比丘尼住在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她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脚,拿着坐具,置于肩上,进入安陀林里,坐在一棵树下,入于白昼的禅定中。我现在应当前往扰乱她。于是就化作一位年轻人,容貌很端正,走到尸罗比丘尼面前唱诵诗偈说:
“众生云何生?谁为其作者?众生何处起?去复至何所?”
= 众生究竟是怎么生的呢?创造他的人是谁呢?众生是从何处生起的呢?又会到何处去呢?
尸罗比丘尼作是念:“此是何人欲恐怖我?为人?为非人?为奸狡人?”
作是思惟已,即生知觉:“此是恶魔欲作留难!”
= 尸罗比丘尼这样想着:这是什么人想要来恐怖我呢?他是个人吗?还是非人呢?或者是奸诈狡猾的人呢?如此思惟后,她就觉知:这是恶魔想要来扰乱我。
即说偈言:
“汝谓有众生,此则恶魔见;唯有空阴聚,无是众生者。
= 你说有众生,这是你恶魔的邪见;其实只有虚幻不实的五阴之积聚,并没有什么众生。
“如和合众材,世名之为车;诸阴因缘合,假名为众生。
= 就好比组合各种的材料,世人就将它叫做车子一样;五阴由于各种因缘的聚合,所以就假名为众生。
“其生则苦生,住亦即苦住;无余法生苦,苦生苦自灭。
= 众生生起就是苦的生起,众生的留住也就是苦的留住;并没有其它的法在生苦,是苦自生、苦自灭。
无余法生苦 = 苦的生起,都是五阴因缘和合所生,没有其他的原因了。
“舍一切爱苦,离一切暗冥,已证于寂灭,安住诸漏尽。
= 我已舍弃一切爱欲苦恼,远离一切昏闇无明,已经证得寂灭之境,安住于无漏法中。
“已知汝恶魔,则自消灭去!”
= 我已知道你就是恶魔,赶快自动隐没去吧!
时,魔波旬作是念:“尸罗比丘尼已知我心。”内怀忧戚,即没不现。
 
#1203、本经叙说毗罗比丘不受魔诱惑。相应部Sela(世罗)。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毗罗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
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
= 那时,有位名叫毘罗的比丘尼,住在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她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脚,拿着坐具,置于肩上,进入安陀林里,坐在一棵树下,入于白昼的禅定中。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毗罗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我当往彼,为作留难。”
即化作年少,容貌端正,至毗罗比丘尼所而说偈言:
= 这时,恶魔波旬这样想着:现在沙门瞿昙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他的弟子毘罗比丘尼住在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她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脚,拿着坐具,置于肩上,进入安陀林里,坐在一棵树下,入于白昼的禅定中。我应当前往扰乱她。于是就化作一位年轻人,容貌很端正,去到毘罗比丘尼处唱诵诗偈说:
“云何作此形?谁为其作者?此形何处起?形去至何所?”
= 为什么造作此形体呢?创造它的人是谁呢?这个形体是从何处生起的呢?它又会去到何处呢?
毗罗比丘尼作是念:“是何人来恐怖我?为人?为非人?为奸狡人?”
如是思惟,即得知觉:“恶魔波旬欲作娆乱!”
= 毘罗比丘尼这样想着:这是什么人想要来恐怖我呢?他是个人吗?还是非人呢?或者是奸诈狡猾的人呢?如此思惟后,她就觉知:这是恶魔波旬想要来扰乱我。
即说偈言:
“此形不自造,亦非他所作;因缘会而生,缘散即磨灭。
= 这形体不是自己创造的,也不是他人所造作的;是由因缘的会合而生起,因缘离散也就自然消灭了。
“如世诸种子,因大地而生,因地水火风,阴界入亦然,
“因缘和合生,缘离则磨灭。
= 就如世上各类的种子,要依大地才能萌芽生长,这地、水、火、风四大,以及五阴、十八界、六入处等也都是如此,要依因缘的和合才能生起,因缘若离散也就消灭了。
“舍一切爱苦,离一切暗冥,已证于寂灭,安住诸漏尽。
= 我已舍弃一切的爱欲苦恼,远离一切昏闇无明,已证得寂灭之境,安住于无漏法中。
“恶魔以知汝,即自磨灭去!”
= 我已知道你就是恶魔,赶快自动隐没去吧!
时,魔波旬作是念:“毗罗比丘尼已知我心。”生大忧戚,即没不现。
 
#1204、本经叙说毗阇耶比丘不受魔诱惑。相应部Vijaya(毗阇耶)。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毗阇耶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
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
= 那时,有位名叫毘阇耶的比丘尼,住在舍卫国王园精舍比丘尼众中。她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乞食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脚,拿着坐具,置于肩上,进入安陀林里,坐于一棵树下,入于白昼的禅定中。
时,魔波旬作是念:“此沙门瞿昙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弟子毗阇耶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我今当往,为作留难。”
即化作年少,容貌端正,往至其前而说偈言:
“汝今年幼少,我亦是年少,当共于此处,作五种音乐,
“而共相娱乐,用是禅思为?”
= 你现在年纪还轻,我也是一个年少的人,我们应当在这里,享受五欲的乐趣,一起相娱乐,静坐禅思做什么呢?
作五种音乐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二第七经此处作「五欲共欢娱」;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作「共受五种乐」,五种乐,即指五欲之乐而言。比较别译与南传,北传「作五种音乐」较不合理。
用是禅思为 = 禅思又有什么用呢?
时,毗阇耶比丘尼作是念:“此何等人欲恐怖我?为是人耶?为非人耶?为奸狡人耶?”
如是思惟已,即得知觉:“是魔波旬欲作娆乱!”
即说偈言:
“歌舞作众伎,种种相娱乐,今悉已惠汝,非我之所须。
= 唱歌跳舞表演各种才艺,种种娱乐的事,现在全都交付给你,这些并非我所需要的。
“若寂灭正受,及天人五欲,一切持相与,亦非我所须。
= 像这人间的寂灭正受,以及天人的五欲,一切都拿给你,这些也都不是我所需要的。
「若寂灭正受,及天人五欲」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人间一切乐,并及天五欲」。比较这二种译文,别译的译文较为合理。
“舍一切喜欢,离一切暗冥,寂灭以作证,安住诸漏尽。
= 我已舍弃一切喜乐,远离一切昏闇无明,证得寂灭之境,安住于无漏法中。
“已知汝恶魔,当自消灭去!”
= 我已知道你就是恶魔,应赶快自动隐没去!
时,魔波旬作是念:“是毗阇耶比丘尼已知我心。”内怀忧戚,即没不现。
 
#1205、本经叙说遮罗比丘尼不受魔诱惑。相应部Cala(遮罗)。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遮罗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
= “遮罗”:Cala,比丘尼名。
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至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遮罗比丘尼亦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洗足毕,举衣钵,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我今当往,为作留难。”
即化作年少,容貌端正,至遮罗比丘尼前而说偈言:
“觉受生为乐,生服受五欲;为谁教授汝,令厌离于生?”
= 要觉受生是快乐的,生能享受五欲的乐趣;是谁教导你,使你厌离于生呢?
时,遮罗比丘尼作是念:“此是何人欲作恐怖?为人?为非人?为奸狡人?而来至此,欲作娆乱。”
= 当时,遮罗比丘尼这样想着:这是什么人想要来恐怖我呢?他是个人吗?还是非人呢?或者是奸诈狡猾的人呢?竟然来到这里,想要来扰乱我。
即说偈言:
“生者必有死,生则受诸苦;鞭打诸恼苦,一切缘生有。
= 有生就一定会有死,一旦受生,就会感受各种苦恼;像遭鞭打这些苦恼,一切都是由于生而有的。
「生者必有死……一切缘生有」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二第八经此处作「生者必有死,众苦所缠缚;一切苦应断,是以不求生。」巴利英译本此处作——Once born we die.Once born we see lifesills——The bondsthe torments and the life cut off.(有生必有死,生即见苦恼——诸结缚、刑苦,以及生命的终止。)
“当断一切苦,超越一切生;慧眼观圣谛,牟尼所说法:
“苦苦及苦集,灭尽离诸苦,修习八正道,安隐趣涅槃。
= 应要断除一切苦恼,超越一切的生;以慧眼去观察四圣谛,这是牟尼所说之法:即人生是苦的真理(苦谛),以及苦的生起因素(集谛),寂灭净尽远离众苦(灭谛)。修习八正道(道谛),安稳趋向涅槃。
“大师平等法,我欣乐彼法;我知彼法故,不复乐受生。
= 大师平等的教法,我很喜欢他的教法;由于我已知道他的教法,所以不再乐于受生。
“一切离爱喜,舍一切暗冥,寂灭以作证,安住诸漏尽。
= 我已远离一切的爱喜,舍弃一切的昏闇无明,证得寂灭之境,安住于无漏法中。
“觉知汝恶魔,自当消灭去!”
= 我已知道你就是恶魔,应赶快自动隐没去!
时,魔波旬作是念:“遮罗比丘尼已知我心。”内怀忧戚,即没不现。
 
