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经》第四十二卷
#八众诵<4,22,36,38-40,42,44-46,48-50卷>
##刹利相应<1145~1150>
##婆罗门相应<1151~1163>
#1145、本经叙说佛为波斯匿王说良福田。相应部Issattha(弓术)。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波斯匿王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应施何等人?”
= 那时,波斯匿王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问佛陀说:「世尊啊!应布施给什么人呢?」
= “波斯匿”:Pasenadi,国王名。
佛言:“大王!随心所乐处。”
= 大王啊!就随心布施给所乐愿的人吧!
波斯匿王复白佛言:“应施何处,得大果报?”
= 应施于什么人,才能得到大果报呢?
佛言:“大王!此是异问。
= 大王啊!这是不同的问题。
“所问『应施何处?』此问则异。
= 你所问『应施予什么人?』这是一个问题。
“复问『施何处,应得大果?』此问复异。
= 又问『应施予什么人,才能得到大果报呢?』这又是另一个问题。
“我今问汝,随意答我。
= 我现在且问你,你就随意回答我。
“大王!譬如此国临阵战斗,集诸战士,而有一婆罗门子,从东方来,年少幼稚,柔弱端正,肤白发黑,不习武艺,不学术策,恐怖退弱,不能自安,不忍敌观,若刺若射,无有方便,不能伤彼。
= 大王啊!譬如这个国家与他国临阵战斗,要招集所有战士们。有一位婆罗门的儿子从东方来,年少而幼稚,柔弱而端正,肤白发黑,不曾学习武艺,也不曾学习各种作战方法与策略,临阵恐怖退却,无法自安,不敢面对敌人,无论击刺或射箭,不知方法,不能伤到敌人。
“云何,大王!如此士夫,王当赏不?”
= 怎样呢?大王啊!像这样的战士,大王会奖赏他吗?
赏(shǎng) = 赏赐;奖给[grant a reward;award](赐予或奖给的东西[award]。)
王白佛言:“不赏,世尊!”
= 不会奖赏他的,世尊!
“如是,大王!有刹利童子从南方来,鞞舍童子从西方来,首陀罗童子从北方来,无有伎术,皆如东方婆罗门子,王当赏不?”
= 同样地,大王啊!有剎帝力的儿子从南方来,鞞舍(平民阶级)的儿子从西方来,首陀罗(奴隶阶级)的儿子从北方来,他们都没有任何技术,也都如东方婆罗门的儿子一样,大王你将会奖赏他们吗?
= “鞞舍”:Vessa,印度四姓之第三,为平民阶级,农牧工商等业者属之。
= “首陀罗”:Sudda,印度四姓之第四,为奴隶阶级。
鞞(bǐng) = 刀鞘[sheath of a knife]。(bì = 古同“韠”,古代朝觐或祭祀时遮蔽在衣裳前面的一种服饰。)
王白佛言:“不赏,世尊!”
= 我不会奖赏他们的,世尊!
佛告大王:“此国集军临战斗时,有婆罗门童子从东方来,年少端正,肤白发黑,善学武艺,知斗术法,勇健无畏,苦战不退,安住谛观,运戈能伤,能破巨敌。
= 如果这个国家招集军士迎接战斗时,有婆罗门的儿子从东方来,年少端正,肤白发黑,善于学习武艺,知道战斗的方法,极为勇健,无所畏惧,艰苦战斗而不退却,且能定心仔细观察,挥动干戈而伤害对方,能攻破强大的敌人。
戈(gē) = 甲骨文字形,象一种长柄兵器形。一种兵器[dagger-axe <an ancient weapon>]。( 泛指兵器[weapons]。)
“云何,大王!如此战士,加重赏不?”
= 怎样呢?大王啊!像这样的战士,你是否会加倍重赏他呢?
王白佛言:“重赏,世尊!”
= 我会重赏他的,世尊!
“如是,刹利童子从南方来,鞞舍童子从西方来,首陀罗童子从北方来,年少端正,善诸术艺,勇健堪能,苦战却敌,皆如东方婆罗门子。
= 同样地,有剎帝力的儿子从南方来,鞞舍的儿子从西方来,首陀罗的儿子从北方来,他们各个都是年少端正,善于各种技艺,极为勇健,能艰苦战斗,击退敌人,就如东方那位婆罗门的儿子一样。
“如是战士,王当赏不?”
= 像这样的战士,大王你会重赏他吗?
王白佛言:“重赏,世尊!”
= 我会重赏他的,世尊!
佛言:“大王!如是沙门、婆罗门远离五支,成就五支,建立福田。
= 大王啊!有这样的沙门、婆罗门,他们已远离了五种邪法,成就五种善法,建立了福田。
“施此田者,得大福利,得大果报。
= 凡是布施给这福田的人,就能得到大福利,得到大果报。
“何等为舍离五支?
“所谓贪欲盖,瞋恚、睡眠、掉悔、疑盖,已断已知,是名舍离五支。
= 是舍离了哪五种邪法呢?就是所谓的贪欲盖、瞋恚盖、睡眠盖、掉悔盖、疑盖,对此五盖都已断已知,这样就叫做舍离了五种邪法。
“何等为成就五支?
“谓无学戒身成就,无学定身、慧身、解脱身、解脱知见身,是名成就五支。
= 是成就了哪五种善法呢?就是成就了无学(阿罗汉)的戒身,及成就了无学的定身、慧身、解脱身、解脱知见身,这样就叫做成就了五种善法。
“大王!如是舍离五支,成就五支,建立福田。施此田者,得大果报。”
= 大王啊!像这样地舍离五种邪法,成就五种善法的沙门、婆罗门,他们都已建立了福田。凡是布施这些福田的人,就能得到大果报。
尔时,世尊复说偈言:
“运戈猛战斗,堪能勇士夫,为其战斗故,随功重加赏;
“不赏名族胄,怯劣无勇者。
= 挥动干戈勇猛战斗,才能称为勇敢的斗士,由于他善于战斗缘故,所以就随功而重加赏赐;不奖赏那些名族后裔,却怯劣无勇的人。
胄(zhòu) = 头盔[helmet]。(古代称帝王或贵族的后代[descendants
of emperor or noble]/泛指世系[pedigree;genealogy]。)
“忍辱修贤良,见谛建福田,贤圣律仪备,成就深妙智。
“族胄虽卑微,堪为施福田。
= 行忍辱而修学贤良,见真谛以建立福田,贤圣的律仪都具备,成就了深妙智慧的话,他的族姓虽然卑微,也能成为布施的福田。
“衣食钱财宝,床卧等众具,悉应以敬施,为持净戒故。
= 衣服、饮食、钱财、珍宝,以及床卧等众具,都应拿来敬施他,因为他能执持净戒的缘故。
“人表林野际,穿井给行人,溪涧施桥梁,迥路造房舍,
“戒德多闻众,行路得止息。
= 在村人外边的林野之际,凿井给行人使用,溪谷的地方搭建桥梁,远路之处建筑房舍,那么有戒德而又多闻的大众,行路时就能有止息处。
表(biǎo) = 外衣[coat]。(外面<与“里”相对>[outside;surface]/设立标记;标出,标明[mark]。)
溪(xī) = 山间不与外界相通的小河沟[brook;rivulet]。(泛指小河流[rivulet]。)
涧(jiàn) = 夹在两山间的水沟[gully;ravine]。(涧谷,山谷[valley]。)
迥(jiǒng) = 遥远[far]。(僻远的处所[out-of-the-way
place]。)
“譬如重云起,雷电声振耀,普雨于壤土,百卉悉扶疏,
“禽兽皆欢喜,田夫并欣乐。
= 譬如层层云起,雷声震动,电光闪耀,普遍下雨沾溉土壤,那么各种草木就会长得很茂盛,飞禽走兽都会很欢喜,农夫也都很快乐。
卉(huì) = 小篆字从三“屮”,草木初生。草的总称[various
kinds of grass]。( 泛指草木[plants]。)
扶(fú) = 搀扶[support with
the hand]。(扶持;护持[support;shield and sustain]/靠近[be closed to]。)
扶疏(fú shū) = 枝叶茂密,高低疏密有致。
“如是净信心,闻慧舍悭垢,钱财丰饮食,常施良福田,
“高唱增欢爱,如雷雨良田。
= 如此以清净的信心,闻知智慧而舍离悭吝的污垢,以钱财及丰盛的饮食,常施予良好的福田,就会高声欢唱,而增益欢爱,有如雷雨沾溉良田一样。
“功德注流泽,沾洽施主心;财富名称流,及涅槃大果。”
= 布施的功德会注流入福泽,沾溉施主的心;财富、名称之流,会及于涅槃的大果。
洽(qià) = 沾湿,浸润[soak]。(商量,协商意见[consult with;arrange with]。)
佛说此经已,波斯匿王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1146、本经叙说佛为波斯匿王说人由身口意三业之善恶而有四种轮回转变。相应部Puggala(人)。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波斯匿王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云何,世尊!为婆罗门死还生自姓婆罗门家,刹利、鞞舍、首陀罗家耶?”
= 那时,波斯匿王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问佛陀说:「怎样呢?世尊啊!婆罗门死后,还是会受生为自姓婆罗门家,剎帝力、鞞舍、首陀罗死后,也还是都会受生为自姓之家吗?」
「为婆罗门死还生自姓婆罗门家,剎利、鞞舍、首陀罗家耶」 = 别译杂阿含经卷四第七经此处作「婆罗门种常生婆罗门家,剎利种常生剎利家不?」
佛言:“大王!何得如是?
“大王当知:有四种人。
= 大王啊!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大王应当要知道,有四种人。
“何等为四?
“有一种人,从冥入冥;
= “从冥入冥”:Tamo
Tama-parayano,从暗处至他暗处。
“有一种人,从冥入明;
= “从冥入明”:Tamo
Joti-parayano,从暗处至他明处。
“有一种人,从明入冥;
= “从明入冥”:Joti
Tama-parayono,从明处至他暗处。
“有一种人,从明入明。
= 是哪四种呢?就是有一种人,他会从冥暗处而至于另外一个冥暗之处;有一种人,他会从冥暗处而至于另外一个光明之处;有一种人,他会从光明处而至于另外一个冥暗之处;有一种人,他会从光明处而至于另外一个光明处。
= “从明入明”:Joti
Joti-parayano,从明处至他明处。
“大王!云何为一种人从冥入冥?
