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经》第二十五卷
#道品诵<24-30卷>
##阿育王传<640~641>
= 印顺长老着「杂阿含经论会编」又丽本卷二十三及卷二十五有关阿育王及佛预言正法衰亡的三经,已经过国内外阿含学者之考订,确定不属于杂阿含经。
#640、本经叙说佛为帝释及四大天王说佛灭后正法衰亡之预言。参阅阿育王传卷6、卷7、大毗婆沙论卷183、大集月藏分法灭尽品、摩诃摩耶经、迦丁比丘说当来变经、迦旃延说法没尽偈。
尔时,世尊告尊者阿难:“此摩偷罗国,将来世当有商人子,名曰掘多;掘多有子,名优波掘多,我灭度后百岁,当作佛事,于教授师中最为第一。阿难,汝遥见彼青色丛林不?”
= 此摩偷罗国里,将来之世代,有商人之子,名叫掘多,掘多之子,名叫优波掘多,在我灭度之后,经过百岁,当会大作佛事。在众教授师当中,是最为第一的。阿难!你可遥见那青色的丛林吗?
阿难白佛:“唯然,已见,世尊。”
“阿难,是处名为优留曼荼山,如来灭后百岁,此山当有那吒跋置迦阿兰若处,此处随顺寂默最为第一。”
= 阿难!那个地方之山,叫优留曼荼山。在如来灭度后百岁,此山当会有『那咤跋置迦阿兰若处』。此处为随顺寂默,最为第一之处。
尔时,世尊作是念:“我若以教法付嘱人者,恐我教法不得久住;若付嘱天者,恐我教法亦不得久住,世间人民则无有受法者。我今当以正法付嘱人天;诸天、世人共摄受法者,我之教法则千岁不动。”
= 我如果用教法去付嘱于人类的话,恐怕我的教法不能得以久住。假若付嘱天神的话,恐怕我的教法,也是不得久住,因为世间的人民就不得受法的了。我现在应该将正法付嘱于人类和诸天。如天、世人共同摄受正法的话,我的教法则经千岁也不会摇动。
尔时,世尊起世俗心。
= 那时,世尊就是这样的起世俗心,而关怀一切。
时,天帝释及四大天王知佛心念,来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
尔时,世尊告天帝释及四大天王:“如来不久当于无余涅槃而般涅槃,我般涅槃后,汝等当护持正法!”
= 如来不久,当会入于无余涅槃,而进入般涅槃。我般涅槃后,你们应当要护持正法!
尔时,世尊复告东方天王:“汝当于东方护持正法。”次告南方、西方、北方天王:“汝当于北方护持正法。过千岁后,我教法灭时,当有非法出于世间,十善悉坏。阎浮提中,恶风暴起,水雨不时,世多饥馑,雨则灾雹,江河消减,华果不成,人无光泽,虫村、鬼村悉皆磨灭,饮食失味,珍宝沉没,人民服食粗涩草木。
= 那时,世尊又告诉东方的天王说:「你应该在东方护持正法。」其次,告诉南方、西方、北方诸天王说:「……你当于北方护持正法(对南方、西方的诸天也同样的交代)。经过千岁以后,我的教法损灭之时,当会有非法出现于世间,十善之法均会告坏。在阎浮提中,会有恶风之暴起,而雨水不会依时而降,世间会多有饥馑。一旦降雨,则会有灾害之雹,江河会消减,华果不成就,人类并没有光泽,会被虫村、鬼村折磨灭,饮食会失去其味,珍宝都沉没,人民都服食粗涩的草木。
馑(jǐn) = 蔬菜和野菜都吃不上[vegetable failure]。(谷物欠收[crop failure]。)
雹(báo) = 冰雹[hail]。
“时,有释迦王、耶槃那王、钵罗婆王、兜沙罗王,众多眷属。如来顶骨、佛牙、佛钵安置东方。西方有王,名钵罗婆,百千眷属,破坏塔寺,杀害比丘。北方有王,名耶槃那,百千眷属,破坏塔寺,杀害比丘。南方有王,名释迦,百千眷属,破坏塔寺,杀害比丘。东方有王,名兜沙罗,百千眷属,破坏塔寺,杀害比丘。四方尽乱,诸比丘来集中国。
= 那时,会有释迦王(释迦族之王)、耶叶那王(自希腊东迁之民族)、钵罗婆王、兜沙罗王(月氏系民族,入侵印度西北部者),及其众多的眷属,将如来的顶骨、佛牙、佛钵安置在于东方。西方有王,名叫钵罗婆,有百千的眷属,会破坏塔寺,也会杀害比丘。北方有王,名叫耶般那,有百千的眷属,会破坏塔寺,杀害比丘。南方有王,名叫释迦,有百千的眷属,会破坏塔寺,杀害比丘。东方有王,名叫兜沙罗,有百千的眷属,会破坏塔寺,杀害比丘。四方尽乱之故,诸比丘们都来集于中国。
= “释迦”:为印度种族名。
= “耶槃那”:梵Yavana,为自希腊东迁之民族。
= “兜沙罗”:梵Tukhara,为月氏系民族,侵入印度西北部。
“时,拘睒弥国有王,名摩因陀罗西那,其王生子,手似血涂,身似甲胄,有大勇力。其生之日,五百大臣生五百子,皆类王子,血手胄身。
= 这时,拘睒弥国有一位国王,名叫摩因陀罗西那,其王所生之子,其手好似血涂,身体好像甲胃,有大的勇力。其诞生之日,五百大臣也生五百子,都和王子同样的为血手胃身。
= “摩因陀罗西那”:梵Kosambi
Mahendrasena,阿育王传作「大军」,国王名。
睒(shǎn) = 窥视[peek]/闪烁[flicker]。
甲胄(jiǎ zhòu) = 盔甲衣胄[armor]。
胄(zhòu) = 头盔[helmet]。
“时,拘睒弥国,一日雨血。拘睒弥王见此恶相,即大恐怖,请问相师。相师白王:‘王今生子,当王阎浮提,多杀害人。’生子七日,字曰难当,年渐长大。时,四恶王从四方来杀人民。摩因陀罗西那王闻则恐怖。
= 这时,拘睒弥国,有一天,天上降下血。拘睒弥王见此恶相时,即生大恐怖,就招来相师卜问。相师白王说:『王今所生之子,当会统治阎浮提,会多杀害人。』生子七日后,名字叫做难当(难可看视,难看),年就渐渐的长大。这时,四位恶王从四方攻来杀了好多的人民,摩因陀罗西那王听此消息后,就非常的恐怖。
“时,有天神告言:‘大王且立难当为王,足能降伏彼四恶王。’时,摩因陀罗西那王受天神教,即舍位与子,以髻中明珠冠其子首;集诸大臣,香水灌顶。召五百大臣同日生子,身被甲胄,从王出征,与四恶王大众战;胜,杀害都尽,王阎浮提,治在拘睒弥国。”
= 这时,有天神告诉他说:『大王你且立难当王子为王,足可以降伏那些四恶王。』这时,摩因陀罗西那王受天神之教,就舍弃他的王位给与其王子,将髻中的明珠,冠在于其子之首,集诸大臣,以香水灌顶。难当王子即位为王后,就召集五百大臣同日所生之子,身被甲胃,从他去出征,和四恶王之大众战斗而战胜,无数的敌军都被杀尽,而统一阎浮提,国都设在于拘睒弥国。
尔时,世尊告四大天王:“巴连弗国,于彼国当有婆罗门,名曰阿耆尼达多,通达比陀经论,彼婆罗门当纳妻。彼时,中阴众生当来与其作子,入母胎中时,彼母欲与人论议。彼婆罗门即问诸相师,相师答云:‘是胎中众生当了达一切论,故令母生如是论议之心,欲将人论议。’如是日月满足,出生母胎,以为童子,了达一切经论,恒以经论教授五百婆罗门子,及余诸论教授余人,以医方教医方者,如是有众多弟子。有众多弟子故,名曰弟子。次当从父母求出家学道,乃至父母听其出家,彼即于我法中出家学道,通达三藏,善能说法,辩才巧妙,言语谈说,摄多眷属。”