#1206、本经叙说优波遮罗比丘尼不受魔诱惑。相应部Upacala(优波遮罗)。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优波遮罗比丘尼亦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
= “优波遮罗”:Upacala,比丘尼名。
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优波遮罗比丘尼亦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我今当往,为作留难。”
即化作年少,容貌端正,至优波遮罗比丘尼所而说偈言曰:
“三十三天上,炎魔兜率陀,化乐他自在,发愿得往生。”
= 三十三天上,以及炎魔天、兜率陀天,还有化乐天与他化自在天,只要发心向此,就能往生到这儿。
= “炎魔”:Yama,天名。欲界六天之第三。译作时分、善分,彼天时时受五欲之乐,故名。
= “兜率陀”:Tusita,天名。欲界六天之第四,译作知足。
= “化乐”:Nimmanaratin,天名。欲界六天之第五。此天能随心意化现快乐。
= “他自在”:Paranimmitia Vasavattin,即他化自在天,欲界六天之第六。此天假他所化之乐事以成己乐,故称他化自在天。
三十三天 = 即忉利天,欲界第二层天。
发愿得往生 = 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愿心以向此,当得受此乐」。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二第九经此处作「汝应愿乐彼,受于胜妙事」。
优波遮罗比丘尼作是念:“此何等人欲恐怖我?为人?为非人?为是奸狡人?”
自思觉悟:“必是恶魔欲作娆乱!”
而说偈言:
“三十三天上,炎魔兜率陀,化乐他自在,斯等诸天上,
“不离有为行,故随魔自在。
= 三十三天上,以及炎魔天、兜率陀天,还有化乐天和他化自在天,这些天上的世界,都不离开有为行,所以会任随魔王的自在役使。
“一切诸世间,悉是众行聚;一切诸世间,悉皆动摇法;
“一切诸世间,苦火常炽然;一切诸世间,悉皆烟尘起。
= 一切诸世间,都是由众行所聚集,一切诸世间,都是动摇之法,一切诸世间,苦恼的火焰常炽盛地燃烧着,一切诸世间,全都烟尘扬起而不清净。
众行聚 = 众多因缘和合的会聚。此处的「行」指「有为法」,也就是一切因缘和合的事物。
“不动亦不摇,不习近凡夫,不堕于魔趣,于是处娱乐!
= 不动也不摇,不习近于凡夫,不堕入于恶魔之趣,我在于此处娱乐。
“离一切爱苦,舍一切暗冥,寂灭以作证,安住诸漏尽。
= 我已远离一切爱欲苦恼,舍弃一切昏闇无明,证得寂灭之境,安住于无漏法中。
“已觉汝恶魔,则自磨灭去!”
= 我已知道你就是恶魔,赶快自动隐没去吧!
时,魔波旬作是念:“优波遮罗比丘尼已知我心。”内怀忧戚,即没不现。
 
#1207、本经叙说尸利沙遮罗比丘尼不受魔诱惑。相应部Sisupacala(尸须波遮罗)。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尸利沙遮罗比丘尼亦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
= “尸利沙遮罗”:Sisupacala,又作尸须波遮罗,意为「动头」。比丘尼名。
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时,尸利沙遮罗比丘尼亦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著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我当往彼,为作留难。”
即化作年少,容貌端正,往到尸利沙遮罗比丘尼所而作是言:“阿姨!汝乐何等诸道?”
= 于是就化作一位年轻人,容貌很端正,去到尸利沙遮罗比丘尼处,问她说:「大姐啊!各种道法中,你喜欢哪一种道法呢?」
比丘尼答言:“我都无所乐!”
= 我各种道法都不喜欢!
时,魔波旬即说偈言:
“汝何所咨受,剃头作沙门,身著袈裟衣,而作出家相,
“不乐于诸道,而守愚痴住?”
= 你到底是接受什么人的教导,剃光头发作沙门,身上穿着袈裟衣,而作出家之相,不喜欢各种道法,而守住此种愚痴之行呢?
(zī) = 商议;征询[take counselconsult]
时,尸利沙遮罗比丘尼作是念:“此何等人欲恐怖我?为人?为非人?为奸狡人?”
如是思惟已,即自知觉:“恶魔波旬欲作娆乱!”
即说偈言:
“此法外诸道,诸见所缠缚,缚于诸见已,常随魔自在!
= 这佛法以外的其它道法,都是被各种邪见所缠缚,被各种邪见所系缚后,就会常任随魔王的自在使唤了。
“若生释种家,禀无比大师,能伏诸魔怨,不为彼所伏。
= 至于生在释种之家,禀赋无人能比的大师,他能降伏各种魔怨,不会被魔王所制伏。
= “若生释种家,禀无比大师”:别译杂阿含作「释种大世尊,无比之丈夫。」白话译文参考别译而成。
(bǐng) = 给予谷物[grant grain](赋予;给与[bestow ongive])
“清净一切脱,道眼普观察,一切智悉知,最胜离诸漏,
“彼则我大师,我唯乐彼法。
= 清净没有烦恼,一切皆已解脱,能以道眼普遍观察,对于一切的智慧,他都能够知道,是最善能远离一切的烦恼,他就是我的大师,我只喜欢他的教法。
一切智 = 为佛三智之一。指能了知一切法总相(空相)的智慧。但此处应泛指一切智慧而言。
“我入彼法已,得远离寂灭,离一切爱喜,舍一切暗冥,
“寂灭以作证,安住诸漏尽。
= 我入于他的教法后,得到了远离与寂灭,远离一切的爱喜,舍弃一切的昏闇无明,证得寂灭之境,安住于无漏法中。
“已知汝恶魔,如是自灭去!”
= 我已经知道你就是恶魔,赶快自动隐没去吧!
时,魔波旬作是念:“尸利沙遮罗比丘尼已知我心。”内怀忧戚,即没不现。
 
#1208、本经叙说婆耆舍尊者于十五日布萨时,以月作譬赞叹佛德。相应部Gaggara(伽伽罗池)。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瞻婆国揭伽池侧。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瞻婆国的揭伽池边。
= “瞻婆”:Campa,国名。
= “揭伽”:Gaggara,池名。又作伽伽罗。
尔时,世尊月十五日布萨时,于大众前坐。
月初出时,时,有尊者婆耆舍于大众中,作是念:“我今欲于佛前叹月譬偈。”
= “婆耆舍”:Vangisa,又作鹏耆舍。比丘名。增一阿含弟子品第3经谓其「能造偈颂叹如来德」及「言论辩了而无疑滞」。
作是念已,即从座起,整衣服,为佛作礼,合掌白佛言:“世尊!欲有所说。善逝!欲有所说。”
= 那时,世尊于月十五日举行布萨时,坐于大众之前。当月亮刚升起时,有位名叫婆耆舍的尊者在大众中这样想着:我现在想于佛前以月亮为譬喻诵偈赞叹佛陀。如此思惟后,就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向佛陀行礼,恭敬合掌告诉佛陀说:「世尊啊!我想发言。善逝啊!我想发言。」
佛告婆耆舍:“欲说者便说!”
= 你想发言就说出吧!
时,尊者婆耆舍即于佛前而说偈言:
“如月停虚空,明净无云翳,光炎明晖曜,普照于十方。
= 就像月亮停于天空中,光明洁净没有乌云遮蔽,它的光辉显耀,普照于十方世界。
(yán) = 火苗升腾[flame](炎热,酷热[blazingbe burning hot])
(huī) = 日月周围的光圈。日色;阳光[sunlight](光彩照耀[shine])
(yào) = 日光[sunlight](照耀[shine])
“如来亦如是,慧光照世间,功德善名称,周遍满十方。”
= 如来也是像这样,他的慧光照耀着此世间,他的功德善名称,遍满于十方世界中。
 
尊者婆耆舍说是偈时,诸比丘闻其所说,皆大欢喜!
 