= 大王啊!怎样叫做从冥暗处而至于另外一个冥暗之处的人呢?
“谓有人生卑姓家,若生旃陀罗家、鱼猎家、竹作家、车师家,及余种种下贱工巧业家,贫穷活命,形体憔悴,而复修行卑贱之业,亦复为人下贱作使,是名为冥。
= 就是说有人受生于卑贱族姓之家,比如生于旃陀罗家、鱼猎家、作竹笼家、车师家,以及其余以种种下贱工巧为业之家,过着贫穷的生活,形体憔悴,而又学习卑贱的行业,也还是居于卑贱为人奴役遣使,这就叫做冥暗之处。
= “旃陀罗”:Candala,印度四姓中,居于首陀罗阶级之最下位者,乃最下级之种族,专事狱卒、贩卖、屠宰、渔猎等职。
卑(bēi) = 地位低微[low and degrading;humble]。(轻视,小看[look down on]。)
竹作家 = 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作「作竹笼家」。
“处斯冥中,复行身恶行、行口恶行、行意恶行,以是因缘,身坏命终,当生恶趣,堕泥梨中。
= 居处在这冥暗之中,又行作身的恶行、行作口的恶行、行作意的恶行,由于这样的因缘,身坏命终之后,将会受生于恶道,堕入地狱之中。
= “泥梨”:Nirayd,Naraka,即地狱。巴利本作Vinipata(地狱)。
“犹如有人从暗入暗,从厕入厕,以血洗血,舍恶受恶;
“从冥入冥者亦复如是,是故名为从冥入冥。
= 就像有人从冥暗处又进入另一冥暗之处,从厕所又进入另一厕所,用污血来洗涤污血,舍去恶而又接受另一种恶一样;从冥暗处进入另一冥暗之处的人,也是像这样子,所以就叫做从冥暗处进入另一冥暗之处。
“云何名为从冥入明?
= 怎样叫做冥暗处进入另外一个光明之处呢?
“谓有世人生卑姓家,乃至为人作诸鄙业,是名为冥。
= 就是说有人受生于卑贱族姓之家,……乃至为人行作各种鄙贱的行业,这样就叫做冥暗之处。
鄙(bǐ) = 五百家<周代户口单位>[five hundred
families](采邑;小邑[city;small city]/小;狭[small;narrow]/边邑;边境[border]/见识浅薄,行为低下[mean]。)
“然其彼人于此冥中,行身善行、行口善行、行意善行,以是因缘,身坏命终,生于善趣,受天化生。
= 然而那个人居住在这冥暗之处中,能行作身的善行、行作口的善行、行作意的善行,由于这样的因缘,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道,受天的化生。
“譬如有人登床跨马,从马升象;
“从冥入明亦复如是,是名有人从冥入明。
= 譬如有人升登于床,又上升跨乘骑马,又从骑马而升乘大象;从冥暗处进入另外一个光明之处,也是像这样子,这样就叫做有人从冥暗处进入另外一个光明之处。
跨(kuà) = 迈步,越过[step;stride]。(骑[bestride]。)
“云何有人从明入冥?
= 怎样叫做有人从光明处进入另外一个冥暗之处呢?
“谓有世人生富乐家,若刹利大姓、婆罗门大姓家、长者大姓家,及余种种富乐家生,多诸钱财,奴婢、客使,广集知识,受身端正,聪明黠慧,是名为明。
= 就是说世人生于富乐的家庭——比如剎帝力大姓家、婆罗门大姓家、长者大姓家,以及生于其余种种富乐的家庭中,拥有众多钱财、奴婢、供使唤的宾客,知识广博,身体端正,聪明又有智慧,这样就叫做光明之处。
“于此明中,行身恶行、行口恶行、行意恶行,以是因缘,身坏命终,生于恶趣,堕泥梨中。
= 可是他居住在这光明之处中,却行作身的恶行、行作口的恶行、行作意的恶行,由于这样的因缘,身坏命终之后,生于恶道,堕入地狱之中。
“譬如有人从高楼下乘于大象,下象乘马,下马乘舆,下舆坐床,下床堕地,从地落坑;
“从明入冥者亦复如是。
= 譬如有人从高楼而下乘于大象,下大象而乘马,下马而乘车,下车而坐床,下床而堕地,又从地上掉入坑中;从光明处进入另外一个黑暗之处的人,也是像这样子。
舆(yú) = 车厢[cabin]。(车辆,尤指马车[carriage;chariot]/乘坐[ride]。)
“云何有人从明入明?
= 怎样叫做有人从光明处进入另外一个光明之处呢?
“谓有世人生富乐家,乃至形相端严,是名为明。
= 就是说有世人生于富乐的家庭,……乃至形相长得端正庄严,这样就叫做光明之处。
“于此明中,行身善行、行口善行、行意善行,以是因缘,身坏命终,生于善趣,受天化生。
= 在这光明之处中,能行作身的善行、行作口的善行、行作意的善行,由于这样的因缘,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道,受天的化生。
“譬如有人从楼观至楼观,如是,乃至从床至床;
“从明入明者亦复如是,是名有人从明入明。”
= 譬如有人,从此座楼观而到另外一座楼观,就像这样,……乃至从此床座而到另外一个床座;从光明处进入到另外一个光明之处的人,也是像这样子,这样就叫做有人从光明处进入到另外一个光明之处。
尔时,世尊复说偈言:
“贫穷困苦者,不信增瞋恨,悭贪恶邪想,痴惑不恭敬;
“见沙门道士,持戒多闻者,毁訾而不誉,障他施及受;
“如斯等士夫,从此至他世,当堕泥梨中,从冥入于冥。
= 贫穷困苦的人,没有净信而增长他的瞋恨,悭吝贪欲,有邪恶的思想,愚惑而不知恭敬;遇见沙门道士,持戒多闻的人,毁呰而不称誉他,障碍他人的布施与受供。像这样的人,从此世到了他世,将会堕入地狱中,从冥暗处进入到另一个冥暗之处。
訾(zǐ) = 毁谤,非议[caluminate;slander]。
“若有贫穷人,信心少瞋恨,常生惭愧心,惠施离悭垢;
“见沙门梵志,持戒多闻者,谦虚而问讯,随宜善供给,
“劝人令施与,叹施及受者;
“如是修善人,从此至他世,善趣上生天,从冥而入明。
= 如有贫穷之人,具有净信心而少瞋恨,常生惭愧之心,行惠施而远离悭吝的垢秽;遇见沙门、梵志,以及持戒多闻的人,能够谦虚向他问讯,随宜而善于供养他,并能劝导使他人行布施,赞叹布施及受供的人;如此修善之人,从此世到了他世,将会上生于善道的天上,从冥暗处而进入到光明之处。
惠(huì) = 仁爱[kindheartedness]。(惠赠[benefit;favor;kindness]/惠赠;给予好处[give]。)
“有富乐士夫,不信多瞋恨,悭贪嫉恶想,邪惑不恭敬;
“见沙门梵志,毁訾而不誉,障他人施惠,亦断受施者;
“如是恶士夫,从此至他世,当生苦地狱,从明入冥中。
= 又有生于富乐家庭的人,没有净信而又多瞋恨,悭吝贪欲,起嫉妒邪恶的思想,邪惑而不知恭敬;遇见沙门、梵志,毁呰而不予称誉,障碍他人的惠施,也断阻了受施的人;像这样邪恶的人,从此世到了他世,将会堕生于痛苦的地狱里,从光明处而进入于冥暗中。
“若有富士夫,信心不瞋恨,常起惭愧心,惠施离瞋妒;
“见沙门梵志,持戒多闻者,先奉迎问讯,随宜给所须,
“劝人令供养,叹施及受者;
“如是等士夫,从此至他世,生三十三天,从明而入明。”
= 如为生于富乐之家的人,具有信心又能不瞋恨,常起惭愧之心,能行惠施而远离瞋妒;遇见沙门、梵志,以及持戒多闻的人,就会首先奉迎问讯,随宜供给他所需之物,劝导使人供养他,赞叹布施及受供的人;像这样的人,从此世到了他世,就会受生到三十三天,从光明处而进入另一个光明之处。
佛说此经已,波斯匿王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1147、本经叙说恶劫、老、病、死如石山四方磨地而来,故当修善,净信三宝。相应部Pabbatupama(山之比喻)。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波斯匿王白日身蒙尘土,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
= 那时,波斯匿王于白天身蒙尘土,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
= “白日”:别译杂阿含作「日中」。
佛言:“大王!从何所来?”
= 大王啊!你从何处来呢?
波斯匿王白佛言:“世尊!从彼灌顶王法,人中自在,精勤方便,王领大地,统理王事,周行观察,而来至此。”
= 世尊啊!我是依那灌顶王之法,于人中自在如意,精勤努力,君临天下,治理王事,四处巡行观察,而后来到这里的。
= “灌顶王”:巴利本Khattiya-muddhavasitta-rajan(刹帝利灌顶王)。
「彼灌顶王法……而来至此」 = 别译杂阿含经卷四第八经此处则作「世尊!国事广大,众务猥多,断理庶讫,来诣佛所,以是之故身体坌尘。」
佛告大王:“今问大王,随意答我。
= 我现在且问大王,你就随意回答我。
“譬如有人从东方来,有信有缘,未曾虚妄,而白王言:‘我东方来,见一石山,极方广大,不穿不坏,亦无缺坏,磨地而来,一切众生草木之类悉磨令碎。’
= 譬如有人从东方来,此人说话信实、有根据,不曾虚假妄语,他告诉大王说:『我从东方来,看见一座石山,方广极大,不能穿透,不能毁坏,也没有缺坏处,这山辗磨着大地而来,一切众生草木之类,全都给磨碎了。』
= “有信”:意为「可信赖」。
“南、西、北方亦有人来,有信有缘,亦不虚妄,而白王言:‘我见石山,方广高大,不断不坏,亦不缺坏,磨地而来,众生草木悉皆磨碎。’
= 从南、西、北方也有人来,这些人同样是说话信实、有根据,不曾虚假妄言,他们都来告诉大王说:『我看见一座石山,极为高大方广,不能切断,不能毁坏,也没有缺坏处,这山辗磨着大地而来,所有草木众生全都给磨碎了。』
“大王!于意云何?如是像貌大恐怖事,险恶相杀,众生运尽,人道难得,当作何计?”