= 那时,世尊告诉四大天王说:「巴连弗国(华氏城),在于这个国家,有一位婆罗门,名叫阿耆尼达多,通达于比陀经论(吠陀圣典),这位婆罗门,当娶妻后,在于后时,有中阴身(中有身,死后未转生之中间之身)的众生,当会来作他之子,入母胎中时,那位怀孕的人母常欲与人论议。那位婆罗门就请问诸相师,相师回答说:『是胎中的众生,当会了达一切论,故使其母生如是论议之心,欲和人论议的。』像如是的日月满足后,就出生母胎。为童子时,就了达一切经论,常用经论教授五百名婆罗门之子弟,以及用其它诸论教授余人,以医方教授学医方的人,像如是的有了众多的弟子。由于有了众多弟子之故,名叫弟子(多弟子)。其次,当会从父母之处求允其出家学道,乃至父母就听其出家。他就在于我的佛法出家学道。他出家后,通达三藏,善能说法,辩才巧妙,言语谈说,而收摄很多的眷属。」
= “巴连弗”:梵Pataliputro,城名,即华氏城。
= “阿耆尼达多”:梵Ajinidatta,阿育王传作「大与」,婆罗门名。
= “比陀经论”:又名吠陀圣典。
= “中阴”:又名中有,为介于死后与再生之中间状态。
= “弟子”:阿育王经中作「多弟子」。
又复,世尊告四大天王:“即此巴连弗邑国中,当有大商主,名曰须陀那,中阴众生来入母胎。彼众生入母胎时,令母质直柔和,无诸邪想,诸根寂静。时,彼商主即问相师,相师答曰:‘胎中众生极为良善,故令母如是,乃至诸根寂静。’至月满足,便生童子,名曰修罗他。年纪渐长,乃至启白父母,求出家学道。父母即听,于我法中出家学道,勤行精进,修习道业,便得漏尽,证阿罗汉果。然寡闻、少欲、知足及少知,旧居在山薮林间,山名揵陀摩罗。
= 又次,世尊告诉四大天王说:「在此巴连弗邑的国中,当会有一位大商主,名叫须陀那,中阴的众生,来入母胎。那位众生入母胎时,使其母亲质直柔和,没有诸邪想,诸根又很寂静。这时,那位商主就去请教相师,相师回答说:『胎中的众生乃极为良善,故使其母如是,……乃至诸根都很寂静。』到了满足月日时,便生一男孩,名叫修罗他。此孩的年龄慢慢的成长,乃至启白其父母,恳求去出家学道。父母就听他的请求。于是在我的佛法当中出家学道。勤行精进,修习道业,终于得漏尽,而证阿罗汉果。然而寡闻、少欲、知足以及知旧之人很少。他证悟后,居住在于山薮林间,该山名叫犍陀摩罗(香山)。
= “揵陀摩罗”:山名,又名香山。
寡(guǎ) = 从“宀”,从“页”,是一个人独处屋下的形象。古代妇人丧夫,男子无妻或丧偶,都叫寡/少;缺少[few]。
薮(sǒu) = 湖泽的通称。也指水少而草木茂盛的湖泽。
“时,彼圣人恒来为难当王说法。彼父王当无常。无常之日,难当见父过世,两手抱父尸,悲号啼哭,忧恼伤心!时,彼三藏将多眷属来诣王所,为王说法。王闻法已,忧恼即止,于佛法中生大敬信,而发声唱言:‘自今以后,我施诸比丘无恐畏,适意为乐。’而问比丘:‘前四恶王毁灭佛法有几年岁?’诸比丘答云:‘经十二年。’王心念口言,作师子吼:‘我当十二年中,当供养五众,乃至办诸供具。’即便行施,行施之日,天当降香泽之雨,遍阎浮提,一切实种皆得增长。诸方人众皆持供养,来诣拘睒弥国,供养众僧。
= 这时,这位圣者常来为难当国王讲经说法。他的父王有一天,当临无常(逝世),在无常(死亡)的那一天,难当国王看其父王之过世(逝世),而以两手抱其父王之尸体,悲号啼哭,忧恼伤心!这时,那位通达于三藏的法师,就率很多眷属来诣王所,为难当国王说法。大王听法后,其忧恼即因之而休止,对于佛法里的一切,就生一大敬信,而发声唱言:『从今以后,我要布施奉献诸比丘,没有恐畏(施无畏),愿乐能使受者适意!』而问比丘们说:『从前的四恶王之毁灭佛法,已经过几年了呢?』诸比丘们回答说:『已经十二年了。』大王就心念口言,而作狮子吼说:『我当会在于十二年中,供养佛教的五众弟子,乃至办诸供具。』就便开始实行布施,在行施的那一天,天当降下香泽之雨,遍及于阎浮提所有的种实,均得滋润而增长。诸方的民众,也都执持供养物,到了拘睒弥国,来供养众僧。
= “父王当无常”:指父王临命终时。
= “三藏”:原指经律论三藏,此处指通达三藏之上座,即指阿耆尼达多之子。
“时,诸比丘大得供养。诸比丘辈食人信施,而不读诵经书,不萨阇为人受经,戏论过日,眠卧终夜,贪著利养,好自严饰,身著妙服,离诸出要、寂静、出家、三菩提乐。形类比丘,离沙门功德,是法中之大贼,助作末世坏正法幢,建恶魔幢,灭正法炬,燃烦恼火,坏正法鼓,毁正法轮,消正法海,坏正法山,破正法城,拔正法树,毁禅定智慧,断戒璎珞,污染正道。
= 这时,诸比丘们,就因此而大得人家的供养。然而有好多比丘们,虽然食人的信施,但是却不读诵经书,不萨阇(不谛实)为人受经,都戏论而虚度光阴,眠卧而终其夜。都贪着利养,好自严饰,身着妙服,都已离开诸出要、寂净、出家、三菩提之乐的了(不符出家学道之原旨)。其形类虽似比丘,但是却已离开沙门的功德,是佛法中之大贼,乃为助作末世坏正法之幢,而建立恶魔之幢。是消灭正法之火炬,而点燃烦恼之火焰,坏正法之鼓,毁正法之轮,消正法之海,坏正法之山,破正法之城,拔正法之树,毁废禅定智慧,断戒之璎珞,污染正道。
= “不萨阇为人受经”:大毗婆沙论卷183作「不乐独处静虑思惟」。
“时,彼天、龙、鬼、神、夜叉、乾闼婆等,于诸比丘所生恶意,毁訾诸比丘,厌恶、远离,不复相亲,异口同音:‘呜呼!如是恶比丘,不应于如来法中。’而说偈言:
= 这时,那些天、龙、鬼、神、夜叉(捷疾鬼)、干闼婆(嗅香神)等,看此情形后,即对于诸比丘们生起恶意,而毁訾诸比丘。从此,乃厌恶、远离,不再相亲近。他们都异口同音而说:『呜呼!像如是的恶比丘,不应该在于如来之法中!』而说偈说:
訾(zǐ) = 毁谤,非议[caluminate;slander]。
呜呼(wū hū)
= 对不幸的事表示叹息、悲痛等[alas;alack]/指人丧命[die]。
“‘非吉行恶行,行诸邪见法,此诸愚痴人,打坏正法山。
= 不是吉行,而是恶行,都行诸邪见之法。这些愚痴之人,正在打坏正法之山。
“‘行诸恶戒法,弃诸如法行,舍诸胜妙法,拔除今佛法。
= 都行诸恶戒之法,放弃诸如法之行,舍离诸胜妙之法,现在正在拔除佛陀之正法。
“‘不信不调伏,乐行诸恶行,谄伪诳世间,打破牟尼法。
= 都不虔信,不调伏其心,而喜欢行诸恶行。都以谄伪去诳惑世间,是正在打破牟尼之正法。
谄(chǎn) = 谄媚,曲意迎合[adulate;flatter]。
“‘毁形习诸恶,凶暴及千行,依法诳世人,怨恨自贡高,
“‘贪著求名利,无恶业不备。
= 毁灭其刑相,而习作诸恶行,逮及于凶暴的千行。依法而诳欺世人,增长其怨恨,而自贡高起来。都是贪着,而求名利,致为没有恶业不具备的人。
“‘如佛所说法,法没有是相,今者悉已见,智者所轻贱。
= 如佛所说之法的话,即正法并没有这种行相。然而现在都已得见,是智者所轻贱的!