#1209、本经叙说憍慢陈如尊者来诣佛所,婆耆舍尊从旁以偈赞叹之。相应部Kondanna(憍陈如)。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瞻婆国揭伽池侧。
= “瞻婆国揭伽池侧”:巴利本作「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尊者阿若憍陈如久住空闲阿练若处,来诣佛所,稽首佛足,以面掩佛足上,而说是言:“久不见世尊!久不见善逝!”
= 那时,阿若憍陈如尊者久住于空闲寂静的阿练若处,他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以他的脸贴近于佛脚上,然后这样说:「好久没来拜见世尊了!好久没来拜见善逝了!」
= “阿若憍陈如”:Annasi-kondanna,佛陀初转法轮时,所度五比丘之一。
(yǎn) = 遮蔽[coverscreen]
尔时,尊者婆耆舍在于会中,作是念:“我今当于尊者阿若憍陈如面前,以上座譬而赞叹之。”
= 当时,婆耆舍尊者在会中如此想着:我现在应该在阿若憍陈如尊者面前,以上座譬喻,唱诵诗偈赞叹他。
作此念已,即从座起,整衣服,为佛作礼,合掌白佛:“世尊!欲有所说。善逝!欲有所说。”
= 作此思惟后,就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向佛陀行礼,恭敬合掌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想要发言。善逝啊!我想要发言。」
佛告婆耆舍:“欲说时便说!”
= 你想发言,就说出来吧!
时,尊者婆耆舍即说偈言:
“上座之上座,尊者憍陈如,已度已超越,得安乐正受,
“于阿练若处,常乐于远离。
= 上座中的上座,就是憍陈如尊者,他已度过苦海,超越烦恼,得到安乐的正受(禅定)。在寂静的阿练若处,常乐于远离一切。
「上座之上座……头面礼佛足」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二第十二经此处作「上座比丘憍陈如,安处实语住利乐,常乐空闲寂静处。声闻所求佛教法,悉皆逮得不放逸;有大威德具三明,知心差别诸善根。如来长子憍陈如,归命稽首礼世尊。」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上座憍陈如,随顺佛所证,虔诚出离者,屡屡快乐于,远离之乐住。行如师之教,弟子之所达,学于不放逸,一切以达此。有具大威力,到达于三明,巧于他心智。法嗣憍陈如,今头礼师足。」
“声闻之所应,大师正法教,一切悉皆陈,正受不放逸,
“大德力三明,他心智明了。
= 一位声闻弟子所应遵行大师正法的教导,一切他都已通达并能将它陈述出来,有正受而不放逸,他有大德大力,具足三明,他心智也已明了。
“上座憍陈如,护持佛法财,增上恭敬心,头面礼佛足!”
= 憍陈如上座,是护持佛教的法财,他现在以极为恭敬的虔心,用头面顶礼佛足!
 
尊者婆耆舍说是语时,诸比丘闻其所说,皆大欢喜!
 
#1210、本经叙说舍利弗尊者为诸比丘说法,婆耆舍尊者以偈赞之。相应部Sariputta(舍利弗)。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瞻婆国揭伽池侧。
= “瞻婆国揭伽池侧”:巴利本作「舍卫国祇园」。
时,尊者舍利弗在供养堂,有众多比丘集会而为说法,句味满足,辩才简净,易解乐闻,不礙不断,深义显现。
彼诸比丘专至乐听,尊重忆念,一心侧听。
= 那时,舍利弗尊者在供养堂里,为众多集会在这里的比丘们说法。他说法的经句意趣很圆满,具有辩才,简洁明白,使人容易理解,喜乐听闻。没有障碍,没有阻断,把佛法的深义显现出来。那些比丘们都能专心乐听,尊重恭敬,至心忆念,一心倾听。
时,尊者婆耆舍在于会中,作是念:“我当于尊者舍利弗面前说偈赞叹。”
作是念已,即起,合掌白尊者舍利弗:“我欲有所说。”
= 当时,婆耆舍尊者在于会中这样想着:我应当于舍利弗尊者面前诵偈赞叹他。如此思惟后,就站起身来,恭敬合掌禀告舍利弗说:「我想要发言。」
舍利弗告言:“随所乐说!”
= 随你所喜乐的,就把它说出来吧!
尊者婆耆舍即说偈言:
“善能略说法,令众广开解;贤优婆提舍,于大众宣畅。
= 您善能略说法要,使大众们都能深广地了解;贤圣的优婆提舍,善于在大众之前宣畅佛法的真义。
= “优婆提舍”:Upatissa,为舍利弗之别名。
“当所说法时,咽喉出美声,悦乐爱念声,调和渐进声,
“闻声皆欣乐,专念不移转。”
= 当您说法之时,会从咽喉里发出美妙的声音来,那是使人悦乐爱念的声音,调和渐进的声音。凡是听闻到您说法声音的人都会感到欣乐,专心一意不转移。
(yān) = 咽头[pharynx]
 
尊者婆耆舍说此语时,诸比丘闻其所说,皆大欢喜!
 
#1211、本经叙说婆耆舍尊者赞叹五百比丘之德及目揵连之神通。相应部Moggallana(目犍连)。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那伽山侧,五百比丘俱,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所作已作,离诸重担,逮得己利,断诸有结,正智心善解脱。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那伽山边,与五百比丘在一起,他们都是阿罗汉,已灭尽一切的烦恼,所应做的事都已做好,远离了一切的重担,获得了自己的利益,断除一切的结缚,有正智而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
= “那伽山侧”:巴利本作Isigilipasse Kalasilayam(仙人窟)。
尊者大目揵连观大众心,一切皆悉解脱贪欲。
时,尊者婆耆舍于大众中,作是念:“我今当于世尊及比丘僧面前说偈赞叹。”
作是念已,即从座起,整衣服,合掌白佛言:“世尊!欲有所说。善逝!欲有所说。”
= 大目揵连尊者观察大众之心,看到他们一切都已解脱了贪欲。当时,婆耆舍尊者在大众中这样想着:我现在应当在世尊及比丘僧面前唱诵诗偈赞叹。如此思惟后,就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恭敬合掌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想要发言。善逝啊!我想要发言。」
佛告婆耆舍:“随所乐说!”
= 随你所喜乐的,就把它说出来吧!
时,尊者婆耆舍即说偈言:
“导师无上士,住那伽山侧,五百比丘众,亲奉于大师。
= 导师是无上士,住在那伽山边,有五百位比丘众,亲奉于大师的身边。
= “那伽”:Naga,山名。
“尊者大目连,神通谛明了,观彼大众心,悉皆离贪欲。
= 大目揵连尊者的神通,能详细地明了真相,他观察那些大众们的心,全都已远离了贪欲。
“如是具足度,牟尼度彼岸,持此最后身,我今稽首礼!”
= 如此具足度化的比丘们,牟尼圣尊能将他们度于彼岸,惟持此最后的身体罢了,我现在稽首礼敬佛陀您!
「导师无上士……我今稽首礼」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二第十四经此处作「无上之商主,在于龙山侧,智慧能抚慰,五百比丘僧。目连神足者,观察五百心,知此诸比丘,咸断欲结使,一切皆具足。牟尼大圣尊,能度于苦岸,世间最后身。我今归命礼,瞿昙之大师。」
 
尊者婆耆舍说是语时,诸比丘闻其所说,皆大欢喜!
 
