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经》第三十二卷
#佛所说诵(下)<32-35,37,41,47卷>
##大迦叶相应<905~906>
##聚落主相应<907~916>
##马作比喻相应<917~918>
#905、本经叙说舍利弗于众外道出家问「如来有无后生死」之后,与迦叶共议。相应部Parammaranam(死后)。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尔时,尊者摩诃迦叶、尊者舍利弗住耆阇崛山中。
= 那时,摩诃迦叶尊者和舍利弗尊者住在耆阇崛山中。
= “摩诃迦叶”:Maha-kassapa,佛陀十大弟子之一,苦行第一。
= “舍利弗”:Sariputta,佛陀十大弟子之一,智慧第一。
时,有众多外道出家诣尊者舍利弗,与尊者面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语尊者舍利弗言:“云何,舍利弗!如来有后生死耶?”
= 当时,有众多的外道出家人去到舍利弗尊者住处,和尊者见面彼此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向舍利弗尊者问说:「怎样呢?舍利弗啊!如来死后还存在吗?」
= “如来有后生死”:Hoti
Tathagato Parammarana,如来死后存在着。
如来有后生死 = 如来有后世的生死。意即如来还有后世的存在。南传相对经文此作「如来死后是存在者」。
舍利弗言:“诸外道!世尊说言,此是无记。”
= 各位外道们!世尊说这问题是他所不说的。
= “无记”:Avyakata巴,不记说,意为「佛所不说」。
又问:“云何,舍利弗!如来无后生死耶?”
= 怎样呢?舍利弗啊!如来死后就不存在了吗?
舍利弗答言:“诸外道!世尊说言,此是无记。”
= 各位外道们!世尊说这问题是他所不说的。
又问:“舍利弗!如来有后生死、无后生死耶?”
= 舍利弗啊!如来死后是有存在,也有不存在吗?
舍利弗答言:“世尊说言,此是无记。”
= 世尊说这问题是他所不说的。
又问:“舍利弗!如来非有后生死、非无后生死耶?”
= 舍利弗啊!如来死后是既非存在,也非不存在吗?
舍利弗答言:“诸外道!世尊说言,此是无记。”
= 各位外道们!世尊说这问题是他所不说的。
诸外道出家又问尊者舍利弗:“云何所问如来有后生死、无后生死、有后无后、非有后非无后,一切答言:‘世尊说言,此是无记。’
= 众外道出家人又问舍利弗尊者说:「为什么问你如来死后是还存在、不存在、有存在也有不存在、既非存在也非不存在,你都答说:『世尊说这问题是他所不说的。』
“云何为上座,如愚如痴,不善不辩,如婴儿无自性智?”
= 为什么你这位上座比丘,就像个愚痴汉一样,不善回答,也不能明辨事理,就如婴儿一样没有智慧呢?
作此语已,从座起去。
= 说完话后,就从座席起来离去了。
婴(yīng) = 从女,賏。“賏”是颈项链。妇女颈饰,似现代的项链[necklace]。(初生的女孩[baby]/系到颈上;戴[wear]/绕,围绕[surround]/遭受;遇[suffer]。)
尔时,尊者摩诃迦叶、尊者舍利弗相去不远,各坐树下,昼日禅思。
= 这时,摩诃迦叶尊者和舍利弗尊者彼此相距不远,各坐于树下,在白昼里禅思。
尊者舍利弗知诸外道出家去已,诣尊者摩诃迦叶所,共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以向与诸外道出家所论说事,具白尊者摩诃迦叶:“尊者摩诃迦叶!何因何缘世尊不记说:‘后有生死、后无生死、后有后无、非有非无生死’耶?”
= 舍利弗尊者知道众外道出家人已离去后,就去到摩诃迦叶尊者处,彼此相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他把刚才和众外道出家人所谈论的事情,详细的向摩诃迦叶尊者请教说:「摩诃迦叶尊者啊!究竟是什么原因,所以世尊不愿记说——如来死后还存在、不存在、有存在也有不存在、既非存在也非不存在——呢?」
尊者摩诃迦叶语舍利弗言:“若说如来后有生死者,是则为色;
“若说如来无后生死,是则为色;
“若说如来有后生死、无后生死,是则为色;
“若说如来非有后、非无后生死,是则为色。
= 摩诃迦叶尊者告诉舍利弗说:「如果说如来死后还有存在,这就是指色蕴;如果说如来死后不存在,这也是指色蕴;如果说如来死后有存在,也有不存在,这也是指色蕴;如果说如来死后既非存在,也非不存在,这也是指色蕴。
“如来者,色已尽,心善解脱。言有后生死者,此则不然;
“无后生死、有后无后、非有后非无后生死,此亦不然。
= 然而如来,他的色蕴已灭尽,心灵已得到完善地解脱。所以说他死后还存在,这是不对的;说他死后就不存在、有存在也有不存在、既非存在也非不存在,这些也都是不对的。
“如来者,色已尽,心善解脱,甚深广大,无量无数,寂灭涅槃。
= 如来的色蕴已经灭尽,心灵得到了完善的解脱,这义理极为深远广大,无量无数,已达寂灭涅槃之境。
「甚深广大,无量无数,寂灭涅槃」 = 别译杂阿含经卷六第十四经此处作「如斯之义,甚深广大,无量无边,无有算数,乃至尽灭。」
“舍利弗!若说如来有后生死者,是则为受、为想、为行、为识、为动、为虑、为虚诳、为有为、为爱,乃至非有非无后有,亦如是说。
= 舍利弗啊!如果说如来死后还有存在,这就是指受蕴、指想蕴、指行蕴、指识蕴,是有动转、是有思虑、是虚诳、是有为造作法、是爱结,……乃至如来死后是既非存在也非不存在,也是同样的说法。
「为动、为虑、为虚诳、为有为、为爱」 = 别译杂阿含经卷六第十四经此处作「此是动转、此是憍慢、此是放逸、此是有为造作之业、此是爱结」。
“如来者,爱已尽,心善解脱,是故说后有者不然,后无、后有无、后非有非无者不然。
= 如来已灭尽了贪爱,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所以说他死后还有存在是不对的,或者说他死后就不存在、有存在也有不存在、既非存在也非不存在,那也都是不对的。
“如来者,爱已尽,心善解脱,甚深广大,无量无数,寂灭涅槃。
= 如来已灭尽了贪爱,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这义理是极为深远广大,无量无数,已达寂灭涅槃之境。
“舍利弗!如是因、如是缘故,有问世尊:‘如来若有、若无、若有无、若非有非无后生死?’
= 舍利弗啊!就是这样的缘故,所以有人问世尊说:如来死后是存在、或不存在、或有存在也有不存在、或既非存在也非不存在呢?
“不可记说。”
= 他都不予记说。
时,二正士共论议已,各还本处。
#906、本经叙说佛告迦叶,昔制戒少而比丘多乐习学,今制戒多而比丘少乐习学之因缘。相应部Saddhammapatirupakam(像法)。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摩诃迦叶住舍卫国东园鹿子母讲堂。
= 那时,摩诃迦叶尊者住在舍卫国东园的鹿子母讲堂里。
晡时从禅觉,往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何因何缘,世尊先为诸声闻少制戒时,多有比丘心乐习学;
“今多为声闻制戒,而诸比丘少乐习学?”