“‘此法今出已,牟尼正法海,不久当枯竭,正法今少在,
“‘恶人复来灭,毁坏我正法!’
= 现在这种恶法既然已出现,则牟尼的正法海,在于不久的将来,定会枯竭,正法现在定会少有存在,恶人定会再来消灭,而毁坏我佛的正法!
“时,彼诸天、龙、神等皆生不欢喜心,不复当护诸比丘,而同声唱言:‘佛法却后七日灭尽。’号咷悲泣,共相谓言:‘至比丘说戒日,共相斗诤,如来正法于中而灭!’如是诸天悲恼啼泣!
= 这时,那些诸天、龙、神们,都生不欢喜之心,不再当护诸比丘,而同声唱言说:『佛法自此后七天,就会灭尽!』都号咷悲泣,共相谓言:『到了比丘说戒之日,会共相斗诤,如来的正法,在于其中消灭!』像如是的,诸天们乃悲恼啼泣!
咷(táo) = 小儿啼哭不停[weep
continuously]。(放声痛哭[cry]。)
时,拘睒弥城中有五百优婆塞,闻诸天之言,共诣诸比丘众中,谏诸比丘斗诤,而说偈言:
= 这时,拘睒弥城内有五百名优婆塞,听诸天之言后,就共诣诸比丘众之中,去劝谏比丘之斗诤,而说偈说:
谏(jiàn) = 直言规劝[admonish;remonstrate]。(谏官[imperial
censors]。)
“‘呜呼苦剧岁,愍念群生生,其法今便灭,释师子王法。
= 呜呼!是怎么苦剧之年头呢?本来愍念群生之生死之法。然而其法现在便要毁灭了,这最高无上的释尊师子王之法啊!
“‘恶轮坏法轮,如是尽金刚,乃能不即坏?安隐时已灭,
“‘危险法已起,明智人已过,今见如是相,当知不复久!
= 以恶轮而毁坏法轮,像如是的话,则如金刚也会有尽,那能有不即坏灭的道理呢?安隐之时已灭,危险之法已起,明智之人已过去了。现在见如是之相,当会知道不会再久的了。
“‘牟尼法断灭,世间无复明,离垢寂灭口,牟尼日今没。
“‘世人失伏藏,善恶无差别,善恶无差已,谁能得正觉?
= 牟尼之法既已断灭,则世间就不会再有光明。离垢寂灭之口,牟尼之日,现在都已隐没。世人失去了伏藏,善恶已没有差别!善恶既然没有差别的话,则谁能得正觉呢?
“‘法灯今在世,及时行诸善,无量诸福田,此法今当灭。
= 现在法灯仍然在于世间,应该及时而行诸善业。无量的诸福田,此种正法,现在将会消灭。
“‘是故我等辈,知财不坚牢,及时取坚实。’
= 因此之故,我们这些人,应该知道财物为不坚牢的,应该要及时去取那坚实之法!
“至十五日说戒时,法当没,今日五百优婆塞,一日之中,造五百佛塔。时,诸优婆塞各有余务,不复来往众僧众中。
= 到了十五日说戒之时,正法当会隐没。因此,在于这一天,那些五百位优婆塞,就在于一日当中,造五百支佛塔。这时,诸优婆塞都各有其它的事务,就不再来住于诸僧众当中了。
“尔时,住揵陀摩罗山修罗他阿罗汉观阎浮提:‘今日何处有众僧说戒?’见有拘睒弥国如来弟子说戒为布萨,即诣拘睒弥。
= 那时,住在于犍陀摩罗山的修罗他阿罗汉,曾观察阎浮提而念说:『今天甚么地方有众僧在说戒呢?』曾看见在拘睒弥国里,有如来的弟子,正在说戒作布萨,就往诸拘谈弥国。
“时,彼僧众乃有百千人,中唯有一阿罗汉,名曰修罗他。又复有一三藏,名曰弟子,此是如来最后大众集。尔时,维那行沙罗筹,白三藏上座言:‘众僧已集,有百千人,今为说波罗提木叉。’时,彼上座答言:‘阎浮提如来弟子皆来集此,数有百千。如是众中,我为上首,了达三藏,尚不学戒律,况复余者而有所学?今当为谁而说戒律?’而说偈言:
= 这时,那边的僧众,有了百千人,其中唯有一位阿罗汉,名叫修罗他。又有一位三藏的法师,名叫弟子,这是如来最后的大众之集。那时,有一位维那(悦众,司会僧。维为纲维,那为羯磨陀那之那)执行沙罗筹(木筹、割符,计算人数的工具),点人数后,就白三藏上座说:『众僧已集,计有百千人,现在请为他们说波罗提木叉。这时,那位上座回答说:『阎浮提的如来弟子,都集合到这里,其数有百千名,如是的大众当中,我虽为上首,而了达三藏,但是尚且还不完全学成戒律,更何况其余的人,而有所学的呢?现在到底有那一位能说戒律呢?』并说偈说:
= “维那”:梵Karmadana,司寺中事务者,寺中三纲之一。「维」,汉语纲维之义,「那」,羯磨陀那之「那」。又称为授事、知事、悦众。
= “沙罗筹”:梵Salaka,又称木筹、割符,用以计算人数之工具。
“‘今是十五日,夜静月清明,如是诸比丘,今集听说戒。
“‘一切阎浮提,众僧最后集,我是众中上,不学戒律法,
“‘况复余僧众,而有所学习?