#1212、本经叙说世尊于月十日食受时,问大众其身口意三业过失,舍利弗答以世尊无过失,并问自己及大众过失。相应部Pavarana(自恣)、中阿含第121经(请请经)、竺法护译受新岁经、竺昙无兰译新岁经、法贤译解夏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夏安居,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所作已作,离诸重担,断除有结,正智心善解脱,除一比丘,谓尊者阿难,世尊记说彼现法当得无知证。
= 有一个时候,佛陀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结夏安居,和五百位大比丘众在一起,他们都是阿罗汉,已灭尽一切的烦恼,所应做的事都已做好,远离一切的重担,断除一切的结缚,有正智而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除了一位比丘,就是阿难尊者例外,但世尊曾记说他于现世中当能证得寂静的圣智。
= “王舍城迦兰陀竹园”:巴利本作「舍卫国东园鹿子母堂」。
无知 = 此指寂静不动,绝一切分别之真智。如维摩经序云:「圣智无知而万品俱照,法身无象而殊形并应」。
尔时,世尊临十五日月食受时,于大众前敷座而坐,坐已,告诸比丘:
= “食受时”:Pavarana,又称「自恣时」,中阿含作「请请时」,即解夏安居之日,于大众中请他人举出自己所犯过失,并忏悔之。
食受时 = 又称「自恣时」,中阿含作「请请时」;增一阿含作「受岁日」。即僧众在夏安居结束之日,于大众中忏悔己过,并请指正,谓之「自恣」。僧团以夏安居计年、岁,故经一「自恣」行法,净三业,则增一「法腊」,是名受岁。
“我为婆罗门,得般涅槃,持后边身,为大医师,拔诸剑刺。
“我为婆罗门,得般涅槃,持此后边身,无上医师,能拔剑刺。
“汝等为子,从我口生,从法化生,得法余财,当怀受我,莫令我若身、若口、若心有可嫌责事。”
= 当时,世尊于临解夏月之十五日,食受之时(自恣日之时),于大众之前铺座而坐,坐好后,告诉众比丘说:「我是婆罗门,已证得般涅槃,持此最后的身体,成为大医师,拔除一切的剑刺。我是婆罗门,已证得般涅槃,持此最后的身体,成为无上的医师,能拔除一切的剑刺。你们是我的法子,从我的口里生出,从我的法里化生,得到了法的余财,所以你们应当摄受我,不可使我的身、口、心有可嫌责的事发生。」
= “当怀受我”:新岁经作「当和心相向」。怀受,即摄受之意。
怀受 = 邀请(僧众)对我的过失提出告诫。同「月食受」。
尔时,尊者舍利弗在众会中,从座起,整衣服,为佛作礼,合掌白佛:“世尊向者作如是言:‘我为婆罗门,得般涅槃,持最后身,无上大医,能拔剑刺。汝为我子,从佛口生,从法化生,得法余财。诸比丘!当怀受我,莫令我身、口、心有可嫌责。’
= 当时,舍利弗尊者在众会中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向佛陀行礼,恭敬合掌禀告佛陀说:「世尊您刚才这样说:『我是婆罗门,已证得般涅槃,持此最后的身体,成为无上的大医师,拔除一切的剑刺。你们是我的法子,从佛口出生,从佛法化生,得到了法的余财。众比丘啊!你们应当摄受我,不可使我的身、口、心有可嫌责的事发生。』
“我等不见世尊身、口、心有可嫌责事。
“所以者何?世尊不调伏者能令调伏,不寂静者能令寂静,不苏息者能令苏息,不般涅槃者能令般涅槃。
“如来知道,如来说道,如来向道,然后声闻成就,随道、宗道,奉受师教,如其教授,正向欣乐真如善法。
“我于世尊都不见有可嫌责身、口、心行。我今于世尊所,乞愿怀受见、闻、疑罪,若身、口、心有嫌责事。”
= 然而我们并未看见世尊的身、口、心有可嫌责的事。为什么呢?因为世尊对于不调伏的能使得调伏,不寂静的能使得寂静,不休息的能使得休息,不般涅槃的能使得般涅槃。如来能知道,如来能说法,如来向于道,然后成就这些声闻弟子,使他们随道、宗道,奉受大师的教诫,依循他的教授,正向欣乐于真如的善法。我对于世尊都不曾看见有可嫌责的身、口、心行。现在于世尊处,我也乞求您能摄受我的见、闻、疑的过失,像这身、口、心有可嫌责的事(请您教诫我)。
见闻疑罪 = 见,所见;闻,所闻;疑,虽无见闻而心疑其有。此三者戒律学上称为三根。据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卷上之二载,若有人举罪者,不得辄信举罪人语,须先唤所告之人对僧训答,问为自己所见,或从他人所见,在何处见,犯何种罪等见、闻、疑三根。
佛告舍利弗:“我不见汝有见闻疑身、口、心可嫌责事。
“所以者何?汝舍利弗持戒多闻,少欲知足,修行远离,精勤方便,正念正受,捷疾智慧、明利智慧、出要智慧、厌离智慧、大智慧、广智慧、深智慧、无比智慧,智实成就,示教照喜,亦常赞叹示教照喜,为众说法,未曾疲倦。
= 我不曾看见你有可见、可闻、可疑的过失,身、口、心可嫌责之事。为什么呢?因为你舍利弗持戒多闻,少欲知足,修行远离,知道运用方法精勤努力,有正念正受,具足捷疾智慧、明利智慧、出离智慧、厌离智慧、大智慧、广智慧、深智慧、无比智慧,成就真实智慧,常给人示教照喜(指演说佛法),也常赞叹示教照喜,为大众说法,未曾疲倦。
智实成就 = 实或作宝,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二第十五经此处作「成就实智」。
“譬如转轮圣王,第一长子应受灌顶而未灌顶,已住灌顶仪法,如父之法,所可转者亦当随转。汝今如是,为我长子,应受灌顶而未灌顶,住于仪法,我所应转法轮,汝亦随转,得无所起,尽诸有漏,心善解脱。
“如是,舍利弗!我于汝所,都无见闻疑身、口、心可嫌责事。”
= 譬如转轮圣王的第一长子应受灌顶而还未受灌顶那样,但他已住于灌顶的仪法,就如父王之法一样,父王所可回转的轮宝,他也将能随着回转。你现在就像这样,是我的法长子,应受灌顶而还未受灌顶,但已住于仪法,我所应转的法轮,你也能随着去转动,得证寂灭不生,尽除一切烦恼,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就像这样,舍利弗啊!我对于你都未曾发现有可见、可闻、可疑的过失,身、口、心可嫌责之事。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若我无有见闻疑身、口、心可嫌责事,此诸五百诸比丘得无有见闻疑身、口、心可嫌责事耶?”
= 世尊啊!如果我没有可见、可闻、可疑的过失,身、口、心可嫌责之事。那么在这里的五百位比丘们是否也能没有可见、可闻、可疑的过失,身、口、心可嫌责之事呢?
佛告舍利弗:“我于此五百比丘亦不见有见闻疑身、口、心可嫌责事。
“所以者何?此五百比丘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所作已作,已舍重担,断诸有结,正智心善解脱,除一比丘,谓尊者阿难,我记说彼于现法中得无知证。
“是故,诸五百比丘我不见其有身、口、心见闻疑罪可嫌责者。”
= 我对这五百位比丘也不曾见有可见、可闻、可疑的过失,身、口、心可嫌责之事。为什么呢?因为这五百位比丘都是阿罗汉,已尽灭一切烦恼,所应做的事都已做好,已舍弃了重担,断除一切结缚烦恼,有正智而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除了一位比丘,就是阿难尊者之外,但我记说他于现世中当能证得寂静的圣智。所以这五百位比丘,我不曾看见他们有身、口、心,可见、可闻、可疑的罪过而可嫌责的。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此五百比丘既无有见闻疑身、口、心可嫌责事,然此中几比丘得三明?几比丘俱解脱?几比丘慧解脱?”
= 世尊啊!这五百位比丘既已没有可见、可闻、可疑的过失,身、口、心可嫌责之事。那么这些大众中有几位比丘已得到三明呢?有几位比丘已得到俱解脱呢?有几位比丘已得到慧解脱呢?
三明 = 即宿命、天眼、漏尽三智明。
俱解脱 = 断烦恼、解脱二障,于定、慧得自在成阿罗汉之谓。阿罗汉由慧力离烦恼障而得慧解脱,复得灭尽定而离解脱障;即由定、慧之力,而烦恼、解脱二障俱离,故称俱解脱。
慧解脱 = 以智慧灭除无明等诸烦恼而获得解脱之阿罗汉。
佛告舍利弗:“此五百比丘中,九十比丘得三明,九十比丘得俱解脱,余者慧解脱。舍利弗!此诸比丘离诸飘转,无有皮肤,贞实坚固。”
= 在这五百位比丘中,有九十位比丘得到了三明,九十位比丘得到了俱解脱,其余都是得到了慧解脱。舍利弗啊!这些比丘们都已远离一切的飘转,不会肤浅,贞实坚固。
= “此诸比丘离诸飘转,无有皮肤,贞实坚固”:别译杂阿含经卷1215经作「此五百人离诸尘垢,无有腐败,悉皆贞实。」佛说解夏经作「如是苾刍,尽诸烦恼,皆住真实。」「贞实」,大正本作「真实」。
时,尊者婆耆舍在众会中,作是念:“我今当于世尊及大众面前叹说怀受偈。”
作是念已,即从座起,整衣服,为佛作礼,右膝著地,合掌白佛:“世尊!欲有所说。善逝!欲有所说。”
= 当时,婆耆舍尊者在于众会之中这样想着:我现在应当于世尊及大众面前赞叹唱诵摄受的诗偈。如此思考后,就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向佛陀行礼,右膝跪地,恭敬合掌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想要发言。善逝啊!我想要发言。」
佛告婆耆舍:“随所乐说!”
= 随你所喜乐的,就把它说出来吧!
时,婆耆舍即说偈言:
“十五清净日,其众五百人,断除一切结,有尽大仙人。
= 在月十五的清净日里,有大众五百人,都是已断除一切结缚的烦恼,灭尽后有的大仙人。
“清净相习近,清净广解脱,不更受诸有,生死已永绝。
= 他们都能清净相习近,得到清净的广解脱,不再受诸有(三有)的果报,已永绝了生死的流转。
“所作者已作,得一切漏尽,五盖已云除,拔刺根本爱。
= 所应做的事都已做好,一切烦恼都已灭尽,五盖烦恼都已如云雾般散除,拔除了根本的爱刺。
“师子无所畏,离一切有余,害诸有怨结,超越有余境,
“诸有漏怨敌,皆悉已潜伏。
= 佛陀就像狮子一样,无所畏惧,远离一切有余,杀害诸有的怨结,超越了有的余境,一切烦恼的怨敌,全都已潜伏不显。
“犹如转轮王,怀受诸眷属,慈心广宣化,海内悉奉用,
= 又像转轮圣王摄受他所有的眷属,以慈心去广为教化,天下人民都愿敬奉效劳。
“能伏魔怨敌,为无上导师,信敬心奉事,三明老死灭,
“为法之真子,无有飘转患,拔诸烦恼刺,敬礼日种胤!”
= 他能降伏恶魔怨敌,是无上的大导师,弟子们都能以信敬之心奉事他,也都得到了三明而灭除老死的苦恼,成为佛法的真子,不再有飘转的祸患,拔除一切烦恼的毒刺。我现在要敬礼你这位日种的嗣胤(指释尊)。
= “日种”:释尊五姓之一,佛本行集经谓净饭王六代之祖被射杀,从血块生二茎之甘蔗,次生一男一女,姓为甘蔗,别称为「日种」。「胤」,为「嗣」之意。
(yìn) = 从肉,从八,从幺。肉表示血统关系,幺表示重迭,八表示延长。合起来表示后代。子孙相承[continue](子孙,后裔,子嗣,后嗣[descendentoffspring])
「十五清净日……敬礼日种胤」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此十五日清净朝,五百比丘同共处,皆悉断于结使缚,尽于后有之大仙。诚心亲近净世尊,悉得解脱离后有,断于生死所作办,诸漏已尽灭掉悔,除贪憍慢断有结,拔爱毒箭灭爱有。人中师子离诸取,尽诸有结灭怖畏;如似转轮大圣王,群臣翼从而围遶,游行大地至巨海。譬如斗战得大胜,无上商主弟子众,悉具三明灭于死。斯等皆是佛真子,离诸垢秽纯清净,如日亲友今敬礼。」日种,释尊五姓之一,佛本行集经谓净饭王六代之祖被射杀,从血块生二茎之甘蔗,次生一男一女,姓为甘蔗,别称为「日种」。胤,为嗣之意。日种之嗣胤,指释尊而言。
 