= 大王啊!你的意见怎样呢?像这样险恶相杀极为恐怖的景象,众生的命运已尽,人道再也难得。这时,你应当作何打算呢?
「譬如有人从东方来……未曾虚妄」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譬如有人从东方来,禀性正直,未曾虚妄,为众所信。」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则作「于此可信、可赖者从东方来」。
王白佛言:“若如是者,更无余计,唯当修善,于佛法、律专心方便。”
= 如果是这样的话,再也没有其它解决的方法了,这时只应当修习善业,专心努力地修习佛法与戒律了。
佛告大王:“何故说言:‘险恶恐怖于世卒起,众生运尽,人身难得,唯当行法、行义、行福,于佛法教专精方便?’
= 为什么这样说:『如此险恶的景象于世间忽然发起,众生的命运已尽,人身再也难得,这时只当行法、行义、行福,专心努力修习佛陀的教诫呢?』
卒(zú) = 古代供隶役穿的一种衣服。衣上著有标记,以区别于常人[servant dress]。(后泛指士兵[soldier;private]/终止;尽,完毕[finish]/末尾,结局[end]/cù = 突然[suddenly]。)
“何以不言:‘灌顶王位为众人首,堪能自在,王于大地,事务、众人当须营理耶?’”
= 为什么不说:『灌顶王之位乃是众人之首,他能自在如意,君临天下,应当去治理各种事务与众人呢?』
营(yíng) = 从宫,荧省声。宫,房子,与居住有关。四周垒土而居[abide in fortified village]。(经营[operate;run]/供养;救助[provide]。)
王白佛言:“世尊!为复闲时言:‘灌顶王位为众人首,王于大地,多所经营,以言斗言,以财斗财,以象斗象,以车斗车,以步斗步。’
= 世尊啊!那是在平常的时候才说:『灌顶王之位是众人之首,君临天下,多所经营,以言语来斗争言语,以财物去斗取财物,以象兵斗象兵,以战车斗战车,以步兵斗步兵。』
“当于尔时,无有自在,若胜若伏。
= 可是当那险恶恐怖的景象于世间生起时,那些的斗争无论是胜利或失败,便一样都不能自在如意了。
“是故我说:‘险恶恐怖卒起之时,众生运尽,人身难得,无有余计,唯有行义、行法、行福,于佛法教专心归依。’”
= 所以我说:『这险恶恐怖的景象突然于世间生起时,众生的命运已尽,人身再也难得,没有其它的解决方法,这时只有行义、行法、行福,对于佛陀的教诫专心归依了。』
佛告大王:“如是!如是!经常磨迮,谓恶劫、老、病、死,磨迮众生。
= 是的!是的!经常辗磨压迫众生的,就是有恶劫,以及老、病、死的磨迫。
迮(zé) = 迫;逼迫[coerce]。
磨迮 = 迮,压迫。磨迮,辗磨压迫。
“当作何计?正当修义、修法、修福、修善、修慈,于佛法中精勤方便。”
= 应当做什么打算呢?此时正应去修义、修法、修福、修善、修慈,于佛法中精勤努力。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如有大石山,高广无缺坏,周遍四方来,磨迮此大地,
“非兵马咒术,力所能防御。
= 就好像有大石山,既高又广没有缺坏处,周遍四方而来,辗磨压迫着这个大地,这不是用兵马或咒术之力所能防御的。
御(yù) = 驾驶车马。也作“驭”[drive a carriage]。(后亦泛指驾驭一切运行或飞行之物[ride on]/抵挡[resist]。)
“恶劫老病死,常磨迮众生,四种大族姓,栴陀罗猎师,
“在家及出家,持戒犯戒者,一切皆磨迮,无能救护者。
= 恶劫及老、病、死,也是如此地常磨迫着众生,四种的大族姓,栴陀罗、猎师,在家及出家众,持戒或犯戒的人,一切都会受到磨迫的,没有能够救护他们的人。
恶劫 = 泛指一切的灾难。
“是故慧士夫,观察自己利,建立清净信,信佛法僧宝,
“身口心清净,随顺于正法,现世名称流,终则生天上。”
= 所以有智慧的人,会观察自己的义利,建立清净的信心,信仰佛、法、僧三宝,使身、口、意清净,随顺着正法,在现世中得到美好的名称,命终后也会往生于天上。
佛说此经已,波斯匿王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1148、本经叙说波斯匿王见外道,误为阿罗汉而恭敬之,佛告以应观其戒行,久之始知。相应部Jatila(结发行者)、小部自说经Jaccandha-vagga(生盲品)。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波斯匿王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
= 那时,波斯匿王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
时,有尼乾子七人、阇祇罗七人、一舍罗七人,身皆粗大,彷徉行住祇洹门外。
= 当时,有七名尼乾子(即耆那教徒),七名阇耆罗(结发外道),七名一舍罗(一衣外道),他们的身形都很粗大,徘徊行住于祇洹门外。
= “尼乾子”:Nigantha,离系外道。
= “阇祇罗”:Jatila,结发外道。
= “一舍罗”:Ekasataka,一衣外道。
彷(páng) = 徘徊、游荡[wander]。(芒然失据的样子[hesitate]。)
徉(yáng) = 徜徉。徘徊,盘旋[walking
and fro;lingering]。
时,波斯匿王遥见斯等彷徉门外,即从座起,往至其前,合掌问讯,三自称名言:“我是波斯匿王、拘萨罗王。”
= 这时,波斯匿王遥见这些人徘徊于门外,就从座席起来,走到他们跟前,恭敬合掌问讯,自我称名三次,说:「我是波斯匿王,拘萨罗国王。」
= “三自称名”:巴利本作Tikkhatum
Namam Savesi(报告名三次)。
尔时,世尊告波斯匿王:“汝今何故恭敬斯等,三称姓名,合掌问讯?”
= 你现在为什么要恭敬这些人,三次自称姓名,向他们合掌问讯呢?
王白佛言:“我作是念:‘世间若有阿罗汉者,斯等则是。’”
= 波斯匿王回答佛陀说:「因为我这样想着:世间如果有阿罗汉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了。」
佛告波斯匿王:“汝今且止!汝亦不知是阿罗汉、非阿罗汉,不得他心智故。
= 你现在且停止此念!你并不能知道他们是阿罗汉,或不是阿罗汉,因为你还没有得到他心智的缘故。
“且当亲近观其戒行,久而可知,勿速自决!
= 你且当亲近这些人,观察他们的戒行,日子久了自然可知,不可速自决定!
“审谛观察,勿但洛莫!
= 要仔细观察,不要静默不察!
= “审谛观察,勿但洛莫”:巴利本作Manasi-karota
No Amanasi-karota(当用思惟,非不用思惟)。
洛莫 = 同落寞,寂静之意。
“当用智慧,不以不智;
“经诸苦难,堪能自辨;
“交契计校,真伪则分。
= 应当运用智慧,不可愚昧;等他们经历过各种苦难,就能辨别他们的贤劣;跟他们交往、观察,那么真伪就可分辨。
交契(jiāo qì) = 情谊;交情[friendly relations]。
交契计挍 = 交契,指与对方多接触。计挍,同计校,意为观察、分别。
“见说知明,久而则知,非可卒识,当须思惟,智慧观察!”
= 观察他们的说法就能知道他们的智慧,日子久了,就能知道他们的真象,不是一下子就能认识,应当运用思惟,以智慧去做观察!
见说知明 = 别译杂阿含经作「欲试其智,听其所说」。听他所说的话,便知他的智慧如何。
王白佛言:“奇哉!世尊!善说斯理,言『久相习,观其戒行,乃至见说知明。』
= 真是奇妙!世尊啊!您这个道理讲得真好,您说:『长久地相习近,观察他们的戒行,……乃至观察他们的说法,就能知道他们的智慧。』
“我有家人,亦复出家,作斯等形相,周流他国,而复来还,舍其被服,还受五欲。
= 我家里有人,也曾出家,作这些形相,遍游他国,后来回来了,就舍弃了他的衣服,去享受世间的五欲了。
“是故当知世尊善说,应与同止,观其戒行,乃至言说知有智慧。”
= 所以可知,世尊的说法真好,是应该和他们一同相处,观察他们的戒行,……乃至观察他们的言说而知道他们的智慧。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不以见形相,知人之善恶;不应暂相见,而与同心志。
= 不因所看见的形相,去判知他人的善恶;也不应只暂时的相见,就和他同心志。
“有现身口密,俗心不敛摄;犹如鍮石铜,涂以真金色,
= 有人身、口表现得很严谨,可是他的俗心并不敛摄;就好像把一块鍮石铜,外表涂以真金的颜色一样。
敛(liǎn) = 收集,聚集[gather]。(收敛,约束言行[restrain
oneself]。)
鍮(tōu) = 一种黄色有光泽的矿石,即黄铜矿或自然铜[chalcopyrite]。
鍮石铜 = 铜与锌的合金,即黄铜。鍮石铜涂以真金色,就像黄金。
“内怀鄙杂心,外现圣威仪,游行诸国土,欺诳于世人。”
= 如此内里怀着鄙杂的心念,外表假现神圣的威仪,各国去游行,欺骗世间的人。
佛说此经已,波斯匿王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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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阿含经》第1148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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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译杂阿含经》第71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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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传《相应部尼柯耶》〈拘萨罗相应3〉第11经结发行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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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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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观其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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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戒破戒;净行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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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住而知其戒、知其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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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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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诸苦难,堪能自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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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其父母,亲里眷属,有死亡者;若遭厄难,为人强逼,令行杀害,或为女人私处逼迫,而不犯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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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祸能知其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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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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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契计挍,真伪则分,见说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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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试其智,听其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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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能知其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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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本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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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可知,勿速自决;审谛观察,勿但洛莫;当用智慧,不以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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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共久处,用意观察,尔乃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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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而非暂时,以作意而非不作意,以有慧者而非劣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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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9、本经叙说波斯匿王等七王争论五欲中何者为第一,后往问佛。相应部Panca-rajano(五王)。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波斯匿王为首,并七国王及诸大臣悉共集会,作如是论议:“五欲之中,何者第一?”