“‘何能牟尼法,释迦师子王,彼戒谁有持,是人乃能说。’
= 今天是月之十五日,正是夜静月亮清明之时。像如是的,诸比丘们,现在都来集而欲听说戒。这是一切阎浮提的众僧伽之最后之来集,我乃被推为众中之上座。然而并不学成戒律之法,何况其余的僧众,而有所学成的吗?到底有那一位能对于牟尼之法,释迦狮子王之戒,有谁能守持此戒?此人乃能堪以说戒啊!
“尔时,彼阿罗汉修罗他立上座前,合掌白上座言:‘上座,但说波罗提木叉,如佛在世时,舍利弗、目揵连等大比丘众所学法,我今已悉学。如来虽灭度,于今已千岁,彼所制律仪,我悉已备足。’而说偈言:
= 那时,那位修罗他阿罗汉,曾站立在上座之前,合掌白上座而说:『上座!但说波罗提木叉(别解脱、戒律)无妨。如佛陀在世时,舍利弗、目揵连等大比丘众所学之法,我现在都已学成。如来灭度后,到了今天,虽然已经千岁,而他所规制的律仪,我都统统已备足了。』而说偈说:
“‘上座听我说,我名修罗他,漏尽阿罗汉,僧中师子吼,
“‘牟尼真弟子,信佛诸鬼神,闻彼圣所说,悲哀泣流泪!
= 上座您听我说:我的名字叫做修罗他,已经得证漏尽的阿罗汉果,在于僧中可以作狮子吼的人,是牟尼的真正弟子。信佛的诸鬼神们,虽听那位圣者所说,但都悲哀泣哭而流泪!〔此处前后有混乱的迹象。据传,即说:修罗他说他为阿罗汉,说如上之语后,三藏的弟子即嫉恶而杀死修罗他。夜叉即怒而打他的头为分碎。修罗他的弟子又杀三藏。至此,佛法灭尽,诸天夜叉号泣。〕
“‘低头念法灭,从今去已后,无有说法者,毗尼别解脱,
= “毗尼别解脱”:梵Vinaya-pratimoksa,指律及戒本。
“‘不复在于世;法桥今已坏,法水不复流,法海已枯竭,
“‘法山已崩颓,法会从今绝,法幢不复见,法足不复行。
= 都低垂着头而念正法之将灭,从今以后,已没有能说法的人,毘尼别解脱〔律、戒本〕,不再会存在于世间,法桥现在已经毁坏,法水已经不会再流,法海已经枯竭,法山已经崩颓!法会从今会灭绝,法憧不会再见,法足不能再行了。
颓(tuí) = 头秃[bald]。(委靡,消沉[dejected;listless;depressed]/下坠。也作“隤”[fall] 。)
“‘律仪戒永没,法灯不复照,法轮不复转,闭塞甘露门!
= 律仪戒会永远灭没,法灯不会再普照,法轮不会再转,甘露门已经闭塞了!
“‘法师不在世,善人说妙道,众生不识善,不异于野兽。’
= 法师不在于世间,虽善人说妙道,而众生却不识善,不异于禽兽哩!
“尔时,佛母摩诃摩耶夫人天上来下,诣诸众僧所,号咷啼泣:‘呜呼!苦哉!是我之子经历阿僧祇劫,修诸苦行,不顾劳体,积德成佛,今者忽然消灭!’而说偈言:
= 那时,佛陀之生母摩诃摩耶夫人,由天上降下,来诣众僧之处,而号咷啼泣说:『呜呼!苦哉!此法是我的孩子经历阿僧祇劫去修诸苦行,不顾劳苦其身体,而积德,而成佛的法,现在却忽然消灭!』曾说偈说:
“‘我是佛亲母,我子积苦行,经历无数劫,究竟成真道!
= 我是佛陀的生母,此法是我的孩子积诸苦行,经历算不尽的劫数,然后究竟而成道的!
“‘悲泣不自胜,今法忽磨灭,呜呼智慧人,尔今何所在?
= 我现在伤心悲泣,而不能抑制,此法为甚么于现在忽然磨灭呢?呜呼!有智慧的人啊!您现在是在那里呢?
“‘持法舍诤讼?从佛口所生,诸王无上尊,真实佛弟子,
“‘头陀修妙行,宿止林薮间,如是真佛子,今为何所在?
= 受持正法,而舍弃诤讼,乃从佛所生的,为诸王之无上之尊的真实的佛的弟子。行头陀,而修妙行,都宿止于林薮之间。像如是的真正佛陀的弟子,现在到底在于那里呢?
“‘今者于世间,无有诸威德,旷野山林间,诸神寂无言。
= 现在于世间里,已没有诸威德,在旷野山林间,到处的诸神都寂默无言。
“‘施戒愍群生,信戒自庄严,忍辱质直行,观察诸善恶,
“‘如是诸胜法,今忽都已尽!’
= 布施持戒,慈愍群生,信持净戒,以自庄严,行忍辱,而行质直之行,而观察诸善恶。像如是的诸胜法,现在忽然都已灭尽!
“尔时,彼上座弟子作是念言:‘彼修罗他比丘自言:如来所制戒律,我悉备持。’尔时,上座有弟子,名曰安伽陀,起不忍之心,极生忿恨,从座起,骂辱彼圣:‘汝是下座比丘,愚痴无智,而毁辱我和尚。’即持利刀,杀彼圣人,而说偈言:
= 那时,那位上座的弟子曾作此念而说:那位修罗他比丘,曾自说:『如来所制的戒律,我都能持。』因此,那时的那位上座的弟子名叫要伽陀,就起不能忍耐之心,而极生忿恨。他从座起后,就骂辱那位圣者:『你是下座的比丘,竟敢毁辱我和上(师父)!』即执利刀,杀死那位圣者,而说偈说:
“‘我名安伽陀,失沙之弟子,利剑杀汝身,自谓我有德。’
= 我的名字叫做要伽陀,是失沙三藏的弟子。我以利剑来杀你的身,杀你这位自称我有德的人。
“尔时,有一鬼名曰大提木佉,作是念言:‘世间唯有此一阿罗汉,而为恶比丘弟子所害。’执持金刚利杵,杵头火燃,以此打破彼头,即便命终,而说偈言:
= 那时,有一位鬼神,名叫大提木佉(乐面),曾作此念:『在世间里,唯存这一位阿罗汉,然而却被恶比丘弟子所杀害,就执持金刚利杵。金刚杵的头上,有火焰燃烧,将此火杵去打破恶比丘弟子的头,一打便命终死亡。而说偈说:
佉(qū) = 通“祛”。驱逐[expel]。
“‘我是恶鬼神,名大提木佉,以此金刚杵,破汝头七分。’
= 我是凶恶的鬼神,名叫大提木佉。我以此金刚火杵,打破你的头为七分。
“尔时,阿罗汉弟子见彼弟子杀害其师,忿恨不忍,即杀三藏。尔时,诸天、世人悲哀啼泣:‘呜呼!苦哉!如来正法今便都尽!’寻即此大地六种震动,无量众生号咷啼泣,极为愁恼:‘呜呼!今日正法不复现世。’作是语已,各各离散。
= 那时,那位圣者阿罗汉的弟子,听见恶比丘弟子杀害其师父,也忿恨不能忍耐,就去杀害那位三藏。那时,诸天、世人,都悲哀啼泣而说:『呜呼!苦哉!如来的正法,现在都将灭尽!』剎时,此大地即作六种的震动。无量的众生,都号咷啼泣,极为愁恼而说:『呜呼!今天正法不再出现于世了!』作此语后,各各都离散。
“尔时,拘睒弥国五百优婆塞闻已,往诣寺中,举手拍头,高声大哭:‘呜呼!如来愍念世间,济诸群生,无有巨细,谁当为我说法义?今者,人天解脱不复可得,众生今日犹在暗暝,无有引导,长习诸恶,以此为欢,如诸野兽;不闻牟尼妙法,身坏命终,堕在三途,譬如流星。世人从今已后,无复念慧、寂静、三昧、十力妙法。’
= 那时,拘睒弥国的五佰位优婆塞听此消息后,就往诣寺中,举手拍头,高声大哭而说:『呜呼!如来愍念世间,济诸群生,没有巨细大小之分。而现在又有谁能为我们演说正法之真义呢?现在,人、天想要解脱,实不再会有可能的事,众生今日都如在闇暝当中,没有引导之人!久长以来习以为惯的诸恶业,都以此而欢娱不厌,有如诸野兽那样。像如是的不能听闻牟尼的妙法的话,即身坏命终之时,会堕在三涂,譬如流星!世人从今以后,不会再有念慧、寂静、三昧、十力等妙法了。』
暝(míng) = 天色昏暗[dusky;dark]。
“尔时,拘睒弥王闻诸比丘杀真人阿罗汉及三藏法师,心生悲恼,惋慨而坐。尔时,诸邪见辈诤竞打破塔庙,及害比丘,从是佛法索然顿灭!”