佛说是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1213、本经叙说婆耆舍尊者于自身生厌,说自厌之偈。相应部Arati(不乐)。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尊者尼拘律想住于旷野禽兽住处。
= 那时,尼拘律想尊者住于旷野禽兽居留之处。
= “尼拘律想”:Nigrodha-Kappa,又作尼拘律劫波,比丘名。
= “旷野禽兽住处”:巴利本作Alaviyam Aggalave Cetiye 
尼拘律想 = 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作「尼俱律陀劫波」,为婆耆舍尊者之师父,虽与婆耆舍共住,但其乞食归来,食后便入室中,至夕夜,或至翌日早,皆不出户门。婆耆舍无从请教,这就是本经所述婆耆舍「无有随时教授、无有教诫者」的原因。
尊者婆耆舍出家未久,有如是威仪,依聚落城邑住,晨朝著衣持钵,于彼聚落城邑乞食,善护其身,守诸根门,摄心系念。
= 他的弟子婆耆舍尊者则刚出家不久,便具有这样的威仪,就是能依临聚落、城邑而住,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到那聚落、城邑里乞食时,能善摄护自身,守住六根的门户,摄持他的心,系住他的意念。
食已,还住处,举衣钵,洗足毕,入室坐禅,速从禅觉。
不著乞食,而彼无有随时教授、无有教诫者,心不安乐,周圆隐覆,如是深住。
= 乞食毕,回到住处,收好衣钵,洗完脚,就进入室内坐禅,但很快地又从禅定中觉醒。他并不贪著于乞食,然而他却没有能随时教授、教诫他的人,所以他心里感到不安乐,充满郁闷,如此深藏于心。
= “心不安深住”:巴利本作Yassa Me Anabhirata Uppanna Rago cittam Anuddhamseti(我的<>生不快乐,贪欲腐败我的心)。
「心不安深住」 = 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其时尊者婆耆沙生不快,贪欲污其心」。
时,尊者婆耆舍作是念:“我不得利,难得非易得。我不随时得教授、教诫,不得欣乐周圆隐覆心住。我今当赞叹自厌之偈。”
= 当时,婆耆舍尊者这样想着:我并未得到法利,这是很难得到,不是可容易得到的。我不能随时得到教授、教诫,内心不能充满欣乐,而郁闷深藏于心。我现在应当唱诵赞叹自己厌离的诗偈。
即说偈言:
“当舍乐不乐,及一切贪觉,于邻无所作,离染名比丘。
= 应当舍弃乐与不乐,以及一切贪欲的心理,对于近邻之烦恼无所造作,远离这些染著就叫做比丘。
于邻无所作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二第十六经「不造烦恼林」。
“于六觉心想,驰骋于世间,恶不善隐覆,不能去皮肤,
= 假如心想于六识中,逐驰于世间的一切,将所造作的恶不善隐藏,就不能将它自肤体里去除。
于六觉心想 = 心念投向于色、声、香、味、触、法而起各种想法。此处的「觉」为「寻」的旧译。相当的《别译杂阿含经》经文作「第六意出觉」,相当的南传经文作「而依止六十者有寻」。
(chěng) = 纵马向前奔驰[gallop]
“秽污乐于心,是不名比丘,有余缚所缚,见闻觉识俱。
= 内心欣乐于这些污秽,这样就不能称之为比丘了,因为他还有贪欲余缚的结缚,而六根的见、闻、觉、识都具备。
“于欲觉悟者,彼处不复染,如是不染者,是则为牟尼。
= 若能觉悟此贪欲的话,他就不会再染著于此贪欲了,如此没有染著的人,这就叫做牟尼(寂灭、圣者)。
“大地及虚空,世间诸色像,斯皆磨灭法,寂然自决定。
= 大地以及虚空中,世间的各种色像(一切事物),这些都是会变易消灭的,自己应决定静默地去游行参学。
「大地及虚空……寂然自决定」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大地及虚空,世间有色处,悉皆归散坏,一切同尽灭,知见是事已,行法已决定。」南传长老偈第一二一五偈则作「天地有形色,人间天上界,老朽总无常,识者如是学,而知以游行。」
“法器久修习,而得三摩提,不触不谄伪,其心极专至,
= “三摩提Samadhi,即三摩地、三昧、等持。
“彼圣久涅槃,系念待时灭。”
= 如对于佛法的教法长久修习,得到三摩提(三昧、正定),不触受外境,质直不谄伪,内心极为专一(心制一处),那样的圣者已久住于涅槃,他只是系念等待最后寂灭的时刻。
不触不谄伪 = 别译杂阿含经作「诸处不生受,质直不谄伪」。
 