= 那时,以波斯匿王为首,并有七位国王,以及诸大臣们,都来共同集会,他们如此地辩论着:「五欲之中,哪一种是第一最好的呢?」
= “七国王”:巴利本作「五国王」,别译杂阿含作「诸王」,增一阿含作「五王」。
有一人言:“色最第一。”
= 有一人说:「色才是第一最好的。」
又复有称声、香、味、触为第一者。
= 又有人宣称声、香、味、触才是第一最好的。
中有人言:“我等人人各说第一,竟无定判,当诣世尊,问如此义。
= 其中有人建议说:「我们人人各自称说是第一,终究无法判定,应当去见世尊,问他这个问题。
“如世尊说,当共忆持。”
= 我们就遵照世尊的说法,然后一同忆持。」
尔时,波斯匿王为首,与七国王、大臣、眷属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等七王与诸大臣如是论议:‘五欲功德,何者为胜?’
= 当时,就以波斯匿王为首,共七位国王,及大臣、眷属们,一同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问佛陀说:「世尊!我们七位国王及诸大臣们这样地辩论着:『五欲之中,哪一种最为殊胜呢?』
“其中有言色胜、有言声胜、有言香胜、有言味胜、有言触胜,竟无决定。
= 其中有人说色最殊胜,有人说声最殊胜,有人说香最殊胜,有人说味最殊胜,有人说触最殊胜,最后都无法决定答案。
“来问世尊,竟何者胜?”
= 所以我们来请问世尊您,到底哪一种才是最殊胜的呢?
佛告诸王:“各随意适我,悉有余说。
= 人们都会各自随己所适意之境而说最好,但这些都不是究竟之说。
“以是因缘,我说五欲功德,然自有人于色适意,止爱一色,满其志愿,正使过上有诸胜色,非其所爱,不触不视,言己所爱最为第一,无过其上。
= 由于这样的缘故,我说对于色、声、香、味、触等五妙欲的逐求,自会有人对于色境感到适意,于是就仅爱此一色境,而感到心满意足,即使其上还有许多更殊胜的色境,但因不是他所喜爱的,所以不去碰触,也不愿瞧它一眼,自认为自己所爱的就是第一最好,再没有比它更好的了。
“如爱色者,声、香、味、触亦皆如是。
= 就如爱色境人的想法一样,像这对声、香、味、触境喜爱的人,也都会有如此的想法。
“当其所爱,辄言最胜,欢喜乐著,虽更有胜过其上者,非其所欲,不触不视,唯我爱者最胜最妙,无比无上。”
= 当他喜爱的时候,就说这个最好,内心欢喜,乐著于它,虽然更有胜过于它的东西,但因不是他所想要的,所以不去碰触,也不愿瞧它一眼,认为只有我所喜爱的东西才是最殊胜、最美妙,没有能比得上它的。
辄(zhé) = 车箱左右板上端向外翻出的部分,亦称“车耳”[sides of a chariot,etc.,that point downward at the front]。(专擅,独断专行,专权[act personally in all affairs;decide
and act alone]/立即;就[immediately]/总是,每次[always]。)
「各随意适我……无比无上」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若于色中,取其像貌,心意封着,称适其意,当于尔时,设有妙色胜于此者,但以所著为胜,不顾色妙;声、香、味、触亦复如是,乃至于触受,其相貌心意计着,以为最胜。」
尔时,座中有一优婆塞,名曰栴檀,从座起,整衣服,偏袒右肩,合掌白佛:“善说!世尊!善说!善逝!”
= 当时,座席中有一位优婆塞(在家居士),名叫栴檀,他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偏露着右肩,恭敬合掌禀告佛陀说:「我有个想法,世尊!我有一个想法,善逝!」
= “栴檀”:巴利本作Candanangalika(栴檀庵伽梨迦)。
「善说,世尊!善说,善逝!」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世尊!欲有所说,唯愿听许。」巴利英译本此处作An
idea is revealed to me,Exalted One!An
idea is revealed to me,Blessed One!(我有一个想法,世尊!我有一个想法,善逝!)白话译解是参酌南传而成。
佛告优婆塞:“善说!栴檀!快说!栴檀!”
= 你有一个想法,栴檀!快说出来吧!栴檀!
时,栴檀优婆塞即说偈言:
“央伽族姓王,服珠璎珞铠,摩竭众庆集,如来出其国;
“名闻普流布,犹如雪山王,如净水莲华,清净无瑕秽,
“随日光开敷,芬香熏其国。
= 央伽族姓之王,穿着珠宝璎珞装饰的铠衣,摩竭陀国的民众都欣庆地聚集着,因为如来在他们的国里成道;如来的名闻普遍流布,就如大雪山王一样;又如净水中的莲花,清净而没有瑕秽,随着日光而开放,芬香熏满着他们的国家。
璎(yīng) = 似玉的美石[jade-like stone]。
璎珞(yīng luò) = Keyūra,枳由罗,编玉而悬于身者。印度邦俗贵人男女皆作之。(古代用珠玉串成的装饰品,多用为颈饰。)
“央耆国明显,犹如空中日,观如来慧力,如夜燃炬火,
= “央耆国明显,犹如空中日”:别译杂阿含作「佛亦如日处虚空,光明周普照世界。」「央耆」,巴利本作Angirasa(央祇罗娑)。
“为眼为大明,来者为决疑。”
= 又在央耆国里大放光明,犹如空中的太阳;观察如来的智慧神力,就如夜里燃起的炬火一样,作为人间的眼目,作为大智慧者,为前来启问的人解决疑惑。
时,诸国王叹言:“善说!栴檀优婆塞!”
= 当时,各国王都赞叹着说:「你的想法真好!栴檀优婆塞!」
尔时,七王脱七宝上衣,奉优婆塞。
= 这时,七位国王便脱下以七宝装饰的上衣,奉献给优婆塞。
时,彼七王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去。
= 当时,那七位国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尔时,栴檀优婆塞知诸王去已,从座起,整衣服,偏袒右肩,合掌白佛:“今七国王遗我七领上衣,唯愿世尊受此七衣,以哀愍故!”
= 那时,栴檀优婆塞知道诸王都已离去,便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偏露着右肩,恭敬合掌禀告佛陀说:「现在七位国王赠我七件上衣,希望世尊能接受这七件衣服的供养,也是因为哀悯我的缘故!」
尔时,世尊为哀愍故,受其七衣,栴檀优婆塞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 当时,世尊因为哀悯他的缘故,就接受了这七件上衣,栴檀优婆塞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1150、本经叙说波斯匿王受身体肥大之苦,佛劝其节食。相应部Donapaka(一桶量之饭食)。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波斯匿王其体肥大,举体流汗,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气息长喘。
= 那时,波斯匿王身体很肥大,全身流汗,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不断地喘息着。
喘(chuǎn) = 喘息,急速地呼吸[breathe heavily;pant]。
尔时,世尊告波斯匿王:“大王身体极肥盛!”
= 大王你的身体太肥胖了!
大王白佛言:“如是,世尊!患身肥大,常以此身极肥大故,惭耻厌苦。”
= 是的,世尊!我患了身体太肥胖的毛病,常因这身体太肥胖的缘故,而感到惭耻厌苦。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人当自系念,每食知节量;是则诸受薄,安消而保寿。”
= 人们应当常自我系念,每次饮食知所节量;如此则各种苦受会减少,安稳消化而保长寿。
「人当自系念……安消而保寿」 = 别译杂阿含经卷四第十一经此处作「夫人常当自忆念,若得饮食应知量;身体轻便受苦少,正得消化护命长。」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以常持正念,取食知量人,则少有其苦,迟老得寿长。」
时,有一年少,名郁多罗,于会中坐。
= 那时有一位年青人,名叫郁多罗,坐于大会中。
时,波斯匿王告郁多罗:“汝能从世尊受向所说偈,每至食时,为我诵不?
“若能尔者,赐金钱十万,亦常与食。”
= 当时,波斯匿王就告诉郁多罗说:「你能从世尊受持刚才所说的诗偈,每到吃饭之时,就为我唱诵它吗?若能如此的话,我就赏赐你金钱十万,而且常给予你食物。」
郁多罗白王:“奉教当诵!”
= 我愿奉教,当会依时讽诵!