= 那时,拘睒弥王,听诺比丘杀害真人阿罗汉,以及三藏法师后,心生悲恼,惋惜慨叹而坐在那里。那时,诸邪见的人,都诤竞去打破塔庙,以及杀害比丘,从此以后,佛法就索然顿灭!
惋(wǎn) = 怨恨,叹惜[sigh]。
索(suǒ) = 大绳子[large rope]。后泛指各种绳索。(搜索[search;try to find out]/求取,讨取[demand;ask for]/尽,毫无。)
索然(suǒ rán) = 乏味,没有兴趣的样子[dull;dry;insipid]/寂寞[lonely]/形容离散[dispersed]/流泪的样子[tearing]。
尔时,世尊语释提桓因:“四大天王,诸天、世人于我灭度之后,法尽之相,如上所说。是故汝等,今者不可不以勤力加于精进,护持正法,久令在世!”
= 那时,世尊对释提桓因,和四大天王、诸天、世人而说:「我灭度之后,法尽之行状,乃如上所说。因此之故,你们,现在不可不勤力加功精进,护持正法,使正法能够久住于世!」
尔时,诸天、世人闻佛所说,各各悲颜,以手挥泪,顶礼佛足,各自退去。
= 那时,诸天、世人听佛所说,各各悲颜,都用手挥泪,顶礼佛足,然后各自退去。
#641、阿育王施半阿摩勒果因缘经<本经叙说阿育王晚年,及孔雀王朝最后王沸沙蜜多罗王破坏佛法。阿育王传、阿育经及Divyavadana。>
阿育王于如来法中得大敬信。时,王问诸比丘言:“谁于如来法中行大布施?”
= 阿育王对于如来之法中,乃得大敬信的大王。这时,大王曾问诸比丘们说:「那一位对于如来之法中,行大布施呢?」
诸比丘白王言:“给孤独长者最行大施。”
= 诸比丘们白王说:「给孤独长者,就是最为实行大布施的人。」
王复问曰:“彼施几许宝物?”
= 王又问说:「他布施几多的宝物呢?」
比丘答曰:“以亿千金。”
= 比丘们回答说:「用亿千之金!」
王闻已,如是思惟:‘彼长者尚能舍亿千金,我今为王,何缘复以亿千金施?当以亿百千金施。’
= 大王听后,作如是的思惟:「那位长者尚能施舍亿千之金,我现在为国王,为甚么又只用亿千金去布施呢?应当要用亿百千金去布施才对!」
时,王起八万四千佛塔,于彼诸塔中复施百千金。复作五岁大会,会有三百千比丘,用三百亿金供养于彼僧众中:第一分是阿罗汉,第二分是学人,第三分是真实凡夫。除私库藏,此阎浮提夫人、婇女、太子、大臣施与圣僧,四十亿金还复赎取。如是计校,用九十六亿千金。乃至王得重病时,王自知命欲终尽。
= 这时,大王盖起八万四千的宝塔,在那些宝塔中又布施百千金。又作五岁的大会,大会中有三百千的比丘,用三百亿金钱去供养那些僧众们。第一分是阿罗汉,第二分是有学之人(预流向至阿罗汉向),第三分是真实的凡夫(虽未得道,但却正在老老实实的修持的比丘)。除大王私有的库藏的珍宝之外,在此阎浮提的夫人、婇女、太子、大臣等都布施与圣僧,而用四十亿金去赎身取还这些人。像如是的计挍,总用九十六亿千金。乃至到了大王得重病时,阿育王自知其身命终于快尽了。
赎(shú) = 用财物换回人或抵押品[ransom]。(用财物脱罪或抵免过失[atone
for]。)
时,有大臣名罗陀崛多。时,王宿命是施佛土时同伴小儿。时,彼大臣罗陀崛多见王重病,命垂欲尽,稽首以偈问王:
= 这时,有一位大臣名叫罗陀崛多,乃为大王在宿命时的同伴的另一位小儿。这时,那一位大臣罗陀崛多见王重病,生命又垂危而欲尽,就稽首大王,用偈慰问大王而说:
= “罗陀崛多”:梵Radhagupta,人名。
= “时,有大臣名…同伴小儿”:阿育王传卷3作「罗提毱提(即本经之罗陀崛多)于阿恕伽王(即本经之阿育王)昔施土时,在旁随喜。」
“颜貌常鲜泽,百千婇女绕,譬如诸莲华,蜜蜂常聚集;
“今睹圣王颜,无有诸鲜泽。”
= 大王您的颜貌在平常的时候,都鲜泽光润,也有百千位的婇女围遶在您的身边。譬如有了诸种类的莲华,就有了密蜂当会来聚集在那里一样。然而现在一观圣王您的颜貌时,却发觉已没有平时的那样诸鲜泽光润,是有甚么忧恼之事吗?