时,尊者婆耆舍说自厌离偈,心自开觉,于不乐等开觉已,欣乐心住。
= 当时,婆耆舍尊者唱诵这首「自厌离」的诗偈后,内心自得开悟,对于不乐等事开悟后,心里觉得很快乐
 
#1214、本经叙说阿难与婆耆舍结伴行乞,途中见一美女,婆耆舍生烦恼,阿难为彼说解脱法。相应部Ananda(阿难)。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陀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以尊者婆耆舍为伴。
时,尊者婆耆舍见女人有上妙色,见已,贪欲心起。
= 那时,阿难尊者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和婆耆舍尊者同伴,进入舍卫城里乞食。当时,婆耆舍尊者看见一位很漂亮的女人,见后内心生起了贪欲。
时,尊者婆耆舍作是念:“我今得不利,得苦非得乐。我今见年少女人有妙绝之色,贪欲心生。”
今为生厌离故,而说偈言:
= 那时,婆耆舍尊者这样想着:我今天没有得到出家的利益,是得到痛苦,而非得到快乐。我现在看见年轻貌美的女人,竟生起贪欲之心。现在为了使我生起厌离心,所以我要唱诵诗偈表明:
我今得不利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二第十七经作「我今名为不得出家之利」。
“贪欲所覆故,炽然烧我心。
“今尊者阿难,为我灭贪火;慈心哀愍故,方便为我说!”
= 由于被贪欲的心所覆盖,所以欲火炽盛地燃烧着我的心;现在请阿难尊者您,为我息灭贪欲之火;您以慈心哀悯之故,为我讲说除欲的方法。
方便为我说 = 别译杂阿含经作「唯愿为我说,除欲善方便」。
尊者阿难说偈答言:
“以彼颠倒想,炽然烧其心;
“远离于净想,长养贪欲者,当修不净观,常一心正受。
= 因为那些颠倒之想,会炽盛地燃烧着内心;为了远离那长养贪欲的净想(指漂亮美丽之想),应当修习不净观,常专心一意地在正受(禅定)里。
净想 = 此指对女人那种感觉漂亮、美丽的心想。
“速灭贪欲火,莫令烧其心,谛观察诸行,苦空非有我。
= 要迅速息灭那贪欲之火,不可使它燃烧着心,仔细观察世间的一切事物现象,都是苦、空、没有我。
“系念正观身,多修习厌离,修习于无相,灭除骄慢使,
“得慢无间等,究竟于苦边!”
= 应系存正念观察这色身,多修习厌离,修习断绝众相差别的无相法,以灭除骄慢的结使,就能断除骄慢得到证悟,彻底地脱离痛苦了。
无相 = 于一切相,离一切相,即是无相。又为涅槃的别名,因涅槃离一切虚妄之相。
「得慢无间等,究竟于苦边」 = 别译杂阿含经作「若知断慢己,苦则有边际」。
 
尊者阿难说是语时,尊者婆耆舍闻其所说,欢喜奉行。
 
#1215、本经叙说婆耆舍见美女而起贪欲心,即说厌离偈以安住自心。相应部Nikkhanta(出离)。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一长者请佛及僧就其舍食。
入其舍已,尊者婆耆舍直日住守,请其食分。
= 那时,有一位长者邀请佛陀及僧众们到他家来受供。大众受请,去到他家后,婆耆舍尊者因为值日而留守僧房,就请求别人为他带回饭食。
(zhí) = 不弯曲,与“枉”、“曲”相对[straight](当值,轮值,轮班[take turnin turn])
时,有众多长者妇女从聚落出,往诣精舍。
时,尊者婆耆舍见年少女人容色端正,贪欲心起。
= 当时,有众多长者家的妇女从聚落出来,去到精舍。这时,婆耆舍尊者看见了容色端正的女人,内心生起了贪欲。
时,尊者婆耆舍作是念:“我今不利,不得利,得苦不得乐,见他女人容色端正,贪欲心生。我今当说厌离偈。”
念已,而说偈言:
= 此时,婆耆舍尊者这样想着:我现在没有利益,得不到利益,只得到苦恼,得不到快乐,看见他人的妇女容色端正,竟然生起贪欲心。我现在应当唱诵厌离的诗偈。如此思考后,就诵偈说:
“我已得出离,非家而出家,贪欲随逐我,如牛念他苗。
= 我已舍离俗家,不执著于家而出家学道,然而贪欲却还随逐于我,就如牛只还忆念他人的苗草一样。
“当如大将子,大力执强弓,能破彼重阵,一人摧伏千。
= 我应当如大将之子那样,以大力执持强弓,能破除那重重敌阵,以一人而摧伏千人。
“今于日种胤,面前闻所说,正趣涅槃道,决定心乐住。
= 我今天于日种之嗣胤(指释尊)前,听闻正趋于涅槃的正道,我心决定乐住于此。
“如是不放逸,寂灭正受住,无能于我心,幻惑欺诳者。
= 如此修习不放逸,安住于寂灭的正受中,再也没有能幻惑欺骗我心的人了。
“决定善观察,安住于正法,正使无量数,欲来欺惑我,
“如是等恶魔,莫能见于我!”
= 我决定做完善地观察,安住于正法中,即使有无量的恶魔想来欺惑我,然而这些恶魔们,却不能见到我!
 
时,尊者婆耆舍说是偈已,心得安住。
 
#1216、本经叙说婆耆舍以自身有辩才而生憍慢心,其后自觉惭悔,故说厌离偈以清净自心。相应部Pesala-atimannana(轻蔑温和者)。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尊者婆耆舍自以智慧堪能善说,于彼聪明梵行所生骄慢心。
即自心念:“我不利,不得利,得苦不得乐,我自以智慧轻慢于彼聪明梵行者,我今当说能生厌离偈。”
= 那时,婆耆舍尊者自以为很有智慧,能言善辩,对于那些聪明而修习梵行的人生起骄慢之心。然而他自己随即这样想着:我没有利益,得不到利益,只得到苦恼,得不到快乐。我自以为很有智慧而轻慢那些聪明的梵行人,我现在应当唱诵能生起厌离的诗偈。
即说偈言:
“瞿昙莫生慢,断慢令无余,莫起慢觉想,莫退生变悔,
“莫隐覆于他,泥犁杀慢堕。
= 瞿昙的弟子不可生骄慢,应断除骄慢使无残余,不可生起骄慢的心理,不可因骄慢自退而生后悔,不要骄慢盖覆他人,骄慢会堕于地狱中受苦害。
= “泥犁杀慢堕”:巴利本作Managata Nirayam Papatanti (行为憍慢、轻慢者堕地狱)。
瞿昙莫生慢 = 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舍慢瞿昙徒」。
“正受能除忧,见道住正道,其心得喜乐,见道自摄持。
= 正受(禅定)能除去忧恼,见道而住于正道,他的内心就能得到喜乐,见道而自摄持。
“是故无碍辩,清净离诸盖,断一切诸慢,起一切明处,
“正念于三明,神足他心智。”
= 所以无碍的辩才,能够清净而远离诸烦恼盖障,断除一切的骄慢,生起一切的明(智慧)处,正念于三明(天眼、宿命、漏尽),以及神足通、他心通的智慧。
 
时,尊者婆耆舍说此生厌离偈已,心得清净。
= 当时,婆耆舍尊者唱诵这首生厌离的诗偈后,内心便得到了清净。
 
#1217、本经叙说婆耆舍证阿罗汉果,说偈赞叹三明。相应部Vangisa(婆耆舍)。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尊者婆耆舍住舍卫国东园鹿子母讲堂,独一思惟,不放逸住,专修自业,逮得三明,身作证。
= 那时,婆耆舍尊者住在舍卫国东园鹿子母讲堂里。他独自思惟,精勤不放逸,专心修习自己的道业,获得了阿罗汉的三明(天眼、宿命、漏尽),能以自身而作证。
时,尊者婆耆舍作是念:“我独一静处思惟,不放逸住,专修自业,起于三明,身作证,今当说偈赞叹三明。”
= 当时,婆耆舍尊者这样想着:我独自于静处思惟,精勤不放逸,专心修习自己的道业,已生起了三明,能以自身作证,我现在应当诵偈赞叹三明。
即说偈言:
“本欲心狂惑,聚落及家家,游行遇见佛,授我殊胜法。
= 我本来欲心狂惑,在聚落及各家户间游行,由于遇见佛陀,教授我殊胜的佛法。
“瞿昙哀愍故,为我说正法,闻法得净信,舍非家出家。
= 瞿昙因为慈悲哀悯的缘故,为我讲说正法,我闻法后得到了净信,舍弃俗家,不执著于家而出家。
“闻彼说法已,正住于法教,勤方便系念,坚固常堪能,
“逮得于三明,于佛教已作。
= 出家听佛说法后,就正住于佛陀的教法中,常能坚固地精勤努力,专心系念住,得到了三明,对于佛陀的教导,都已修作完毕。
“世尊善显示,日种苗胤说,为生盲众生,开其出要门:
“苦苦及苦因,苦灭尽作证,八圣离苦道,安乐趣涅槃。
= 世尊善于显示正法,这位日种的苗裔所说,乃是为生盲的众生,开示出离的法门:就是世间是苦以及苦的原因,和将苦灭尽得以身作证,还有远离苦恼的八圣道,能使人安乐而趋向涅槃。
“善义善句味,梵行无过上,世尊善显示,涅槃济众生!”
= 是善的法义,善的句、味,梵行没有能超过其上的,世尊善于将它显示出来,以涅槃之道济渡众生。
 