时,波斯匿王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 当时,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时,郁多罗知王去已,至世尊前,受所说偈,于王食时,食食为诵,白言大王:“如佛、世尊、如来、应、等正觉所知所见,而说斯偈:
= 这时,郁多罗知波斯匿王已离去,便到世尊跟前,受学所唱诵的诗偈,在大王每次吃食之时,便为他讽诵,告诉大王说:「我依佛、世尊、如来、应供、等正觉的所知所见,而唱诵这首诗偈:
“人当自系念,每食知节量,是则诸受薄,安消而保寿。”
= 人们应当常自我系念,每次饮食知所节量;如此则各种苦受会减少,安稳消化而保长寿。
如是,波斯匿王渐至后时,身体𦟛细,容貌端正,处楼阁上,向佛住处合掌恭敬,右膝著地,三说是言:“南无敬礼世尊、如来、应、等正觉,南无敬礼世尊、如来、应、等正觉,与我现法利益、后世利益、现法后世利益,以其饭食知节量故。”
= 就像这样,波斯匿王渐渐到了后来,身体变为瘦挺,容貌端正,他就在于楼阁之上,向着佛陀所住之处,恭敬合掌,右膝跪地,三次如此称说:「南无敬礼世尊、如来、应供、等正觉,南无敬礼世尊、如来、应供、等正觉,给我得到现世的利益、后世的利益、现世与后世的利益,因为饭食能知节量的缘故。」
𦟛(chōng)
#1151、本经叙说年少阿修罗于佛前瞋骂呵责,闻佛说法后悔悟。相应Asurinda(阿修罗王)。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
时,有年少阿修罗来诣佛所,于佛面前粗恶不善语,瞋骂呵责。
= 那时,有位名叫阿修罗的年青人来到佛陀住处,于佛陀面前,用粗恶不善的话来怒骂呵责。
= “阿修罗”:巴利本作Asurindaka-bharadvajo
Brahmano(阿修罗王婆罗堕婆奢婆罗门),为人名而非阿修罗趣,闻其兄Bharadvajagotta出家而大怒。
年少阿修罗 = 阿修罗,此为人名,非六道中之阿修罗道。依南传所说,他是因闻其家人于如来处出家,而来辱骂如来。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不怒胜瞋恚,不善以善伏,惠施伏悭贪,真言坏妄语。
= 不怒胜过瞋恚,不善的要以善降伏他,惠施能制伏悭贪,真话可破坏妄语。
“不骂亦不虐,常住贤圣心;恶人住瞋恨,不动如石山。
= 不骂也不暴虐人,要常保持贤圣之心;而恶人却怀瞋恨,坚住不动如石山。
「恶人住瞋恨,不动如石山」 = 别译杂阿含经卷四第十二经此处作「亲近恶人者,当知此众生,积瞋如丘山。」
“起瞋恚能持,胜制狂马车;我说善御士,非彼摄绳者。”
= 生起瞋恚而能摄控,胜于控制狂奔的马车;我说善于驾御的人,不是指那执着缰绳的人。
「我说善御士,非彼摄绳者」 = 我说善于驾御的人,不是指那手执缰绳的人。意即善于摄控瞋恚的人,才是善御之人。
时,年少阿修罗白佛言:“瞿昙!我今悔过,如愚如痴,不辩不善,于瞿昙面前诃骂毁辱。”
= 这时,年轻的阿修罗禀告佛陀说:「瞿昙啊!我现在向您悔过,我如愚如痴一样,不辨事理,所行不善,以致在瞿昙您的面前诃骂毁辱您。」
如是忏悔已,时,阿修罗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 如此忏悔过后,当时,阿修罗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1152、本经叙说宾耆迦婆罗门于佛前瞋骂呵责,闻佛说法后悔悟。相应部Akkosa(谗谤)。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年少宾耆迦婆罗门来诣佛所,于世尊面前作粗恶不善语,瞋骂呵责。
= 那时,有一位名叫宾耆迦的年轻婆罗门来到佛陀住处,于世尊面前说粗恶不善的话,怒骂呵责。
尔时,世尊告年少宾耆迦:“若于一时吉星之日,汝当会诸宗亲眷属耶?”
= 当时,世尊告诉年轻的宾耆迦说:「如果是在一吉星高照的日子里,你是否会集聚宗亲眷属们宴会呢?」
宾耆白佛:“如是,瞿昙!”
佛告宾耆:“若汝宗亲不受食者,当如之何?”
= 如果你的宗亲不愿受请吃食的话,你将怎么办呢?
宾耆白佛:“不受食者,食还属我。”
= 他若不愿受请吃食的话,那食物还是属于我的。
佛告宾耆:“汝亦如是,如来面前作粗恶不善语,骂辱呵责,我竟不受,如此骂者,应当属谁?”
= 你就像这样子,在如来面前说粗恶不善的话,辱骂呵责我,我终究是不接受的,这些辱骂的话语,应当是属于谁呢?
宾耆白佛:“如是,瞿昙!彼虽不受,且以相赠,则便是与。”
= 如此的话,瞿昙啊!他虽不接受,我犹且相赠给他,那么便是给与他了。
佛告宾耆:“如是不名更相赠遗,何得便为相与?”
= 你如此做法不能说是彼此互相赠予,又如何能相与呢?
宾耆白佛:“云何名为更相赠遗,名为相与?
“云何名不受相赠遗,不名相与?”
= 为什么彼此互相赠予,就叫做相与呢?为什么不接受赠予的话,就不能叫做相与呢?
佛告宾耆:“若当如是:骂则报骂,瞋则报瞋,打则报打,斗则报斗,名相赠遗,名为相与。
= 如果是这样子:遇人骂我时,我就回骂他;遇人瞋怒我时,我就瞋怒他;遇人打我时,我就回打他;遇人斗我时,我就回斗他。这样就叫做彼此互相赠予,名为相与。
“若复,宾耆!骂不报骂,瞋不报瞋,打不报打,斗不报斗,若如是者,非相赠遗,不名相与。”
= 宾耆啊!如果遇人骂我时,我不回骂他;遇人瞋怒我时,我不瞋怒他;遇人打我时,我不回打他;遇人斗我时,我不回斗他。像这样子的话,彼此不互相赠予,就不能叫做相与。
宾耆白佛:“瞿昙!我闻古昔婆罗门长老宿重行道大师所说:‘如来、应、等正觉,面前骂辱,瞋恚呵责,不瞋不怒。’
= 瞿昙啊!我听闻往昔婆罗门长老中宿德行道的大师说:『在如来、应供、等正觉的面前辱骂他,以瞋恚呵责他,他是不会瞋恚、不会愤怒的。』
“而今瞿昙有瞋恚耶?”
= 现在瞿昙你是否起瞋恚了呢?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无瞋何有瞋?正命以调伏,正智心解脱,慧者无有瞋。
= 我已没有瞋恚,怎会起瞋恚呢?有正命而调顺自己,有正智而心灵得到解脱,如此有智慧的人是不会起瞋恚的。
“以瞋报瞋者,是则为恶人;不以瞋报瞋,临敌伏难伏;
“不瞋胜于瞋,三偈如前说。”
= 以瞋恚去回报瞋恚的人,这就是暴恶的人;如不以瞋恚回报瞋恚,临敌之时就能制伏难以制伏的敌人;不瞋恚胜过瞋恚,三段诗偈就如前经所说的一样。
尔时,年少宾耆白佛言:“悔过!瞿昙!如愚如痴,不辩不善,而于沙门瞿昙面前粗恶不善语,瞋骂呵责。”
= 当时,年轻的宾耆禀告佛陀说:「我愿悔过!瞿昙啊!我如愚如痴一样,不能明辨事理,所行不善,竟于沙门瞿昙您面前讲说粗恶不善的话语,怒骂呵责您。」
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1153、本经叙说健骂婆罗豆婆遮婆罗门于佛前瞋骂呵责,闻佛说法后悔悟。相应部Akkosa(谗谤)。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东园鹿子母讲堂。
= “舍卫国东园鹿子母讲堂”:巴利本作「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世尊晡时从禅觉,诣讲堂东荫荫中,露地经行。
= 那时,世尊于下午时从禅定中出定,去到讲堂东荫的凉荫中,在露地里经行。
时,有健骂婆罗豆婆遮婆罗门来诣佛所,世尊面前作粗恶不善语,骂詈呵责。
= 当时,有位健骂的婆罗豆婆遮婆罗门来到佛陀之处,于世尊面前讲说粗恶不善的话语,辱骂呵责世尊。
= “健骂婆罗豆婆遮婆罗门”:巴利本作Akkosaka-bharadvaja
Brahmana(健骂的婆罗门:婆罗豆婆遮)。
世尊经行,彼随世尊后行。
= 世尊经行着,他就跟随在世尊后面行走。
世尊经行已竟,住于一处,彼婆罗门言:“瞿昙伏耶?”
= 世尊经行结束,停于一处。那位婆罗门问说:「瞿昙你屈服了吗?」
詈(lì) = 从网,从言。从旁编造对方的缺点或罪状责骂[scold]。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胜者更增怨,伏者卧不安;胜伏二俱舍,是得安隐眠。”
= 胜利的人会更增长别人的怨恨,被降伏的人则睡卧不安稳;胜利与降伏二种都舍弃,这样才能得安稳的睡眠。
婆罗门白言:“瞿昙!我今悔过,如愚如痴,不辩不善,何于瞿昙面前作粗恶不善语,骂詈呵责?”
= 婆罗门禀告佛陀说:「瞿昙啊!我现在向您悔过,我如愚如痴一样,不能辨明事理,所行不善,如之何竟在瞿昙面前讲说粗恶不善的话语,辱骂呵责您呢?」
时,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随喜,复道而去。
#1154、本经叙说健骂婆罗门于佛前瞋骂呵责,闻佛说法后悔悟。相应部Bilangika(毗兰耆迦)。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东园鹿子母讲堂。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东园的鹿子母讲堂里。
= “舍卫国东园鹿子母讲堂”:巴利本作「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世尊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
= 世尊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里乞食。
时,健骂婆罗豆婆遮婆罗门遥见世尊,作粗恶不善语,瞋骂呵责,把土坌佛。
= 那时,有位健骂的婆罗豆婆遮婆罗门,他遥见世尊,便说出粗恶不善的话语,怒骂呵责他,并掀起尘土来撒向佛身。
= “健骂婆罗豆婆遮婆罗门”:巴利本作Bilangika-bharadvaja
Brahmana(依酸粥生活的婆罗门:婆罗豆婆遮)。
时,有逆风,还吹其土,反自坌身。
= 当时,有阵逆风还吹尘土,反撒在自己身上。
坌(bèn) = 尘埃[dust]/指尘土飞扬着落在物体上[fly upward]。
坌身 = 坌身,尘土飞扬飘落在身体上。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若人无瞋恨,骂辱以加者,清净无结垢,彼恶还归己;
“犹如土坌彼,逆风还自污。”
= 如果人没有瞋恨心,而有辱骂加之于他的话,他还是清净不会有结垢,那些恶事就会回归骂的人自己;就像抓土撒向他人,遇到逆风反而沾污自己一样。
时,彼婆罗门白佛言:“悔过!瞿昙!如愚如痴,不善不辩,何于瞿昙面前粗恶不善语,瞋骂呵责?”
= 我愿悔过!瞿昙啊!我如愚如痴一样,不能辨明事理,所行不善,如之何竟在瞿昙面前讲说粗恶不善的话语,辱骂呵责您呢?
辩(biàn) = 辩论,申辩[argue;debate]。(分别,辨别。通“辨”[distinguish]/有口才,善言辞[adept
at talk]。)
时,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随喜,复道而去。
#1155、本经叙说违义婆罗门存心反对世尊所说,闻佛说法后悔悟。相应部Paccanika(违义)。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拘萨罗人间游行,至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 有一个时候,佛陀在拘萨罗国人间游行教化,来到了舍卫城的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婆罗门名曰违义,闻沙门瞿昙从拘萨罗国人间游行,至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 那时,有位名叫违义的婆罗门,他听闻沙门瞿昙从拘萨罗国人间游行教化,来到了舍卫城的祇树给孤独园。
= “违义”:Paccanikasata,意为喜违义者。婆罗门名。
闻已,作是念:“我当往诣沙门瞿昙所,闻所说法,当反其义。”
= 听闻后,他这样想着:我应当前往沙门瞿昙住处,听闻他的说法,然后再反对他的义理。
作是念已,往诣精舍,至世尊所。
= 如此思考后,就前往精舍,走到世尊住处。
尔时,世尊无量眷属围绕说法。
= 当时,世尊正被无量弟子们围绕着说法。
世尊遥见违义婆罗门来,即默然住。
= 世尊遥见违义婆罗门过来,便立即静默着。
违义婆罗门白佛言:“瞿昙说法,乐欲闻之!”