王即以偈答:
“我今无所忧,失财及王位,此身及余亲,及诸种种宝。
“我今所愁者,不复睹贤圣,四事以供养,我今唯念此,
“颜色有变异,心意无所宁。
= 我现在并没有忧虑失去了财物,以及王位,或者是这个色身和其余的亲属,暨种种的珍宝。我现在所忧愁的就是不能再见诸位贤圣。不能再以四事〔衣、食、卧具、医药〕去供养他们。我现在唯有怀念此事,因此,颜色就会有所变异,心意就会不得安宁。
“又复,我常所愿,欲以满亿百千金作功德,今愿不得满足,便就后世时,计校前后所施金银珍宝,唯减四亿未满。”王即办诸珍宝,送与鸡雀寺中。
= 其次,我常发愿,愿能用满亿百千金去作功德,现在此愿还不得满足,便就要转为后世(意为将驾崩)。此时,前后所布施的金银珍宝总计起来,唯减四亿,还未圆满。」大王说后,就勅令辨诸珍宝,送给鸡雀寺的常住(在中印度,为摩谒陀国之波咤厘子城,是阿育王所兴建的)。
= “鸡雀寺”:梵Kurkutarama,位于中印度摩揭陀国之波吒厘子城,为阿育王所建。
法益之子,名三波提,为太子诸臣等,启太子言:“大王将终不久,今以此珍宝送与寺舍中,今库藏财宝已竭。诸王法以物为尊,太子今宜断之,勿使大王用尽也。”时,太子即敕典藏者,勿复出与大王用之。
= 法益(太子)之子,名叫三波提(阿育王之孙),为了太子,以及诸臣们,而启白太子说:「大王将于不久就要逝世,现在要将这些珍宝送给寺舍里面去,而现在库藏的财宝自此会告竭尽。论诸王法来说,乃以物为尊,太子现在应该把它断之,不可使大王统统把它用尽!」这时,太子即勅典藏之臣,禁止大王之送与寺舍之用。
= “三波提”:梵Sampadi,人名。阿育王之孙,法益之子。
时,大王自知索诸物不复能得,所食金器送与寺中。时,太子令断金器,给以银器;王食已,复送与寺中。又断银器,给以铜器;王亦以此送与寺中。又断铜器,给以瓦器。
= 这时,大王自知要索取的诸物已不能再得到,就将其所用以盛食之金器送给寺中。这时,太子就令断其再用金器,而改用银器,大王食后,又叫人送给寺中。太子又断银器,而用铜器,大王也用此食后的铜器送与寺中。太子又断铜器,就改用瓦器去盛物给大王。
时,大王手中有半阿摩勒果,悲泪告诸大臣:“今谁为地主?”
= 这时,大王的手中,拿着半个阿摩勒果(果如胡桃),悲伤含泪而告诉诸大臣们说:「现在到底是谁为地主呢?」
= “阿摩勒果”:梵Amalaka,印度之果子名。玄应音义卷21:「阿末罗,旧言庵摩罗,亦作阿摩勒。其叶似小枣,花亦白小,果如胡桃,其味酸而甜,可入药分,经中言如观掌中者也」
时,诸臣启白大王:“王为地主。”
= 这时,诸臣启白大王说:「大王为地主啊!」
时,王即说偈答曰:
“汝等护我心,何假虚妄语?我今坐王位,不复得自在。
“阿摩勒半果,今在于我手,此即是我物,于是得自由。
= 你们为甚么有心护持我而假设这种虚妄之语呢?我现在虽然还坐在王位,但是已不再能得自在。你们看!这半个的阿摩勒果,现在于我的手中,这即是我的东西,唯有此物能得自由食用。
“呜呼尊富贵!可厌可弃舍,先领阎浮提,今一旦贫至,
“如恒河驶流,一逝而不返;富贵亦复然,逝者不复还。
= 呜呼!所谓尊,所谓富贵,实在是可厌,可弃舍的!我从前领有阎浮提的一切,现在却一旦贫至如洗。有如恒河之驶流那样,一旦流逝,就不会再返回了!富贵也是和这同样,一旦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逝(shì) = 去;往[go;leave;be
away from]。(死亡,去世[die;pass away]。)
“又复,如佛偈所说:
“凡盛必有衰,以衰为究竟,如来神口说,真实无有异!
= 凡是有昌盛的,必定会为衰微,都以衰微当皈于究竟。这是如来的神口所说的,为真实而没有异!
“先时所教令,速疾无有礙,今有所求索,无复从我教。
“如风礙于山,如水礙于岸,我今所教令,于今已永绝!
= 从前如有所教令时,就会速疾而没有障阂。然而现在有所求索时,却不再听从我的教今。有如大风被阂障于山,也如大水阂障在于岸。我现在的所有教令,至此,已永远断绝!
“将从无量众,击鼓吹贝螺,常作诸伎乐,受诸五欲乐,
“婇女数百众,日夜自娱乐,今者都永尽,如树无华实。
= 我曾经领率过无量的军众,出征时,击鼓而吹贝螺。没有战争时,则常作诸伎乐,纳受五欲之快乐。有婇女数百之众,日以继夜的自由娱乐。现在这些事都已永远断尽了,如树之没有花与果实那样。
“颜貌转枯尽,色力亦复然,如华转萎悴,我今亦复尔。”
= 我现在的颜貌已一转而为枯尽,色力也同样的了。都如花已转为萎悴那样,我现在也是和这一样!
萎(wěi) = <植物>枯槁、凋谢[wither;wilt]。
悴(cuì) = 忧愁,悲伤[sad]。(衰弱;疲萎[weak;tired]。)
时,阿育王呼侍者言:“汝今忆我恩养,汝持此半阿摩勒果送鸡雀寺中,作我意,礼拜诸比丘僧足,白言:‘阿育王问讯诸大圣众:我是阿育王,领此阎浮提,阎浮提是我所有,今者顿尽,无有财宝布施众僧,于一切财而不得自在。今唯此半阿摩勒果,我得自由,此是最后布施檀波罗蜜,哀愍我故,纳受此施,令我得供养僧福。’而说偈言:
= 这时,阿育王呼侍从的人而说:「你现在如果能忆念我的恩养的话,你就持此半个阿摩勒果,将它送到鸡雀寺中,而作我的意,去礼拜诸比丘们之双足,而启白说:「阿育王叫我代他问讯诸大圣众:我是阿育王,领有此阎浮提的人。阎浮提本为我所有,然而现在顿尽其权势,已没有财宝可布施众僧伽了,因为对于一切财物已不能得到自在应用了。现在唯有此半个阿摩勒果,是我得以自由运用的食物,此是最后的布施檀波罗密(布施度)。请哀愍我之故,纳受此布施,使我能得供养僧伽之福德。
“半阿摩勒果,是我之所有,于我得自在,今舍于大众。
= 这半个阿摩勒果,是我所有的食物。我可以得到自在的把它处分,现在要施舍于大众师们。
“缘心在于圣,更无济我者,怜愍于我故,纳受阿摩勒!
“为我食此施,因是福无量,世世受妙乐,用之无有尽!”
= 我缘心在于圣者们,更没有能济渡我的人了。愿祈怜愍我之故,纳受此阿摩勒果。请为了我,而食此布施吧!由于此而有无量的福德,世世能受微妙的安乐,享用而不会有尽!
时,彼使者受王敕已,即持此半阿摩勒果,至鸡雀寺中,至上座前,五体著地作礼,长跪合掌,向上座而说偈曰:
= 这时,那位使者受王的勅令后,就拿这半阿摩勒果,而至于鸡雀寺中,在于上座之前,行五体投地之礼,然后长跪合掌,而向上座说偈说:
“领于阎浮提,一伞系一鼓,游行无所碍,如日照于世。
“业行报已至,在世不复久,无有王威德,如日云所翳。
= 领有阎浮提的一切,一伞系一鼓,到处游行,并没阻碍的情形,有如太阳之普照于世间那样。然而由于业行所受的果报已到了,在世不会再久了,因之而已经没有大王的甚么威德了,有如太阳之被浮云所遮翳那样的了。
“号曰阿育王,稽首礼僧足,送此布施物,谓半阿摩勒。
“愿求来世福,哀愍彼王故,圣众愍彼故,受是半果施!”