#1218、本经叙说世尊说四法句,婆耆舍以偈赞叹之。相应部Subhasita(诸善说)、小部经集Subhasita-sutta(善说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当说四法句。谛听!善思!当为汝说。何等为四?
=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我现在将说四种法句。请仔细听!好好地思考!我将为你们讲说。是哪四种呢?
“贤圣善说法,是则为最上。爱说非不爱,是则为第二。
“谛说非虚妄,是则第三说。法说不异言,是则为第四。
= 贤圣善于说法,这是第一种。说温和慈爱的话,不说粗恶的话,这是第二种。说真实的话,不说虚妄不实的话,这是第三种。说合法(如法)的话,不说非法(不如法)的话,这是第四种。
爱说非不爱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三第四经作「爱语非粗语」。
谛说非虚妄 = 别译杂阿含经作「实语非妄语」。
法说不异言 = 别译杂阿含经作「说法不非法」。
“诸比丘,是名说四法句。”
= 众比丘啊!这些就是我所说的四种法句。
尔时,尊者婆耆舍于众会中,作是念:“世尊于四众中说四法句,我当以四种赞叹称誉随喜。”
即从座起,整衣服,为佛作礼,合掌白佛言:“世尊!欲有所说。善逝!欲有所说。”
= 当时,婆耆舍尊者在于众会中这样想着:世尊对四众弟子们讲说四种法句,我应当也用四种赞叹来随喜称誉。于是就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向佛陀行礼,恭敬合掌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有话要说。善逝啊!我有话要说。」
佛告婆耆舍:“随所乐说!”
= 随你所喜乐的,就把它说出来吧!
时,尊者婆耆舍即说偈言:
“若善说法者,于己不恼迫,亦不恐怖他,是则为善说。
= 如果善于说法的人,不会恼迫自己,也不会恐吓他人,这就是善于说法。
“所说爱说者,说令彼欢喜,不令彼为恶,是则为爱说。
= 所说温和慈爱的话,能够使他人听了欢喜,不会使他造作过恶,这就是温和慈爱的话。
“谛说知甘露,谛说知无上,谛义说法说,正士建立处。
= 真实不妄的话应知是甘露,也是最高无上的,合理、合法的话,是正人君子遵行的准则。
「谛说知甘露,谛说知无上」 = 别译杂阿含经作「实语甘露最无上」。
“如佛所说法,安隐涅槃道,灭除一切苦,是名善说法。”
= 像佛陀所说的法,是安稳的涅槃道,使人灭除一切的苦恼,这就叫做善于说法。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1219、本经叙说婆耆舍以偈赞叹世尊及比丘僧。相应部Parosahassa(千以上的<比丘>)。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那伽山侧,与千比丘俱,皆是阿罗汉,尽诸有漏,所作已作,离诸重担,逮得己利,尽诸有结,正智心善解脱。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那伽山边,和一千位比丘在一起。他们都是阿罗汉,己灭尽一切烦恼,所应做的事都已做好,远离一切的重担,获得了自己的利益,断尽各种的结缚,有正智而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
尔时,尊者婆耆舍住王舍城寒林中丘冢间,作是念:“今世尊住王舍城那伽山侧,与千比丘俱,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所作已作,离诸重担,逮得己利,尽诸有结,正智心善解脱。我今当往,各别赞叹世尊及比丘僧。”
作是念已,即往诣佛所,稽首礼足,退住一面,而说偈言:
= 当时,婆耆舍尊者住在王舍城寒林中的坟场里,他这样想着:现在世尊住在王舍城的那伽山边,和一千位比丘在一起。他们都是阿罗汉,已灭尽一切烦恼,所应做的事都已做好,远离一切的重担,获得了自己的利益,断尽各种的结縳,有正智而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我现在应当前往那儿,各别赞叹世尊及比丘僧们。如此思考后,便走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唱诵诗偈说:
“无上之导师,住那伽山侧,千比丘眷属,奉事于如来。
= 至高无上的导师,住在那伽山边,有千位比丘眷属,追随奉事着如来。
“大师广说法,清凉涅槃道,专听清白法,正觉之所说。
= 大师为大众们广说佛法,是使人能得到清凉的涅槃道,大众们都专心听闻正觉世尊所说梵行清白的善法。
“正觉尊所敬,处于大众中,德阴之大龙,仙人之上首,
“兴功德密云,普雨声闻众。
= 受人崇敬的正觉世尊,处于大众之中,如有万德积聚的大龙象,是众仙人的上首,常兴大功德的密云,普降甘露法雨滋润声闻众。
“起于昼正受,来奉觐大师,弟子婆耆舍,稽首而顶礼!
= 我从白昼的禅定中出定,来晋见大师您,弟子婆耆舍,于此稽首顶礼世尊您!
(jìn) = 古代诸侯秋天朝见帝王。朝见[go to courtpresent oneself before<a monarch>](进见,访谒[meet with])
“世尊!欲有所说。唯然,善逝!欲有所说。”
= 世尊啊!我有话要说。是的,善逝啊!我有话要说。
佛告婆耆舍:“随汝所说,莫先思惟。”
= 你就随意说吧!不用顾虑。
时,婆耆舍即说偈言:
“波旬起微恶,潜制令速灭,能掩障诸魔,令自觉知过。
= 恶魔波旬一生起了微恶,佛陀便能将它制伏使迅速灭除,他能掩障一切的恶魔,使人自觉而知道过错。
“观察解结缚,分别清白法,明照如日月,为诸异道王。
= 善能观察而解开结缚,分别演说梵行清白的善法,他的光明遍照,有如日月,是一切异道之王。
“超出智作证,演说第一法,出烦恼诸流,说道无量种。
= 已超出轮回而能以智慧自作证,演说此第一之法,出离于众烦恼的河流,宣说无量种的道法。
「超出智作证,演说第一法」 = 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过一切见处,以见于涅槃,自知并自证,其最上之法。」一切见处,据南传注释云:「见处者,乃指识处之四识住,七识住,亦指我人之轮回。」
“建立于甘露,见谛真实法,如是随顺道,如是师难得。
= 他建立了甘露道,这是彻见真谛的真实法门,就如此地随顺于正道,像这样的大师实在很难得。
“建立甘露道,见谛崇远离。
= 建立了甘露道,就能使人彻见真谛而崇向远离。
“世尊善说法,能除人阴盖,明见于诸法,为调伏随学。”
= 世尊善能说法,能除去人们的阴盖(身心的烦恼),使人明见一切法,被调伏而随顺修习。
 
尊者婆耆舍说是偈已,诸比丘闻其所说,皆大欢喜!
 