= 违义婆罗门告诉佛陀说:「请瞿昙您说法,我很乐意听闻!」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违义婆罗门,未能解深义;内怀嫉恚心,欲为法留难。
= 违义婆罗门啊!你未能了解深妙的义理;内怀着嫉恨之心,想要留难我所说之法。
“调伏违反心,诸不信乐意;息诸障碍垢,则解深妙说。”
= 你若能调伏反对的心理,以及各种不信乐的意念;息止各种障碍的垢秽,那么就能了解深妙的说法了。
时,违义婆罗门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
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而去。
= 当时,违义婆罗门这样想着:沙门瞿昙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他听闻了佛陀的说法后,内心欢喜不已,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1156、本经叙说不害婆罗门问其名是否称实,佛告之若身口意不害则称实。相应部Ahimsaka(不害)。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世尊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世尊于早晨时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
时,有不害婆罗门来诣佛所,白佛言:“世尊!我名不害,为称实不?”
= 当时,有位名叫不害的婆罗门来到佛陀跟前,问佛陀说:「世尊啊!我的名字叫不害,是否名实相符呢?」
= “不害”:Ahimsaka,婆罗门名。
佛告婆罗门:“如是称实者,若身不害,若口不害,若心不害,则为称实。”
= 如此名称与实际相符——身不行伤害,口不行毁害,心不行损害的话,就叫做名实相符了。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若心不杀害,口意亦俱然;是则为离害,不恐怖众生。”
= 如果心(身)不行杀害,口、意也都能如此;这样就是远离了杀害,不会恐怖众生了。
若心不杀害 = 心疑应作「身」,如此才能配合下句成身、口、意三业。
佛说此经已,不害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随喜,复道而去。
#1157、本经叙说火与婆罗门施物起厌心,佛晓以偈歌,彼闻后惭愧复施食,佛不受,令彼持食着于水中,水即起火,彼见此神变后得信敬心,归佛而出家。相应部Udaya(优陀耶)。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世尊晨朝著衣持钵,入王舍城乞食,次第行乞至火与婆罗门舍。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世尊于早晨时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王舍城中乞食,依次行乞而至火与婆罗门的家前。
= “火与”:巴利本作Udaya(优陀耶)。婆罗门名。
火与婆罗门遥见佛来,即具众美饮食,满钵与之。
= 火与婆罗门遥见佛陀来到,立即准备各种美好饮食,给予满钵的食物。
如是二日、三日,乞食复至其舍。
= 如此二日、三日,世尊又到他的家中去乞食。
火与婆罗门遥见佛来,作是念:“秃头沙门何故数来,贪美食耶?”
= 火与婆罗门遥见佛陀又走来了,他这样想着:「这秃头沙门为什么常来我家,难道是贪图美食吗?」
尔时,世尊知火与婆罗门心念已,即说偈言:
= 这时,世尊已知道了火与婆罗门内心所想的,便唱诵诗偈说:
“上天日日雨,田夫日夜耕,数数植种子,是田数收谷。
= 上天日日下雨的话,农夫就日夜地耕种,常常播下种子,那田里就能经常收取榖子。
“如人数怀妊,乳牛数怀犊,数数有求者,则能数惠施,
“数数惠施故,常得大名称。
= 犹如人会常怀妊,乳牛常会怀孕生犊,经常有人来求乞,就要常行惠施予他,由于常惠施的缘故,就能常得大名称(好名声)。
妊(rèn) = 怀孕[be
pregnant]。
犊(dú) = 小牛[calf]。(泛指牛[cattle]。)
“数数弃死尸,数数哭悲恋,数数生数死,数数忧悲苦,
“数数以火烧,数数诸虫食。
= 人在轮回中频频成为被弃的死尸,也频频地哀哭悲恋,经常地受生也经常地死去,经常地遭受忧悲苦,死去的尸体一再地用火烧,也一再地被虫类吃食。
“若得贤圣道,不数受诸有,亦不数生死,不数忧悲苦,
“不数数火烧,不数诸虫食。”
= 如能得到贤圣的正道,就不会常受各种轮回果报,也不会常在生死里流转,不会常遭忧悲苦,不用常常遭火焚烧,也不会常被虫类吃食了。
时,火与婆罗门闻佛说偈,还得信心,复以种种饮食满钵与之,世尊不受,以因说偈而施故,复说偈言:
= 当时,火与婆罗门听闻佛陀唱诵的诗偈,便恢复了原有的信心,又拿各种的饮食盛满钵子布施给他,可是世尊并不接受,那是因为唱诵诗偈之后,他才布施的缘故。世尊又唱诵诗偈说:
“因为说偈法,不应受饮食;当观察自法,说法不受食。
= 因为我已唱诵诗偈说法,就不应再接受饮食;当观察自法之时,即知说法后是不应受食的。
“婆罗门当知,斯则净命活。
= 婆罗门你是应当要知道的!这样才是清净的活命(正命)。
“应以余供养,纯净大仙人,已尽诸有漏,秽法悉已断。
= 你应该把余物供养给纯净的大仙人,他们都已灭尽一切烦恼,所有垢秽都已断除。
“供养以饮食,于其良福田;欲求福德者,则我田为良!”
= 要供养饮食,给这些良好福田;可是想求得福德的话,那么我这块福田最优良!
火与婆罗门白佛:“今以此食,应著何所?”
= 火与婆罗门问佛陀说:「现在我应把这些饮食置于何处呢?」
佛告婆罗门:“我不见诸天、魔、梵、沙门、婆罗门、天神、世人有能食此信施,令身安乐。
= 我还不曾见诸天、魔王、梵天、沙门、婆罗门、天神、世人中有人能吃食这些信施之物,而会使身体得到安乐的。
“汝持是食去弃于无虫水中,及少生草地。”
= 你把这些食物拿去丢到无虫的水中,或者不生杂草之地吧!
时,婆罗门即以此食持著无虫水中,水即烟出,沸声啾啾;
譬如铁丸烧令火色,掷著水中,水即烟起,沸声啾啾,亦复如是。
= 当时,婆罗门就把这些食物拿去丢到无虫的水中,水里立即冒出烟来,水还发出啾啾的滚沸声;譬如把一颗烧烫得火红的铁丸丢进水中,水里即冒出烟,还会发出啾啾的滚沸声,那情况也就像这样子。
啾啾(jiū jiū) = 象声词,形容许多小鸟一齐叫的声音[chirps]/象声词。泛指像各种凄切尖细的声音[noise]。
掷(zhì) = 扔,抛[throw]。
婆罗门持此饮食著水中,水即烟出,沸声啾啾。
= 婆罗门把这些饮食置于水中,水里立即冒烟,还会发出啾啾的滚沸声来。
于时火与婆罗门叹言:“甚奇!瞿昙!大德大力,能令此食而作神变。”
= 于是火与婆罗门赞叹着说:「真是奇异!瞿昙!他有大德大力,能使这些食物作此神变。」
时,火与婆罗门因此饭食神变,得信敬心,稽首佛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我今可得于正法中出家、受具足,修梵行不? ”
= 那时,火与婆罗门因为这些饭食所作的神变,而得到了信敬之心,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请问佛陀说:「世尊啊!我现在可以在您的正法中出家,受具足戒,修持清净的梵行吗?」
佛告婆罗门:“汝今可得于正法中出家、受具足。”
= 你现在可以在我正法之中出家,受具足戒了。
彼即出家已,作是思惟:所以族姓子剃除发须,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学道,乃至得阿罗汉,心善解脱。
= 他在出家之后,这样地思考着:一个族姓子(善男子)之所以要剃除须发,穿着袈裟法衣,正信佛法,以俗家为非究竟归处,而出家学道,……乃至得证阿罗汉果,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
#1158、本经叙说婆肆吒婆罗门女笃信佛法,其夫不信,后闻佛说法而起净信。相应部Dhananjani(陀然奢仁)。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舍卫国中婆肆吒婆罗门女,信佛、法、僧,归佛、归法、归比丘僧。
= 那时,舍卫国中有位叫婆肆咤的婆罗门女信敬佛、法、僧,也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比丘僧。
= “婆肆吒”:巴利本作Dhananjani(陀然奢仁),婆罗门名。
肆(sì) = 摆设;陈列[display]。(“四”的大写,用于支票等上,以避免错误或更改[four
<used for the numeral “四” on cheques,etc. to avoid mistakes or alterations>]。
于佛、法、僧已离狐疑,于苦集尽道亦离疑惑;
见谛得果,得无间慧。
= 他对于佛、法、僧已远离怀疑,对于苦、集、灭、道四圣谛,也已远离了疑惑;已见真谛而得证果位,得到解脱的智慧。
无间慧 = 即解脱之智慧。
其夫是婆罗豆婆遮种姓婆罗门。
= 她的丈夫是婆罗豆婆遮种姓的婆罗门。
每至左右所为作时,有小得失,即称南无佛,向如来所住方面,随方合掌,三说是言:“南无多陀阿伽度、阿罗呵、三藐三佛陀,身纯金色,圆光一寻,方身圆满,如尼拘律树;
= “南无多陀阿伽度、阿罗呵、三藐三佛陀”: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asambuddhassa,译作顶礼世尊、应供、等正觉。
= “尼拘律树”:Nigrodha,又作尼拘陀树,产于印度各地及锡兰,为高大乔木,树干端直,枝叶繁茂。慧琳音义十五:「此树端直无节,圆满可爱,去地三丈余,方有枝叶。」
“善说妙法,牟尼之尊,仙人上首,是我大师!”