= 名号叫做阿育王,叫我代他稽首礼拜僧伽们的双足,托送此布施之物,所谓半棵的阿摩勒果是。愿求来世之福德,请哀愍大王之故。圣众们哀愍该大王之故,请纳受此一半的阿摩勒果吧!
时,彼上座告诸大众:“谁闻是语而不厌世间?我等闻是事,不可不生厌离,如佛经所说:见他衰事,应生厌离。若有识类众生者,闻是事岂得不舍世间?”而说偈曰:
= 这时,那位上座告诉诸大众们说:有那一位听到此语后,不会厌离世间呢?我们听到此事后,不可以不生厌离之心。如佛经所说的:『见他衰事,应生厌离』(看见世上的兴衰等事,就应由之而生起厌离世事之心)。假如识类(有智)的众生的话,听闻此事后,焉得不舍弃世间呢?」而说偈说:
“人王世中最,阿育孔雀姓,阎浮提自在,阿摩勒为主。
= 为人王,为世间中之最伟大的人,阿育王是以孔雀为其姓。曾在阎浮提中,自由自在,然而老衰时,唯有阿摩勒果,为一能够自由操作之物。
“太子及诸臣,共夺大王施,送半阿摩勒,降伏吝财者,
“使彼生厌心;愚夫不识施,因果受妙乐,示送半摩勒。”
= 太子,以及诸臣们,都共夺大王将布施之物。唯能送此半粒的阿摩勒果,以便降伏那些吝惜财物不肯布施的人。也由于此,而使他们能生厌离之心。愚痴的凡夫们,都不识知布施的因果,而享受妙乐之事,故送半粒的阿摩勒果,去提示他们。
吝(lìn) = 顾惜,舍不得[stint]。(吝啬;小气[stingy;mean]。)
时,彼上座作是念言:“云何令此半阿摩勒,一切众僧得其分食?”即教令研磨,著石榴羹中,行已,众僧一切皆得周遍。时,王复问傍臣曰:“谁是阎浮提王?”
= 这时,那位上座曾作此念而说:「要怎么做,才能使这半粒阿摩勒果,能够给与一切众僧都能得其分食呢?」就叫人把它研磨,放入在石榴之羹里面。这样的做完后,一切众僧,都周遍的能得其食。这时,大王又问傍臣们说:「谁是阎浮提之王呢?」
研(yán) = 细磨[grind;pestle]。(研究;探讨[study]。)
羹(gēng) = 从羔,从美。古人的主要肉食是羊肉,所以用“羔”“美”会意,表示肉的味道鲜美。用肉或菜调和五味做成的带汁的食物。“羹”表示汤的意思,是中古以后的事情。调和五味的汤[tick
soup]。
臣启王言:“大王是也。”
时,王从卧起而坐,顾望四方,合掌作礼,念诸佛德,心念口言:“我今复以此阎浮提施与三宝,随意用之。”而说偈曰:
= 这时,大王由他的卧床站起而坐在那里,而顾望四方,合掌作礼,念诸佛德,心念而口说:「我现在又以此阎浮提施奉给三宝,随意用之。」而说偈说:
“今此阎浮提,多有珍宝饰,施与良福田,果报自然得。
“以此施功德,不求天帝释,梵王及人主,世界诸妙乐。
“如是等果报,我悉不用受,以是施功德,疾得成佛道!
“为世所尊仰,成得一切智,世间作善友,导师最第一!”
= 现在这阎浮提,有好多的珍宝饰物,愿奉施给与良福田,自然会得其果报。以此布施的功德,并不要求转生为天帝释,也不希求为梵天之王,以及人间的主人,暨世界的种种妙乐。像如是等果报,我都不用享受。我愿以此布施的功德,早日能成就佛道!能为世间所尊仰,能成就而得一切智,能作世间的善友,能为导师而最为第一者!
时,王以此语尽书纸上而封缄之,以齿印印之,作如是事毕,便即就尽。
= 这时,大王将此语,尽写在纸上,然后把它封缄,而盖了齿印。作这些事后便就寿终正寝。
缄(jiān) = 捆东西的绳索[rope
for tieing chest or clip]。(信件[letter]/封,闭[seal]。)
尔时,太子及诸臣、宫人、婇女、国界人民,兴种种供养葬送,如王之法而阇维之。
= 那时,太子,以及诸臣、宫人、婇女、全国的人民,都兴办种种的供养,去葬送。都如丧葬大王之法规,而将大王阇维(火葬)。
= “阇维”:意为火葬。
葬(zàng) = 从“死”,在“茻”中,“一”其中,所以荐之。指人死后盖上草席埋藏在丛草中。荐,草席覆盖。人死用草覆盖埋葬,后用棺木埋入土中[bury]。(泛指处理尸体的方式[form of inhumation]。)
尔时,诸臣欲立太子绍王位。中有一大臣,名曰阿㝹罗陀,语诸臣曰:“不得立太子为王。所以者何?大王阿育在时,本誓愿满十万亿金作诸功德,唯减四亿,不满十万。以是故,今舍阎浮提施与三宝,欲令满足。今是大地属于三宝,云何而立为王?”
= 那时,诸臣欲立太子绍继王位。里面有一位大臣名叫阿㝹罗陀,对诸臣说:「不得立太子为王。为甚么呢?因为大王阿育王在世时,其本来的誓愿,乃欲满十万亿金,去作诸功德,唯减四亿全,而不能达成其满十万亿金之愿。因此之故,现在要舍弃阎浮提去布施给三宝,欲使做到满足。这样,则现在的大地已属于三宝之物,怎么可以立王以领有阎浮提所有之物呢?」
= “阿㝹罗陀”:梵Radhagupta,人名。
绍(shào) = 继承;紧密连续[inherit;continue]。(介绍,为人引见,使相互认识[introduce]。)
㝹(nóu)
时,诸臣闻已,即送四亿诸金,送与寺中,即便立法益之子为王,名三波提。次复太子,名毗梨诃波低,为绍王位。毗梨诃波低太子,名曰毗梨诃西那,次绍王位。毗梨诃西那太子,名曰沸沙须摩,次绍王位。沸沙须摩太子,名曰沸沙蜜多罗,次绍王位。
= 这时,诸臣听后,就送四亿的金钱,送到寺中去。然后即便拥立法益(太子)之子为国王,名叫三波提。其次由其太子名叫毘梨诃波低,为绍继王位。毘梨诃波低的太子名叫毘梨诃西那,依次而绍继王位。毘梨诃西那的太子,名叫沸沙须摩,依次而绍继王位。沸沙须摩的太子,名叫沸沙蜜多罗,依次而绍继王位。
= “毗梨诃波低”:梵Vrhaspati,人名。
= “毗梨诃西那”:梵Vrsasena,人名。
= “沸沙须摩”:梵Pusyadharman,人名。
= “沸沙蜜多罗”:梵Pusyamitra,人名。
时,沸沙蜜多罗问诸臣曰:“我当作何等事,令我名德久存于世?”