= 下午时分,他从禅定中出定,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向佛陀问说:「世尊啊!是什么原因,世尊以前很少为众声闻弟子制定戒律,却有很多的比丘心里乐于学习;现在您为声闻弟子制定很多戒律,可是众比丘却很少有乐于学习的呢?」
佛言:“如是,迦叶!命浊、烦恼浊、劫浊、众生浊、见浊,众生善法退减故,大师为诸声闻多制禁戒,少乐习学。
= 是的,迦叶啊!那是因为众生命浊、烦恼浊、劫浊、众生浊、见浊等五浊增盛,以致使善法退减的缘故,所以大师虽为众声闻弟子制定很多的禁戒,可是却很少有乐于学习的。
五浊 = 即恶世中所产生的五种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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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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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人间的寿命渐次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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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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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贪、瞋、痴等烦恼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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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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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饥馑、疫病、战争等恶业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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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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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之果报渐衰,众生心钝体弱,苦多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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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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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邪思恶见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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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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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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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恶业增加,寿命亦转为短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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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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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爱欲炽盛,烦恼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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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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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馑、疫病、战乱相继而生,众生无不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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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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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炽恶,不信业报,不为善,不持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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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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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法灭,各种邪思恶见盛行,人不知修善道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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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叶!譬如劫欲坏时,真宝未灭,有诸相似伪宝出于世间;
“伪宝出已,真宝则没。
= 迦叶啊!譬如劫将坏时,真宝还未消失,然而却有很多相似的伪宝出现于世间;等伪宝出现后,真宝就会消失了。
= “伪宝出已,真宝则没”:比喻相似像法出于世间,正法则灭。
劫 = 梵语劫簸的简称,译为时分或大时,即通常年月日所不能计算的极长时间。
“如是,迦叶!如来正法欲灭之时,有相似像法生;
“相似像法出世间已,正法则灭。
= 同样地,迦叶啊!如来的正法将要消失之时,也会有相似正法的像法生起;等相似正法的像法出现于世间后,如来的正法就会消失。
= “相似像法”:Saddhamma
Patirupaka,相似正法的。
像法 = 承「阿含」像法之说,后代经论引伸成正、像、末等三时之论。正、像的时限,经论说法不同,但不出正、像各占五百年或一千年的见地,而末法则大抵为一万年。像法者,与正法相似而非正法,故名像法。
“譬如大海中,船载多珍宝,则顿沉没;
“如来正法则不如是,渐渐消灭。
= 譬如大海之中,船装载了过多的珍宝,就会立刻沉没;而如来的正法却不是这样,它是逐渐地消失的。
“如来正法不为地界所坏,不为水、火、风界所坏。
= 如来的正法不会被地界所破坏,也不会被水、火、风界所破坏。
“乃至恶众生出世,乐行诸恶、欲行诸恶、成就诸恶,非法言法、法言非法,非律言律、律言非律,以相似法句、味炽然,如来正法于此则没。
= 可是等到有邪恶的众生出现于世间,他们喜欢做各种坏事,想做各种坏事,成就了各种坏事。把邪法说成正法,正法说成邪法;把邪戒说成正戒,正戒说成邪戒。因为相似于正法的法句、法味到处充斥,如来的正法此时就会消失。
炽然 = 意即炽盛、充满。
“迦叶!有五因缘能令如来正法沉没。
= 迦叶啊!有五种因素能使如来的正法沉没不见。
= “五因缘”:指不教不重大师、法、学、随顺教、大师所称叹诸梵行者。
“何等为五?若比丘于大师所,不敬不重,不下意供养;
= “下意供养”:态度顺从恭敬。
“于大师所,不敬不重,不下意供养已,然复依倚而住。
= 是哪五种呢?就是比丘对于大师不知敬重,也不能顺从供养;对于大师不知敬重,也不能顺从供养,然而却又依倚着他而安住。
“若法、若学、若随顺教、若诸梵行,大师所称叹者,不敬不重,不下意供养,而依止住,是名,迦叶!五因缘故,如来正法于此沉没。
= 此外对于正法、戒学、佛陀的教授、大师所称叹的梵行者等四事,也不知敬重,不能顺从供养,然而却又依止于他。迦叶啊!就是这五种因素的缘故,如来的正法此时就会沉没不见。
学 = 指学处,即戒的意思。
随顺教 = 指佛陀的教授。佛是随顺众生根性,随顺缘起之理而施教,故其教为随顺教。
然复依倚而住 = 然而仍留在僧团中糊口。
“迦叶!有五因缘令如来法、律不没、不忘、不退。
= 迦叶啊!也有五种因素能使如来的正法、戒律不会沉没、不会忘失、不会退减。
“何等为五?若比丘于大师所,恭敬尊重,下意供养,依止而住;
“若法、若学、若随顺教、若诸梵行,大师所称叹者,恭敬尊重,下意供养,依止而住。
= 是哪五种呢?就是比丘对于大师,知道恭敬尊重,能顺从供养,依止于他而安住着;此外,对于正法、戒学、佛陀的教授、大师所称叹的梵行者等四事也知道恭敬尊重,能顺从供养,依止于他而安住着。
“迦叶!是名五因缘如来法、律不没、不忘、不退。
= 迦叶啊!这些就是使如来的正法、戒律不会沉没、忘失、退减的五种因素。
##本经中能令佛法不没的五因缘是对于以下五者的恭敬、尊重、下意供养,依止而住:大师<佛陀>,法<佛法>,学<戒律>,随顺教<教学>,诸梵行<大师所称叹者:清净修行人>。
“是故,迦叶!当如是学:于大师所,当修恭敬尊重,下意供养,依止而住;
“若法、若学、若随顺教、若诸梵行,大师所赞叹者,恭敬尊重,下意供养,依止而住。”
= 所以,迦叶啊!应当要这样修学:对于大师,应该修习恭敬尊重,顺从供养,依止于他而安住着;对于正法、戒学、佛陀的教授、大师所赞叹的梵行者,也应修习恭敬尊重,顺从供养,依止于他而安住着。
佛说是经已,尊者摩诃迦叶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杂阿含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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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译杂阿含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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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传相应部尼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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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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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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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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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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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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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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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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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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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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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顺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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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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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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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梵行,大师所称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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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梵行,佛所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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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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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7、本经叙说聚落主信歌舞戏笑之功德,佛说法开悟之。相应部Puto(布吒)。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遮罗周罗那罗聚落主来诣佛所,面前问讯慰劳,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昙!我闻古昔歌舞戏笑耆年宿士作如是说:‘若伎儿于大众中歌舞戏笑,作种种伎,令彼大众欢乐喜笑,以是业缘,身坏命终,生欢喜天。’
= 那时,有位遮罗周罗那罗聚落主来到佛陀住处,彼此见面问讯慰劳,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瞿昙啊!我曾听闻过去从事歌舞戏笑的耆老宿士这样说:『演艺人员在大众之前歌舞戏笑,表演各种的技艺,使大众们得到欢乐喜笑,因为这样的业缘,身坏命终之后,将会受生于欢喜天中。』
= “遮罗周罗那罗聚落主”:巴利本作Talaputa
Natagamani(歌舞伎聚落主塔罗布吒)。
= “耆年宿士”:巴利本作Acariya-pacariya(师,师中之师)。
= “欢喜天”:Pahasa
Deva,别译杂阿含作「光照天」。
遮罗周罗那罗聚落主 = 别译杂阿含经作「伎人主号曰动发」;南传相对经文则作「歌舞伎聚落主塔罗布咤」。
欢喜天 = 别译杂阿含经作「光照天」。南传相对经文则作「喜笑天」。
“于此,瞿昙法中所说云何?”
= 对于这种说法,瞿昙您的看法是怎样的呢?」
佛告聚落主:“且止!莫问此义。”
= 佛陀告诉聚落主说:「你且住!不要问这问题。」
如是再三,犹请不已。
= 佛陀这样再三的劝止,可是聚落主却仍请问不停。
佛告聚落主:“我今问汝,随汝意答。
= 佛陀于是告诉聚落主说:「我现在且问你,你就随己意回答我。
“古昔此聚落众生不离贪欲、贪欲缚所缚,不离瞋恚、瞋恚缚所缚,不离愚痴、愚痴缚所缚。
= 在往昔这聚落里的人民都不能远离贪欲,被贪欲的绳缚所束缚;不能远离瞋恚,被瞋恚的绳缚所束缚;不能远离愚痴,被愚痴的绳缚所束缚。
“彼诸伎儿于大众座中,种种歌舞伎乐嬉戏,令彼众人欢乐喜笑。
= 而那些演艺人员在于大众的座席中,表演各种的歌舞技艺嬉戏,使群众们欢乐喜笑。
= “于大众座中”:巴利本作Rangamajjhe
Samajjamajjhe(于剧场中、于祭会中)。
嬉(xī) = 无拘束地游戏[romp]。(开玩笑,作弄嘲笑[make
fun of]。)
嬉戏(xī xì)
= 游戏;玩乐[frolic;romp]。
“聚落主!当其彼人欢乐喜笑者,岂不增长贪、恚、痴缚耶?”