= 婆罗门女每在其夫左右有所行作时,遇有小差错,就称说南无佛,并对着如来所住方向,恭敬合掌,三次称说:「南无多陀阿伽度(如来)、阿罗呵(应供)、三藐三佛陀(等正觉),身纯金色,圆光一寻,方身圆满,如尼拘律树;善说妙法,牟尼之尊,仙人上首,是我大师!」
尼拘律树 = 又作尼拘陀树,产于印度各地及锡兰,为高大乔林,树干端直,枝叶繁茂。慧琳音义十五:「此树端直无节,圆满可爱,去地三丈余,方有枝叶。」
时,夫婆罗门闻之,瞋恚不喜,语其妇言:“为鬼著耶?无有此义,舍诸三明大德婆罗门,而称叹彼秃头沙门,黑暗之分,世所不称。
= 当时,她的婆罗门丈夫听到了,瞋怒不喜,就责备他的妻子说:「妳是被魔鬼迷着了吗?岂有此理!舍弃这些具足三明的大德婆罗门,而去称叹那位秃头沙门!他是个黑瘦之人,为世人所不称叹。
「舍诸三明大德婆罗门……世所不称」 = 别译杂阿含经卷四第十九经此处作「汝于三明大婆罗门所,不能恭敬,方礼秃头瘦黑之人。」可见本经「黑阇之分」乃婆罗门骂世尊之语,即别译之「瘦黑之人」。三明,即宿命明、天眼明、漏尽明。
“我今当往共汝大师论议,足知胜如。”
= 我现在将前往跟你的大师辩论,就能足知我会胜他。」
妇语夫言:“不见诸天、魔、梵、沙门、婆罗门、诸神、世人能共世尊、如来、应、等正觉,金色之身,圆光一寻,如尼拘律树圆满之身,言说微妙,仙人上首,我之大师共论议者。
= 妻子告诉丈夫说:「我不曾看见诸天、魔王、梵天、沙门、婆罗门、诸神、世人等,有能同世尊、如来、应供、等正觉——有金色之身,圆光一寻,如尼拘律树圆满之身,言说微妙,为仙人之上首,我的大师一起相辩论的。
“然今婆罗门且往,自可知之!”
= 现在婆罗门你且前往,自然就可知道了!
时,婆罗门即往诣佛,面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而说偈言:
= 当时,婆罗门就前往见佛,见面彼此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唱诵诗偈说:
“为杀于何等,而得安隐眠?为杀于何等,令心得无忧?
“为杀于何等,瞿昙所称叹?”
= 到底要杀灭什么,才能得到安稳的睡眠呢?到底要杀灭什么,才能使心灵得到无忧呢?到底要杀灭什么?才会被瞿昙所称叹呢?
= “为杀…所称叹”:别译杂阿含作「摧坏何物得安眠?除却何法获无忧?是何一法能死灭?瞿昙沙门为我说!」
尔时,世尊知婆罗门心之所念,而说偈言:
“杀于瞋恨者,而得安隐眠。杀于瞋恚者,而心得无忧。
= 杀灭瞋恨的人,才能得到安稳的睡眠;杀灭瞋恨的人,内心才能无忧愁。
“瞋恚为毒本,能害甘种子;能害于彼者,贤圣所称叹;
“若能害彼者,其心得无忧。”
= 瞋恚是各种毒害的根本,能伤害甘美的种子;能灭害那瞋恚的人,会为贤圣所称叹;如能灭害那瞋恚的话,他的内心就能无忧愁。
= “能害…无忧”:别译杂阿含作「灭除瞋恚圣所赞,能害彼者得无忧。」「彼」指瞋恚;「害彼」即灭除瞋恚。
时,婆罗豆婆遮婆罗门闻佛所说,示教照喜,次第说法,谓说施,说戒,说生天法,说欲味著为灾患烦恼,清净出要,远离随顺,福利清净,分别广说。
= 当时,婆罗豆婆遮婆罗门听闻佛陀的说法,承佛给予示教照喜,次第为他说法,所讲的是:说施、说戒、说生天法,说味著于欲,会成为灾患烦恼,分别广说清净出离,随顺远离,福利清净之法。
「说欲味著为灾患烦恼……分别广说」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欲为不净苦恼之本,出要为乐,广示众善白净之法。」
譬如清净白氎,易为染色。
= 譬如清净的白毛布,易受染色。
氎(dié) = 细棉布[kapok cloth;fine cotton cloth]。
如是,婆罗豆婆遮婆罗门即于座上,于四圣谛得无间等,所谓苦、集、灭、道。
= 同样地,婆罗豆婆遮婆罗门便在他的座位上,觉证了四圣谛——苦、集、灭、道的真理。
是婆罗门见法、得法、知法、入法,度诸疑惑,不由他度,于正法、律得无所畏。
= 这位婆罗门见法、得法、知法、入法,度越一切疑惑,并非由于他说而得度,他对于正法、戒律已能无所畏惧。
即从座起,偏露右肩,合掌白佛:“已度,世尊!已度,善逝!我今归佛、归法、归比丘僧已,尽其寿命,为优婆塞,证知我!”
= 于是就从座席起来,偏露右肩,恭敬合掌禀告佛陀说:「我已得度,世尊!我已得度,善逝!我从现在起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比丘僧后,愿尽我形寿,成为一位优婆塞,愿佛证知我!」
时,婆罗豆婆遮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还归自家。
= 当时,婆罗豆婆遮婆罗门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便回到自己家中。
其妇优婆夷遥见夫来,见已,白言:“已与如来、应、等正觉,纯金色身,圆光一寻,如尼拘律树圆满之身,妙说之上,仙人之首,大牟尼尊,为我大师共论议耶?”
= 他的妻子优婆夷(女居士)遥见丈夫回来了,见面后,问他说:「你已经和如来、应供、等正觉——纯金色身,圆光一寻,有如尼拘律树圆满之身,是妙说之上,仙人之首,大牟尼尊,是我的大师,互相辩论过了吗?」
其夫答言:“我未尝见诸天、魔、梵、沙门、婆罗门、诸神、世人有能与如来、应、等正觉,真金色身,圆光一寻,如尼拘律树圆满之身,妙说之上,诸仙之首,牟尼之尊,汝之大师共论议也。
= 她的丈夫答说:「我未曾见过诸天、魔王、梵天、沙门、婆罗门、诸神、世人之中,有人能与如来、应供、等正觉——真金色身,圆光一寻(八尺),如尼拘律树圆满之身,是妙说之上,众仙之首,牟尼之尊,你的大师互相辩论的。
“汝今与我作好法衣,我持至世尊所出家学道。”
= 你现在帮我裁好法衣,我要拿到世尊处出家学道。
时,妇悉以鲜洁白氎,令作法衣。
= 那时,他的妻子就以鲜洁的白毛布,为他裁作法衣。
时,婆罗门持衣往诣世尊所,稽首礼足,退住一面,白言:“世尊!我今可得于世尊法中出家学道,修梵行不?”
= 当时,这位婆罗门便拿着法衣往见世尊,向世尊顶礼后,退坐一边,请求着说:「世尊啊!我现在可以在世尊您的正法中出家学道,修习梵行了吗?」
佛告婆罗门:“汝今可得于此法、律出家学道,修诸梵行。”
= 你现在可以在我的正法、戒律中出家学道,修习一切梵行了。
即出家已,独静思惟:所以善男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出家学道,乃至得阿罗汉,心善解脱。
= 婆罗门已出家后,他独自于静处思惟:一个善男子之所以要剃除须发,穿着袈裟法衣,出家学道,……乃至得证阿罗汉果,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
#1159、本经叙说魔瞿婆罗门好施,佛告以布施之功德。小部经集Magha-sutta(摩瞿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魔瞿婆罗门来诣佛所,与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昙!我于家中常行布施,若一人来,施于一人;
= “魔瞿婆罗门”:巴利本作Magha Manava(摩伽学童或摩伽年轻婆罗门)。
“若二人、三人,乃至百千,悉皆施与。
= 那时,有位名叫魔瞿的婆罗门,他来到佛陀住处,与世尊见面。彼此相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请问佛陀说:「瞿昙啊!我在家中经常行作布施,如有一人来,我就布施给一人;如果是二人、三人,乃至百千人来,我也都会布施给他们。
“我如是施,得多福不?”
= 像我这样地布施,能够得到很多的福报吗?」
佛告婆罗门:“汝如是施,实得大福。
= 你这样行作布施,真实可得到大的福报。
“所以者何?以于家中常行布施,一人来乞,即施一人;二人、三人,乃至百千,悉皆施与故,即得大福。”
= 为什么呢?因为你能在家中经常行作布施,一人来乞,就布施予一人;二人、三人,乃至有百千人来乞,你也都能布施予他们的缘故,所以你将可得到很大的福报。
时,魔瞿婆罗门即说偈言:
“在家所为作,布施复大会,因此惠施故,欲求大功德。
= 在家人所行作的,就是布施与行作布施大会,由于这样惠施的缘故,想要求得大功德。
“今问于牟尼,我之所应知,同梵天所见,为我分别说。
= 现在请问牟尼您,依我们所知道的,您所见确实与梵天相同,所以请您为我分别解说。
「今问于于牟尼……为我分别说」 = 别译杂含经卷四第二十经此处作「我今问牟尼,愿问佛所说,我今谓世尊,与梵天齐等」。南传经集相对经文此处作「牟尼啊!我问你,请告诉我!我今天见到世尊,梵天已经亲证,因为对我们来说,你确实与梵天相同。」
“云何为解脱,胜妙之善趣?云何修方便,得生于梵世?
“云何随乐施,生明胜梵天?”
= 怎样才能解脱,而达到胜妙的善趣呢?怎样方便修习,才能生于梵天世界呢?为什么随乐信施,就能生于明胜的梵天呢?
尔时,世尊说偈答言:
“施者设大会,随彼爱乐施,欢喜净信心,攀缘善功德。
= 布施的人设立布施大会,随顺他人所爱而愿乐布施,以此欢喜净信之心,定能攀缘善功德。
“以其所建立,求离诸过恶,远离于贪欲,其心善解脱!
= 要以他所建立的功德,求远离一切的过恶,远离于贪欲,使其心得到完善的解脱!
“修习于慈心,其功德无量;况复加至诚,广施设大会!
= 修习慈心,会有无量的功德;更何况加以至诚之心,去广设布施的大会?