= 这时,沸沙蜜多罗问诸臣说:「我应该要作甚么事,才能使我的名与德,久存于世间呢?」
时,贤善诸臣信乐三宝者,启王言:“阿育大王是王之前种姓,彼王在世,造立八万四千如来塔,复兴种种供养,此之名德,相传至今。王欲求此名者,当造立八万四千塔,及诸供养。”
= 这时,贤善的诸臣,而又信乐三宝的人,都启白国王说:「阿育大王是国王您的先祖种姓。那位大王在世时,曾建造八万四千栋的如来宝塔,又兴办种种的供养,这种名德,相传至于今天。国王您如果欲求此名德的话,就应当造立八万四千塔,以及兴办种种的供养。」
王言:“大王阿育有大威德,能办此事,我不能作,更思余事。”
= 国王说:「大王阿育,乃为有大威德的国王,能办这种大事,我没有能力可以作到,更思其它的事吧!」
中有恶臣,不信向者,启王言:“世间二种法传世不灭:一者、作善,二者、作恶。大王阿育作诸善行,王今当行恶行,打坏八万四千塔。”
= 里面有一位恶臣,不信仰三宝,不皈向三宝的人。曾启白国王说:「世间有二种法流传于世而不灭。第一为作善,第二为作恶。大王阿育作诸善行而留名,国王现在应当行恶行,去打坏八万四千塔,也可以留名于世。」
时,王用佞臣语,即兴四兵众,往诣寺舍,坏诸塔寺。王先往鸡雀寺中,寺门前有石师子,即作师子吼!王闻之即大惊怖:‘非生兽之类,而能吼鸣?’还入城中。如是再三,欲坏彼寺。
= 这时,国王就用那位使臣之语,就兴四种兵众,往诣寺舍,破坏诸塔寺,国王曾先往杂雀寺中,在寺的门前,排有石狮子在那里,曾作狮子吼!国王听到,就大惊怖而说:「为甚么不是活兽之类,而能吼鸣呢?」就还入城中。像如是的举动经过三次,都欲坏该寺。
佞(nìng) = 用花言巧语谄媚[be
given to flattery]。(巧言谄媚的人[one
who flatters]。)
时,王呼诸比丘来,问诸比丘:“使我坏塔为善?坏僧房为善?”
= 这时,国王呼诸比丘来,问诸比丘说:「要我破坏寺塔好呢?或者破坏僧房好呢?」
比丘答曰:“二不应行!王其欲坏者,宁坏僧房,勿坏佛塔。”
= 比丘们回答说:「二种都不应行!如果国王必定要破坏的话,宁可破坏僧房,千万不可破坏佛塔。」
时,王杀害比丘,及坏塔寺,如是渐渐至婆伽罗国,又复唱令:“若有人能得沙门释子头来者,赏之千金。”
= 这时,国王就杀害诸比丘,以及破坏塔寺。像如是的渐渐而至于婆伽罗国(婆迦罗),又唱令而说:「如果有人能得释子(比丘)之头来的话,就赏他千金。」
赏(shǎng) = 赏赐;奖给[grant a reward;award](赐予或奖给的东西[award]。)
尔时,彼国中有一阿罗汉,化作众多比丘头,与诸百姓,令送至于王所,令王库藏财宝竭尽。时,彼王闻阿罗汉作如是事,倍复瞋恚,欲杀彼阿罗汉。
= 那时,在那个国内,有一位阿罗汉,就化作众多的比丘之头,给与百姓,叫他们送到国王之处,去领赏金,使王的库藏财宝都因此而竭尽。到这时,那位国王听说是那位阿罗汉所作的如是等事,就倍增瞋恚,每欲杀害那位阿罗汉。
时,彼罗汉入灭尽正受,王作无量方便,杀彼圣人,终不能得;入灭尽三昧力故,不伤其体。如是渐进至佛塔门边。
= 这时,该阿罗汉乃进入灭尽的正受,国王虽用种种的方法,欲杀害那位圣者,然而始终不能得。因为入灭尽三昧之力之故,不能伤害到其体。如是而渐进至于佛塔的门边。
彼所塔中,有一鬼神,止住其中,守护佛塔,名曰牙齿。彼鬼神作是念:“我是佛弟子,受持禁戒,不杀害众生。我今不能杀害于王。”又复作念:“有一神名曰为虫,行诸恶行,凶暴勇健,求索我女,我不与之;今者为护正法故,当嫁与彼,令其守护佛法。”即呼彼神语言:“我今嫁女与汝,然共立约誓:汝要当降伏此王,勿使兴诸恶行,坏灭正法。”
= 那栋塔中,有一位鬼神,止住在于其中,在守护该佛塔,名叫牙齿。那位鬼神曾作此念:「我是佛的弟子,是受持禁戒的神,誓不杀害众生,因此,我现在不能杀害该位国王。」又作此念:「有一位神,名叫为虫。做了许多的恶行,非常的凶暴勇健。曾经求索我女孩,我不允许他。现在为了护持正法之故,当把她嫁给与他,好使他去守护佛法。」就叫那位鬼神来,而对他说:「我现在将我的女儿嫁给与你,然而有条件,你必须立誓愿,要降伏这位国王,不可使他再行诸恶行,坏灭正法。」
= “牙齿”:梵Damstranivasi-yaksa,鬼神名。
= “为虫”:梵Krmisa,神名。
时,王所有一大鬼神,名曰乌茶,威德具足,故彼神不奈王何。时,牙齿神作方便:“今日王威势自然由此鬼神,我今诱诳共作亲厚。”如是与彼神作知识,极作知识已,即将此神至于南方大海中。
= 这时,有一位拥护国王的大鬼神,名叫乌荼,具足了威德,因此之故,那位为虫大神,对于大王,乃无可奈何(没有办法)。这时,牙齿大神就作方便之法而作此念:「现在国王的威势,自然就是由于有了这位鬼神之故,我今应用欺诳去诱引他,假作和他亲厚的模样。」像如是的和那位鬼神认作知己。极认作知识后,就将此鬼神诱至于南方的大海中。
时彼虫神排挡大山,推迮王上,及四兵众,无不死尽。众人唱言:“快哉!快哉!”是世人相传,名为“快哉”。彼王终亡,孔雀苗裔于此永终,是故世间富乐不足为贪。阿育大王有智之人,觉世无常,身命难保,五家财物亦如幻化。
= 这时,那位为虫鬼神,则排挡大山,推迮至于王上,以及四种兵众。因此,国王及其军兵,没有不死尽!众人就大唱而说:「快哉!快哉!」这是世人的相传,名叫「快哉」。那位国王终亡后,孔雀王朝的苗裔,就此永远终灭。因此之故,世间的富乐实在不足为贪。阿育大王为有智之人,能觉悟世间的一切为无常,认知身命为难保永恒,五家的财物,也如幻化(火、水、王法、贼、恶子等五类,可损减财物,故说世间的财物为五家所共。)
= “五家”:即火、水、王法、贼、恶子,此五者可损减财物,故说世俗财物为五家所共。
挡(dǎng) = 阻拦;抵挡[get in the way of;block]。(遮蔽[shelter]。)
迮(zé) = 迫;逼迫[coerce]。(通“窄”。狭窄[narrow]。)
裔(yì) = 衣袖。也指衣裳的前襟。衣服的边缘[hem]。(边远的地方[remote region;borderland;distant place]/后代[descendants]。)
苗裔(miáo yì) = 后代子孙[descendent;offspring;progeny]。
觉了彼法,勤行精进,作诸功德,乃至临终,系心三宝,念念不绝,无所吝惜,唯愿尽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 阿育王能觉了世法,故曾勤行精进,作诸功德,乃至临终,还是系心于三宝,念念不绝,没有半点的吝惜,唯愿尽成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