= 聚落主啊!当那些群众们欢乐喜笑之时,岂不就更加地增长贪欲、瞋恚、愚痴的结缚了吗?」
聚落主白佛言:“如是,瞿昙!”
“聚落主!譬如有人以绳反缚,有人长夜以恶心欲令此人非义饶益,不安不乐,数数以水浇所缚绳,此人被缚,岂不转增急耶?”
= 聚落主啊!譬如有人被绳子反绑着,另有一人长夜居心不良地要对这人不利,使他不得安乐,频用水来浇淋这捆绑绳子,那么这个被捆绑的人,岂不就变得更为急困了吗?
聚落主言:“如是,瞿昙!”
佛言:“聚落主!古昔众生亦复如是,不离贪欲、瞋恚、痴缚,缘彼嬉戏欢乐喜笑,更增其缚。”
= 聚落主啊!往昔这儿的众生也像这样,不能远离贪欲、瞋恚、愚痴的结缚,又由于他们的嬉戏欢乐喜笑,也就更加地增长这些结缚了。
聚落主言:“实尔,瞿昙!彼诸伎儿令其众生欢乐喜笑,转增贪欲、瞋恚、痴缚。
= 真的是如此,瞿昙啊!那些演艺人员使众生欢乐喜笑,增长他们贪欲、瞋恚、愚痴的结缚。
“以是因缘,身坏命终,生善趣者,无有是处!”
= 由于这样的因缘,身坏命终之后,会受生于善道之中,那是不可能的!
佛告聚落主:“若言古昔伎儿能令大众欢乐喜笑,以是业缘,生欢喜天者,是则邪见!
= 如果说往昔的演艺人员能使大众得到欢乐喜笑,以这样的业缘,就能受生于欢喜天中的话,这就是邪见!
“若邪见者,应生二趣,若地狱趣、若畜生趣。”
= 既是邪见,就应堕生于地狱或畜生二恶道中。
说是语时,遮罗周罗那罗聚落主悲泣流泪!
= 世尊如此说法时,遮罗周罗那罗聚落主不禁悲泣流泪!
尔时,世尊告聚落主:“是故我先三问不答,言聚落主:‘且止!莫问此义。’”
= 这时,世尊告诉聚落主说:「所以我先前三问不答,告诉聚落主说:『你且住!不要问这问题。』」
聚落主白佛言:“瞿昙!我不以瞿昙说故而悲泣也。
= 瞿昙啊!我并不是因为您的说教而悲泣。
“我自念:‘昔来云何为彼愚痴、不辨、不善诸伎儿辈所见欺诳,言大众中作诸伎乐,乃至生欢喜天。’
= 我是自己想着:为何我会一直被那愚痴不明事理、不善作事的演艺人员的邪见所欺骗,说在大众之中表演各种技艺歌舞,……乃至可受生于欢喜天中!
“我今定思:‘云何伎儿歌舞嬉戏生欢喜天?’
= 我现在定心思考:那些演艺人员歌舞嬉戏如何能受生于欢喜天中呢?
“瞿昙!我从今日,舍彼伎儿恶不善业,归佛、归法、归比丘僧。”
= 瞿昙啊!我从今日起,要舍弃那演艺人员的邪恶不善业,归依佛、归依法、归依比丘僧。
佛言:“善哉!聚落主!此真实要。”
= 真好啊!聚落主啊!这才是真实重要的事。
尔时,遮罗周罗那罗聚落主闻佛所说,欢喜随喜,顶礼佛足,欢喜而去。
#908、本经叙说战斗活聚落主迷信勇悍战斗者来世可生箭降伏天,佛说法开悟之。相应部Yodhajivo(战士)。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战斗活聚落主来诣佛所,恭敬问讯,问讯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昙!我闻古昔战斗活耆年宿士作是言:‘若战斗活,身被重铠,手执利器,将士先锋,堪能方便摧伏怨敌,缘此业报,生箭降伏天。’
= 那时,有位以战斗为生活的聚落主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恭敬问讯,问讯后,退坐一边,向佛陀问说:「瞿昙啊!我听闻往昔以战斗为生活的耆老宿士这样说:『以战斗为生活的人,身穿厚重的甲衣,手拿锐利的武器,做为将士的先锋,能够运用方法摧伏怨敌,由于这样的业报,将可受生于箭降伏天中。』
= “战斗活聚落主”:Yodhajiva Gamani,战斗活,即以战斗为生活。
= “箭降伏天”:Saranjita
Deva,别译杂阿含作「箭庄严天」。
战斗活聚落主 = 别译杂阿含经作「有善斗将,为聚落主」。
铠(kǎi) = 用以护身的铠甲战衣[armor]。
锋(fēng) = 刀、剑等的尖端或锐利部分[the sharp point or cutting edge of a knife,sword,etc.]。(队伍的前列[van]。)
“于瞿昙法中,其义云何?”
= 在瞿昙您的正法中,是做何说法呢?」
佛告战斗活:“且止!莫问此义。”
= 佛陀告诉以战斗为生活的聚落主说:「你且住,不要问这问题。」
如是再三问,亦再三止之,犹问不已。
= 聚落主仍同样地再三请问,佛陀也再三地劝止他,可是他仍发问不止。
佛告聚落主:“我今问汝,随汝意答。
= 我现在问你,你就随己意回答我。
“聚落主!于意云何?若战斗活,身被甲胄,为战士先锋,堪能方便摧伏怨敌,此人岂不先起伤害之心,欲摄缚枷锁,斫刺杀害于彼耶?”
= 聚落主啊!你意见怎样呢?以战斗为生活的人,身穿甲衣,做为战士的先锋,能够运用方法摧伏怨敌,那么此人岂不就会先生起伤害他人之心,想要把别人抓来捆绑套上枷锁,将他砍刺杀害了吗?
胄(zhòu) = 头盔[helmet]。
甲胄(jiǎ zhòu) = 盔甲衣胄[armor]。
枷(jiā) = 刑具名。旧时一种方形木质项圈,在东方国家使用,以套住脖子,有时还套住双手,作为惩罚[cangue]。
斫(zhuó) = 斧刃[edge <of an axe>]。(用刀、斧等砍劈[hack with a knife or an axe]。)
聚落主白佛:“如是,世尊!”
佛告聚落主:“为战斗活,有三种恶邪,若身、若口、若意;
“以此三种恶邪因缘,身坏命终,得生善趣箭降伏天者,无有是处!”
= 以战斗为生活的人,就会有三种邪恶的身、口、意业行;由于这三种邪恶业行的因缘,身坏命终后,能受生于箭降伏天善道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佛告聚落主:“若古昔战斗活耆年宿士,作如是见、作如是说:‘若诸战斗活,身被甲胄,手执利器,命敌先登,堪能方便摧伏怨敌,以是因缘,生箭降伏天’者,是则邪见!邪见之人,应生二处,若地狱趣、若畜生趣。”
= 如果往昔以战斗为生活的耆老宿士,持这样的见解、这样的说法:所有以战斗为生活的人,身穿甲衣,手拿锐利武器,受命先登于敌人之前,能够运用方法摧伏怨敌,由于这样的因缘,就可受生于箭降伏天。这是一种邪见,有邪见的人,应该是会堕生于地狱道与畜生道二处的。
说是语时,彼聚落主悲泣流泪!
佛告聚落主:“以是义故,我先再三语汝:‘且止!不为汝说。’”
= 因为这个道理,所以我先前再三告诉你:『你且住!我不为你解说。』
聚落主白佛言:“我不以瞿昙语故悲泣,我念古昔诸斗战活耆年宿士愚痴,不善不辨,长夜欺诳,作如是言:‘若战斗活,身被甲胄,手执利器,命敌先登,乃至得生箭降伏天。’
= 我并不是因为瞿昙您所说这番话而悲泣,我是想到那些以战斗为生活的耆老宿士们愚痴,所作不善,又不能明辨事理,长夜欺骗,这样说:『以战斗为生活的人,身穿甲衣,手拿着锐利的武器,受命先登于敌人之前,……乃至得生于箭降伏天中。』
“是故悲泣。
= 所以才悲伤哭泣。
“我今定思:‘诸战斗活,恶业因缘,身坏命终,生箭降伏天者,无有是处!’