“若于其中间,所得诸善心,正向善解脱,或余纯善趣,
“如是胜因缘,得生于梵世。
= 如果在这布施中间,所得到的一切善心,正向善于解脱,或其余纯善之趣的话,就会由于如此殊胜的因缘,得生于梵天世界。
“如是之惠施,其心平等故,得生于梵世,其寿命延长。”
= 像这样的布施,由于他的心能平等之故,所以能生于梵天世界,得到绵长的寿命。
时,魔瞿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而去。
#1160、本经叙说佛为婆罗门说清净道。相应部Suddhika(净者)。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持华盖、著舍勒导从婆罗门来诣佛所,与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而说偈言:
= 那时,有一位持华盖,穿着短裙的婆罗门来到佛陀住处,与世尊见面,彼此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唱诵诗偈说:
= “舍勒”:Saluka,是一种短裙,或称内衣。玄应音义第十六:「舍勒,此云衣,或云内衣。」
「有持华盖、着舍勒导从婆罗门来诣佛所」 = 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净者婆罗门堕婆阇婆罗门来诣世尊处。」别译杂阿含经卷四第二十一经此处作「剎利波罗毗空婆罗门往诣佛所。」舍勒,是一种短裙,或称内衣。
“无非婆罗门,所行为清净;刹利修苦行,于净亦复乖。
= 婆罗门所行,没有不是清净的;剎帝力修苦行,也还是乖离清净。
“三典婆罗门,是则为清净;如是清净者,不在余众生。”
= 修习三典的婆罗门,即是为清净;如此清净之人,(只在婆罗门),不在其余众生中。
= “三典”:指三吠陀,婆罗门教典。一、梨俱吠陀(Iru-veda),二、三摩吠陀(Sama-veda),三、夜柔吠陀(Yajur-veda)。后再加入阿闼婆吠陀(Athabbana-veda),成为四吠陀。
尔时,世尊说偈答言:
“不知清净道,及诸无上净,于余求净者,至竟无净时。”
= 如不知清净道,以及一切无上的清净,而在余道里想求得清净的话,终究没有清净之时。
婆罗门白佛:“瞿昙说清净道及无上清净耶?何等为清净道?何等为无上清净?”
= 瞿昙您讲说清净道及无上的清净吗?什么是清净道求得清净的方法呢?什么是无上的清净呢?
佛告婆罗门:“正见者为清净道;正见修习多修习,断贪欲、断瞋恚、断愚痴。
= 正见就是清净道;修习又多修习正见,就能断除贪欲、断除瞋恚、断除愚痴。
“若婆罗门贪欲永断,瞋恚、愚痴永断,一切烦恼永断,是名无上清净。
= 如果婆罗门贪欲永断,瞋恚、愚痴永断,那么一切烦恼就会永断,这样就叫做无上的清净。
“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是名清净道;
“正定修习多修习已,断贪欲、断瞋恚、断愚痴。
= 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这些也是清净道;对正定等正道修习又多修习后,就能永断贪欲、永除瞋恚、永断愚痴。
“若婆罗门贪欲永断,瞋恚、愚痴永断,一切烦恼永断,是名无上清净。”
= 如果婆罗门贪欲永断,瞋恚、愚痴永断,那么一切烦恼就能永断,这样就叫做无上的清净。
婆罗门白佛言:“瞿昙说清净道、无上清净耶!瞿昙!世务多事,今且辞还。”
= 瞿昙您所说的确实是清净道及无上清净!瞿昙啊!我世务繁多,现在且辞还。
佛告婆罗门:“宜知是时。”
=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现在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持华盖、著舍勒导从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去。
= 这位持华盖、穿短裙的婆罗门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1161、本经叙说异婆罗门向佛问成就何等法为阿罗汉婆罗门。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有异婆罗门来诣佛所,与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而说偈言:
= 那时,有一位婆罗门来到佛陀住处,与世尊见面,彼此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唱诵诗偈问说:
“云何为尸罗?云何正威仪?云何为功德?云何名为业?
= “尸罗”:Sila,戒之音译,为三学之一,六波罗蜜之一。
“成就何等法,罗汉婆罗门?”
= 怎样叫具足戒法呢?怎样叫正威仪呢?要有什么功德呢?要修习什么业呢?要成就什么法,才能叫做罗汉婆罗门呢?
「云何为尸罗……罗汉婆罗门」 = 别译杂阿含经卷五第一经此偈作「云何戒具足,威仪不阙减?修习何等业?成就何等法?而能得名为,三明婆罗门?」尸罗,为戒之音译。三明,即宿命明、天眼明、漏尽明。本偈白话译解是参酌别译而成。
尔时,世尊说偈答言:
“宿命忆念智,见生天恶趣,得诸受生尽,牟尼明决定。
= 具有忆念宿命的智慧,能彻见是受生于天上、或恶道,证得一切的生死已尽,就可决定已得到圣者的睿智。
= “宿命…决定”:指决定得三明。三明即:宿命明、天眼明、漏尽明。
“知心善解脱,解脱一切贪,具足于三明,三明婆罗门。”
= 知道心灵已得到完善的解脱,已解脱一切贪欲,具足了三明,那么就叫做三明的婆罗门(即阿罗汉婆罗门)。
「宿命忆念智……三明婆罗门」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能知于宿命,见天及恶趣,尽于生死有,三通并三明,心得好解脱,断欲及一切,成就上三明,我名为三明。」
佛说此经已,异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而去。
#1162、本经叙说佛见贫老夫妇而向阿难说精进法。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尊者阿难从世尊后。
= 那时,世尊于早晨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阿难尊者就跟随于世尊之后。
时,有二老男女,是其夫妇,年耆根熟,偻背如钩,诣里巷头,烧粪扫处,俱蹲向火。
= 当时,有二位年老的男女,他们是夫妇,年老根熟,背驼如钩,走到黑巷头,烧垃圾的地方,一起向着火蹲在那里。
偻(lǚ) = 弯腰[bend]。(驼背的人[crooked]。)
巷(xiàng) = 直为街,曲为巷;大者为街,小者为巷[alley;lane]。
世尊见彼二老夫妇,年耆愚老,偻背如钩,俱蹲向火,犹如老鹄,欲心相视。
= 世尊看见那二位老夫妇,年老而愚痴,背驼如钩,一起向火蹲着,就像老鹄鸟一样,彼此以欲心相视着。
见已,告尊者阿难:“汝见彼夫妇二人,年耆愚老,偻背如钩,俱蹲向火,犹如老鹄,欲心相视不?”
= 看见后,就告诉阿难尊者说:「你看见那夫妇二人,年老而愚痴,背驼如钩,一起向火而蹲着,就像老鹄鸟一样,彼此以欲心相视着吗?」
鹄(hú) = 天鹅[swan]。
阿难白佛:“如是,世尊!”
佛告阿难:“此二老夫妇,于年少时盛壮之身,勤求财物者,亦可得为舍卫城中第一富长者;
“若复剃除须发,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学道,精勤修习者,亦可得阿罗汉第一上果。
= 这二位老夫妇,于年少时以盛壮之身勤求财物的话,将可成为舍卫城中第一富有的长者;如果剃除须发,穿着袈裟法衣,正信佛法,以俗家为非究竟归处,而出家学道,精勤修习的话,也可得证阿罗汉第一上果。
“于第二分盛壮之身,勤求财物,亦可得为舍卫城中第二富者;
“若复剃除须发,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学道者,亦可得阿那含果证。
= 于第二时分盛壮之身勤求财物的话,也可成为舍卫城中第二富有的人;如果剃除须发,穿着袈裟法衣,正信佛法,以俗家为非究竟归处,而出家学道的话,也可得证阿那含果。
“若于第三分中年之身,勤求财物,亦可得为舍卫城中第三富者;
“若剃须发,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学道者,亦可得为斯陀含果证。
= 如果于第三时分中年之身勤求财物的话,也可成为舍卫城中第三富有的人;如果剃除须发,穿着袈裟法衣,正信佛法,以俗家为非究竟归处,而出家学道的话,也可得证斯陀含果。
“若于第四分老年之身,勤求财物,亦可得为舍卫城中第四富者;
“若剃须发,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学道者,亦可得为须陀洹果证。
= 如果于第四时分老年之身勤求财物的话,也可成为舍卫城中第四富有的人;如果剃除须发,穿着袈裟法衣,正信佛法,以俗家为非究竟归处,而出家学道的话,也可得证须陀洹果。
“彼于今日,年耆根熟,无有钱财,无有方便,无所堪能,不复堪能若觅钱财,亦不能得胜过人法。”
= 可是今日他们已年老根熟,没有钱财,没有方法,没有能力,也不再有能力去谋求钱财,也不能得证殊胜的过人法。
尔时,世尊复说偈言:
“不行梵行故,不得年少财;思惟古昔事,眠地如曲弓。
= 由于不修行梵行,也不在年少勤求财物;如今只能如曲弓般地睡于地上,忆想着过去往事。
“不修于梵行,不得年少财;犹如老鹄鸟,守死于空池!”
= 由于不修行梵行,也不在年少勤求财物;如今就像老鹄鸟一样,守死在空池。
「不行梵行故……守死于空池」 = 别译杂阿含经卷五第二经此处作「少不修梵行,亦不聚财宝;犹如老鹳雀,栖止守空池。不修于梵行,壮不聚财宝;念壮所好乐,住立如曲弓。」
佛说此经已,尊者阿难陀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1163、本经叙说佛见贫老夫妇而向阿难说精进法。增支部Jinna(年耆者)。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如上说。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余如前经所说的一样。
差别者,唯说异偈言:
= 差别的是,世尊唱诵不同的诗偈说:
“老死之所坏,身及所受灭,唯有惠施福,为随己资粮。
= 我们的身体会被老死所坏灭,所受的一切事物也都会毁灭,只有惠施的福德,才是跟随着自己的资粮。
“依于善摄护,及修禅功德,随力而行施,钱财及饮食,
“于群则眠觉,非为空自活。”
= 应依于善摄护,及修禅功德,随自己力量而布施钱财及饮食,于群众当中要从睡眠昏沈醒觉,就不会空自活命。
佛说此经已,彼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佛说此经已……作礼而去」 = 宋、元、明本无此四句,疑为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