#1220、本经叙说世尊为诸比丘说四圣谛,婆耆舍以世间良医作譬,说偈赞叹之。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波罗奈国仙人住处鹿野苑中。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波罗奈国仙人住处鹿野苑中。
尔时,世尊为比丘众说四圣谛相应法,谓此苦圣谛、此苦集圣谛、此苦灭圣谛、此苦灭道迹圣谛。
= 那时,世尊为众比丘们讲说四圣谛的相应法,所谓这世间是苦的圣谛、这生起苦的原因的圣谛、这苦息灭的圣谛、这灭苦方法的圣谛。
时,尊者婆耆舍在会中,作是念:“我今当于世尊面前赞叹拔箭之譬。”
如是念已,即从座起,整衣服,合掌白佛言:“唯然,世尊!欲有所说。唯然,善逝!欲有所说。”
= 当时,婆耆舍尊者在众会中这样想着:我现在应当于世尊面前以拔箭为譬喻诵偈赞叹他。如此思考后,就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恭敬合掌禀告佛陀说:「是的,世尊啊!我有话要说。是的,善逝啊!我有话要说。」
佛告婆耆舍:“随所乐说!”
= 随你所喜乐的,就把它说出来吧!
时,尊者婆耆舍即说偈言:
“我今敬礼佛,哀愍诸众生,第一拔利箭,善解治众病。
= 我今敬礼佛陀您,您慈悲哀悯一切的众生,最能拔除众生的利箭,也最善于知道如何治疗众生的病。
“迦露医投药,波睺罗治药,及彼瞻婆耆,耆婆医疗病,
“或有病小差,名为善治病,后时病还发,抱病遂至死。
= 世间的名医迦露医病的投药,波睺罗治病的善药,以及那瞻婆耆和耆婆的为人医疗疾病,患者或有病小愈了,就说他是善于治病,但到后来病又复发,患者便抱病而死了。
(suì) = 亡也[escape](称心如意;使得到满足[fulfill]/就;于是[thenthere upon])
「迦露医投药……耆婆医疗病」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三第五经此处作「医王名迦留,多施人汤药;复有一明医,名为婆呼卢,瞻毗及耆婆,如是医王等皆能疗众病。」可知迦露(迦留)、波睺罗(婆呼卢)、瞻婆耆(瞻毗)、耆婆等都是名医的名字。
“正觉大医王,善投众生药,究竟除众苦,不复受诸有。
= 正觉的大医王,善于投给众生治病的良药,彻底解除众生的苦恼,不再受到三界的果报。
诸有 = 一切的有。有三有、四有、七有、九有、二十五有等之别,故总谓之诸有。此泛指三界之果报而言。
“乃至百千种,那由他病数,佛悉为疗治,究竟于苦边。
= 乃至是有百千种,或亿万种的疾病,佛陀都能为他疗治,使他彻底地脱离苦恼。
那由他 = 数目字,相等于今天的亿数。
“诸医来会者,我今悉告汝,得甘露法药,随所乐而服。
= 各位来会中要治病的人,我现在明白告诉你们,应得甘露的法药,随心所乐而服用它。
「诸医来会者……随所乐而服」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诸贤在会者,甘露不死药,咸当至心服。」
“第一拔利箭,善觉知众病,治中之最上,故稽首瞿昙!”
= 您是最能拔除众生的利箭,善于觉知众生的疾病,是各种治病方法中最好的治法,所以我要顶礼瞿昙您!
 
尊者婆耆舍说是语时,诸比丘闻其所说,皆大欢喜!
 
#1221、本经叙说尼拘律想尊者因病而般涅槃,婆耆舍往问佛,为有余涅槃或无余涅槃。小部经集Vangisa-sutta(鹏耆舍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尊者尼拘律想住于旷野禽兽之处,疾病委笃,尊者婆耆舍为看病人,瞻视供养。
= 那时,有一位名叫尼拘律想的尊者,住在旷野里禽兽居留的地方,病得很严重,婆耆舍尊者是看护他的人,随时照顾供养他。
(wěi) = 从女,从禾。“女”表顺随,“禾”表委曲。曲折[bend](委任,任命,委派[appoint]/懈倦,疲惫[tired])
(dǔ) = 马行迟顿[<of horse> slow](<病势>沉重[serious])
彼尊者尼拘律想以疾病故,遂般涅槃。
= 那位尼拘律想尊者由于疾病的缘故,终于入般涅槃了。
时,尊者婆耆舍作是念:“我和尚为有余涅槃?无余涅槃?我今当求其相。”
= 这时,婆耆舍尊者这样想着:我的和上(师父)他是有余涅槃呢?还是无余涅槃呢?我现在应寻求他的真相。
= “和尚”:和上,又作和阇(Upajjhaya),音译为邬波驮耶,意为亲教师、大众之师。即为受戒者之师表,故华严、天台、净土等宗皆称为戒和尚,后世沿用为弟子对师父之尊称。
尔时,尊者婆耆舍供养尊者尼拘律想舍利已,持衣钵,向王舍城。
次第到王舍城,举衣钵,洗足已,诣佛所,稽首礼足,退住一面,而说偈言:
= 那时,婆耆舍尊者供养尼拘律想尊者的舍利后,就拿着衣钵,走向王舍城。渐次走到王舍城,收拾衣钵,洗完脚后,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过礼,退坐一边,就唱诵诗偈说:
“我今礼大师,等正觉无减,于此现法中,一切疑网断。
= 我现在礼敬您这位证得等正觉,圆满无缺的大师,在此现世中,您已断除一切的疑网。
“旷野住比丘,命终般涅槃,威仪摄诸根,大德称于世;
“世尊为制名,名尼拘律想。
= 旷野里住了一位比丘,他现在已命终而入般涅槃了,他很有威仪,能摄护六根,有大德称闻于世间。世尊曾为他赐名,叫做尼拘律想。
“我今问世尊,彼不动解脱,精进勤方便,功德为我说。
= 我现在请问世尊您,他不退动于烦恼而得解脱,能运用方法精进努力,请您为我解说他的功德。
不动解脱 = 为六种阿罗汉中不动阿罗汉之称。不退动于烦恼,解脱烦恼之系缚,故名。
“我为释迦种,世尊法弟子,及余皆欲知,圆道眼所说;
“我等住于此,一切皆欲闻。
= 我是释迦种出身的世尊您之传法弟子,还有其余的弟子们也都想知道,您这位具有圆照道眼大师的说法;我们就在这里,听听您所说的一切。
圆道眼 = 即圆照道眼。圆照,言其能圆满遍照。道眼,修道而得之眼也;又为观道之眼也。
“世尊为大师,无上救世间,断疑大牟尼,智慧已具备。
= 世尊是大师,是救渡世间的无上觉者,是能断人疑惑的大牟尼(寂静的圣者),已具足一切智慧。
“圆照神道眼,光明显四众,犹如天帝释,曜三十三天。
= 能以圆照神圣道眼的光明,显现四众弟子之事,就如天帝释的光明能普照三十三天那样。
“诸贪欲疑惑,皆从无明起;若得遇如来,断灭悉无余。
= 一切的贪欲疑惑,都是从愚痴无明生起,如能遇到如来,就能将它断灭无余。
“世尊神道眼,世间为最上,灭除众生愚,如风飘游尘。
= 世尊您的神圣道眼,是世间最为至高无上的。您灭除众生的愚痴,就如风吹走浮尘一样。
“一切诸世间,烦恼覆隐没,诸余悉无有,明目如佛者。
= 一切世间都被烦恼所覆盖隐没,而其它残余的,都没有如佛陀这样明眼的人。
“慧光照一切,令同大精进,唯愿大智尊,当为众记说。
= 您能以慧光普照一切,使人一同大精进,希望大智慧的世尊,能为大众们记说。
“言出微妙声,我等专心听,柔软音演说,诸世间普闻。
= 发出微妙的声音,我们将专心聆听,以柔软的声音演说,一切的世间都能遍闻法音。
“犹如热渴逼,求索清凉水,如佛无减知,我等亦求知。”
= 犹如被热渴所逼迫的人,想求取清凉的水一样。我们也渴望能像佛陀您一样,圆满无缺的知道我师涅槃后实情。
「如佛无减知,我等亦求知」 = 根据南传小部经集,此二句后仍有一首婆耆舍尊者的诗偈,以及一首世尊回答的诗偈,前后经意连贯,不似北传有缺漏割断的感觉,依郭良鋆译南传经集补足如左:
(婆耆舍问说):「迦波(即尼拘律想)正确地遵行梵行,他的梵行不会徒劳吧?他是涅槃了,还是仍然剩有部分生存因素?他是怎样解脱的?我们想听。」
世尊说道:「他灭除了对这世上名色的贪欲,越过了长期潜伏的暗流,完全超脱了生死,五中最优秀者。」世尊这样说道。(注:五中,五人当中,这五人是指曾经陪伴释迦牟尼修苦行的五位婆罗门。)
尊者婆耆舍复说偈言:
“今闻无上士,记说其功德,不空修梵行,我闻大欢喜!
= 现在听闻您这位无上士讲说他(指尼拘律想)的功德,知道不会空修梵行的,我听后很欢喜!
“如说随说得,顺牟尼弟子,灭生死长縻,虚伪幻化缚。
= 他言行一致,是随顺于佛陀的弟子,已断灭了生死的长绳,以及虚伪幻化的系缚。
如说随说得 = 即言行如一之意。
(mí) = 牛缰绳[halter for ox](束缚,拘束[tie up])
“以见世尊故,能断除诸爱,度生死彼岸,不复受诸有。”
= 他由于拜见世尊的缘故,而断除了一切的爱取,度越过生死的彼岸,不再受到三界的果报了。
 
佛说此经已,尊者婆耆舍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