= 我现在定心思考:所有以战斗为生活的人,由于恶业的因缘,将来身坏命终后,说他能受生于箭降伏天中,那是不可能的!
“瞿昙!我从今日,舍诸恶业,归佛、归法、归比丘僧。”
= 瞿昙啊!我从今天起,要舍弃一切恶业,归依佛、归依法、归依比丘僧。
佛告聚落主:“此真实要!”
= 这才是真实重要的事!
时,战斗活聚落主闻佛所说,欢喜随喜,即从座起,作礼而去。
#909、本经叙说调马聚落主说调马法,世尊说调伏丈夫法。相应部Assa(马)or Haya(马)。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调马聚落主来诣佛所,恭敬问讯,退坐一面。
= 那时,有位调马聚落主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恭敬问讯后,退坐一边。
= “调马聚落主”:Assaroha
Gamani。
尔时,世尊告调马聚落主:“调伏马者,有几种法?”
= 当时,世尊问调马聚落主说:「要调伏马匹,有几种方法呢?」
聚落主答言:“瞿昙!有三种法。何等为三?谓一者柔软,二者刚强,三者柔软刚强。”
= 瞿昙啊!有三种方法。是哪三种呢?就是:一、柔软,二、刚强,三、柔软与刚强互用。
佛告聚落主:“若以三种法,马犹不调,当如之何?”
= 如果运用这三种方法了,可是仍然不能调伏马儿,要怎么办呢?
聚落主言:“便当杀之!”
= 那就应该把它杀了!
聚落主白佛言:“瞿昙!无上调御丈夫者,当以几种法调御丈夫?”
= 瞿昙啊!做为一个无上调御丈夫之师,应该运用几种方法去调御众生呢?
佛告聚落主:“我亦以三法调御丈夫。
= 我也是运用三种方法来调御众生。
“何等为三?一者柔软,二者刚强,三者柔软刚强。”
= 是哪三种呢?就是:一、柔软,二、刚强,三、柔软与刚强互用。
以三法调御丈夫 = 三法,其内容见第923经。调御丈夫,原为佛十号之一,以佛善于引导众生,令众生接受教化,故有此称。但本经此处是指调御众生而言。
聚落主白佛:“瞿昙!若三种调御丈夫,犹不调者,当如之何?”
= 瞿昙啊!如果运用这三种调御众生的方法了,可是仍然不能调御好众生,要怎么办呢?
佛言:“聚落主!三事调伏犹不调者,便当杀之!
“所以者何?莫令我法有所屈辱!”
= 聚落主啊!如果运用这三种方法去调伏而却仍不能调御好的话,那么就应该把他杀了!为什么呢?因为不可使我的法受到屈辱的缘故!
调马聚落主白佛言:“瞿昙法中,杀生者不净,瞿昙法中不应杀,而今说言:‘不调伏者,亦当杀之!’”
= 在瞿昙您说的法中,杀生是不清净的,瞿昙法中是不应杀生的,然而现在您为什么说:『不能调伏的话,也应该把他杀了!』呢?
佛告聚落主:“如汝所言:‘如来法中,杀生者不净,如来不应有杀。’
= 就如你所说:『如来正法中,杀生是不清净的,如来之法不应有杀。』
“聚落主!然我以三种法调御丈夫,彼不调者,不复与语,不复教授,不复教诫。
= 聚落主啊!可是当我运用这三种方法去调御众生,而仍然不能调御好他的话,那么我就不再告诉他,不再教授他善法,也不再告诫他止恶的道理了。
“聚落主!若如来调御丈夫,不复与语,不复教授,不复教诫,岂非杀耶?”
= 聚落主啊!如果如来调御众生时,不再告诉他,不再教授他善法,不再告诫他止恶的道理,如此放弃不予教导,这岂不就等于杀了他吗?
调马聚落主白佛言:“瞿昙!若调御丈夫不复与语,不复教授,不复教诫,真为杀也。
= 瞿云啊?如果无上的调御丈夫(如来)不再告诉他,不再教授他善法,不再告诫他止恶的道理,真的是就如杀了他一样。
“是故我从今日,舍诸恶业,归佛、归法、归比丘僧。”
= 所以我从今天起,要舍弃一切恶业,归依佛、归依法、归依比丘僧。
佛告聚落主:“此真实要!”
= 这才是真实重要的事!
佛说此经已,调马聚落主闻佛所说,欢喜随喜,即从座起,作礼而去。
#910、本经叙说佛告凶恶聚落主,若不修八正道则生瞋恚、说恶言、得恶名字;若修八正道则不生瞋恚、口说善言、得贤善名字。相应部Cando(暴恶)。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凶恶聚落主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不修何等法故,于他生瞋恚;
= “凶恶聚落主”:Canda
Gamani。
“生瞋恚故,口说恶言,他为其作恶性名字?”
= 那时,有位凶恶聚落主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请教佛陀说:「世尊啊!是因为不修习什么法的缘故,所以会对他人生起瞋恚;由于生起瞋恚,所以口出恶言,而被他人骂为凶恶的人呢?」
「生瞋恚故,口说恶言,他为其作恶性名字」 = 别译杂阿含经卷七第四经作「恼触于他,作恼触语。是故诸人,咸称其人,名为极恶」。
佛告聚落主:“不修正见故,于他生瞋;
“生瞋恚已,口说恶言,他为其作恶性名字。
= 就是因为不修习正见,所以对他人生起瞋恚;生起瞋恚后,就会口出恶言,而被他人骂为凶恶的人。
“不修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故,于他生瞋;
“生瞋恚故,口说恶言,他为其作恶性名字。”
= 也因为不修习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等圣道,所以对他人生起瞋恚;由于生起瞋恚,所以就会口出恶言,而被他人骂为凶恶的人了。
复问:“世尊!修习何法,于他不瞋;
“不瞋恚故,口说善言,他为其作贤善名字?”
= 世尊啊!那么要修习什么法,才能对他人不起瞋恚;因为不起瞋恚,所以就会口说善言,而被他人称为贤善的人呢?
贤(xián) = 有德行;多才能[virtuous;talented]。(有才德的人;人才[virtuous person;talented person]。)
佛告聚落主:“修正见故,于他不瞋;
“不瞋恚故,口说善言,他为其作贤善名字。
= 由于修习正见,所以能对他人不起瞋恚;因为不起瞋恚,所以就会口说善言,而被他人称为贤善的人。
“修习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故,于他不瞋;
“不瞋恚故,口说善言,他为其作贤善名字。”
= 也由于修习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等圣道,所以能对于他人不起瞋恚;因为不起瞋恚,所以就会口说善言,而被他人称为贤善的人。
凶恶聚落主白佛言:“奇哉!世尊!善说此言。
= 真是奇妙!世尊啊!你这话说得真好。
“我不修正见故,于他生瞋;
“生瞋恚已,口说恶言,他为我作恶性名字。
= 就是因为我没有修习正见,所以才会对他人生起瞋恚;生起瞋恚后,就会口出恶言,而被他人骂为凶恶的人。
“我不修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故,于他生瞋;
“生瞋恚故,口说恶言,他为我作恶性名字。
= 也因为我没有修习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等圣道,所以才会对他人生起瞋恚;由于生起瞋恚,所以就会口出恶言,而被他人骂为凶恶的人。
“是故,我今当舍瞋恚、刚强、粗涩。”
= 所以,我从现在起将舍弃瞋恚、刚强、粗涩(粗暴)等恶性。
「我今当舍瞋恚、刚强、粗涩」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我从今以后,如是恶性,卒暴我慢凶险,我当舍弃」。
佛告聚落主:“此真实要!”
= 这才是真实重要的事!
佛说此经已,凶恶聚落主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911、本经叙说先日国王与诸大臣共论议沙门释子比丘是否应受畜金银宝物,摩尼珠髻聚落主闻后问佛,佛告聚落主,并告诸比丘不可受取金银宝物。相应部Maniculam(顶髻)。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摩尼珠髻聚落主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先日国王集诸大臣,共论议言:‘云何沙门释子比丘自为受畜金银宝物?为净耶?为不净耶?’
= 那时,有位摩尼珠髻聚落主来到佛陀住处,退坐一边,向佛陀问说:「世尊啊!前些日子国王集聚众大臣,一起讨论说:『沙门释子比丘为了自己如接受并储蓄金银宝物是怎样呢?这样做是清净呢?还是不清净呢?』
= “摩尼珠髻聚落主”:Maniculaka
Gamani。
“其中有言:‘沙门释子应受畜金银宝物。’
= 其中有人说:『沙门释子应该可以接受并储蓄金银宝物的。』
“又复有言:‘不应自为受畜金银宝物。’
= 又另有人说:『沙门释子不应该为自己接受并储蓄金银宝物。』
“世尊!彼言沙门释子应自为受畜金银宝物者,为从佛闻?为自出意说?作是语者,为随顺法?为不随顺?为真实说?为虚妄说?如是说者,得不堕于呵责处耶?”
= 世尊啊!那位持沙门释子应该可以为自己接受并储蓄金银宝物的说法,是从佛陀您这儿听到的呢?还是出自己意呢?持这样的说法,是随顺于正法吗?还是不随顺正法呢?是真实正确的说法呢?还是虚妄不实的说法呢?持这样的说法,能不陷于被批评责备的境地吗?」
呵(hē) = 怒责,大声发怒地喝斥[abuse;berate]。
佛告聚落主:“此则妄说,非真实说、非是法说、非随顺说,堕呵责处。
= 这是虚妄不实的说法,不是真实正确的说法,不是依法而说,也不是随顺正法而说,将会陷于被批评责备的境地。
“所以者何?沙门释子自为受畜金银宝物者,不清净故;
“若自为己受畜金银宝物者,非沙门法、非释种子法。”
= 为什么呢?因为沙门释子如果为自己接受并储蓄金银宝物的话,就会不清净的缘故;所以为自己而接受并储蓄金银宝物,那并不是沙门之法,也不是释种子之法。
聚落主白佛言:“奇哉!世尊!沙门释子受畜金银宝物者,非沙门法、非释种子法,此真实说!
= 真是奇妙!世尊啊!沙门释子接受并储蓄金银宝物,那并不是沙门之法,也不是释种子之法。这是真实正确的说法!
“世尊!作是说者,增长胜妙,我亦作是说:‘沙门释子不应自为受畜金银宝物。’”
= 世尊啊!持这样说法的话,能增长胜妙善法,我也是这样说:『沙门释子不应为自己接受并储蓄金银宝物。』
佛告聚落主:“若沙门释子自为受畜金银珍宝清净者,五欲功德悉应清净!”
= 如果沙门释子自己接受并储蓄金银宝物,说那是清净做法的话,那么去追逐色、声、香、味、触等五妙欲,全部也都可说是清净的了!
摩尼珠髻聚落主闻佛所说,欢喜作礼而去。
尔时,世尊知摩尼珠髻聚落主去已,告尊者阿难:“若诸比丘依止迦兰陀竹园住者,悉呼令集于食堂。”
= 这时,世尊知道摩尼珠髻聚落主已离去后,就告诉阿难尊者说:「所有住在迦兰陀竹园里的比丘,请你叫他们全部都聚集到食堂来。」
时,尊者阿难即受佛教,周遍宣令依止迦兰陀竹园比丘集于食堂。
= 当时,阿难尊者接受佛陀的指示,就到处宣布叫所有住迦兰陀竹园里的比丘都聚集到食堂来。
比丘集已,往白世尊:“诸比丘已集食堂,惟世尊知时!”
= 比丘都已聚集后,他就去告知世尊说:「众比丘已聚集于食堂,是世尊您说法教授、教诫之时了!」
尔时,世尊往诣食堂,大众前坐,坐已,告诸比丘:“今日有摩尼珠髻聚落主来诣我所,作如是言:‘先日国王集诸大臣,作如是论议:沙门释子自为受畜金银宝物,为清净不?其中有言清净者,有言不清净者。今问世尊,言清净者,为从佛闻?为自妄说?’
= 这时,世尊就走到食堂,于大众前坐下,坐好之后,告诉众比丘说:「今天有位摩尼珠髻聚落主来到我住处,他这样说:『前些日子国王聚集所有大臣,他们这样的讨论着:沙门释子为自己而接受并储蓄金银宝物的行为,是否清净呢?其中有人说是清净,也有人说是不清净。现在请问世尊,持清净之说法,是从佛陀您这儿听闻到的吗?还是自己妄说的呢?』
“如上广说。
= ……就如前面一样地广为解说。
“彼摩尼珠髻聚落主闻我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 那位摩尼珠髻聚落主听闻我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我行礼后才离去。
“诸比丘!国王、大臣共集论议,彼摩尼珠髻聚落主于大众前师子吼说:‘沙门释种子不应自为受畜金银宝物。’
= 众比丘啊!当国王和大臣聚集在一起讨论此事时,那位摩尼珠髻聚落主在大众之前,像狮子作吼一样地大声宣说:『沙门释种子不应为自己而接受并储蓄金银宝物。』
“诸比丘!汝等从今日,须木索木、须草索草、须车索车、须作人索作人,慎勿为己受取金银种种宝物!”
= 众比丘啊!你们从今天起,需要木柴,就索取木柴;需要草,就索取草;需要车,就索取车;需要工作人员,就索取工作人员,千万不可为自己受取金银等种种宝物!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912、本经叙说世尊告王顶聚落主,众生所依之二边及离二边之中道。相应部Rasiyo(王发)。
##本经表示众生依于二边:一边是欲乐、一边是自苦。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瞻婆国揭伽池侧。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瞻婆国的揭伽池边。
瞻婆国 = 瞻婆,为鸯伽国首都,位于摩揭陀国之东,靠近现代比哈尔的巴伽尔浦尔,世尊常来此安居。
时,有王顶聚落主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
= 那时,有位王顶聚落主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
尔时,世尊告王顶聚落主:“今者众生依于二边。
= 现在的众生都依附于二边。
“何等为二?一者乐著卑下田舍常人凡夫五欲。
= 是哪二边呢?就是:一、乐著于卑劣田舍常人凡夫的五欲。
卑(bēi) = 地位低微[low and degrading;humble]。(轻视,小看[look down on]。)
“二者自苦方便不正非义饶益。
= 二、以不正确的方法自苦形体,而没有利益。
“聚落主!有三种乐受欲乐卑下田舍常人凡夫;
= “乐受欲乐”:乐(音要)受欲乐(音勒)。
“有三种自苦方便不正非义饶益。
= 聚落主啊!卑劣田舍常人凡夫,享受欲乐的情况有三种;以不正确的方法自苦形体,不能得到利益的情况也有三种。
##受欲乐的人,由最差到最好是:
###不合法的手段求财,自己不好好使用,也不供养亲族乃至沙门。
“聚落主!何等为三种卑下田舍常人凡夫乐受欲乐?
“有受欲者,非法滥取,不以安乐自供,不供养父母、给足兄弟、妻子、奴婢、眷属、朋友、知识,亦不随时供养沙门、婆罗门、仰求胜处安乐果报、未来生天,是名世间第一受欲。
= 聚落主啊!卑劣田舍常人凡夫所享受的欲乐是哪三种呢?就是有一种享受欲乐的人,他非法滥取,不能安乐供养自己,也不能供养父母,不能充足供给兄弟、妻子、奴婢、眷属、朋友、认识的人,也不能随时供养沙门、婆罗门,不仰求胜处的安乐果报,不作未来生天的因缘,这就是世间第一种享受欲乐的人。
滥(làn) = 浮起,浮现[float;gush;emerge]。(大水漫出,泛滥[overflow;flood]/过度;超过限度;漫无准则[excessive;wanton]。)
奴(nú) = 奴隶;奴仆[servant;slave]。
婢(bì) = 旧社会里被迫受剥削阶级役使的女子[slave girl;servant-girl]。
奴婢(nú bì)
= 泛指男女仆人。古代男仆称奴,女仆称婢[slaves and maids]。
「亦不随时供养沙门,……是名世间第一受欲」 = 别译杂阿含经卷七第六经此处作「亦复不名为供养供给沙门婆罗门诸福田等。若如是者,不修上道,不作乐音,不得乐报,是名第一欲乐」。
###有时用合法、有时用不合法的手段求财,自己好好使用,也供养给亲族乃至沙门。
“复次,聚落主!受欲乐者,以法、非法滥取财物,以乐自供,供养父母,给足兄弟、妻子、奴婢、眷属、朋友、知识,而不随时供养沙门、婆罗门、仰求胜处安乐果报、未来生天,是名第二受欲乐者。
= 其次,聚落主啊!有一种贪享欲乐的人,他有时依法,有时非法的去滥取财物,以安乐供养自己,也能供养父母,充足地供给兄弟、妻子、奴婢、眷属、朋友、认识的人,可是却不能随时供养沙门、婆罗门,不仰求胜处的安乐果报,不作未来生天的因缘,这就是第二种享受欲乐的人。
「而不随时供养沙门、婆罗门,……是名第二受欲乐者」 = 别译杂含经此处作「然不施与沙门、婆罗门,及诸福田,亦复不修正道,不作乐音,不求乐报,不作生天因缘,是名第二欲乐」。
###用合佛法的手段、适量求财,自己好好使用,也供养给亲族乃至沙门。
“复次,聚落主!有受欲乐者,以法求财,不以滥取,以乐自供,供养父母,给足兄弟、妻子、奴婢、眷属、知识,随时供养沙门、婆罗门、仰求胜处安乐果报、未来生天,是名第三受欲乐者。
= 其次,聚落主啊!有一种享受欲乐的人,他能依法求取财物,不随便滥取,以安乐供养自己,又能供养父母,充足地供给兄弟、妻子、奴婢、眷属、认识的人,随时供养沙门、婆罗门,能仰求胜处的安乐果报,作未来生天的因缘,这就是第三种享受欲乐的人。
“聚落主!我不一向说受欲平等,我说受欲者其人卑下,我说受欲者是其中人,我说受欲者是其胜人。
= 聚落主啊!我一向不说贪享欲乐的人都是一样的,我是说有卑劣享受欲乐的人,我是说有中等享受欲乐的人,我是说有最上等享受欲乐的人。
“何等为卑下受欲者?
“谓非法滥取,乃至不仰求胜处安乐果报、未来生天,是名我说卑下者受欲。
= 什么是卑劣享受欲乐的人呢?就是非法滥取,……乃至不能仰求胜处的安乐果报,不作未来生天的因缘,这就是我所说卑劣享受欲乐的人。
“何等为中人受欲?
“谓受欲者以法、非法而求财物,乃至不求未来生天,是名我说第二中人受欲。
= 什么是中等享受欲乐的人呢?就是享受欲乐的人,有时依法,或非法而求取财物,……乃至不求未来生天的因缘,这就是我所说的第二种中等享受欲乐的人。
“何等为我说胜人受欲?
“谓彼以法求财,乃至未来生天,是名我说第三胜人受欲。
= 什么是我所说最上等享受欲乐的人呢?就是说他能依法求取财物,……乃至能作未来生天的因缘,这就是我所说的第三种最上等享受欲乐的人。
##自苦方便的人,由最差到最好是:
###从事无益的苦行,又犯戒,没有证得任何善法。
“何等为三种自苦方便,是苦非法、不正,非义饶益?
“有一自苦枯槁活,初始犯戒、污戒,彼修种种苦行,精勤方便住处住,彼不能现法得离炽然、过人法、胜妙知见安乐住。
= 什么是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三种修持,这种苦行不合正法,作法也不正确,是不能得到利益的呢?就是有一种刻苦生活,自苦其形的行者,他初始有犯戒、污戒,虽修习种种的苦行,于住处运用方法精勤努力,可是他却不能于现世中远离炽盛的烦恼,得到超越常人之法,有胜妙的知见而住于安乐。
= “自苦枯槁活”:Tapassi
Lukhajivi Attanam Atapeti Paritapeti,苦行者过着刻苦生活,自身使苦之,遍使苦之。
= “彼不能…安乐住”:巴利本作Kusalan Ca Dhammam Nadhigacchati,Uttarima
Nussadhamma Alam Ariyananadassanavisesam Na Sacchikaroti(彼不得善法,过人法,不得现证足以为圣之特殊知见)。
槁(gǎo) = 草木枯干[withered]。(羸瘦;憔悴[dry]。)
自苦枯槁活 = 指自苦其形,刻苦生活的苦行之法。
“聚落主!是名第一自苦方便枯槁活。
= 聚落主啊!这就是第一种刻苦生活,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行者。
###从事无益的苦行,不犯戒,没有证得任何善法。
“复次,自苦方便枯槁活,始不犯戒、污戒,而修种种苦行,亦不由此现法得离炽然、过人法、胜妙知见安乐住,是名第二自苦方便枯槁活。
= 其次,有一种刻苦生活,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行者,他初始没有犯戒、污戒,而修习种种的苦行,但也不能由此而于现世中远离炽盛的烦恼,得到超越常人之法,有胜妙的知见而住于安乐。这就是第二种刻苦生活,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行者。
###从事无益的苦行,不犯戒,证得善法。
“复次,自苦方便枯槁活,不初始犯戒、污戒,然修种种苦行方便,亦不能现法离炽然、得过人法、胜妙知见安乐住,是名第三自苦方便枯槁活。
= 其次,有一种刻苦生活,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行者,他虽不于初始犯戒、污戒,然而运用方法修习种种的苦行后,也是不能在现世中远离炽盛的烦恼、得到超越常人之法、胜妙的知见而住于安乐(上二句依别译杂阿含经应作「有少增进过人法,或得少智,或得见法,或少禅定」。)这就是第三种刻苦生活,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行者。
= “得过人法…安乐住”:别译杂阿含经作「有少增进过人法,或得少智,或得见法,或少禅定。」
「亦不能现法离炽然,……是名第三自苦方便枯槁活」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现在之世,不离恼热,有少增进,过人之法,或得少智,或得见法,或少禅定,是名第三无益苦身」。
“聚落主!我不说一切自苦方便枯槁活悉等,我说有自苦方便是卑劣人,有说自苦方便是中人,有说自苦方便是胜人。
= 聚落主啊!我不说一切刻苦生活,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行者都是一样的,我说有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卑劣人,我说有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中等人,我说有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上等人。
“何等自苦方便卑劣人?
“若彼自苦方便,初始犯戒、污戒,乃至不得胜妙知见安乐住,是名我说自苦方便卑劣人。
= 什么是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卑劣人呢?就是他如果运用方法自苦其形,初始有犯戒、污戒,……乃至不能得到胜妙的知见而住于安乐。这就是我所说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卑劣人。
“何等为自苦方便中人?
“若彼自苦方便,不初始犯戒、污戒,乃至不得胜妙知见安乐住,是名我说自苦方便中间人。
= 什么是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中等人呢?就是他如果运用方法自苦其形,不于初始犯戒、污戒,……乃至不能得到胜妙的知见而住于安乐。这就是我所说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中等人。
“何等为自苦方便胜人?
“若彼自苦方便枯槁活,不初始犯戒、污戒,乃至(不)得胜妙知见安乐住,是名我说自苦方便胜人。
= 什么是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上等人呢?就是他如果生活刻苦,运用方法自苦其形,不于初始犯戒、污戒,……乃至能得到胜妙知见而住于安乐。这就是我所说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上等人。
不得胜妙知见安乐住 = 对照本经前文及文意,并别译杂阿含经卷七第六经,此「不」字应略去或改作「少」。
“聚落主!是名三种自苦方便,是苦非法、不正,非义饶益。
= 聚落主啊!这就是叫做三种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行持,这种苦行是不合正法,作法也不正确,是没有利益的。
“聚落主!有道有迹,不向三种受欲随顺方便,卑下田舍常人凡夫;
“不向三种自苦方便,是苦非法、不正,非义饶益。
= 聚落主啊!有一种方法、途径,不会随顺方便而趋向于三种享受欲乐,为卑劣田舍常人凡夫的五欲;也不会趋向于三种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行持,而这种苦行是不合正法,作法也不正确,不能得到利益的。
“聚落主!何等为道,何等为迹,不向三种受欲、三种自苦方便?
= 聚落主啊!究竟是什么方法,什么途径,能使人不会趋向于三种享受欲乐,或运用方法自苦其形的三种行持呢?
“聚落主!为欲贪障碍故,或欲自害,或欲害他,或欲俱害,现法后世得斯罪报,心法忧苦。
= 聚落主啊!人们就是因为被贪欲所障碍了,所以才会做出或者想伤害自己、或者想伤害他人、或者想伤害自己和他人的事情来,以致在现世与后世中得到如此的罪报,精神充满忧苦。
“瞋恚、痴所障,或欲自害,或欲害他,或欲俱害,现法后世得斯罪报,心法忧苦。
= 也因为被瞋恚、愚痴所障碍,所以才会做出或者想伤害自己、或者想伤害他人、或者想伤害自己和他人的事情来,以致在现世与后世中得到如此的罪报,精神充满忧苦。
“若离贪障,不欲方便自害、害他、自他俱害,不现法后世受斯罪报,彼心、心法常受喜乐。
= 如果能远离贪欲的障碍,那么就不会想运用方法去伤害自己、伤害他人、或伤害自己与他人,在现世与后世也就不会受到如此的罪报,内心或精神常感受喜乐。
“如是离瞋恚、愚痴障碍,不欲自害,不欲害他、自他俱害,不现法后世受斯罪报;
“彼心、心法常受安乐,于现法中,远离炽然,不待时节,亲近涅槃,即此身现缘自觉知。
= 同样地。如果能远离瞋恚、愚痴的障碍,那么就不会做出想要伤害自己、伤害他人、或伤害自己与他人的事情来,在现世与后世也就不会受到如此的罪报了。他的内心与精神会经常感到安乐,在现世中,远离了炽盛的烦恼,不待很长时间,便能亲近涅槃,即此现在之身,就能自己觉悟。
= “身现”:参考本经下文,应作「现身」,指此生此身。
“聚落主!如此现法永离炽然,不待时节,亲近涅槃,即此现身缘自觉知者,为八圣道,正见,乃至正定。”
= 聚落主啊!像这样在现世中可永远出离炽盛的烦恼,不待长时间,便能亲近涅槃,即此现在之身就能自己觉悟之法,那就是八圣道——正见……乃至正定。
当其世尊说是法时,王顶聚落主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 当世尊讲说这段经文的时候,王顶聚落主便远离了烦恼的尘垢,获得了清净的法眼。
时,王顶聚落主见法、得法、知法、深入于法,度疑,不由于他,于正法、律得无所畏。
= 当时,王顶聚落主见到正法、得到正法、知道正法、深入于正法、度越疑惑,并不是由于他人说法之故,对于正法、戒律他得到了无所畏惧。
即从座起,整衣服,合掌白佛:“我今已度。
“世尊!归佛、归法、归比丘僧,从今尽寿,为优婆塞。”
= 于是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恭敬合掌告诉佛陀说:「我现在已得度了。世尊啊!我要归依佛、归依法、归依比丘僧,从现在起尽形寿,做为一位优婆塞(在家学佛居士)。
时,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913、本经叙说揭昙聚落主问世尊苦之起因及灭因,世尊告之一切苦以爱欲为根本,若无世间爱念者,一切忧苦消灭尽。相应部Bhadra(驴姓)。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力士人间游行,到郁鞞罗住处鹦鹉阎浮林。
= 有一个时候,佛陀在力士国(即末罗国)的人间游行教化,来到郁鞞罗住处的鹦鹉閰浮林中。
= “力士人间”:Mallesu,于力士国人间。力士(Malla),即末罗国,为古印度十六大国之一。
= “郁鞞罗住处鹦鹉阎浮林”:巴利本作Uruvelakappam
Nama Mallanam Nigamo(郁鞞罗劫波,所谓末罗族聚落)。
鞞(bǐng) = 刀鞘[sheath of a knife]。(bì = 古同“韠”,古代朝觐或祭祀时遮蔽在衣裳前面的一种服饰。)
时,有揭昙聚落主闻沙门瞿昙在力士人间游行,至郁鞞罗聚落鹦鹉阎浮林,说现法苦集、苦没。
= 那时,有位揭昙聚落主听闻沙门瞿昙在力士国的人间游行教化,已到达郁鞞罗聚落的鹦鹉閰浮林中,正演说现世中苦的起因及灭没。
“我当往诣彼沙门瞿昙,若我诣沙门瞿昙者,彼必为我说现法苦集、苦没。”
= 「我应该前往拜访那位沙门瞿昙,如果我去拜访沙门瞿昙的话,他一定会为我解说现世苦的起因及灭没。」
即往彼郁鞞罗聚落,诣世尊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闻世尊常为人说现法苦集、苦没。
“善哉!世尊!为我说现法苦集、苦没。”
= 于是他立即去到郁鞞罗聚落拜访世尊,向世尊顶礼后,退坐一边,对佛陀说:「世尊啊!我听闻世尊您常为人解说现世苦的起因与灭没。慈悲的世尊啊!请您就为我解说现世苦的起因与灭没吧!」
佛告聚落主:“我若说过去法苦集、苦没者,
“知汝于彼为信、为不信,
“为欲、不欲,
“为念、不念,
“为乐、不乐?汝今苦不?
= 我如果讲说过去世苦的起因与灭没的话,那知你对此是信或不信、是要或不要、是想或不想、是乐或不乐?而你现在是否仍有苦呢?
“我若说未来苦集、苦没者,
“知汝于彼为信、不信,
“为欲、不欲,
“为念、不念,
“为乐、不乐?汝今苦不?
= 我如果讲说未来苦的起因与灭没的话,那知你对此是信或不信、是要或不要、是想或不想、是乐或不乐?而你现在是否就有苦了呢?
“我今于此说现法苦集、苦没。
= 我现在在这儿就讲说现世苦的起因与灭没吧!
“聚落主!若众生所有苦生,彼一切皆以欲为本,欲生、欲集、欲起、欲因、欲缘而苦生。”
= 聚落主啊!众生所有苦恼的生起,那一切都是以欲为根本,从欲而生,从欲而集,从欲而起;以欲为因,以欲为缘,而生起苦恼。
聚落主白佛言:“世尊!极略说法,不广分别,我所不解。
“善哉!世尊!唯愿广说,令我等解。”
= 世尊啊!您只是很简略的说法,没有详细解说,我还是不了解。慈悲的世尊啊!希望您能详细解说,使我能正确的理解。
佛告聚落主:“我今问汝,随汝意说。
“聚落主!于意云何?若众生于此郁鞞罗聚落住者,是若缚、若打、若责、若杀,汝心当起忧、悲、恼苦不?”
= 我现在问你,你就随意答说。聚落主啊!你意见怎样呢?如果住在这郁鞞罗聚落的众生,有人或被缚、或被打、或被责备、或被杀害,你的心里是否将会生起忧、悲、恼苦呢?
聚落主白佛言:“世尊!亦不一向。若诸众生于此郁鞞罗聚落住者,于我有欲、有贪、有爱、有念、相习近者,彼遭若缚、若打、若责、若杀,我则生忧、悲、恼苦。
= 世尊啊!我也不是一向都是如此的。如果住在这郁鞞罗聚落的众生,我对他有欲、有贪、有爱、有念,彼此熟悉亲近的话,当他遭到或缚、或打、或责、或杀时,我就会生起忧、悲、恼苦。
“若彼众生所无欲、贪、爱、念、相习近者,彼遭缚、打、责、杀,我何为横生忧、悲、恼苦?”
= 如果我对那位众生无欲、无贪、无爱、无念,彼此不熟悉亲近的话,当他遭到缚、打、责、杀时,我为什么要生起忧、悲、恼苦呢?
佛告聚落主:“是故当知:众生种种苦生,彼一切皆以欲为本,欲生、欲习、欲起、欲因、欲缘而生众苦。
= 所以应知:众生种种苦恼的生起,那一切都是以欲为根本,从欲而生,从欲而习,从欲而起,以欲为因、以欲为缘,而生起众苦。
“聚落主!于意云何?汝依父母不相见者,则生欲、贪、爱、念不?”
= 聚落主啊!你意见怎样呢?如果你与孩子从未曾相见的话,那么你是否会对他生起欲、贪、爱、念呢?
汝依父母不相见者 = 依父母,指小孩子而言,小孩需依父母而得长养。别译杂阿含经卷七第七经此处作「若汝子未生,未依于母,未见闻时。」
聚落主言:“不也,世尊!”
“聚落主!于意云何?若见、若闻彼依父母,当起欲、爱、念不?”
= 聚落主啊!你意见怎样呢?如果有看见或听到你的孩子,那么是否就会对他生起欲、爱、念了呢?
若见、若闻彼依父母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汝子依母而生长已,汝若见时」。
聚落主言:“如是,世尊!”
复问:“聚落主!于意云何?彼依父母,若无常变异者,当起忧、悲、恼苦不?”
= 聚落主啊!你意见怎样呢?那孩子如果无常有所变异的话,你是否就会生起忧、悲、恼苦了呢?
聚落主言:“如是,世尊!若依父母无常变异者,我或邻死,岂唯忧、悲、恼苦?”
= 是的,世尊!如果孩子无常变异的话,我或许会忧伤得半死,岂只是忧、悲、恼苦而已呢?
邻死 = 近于死。指忧伤得半死而言。
佛告聚落主:“是故当知:若诸众生所有苦生,一切皆以爱欲为本,欲生、欲集、欲起、欲因、欲缘而生苦。”
= 所以应知:一切众生所有苦恼的生起,一切都是以爱欲为根本,从欲而生、从欲而集、从欲而起,以欲为因,以欲为缘,而生起苦恼。
聚落主言:“奇哉!世尊!善说如此依父母譬。
= 真是奇妙!世尊啊!您善于讲说这个孩子的譬喻。
“我有依父母,居在异处,我日日遣信问其安否;
“使未时还,我以忧苦,况复无常,而无忧苦?”
= 我有一个孩子,居住在别处,我天天都派遣信使去探问他是否平安;假如信使不能依时回来,我内心就会忧苦,何况孩子若遇无常之事,怎能不忧苦呢?
佛告聚落主:“是故我说,其诸众生所有忧苦,一切皆以欲为根本,欲生、欲集、欲起、欲因、欲缘而生忧苦。”
= 所以我说,众生所有的忧苦,一切都是以欲为根本,从欲而生,从欲而集,从欲而起;以欲为因,以欲为缘,而生起忧苦。
佛告聚落主:“若有四爱念无常变异者,则四忧苦生;
“若三、二,若一爱念无常变异者,则一忧苦生。
= 如果有四种爱念之事无常变异的话,就会产生四种忧苦;如果有三种、二种,或只一种爱念之事无常变异话,就会产生一种忧苦。
“聚落主!若都无爱念者,则无忧苦尘劳。”
= 聚落主啊!如果都没有爱念之事的话,就不会有忧苦尘劳的生起了。
即说偈言:
“若无世间爱念者,则无忧苦尘劳患;一切忧苦消灭尽,犹如莲华不著水。”
= 如果没有世间的爱念,就不会有忧苦尘劳的灾患;一切的忧苦都消灭净尽了,就像莲花不染着于水一样。
当其世尊说是法时,揭昙聚落主远尘离垢,得法眼净,见法得法,深入于法,度诸狐疑,不由于他,不由他度,于正法、律得无所畏。
= 当世尊说这段经文时,揭昙聚落主便远离了烦恼的尘垢,得到清净的法眼,他看见了正法,得到了正法,深入于正法之中,度脱一切的疑惑,这并不是由于他人的说法,也不是由于他人的度脱,对于正法、戒律他得到了无所畏惧。
从座起,整衣服,合掌白佛:“已度,世尊!我以超越。
“我从今日,归佛、归法、归比丘僧,尽其寿命,为优婆塞。
“唯忆持我!”
= 即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恭敬合掌禀告佛陀说:「我已度疑离惑,世尊啊!我已有超越的见解。我从今日起,归依佛、归依法、归依比丘僧,尽己形寿,做为一个优婆塞。希望世尊您能忆持我!
佛说此经已,揭昙聚落主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914、本经叙说世尊于饥馑年于人间游行,尼揵子教其弟子刀师氏聚落主诘难世尊,刀师氏反随喜佛言。相应部Kulam(家)。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摩竭提国人间游行,与千二百五十比丘、千优婆塞、五百乞残食人,从城至城,从聚落至聚落,人间游行,至那罗聚落好衣庵罗园中。
= 有一个时候,佛陀在摩竭提国人间游行,与一千二百五十位比丘、一千位优婆塞、五百位乞儿,从一城至另一城,从一聚落到另一聚落,在人间游行,到那罗聚落的好衣庵罗园中。
= “那罗聚落好衣庵罗园”:Nalandayam
Pavarikambavane,地名。
时,有刀师氏聚落主是尼揵弟子,诣尼揵所,礼尼揵足,退坐一面。
= 那时,有位刀师氏聚落主,是裸形外道尼揵的弟子,他去到尼揵住处,顶礼尼揵之后,退坐一边。
= “刀师氏”:Asibandhakaputta,姓氏。
尔时,尼揵语刀师氏聚落主:“汝能共沙门瞿昙作蒺藜论,令沙门瞿昙不得语、不得不语耶?”
= 当时,尼揵告诉刀师氏聚落主说:「你能与沙门瞿昙作诡异的论辩,使沙门瞿昙既不得论说,又不得不论说吗?」
= “蒺藜”:为一野生草,多刺,所结之实易附着人身不易离去,此处喻诡辩。
蒺藜(jí lí) = 一年生草本植物,茎横生在地面上,开小黄花,果实也叫蒺藜,有刺,可以入药[puncture
vine]。
聚落主言:“阿梨!我立何等论为蒺藜论,令沙门瞿昙不得语、不得不语?”
= 圣者啊!我要安立怎样的诡异论题,才能使沙门瞿昙不得论说,又不得不论说呢?
阿梨 = 即圣者。
尼揵语聚落主言:“汝往诣沙门瞿昙所,作是问:‘瞿昙!常愿欲令诸家福利具足增长,作如是愿、如是说不?’
= 你去到沙门瞿昙住处,这样问他:『瞿昙啊!你是否经常希望诸家都能福利具足增长,有这样的愿望、这样的说法吗?』
“若答汝言『不』者,汝当问言:‘沙门瞿昙!与凡愚夫有何等异?’
= 如果他答说『没有』的话,你就问他:『沙门瞿昙啊!你如此和平凡的愚人有什么差异呢?』
“若言『有愿有说』者,当复问言:‘沙门瞿昙!若有如是愿、如是说者,今云何于饥馑世,游行人间,将诸大众千二百五十比丘、千优婆塞、五百乞残食人,从城至城,从村至村,捐费世间,如大雨雹,雨已,乃是减损,非增益也。
“瞿昙所说,殊不相应,不类不似,前后相违。’
= 如果他答说『我有这样的愿望,有这样说法』的话,你就应再问他:『沙门瞿昙啊!如果你有这样的愿望、这样说法』的话,今天你为何在这闹饥荒的年代,到人间四处游行,率领诸大众一千二百五十位比丘、一千位优婆塞、五百位乞儿,从一城到另一城,从一村到另一村,损耗世间财物,就如下大冰雹一样,下过之后,反而减损作物,毫无增益。这与瞿昙你的说法,实在很不相应,不相类似,前后矛盾。』
馑(jǐn) = 蔬菜和野菜都吃不上[vegetable failure]。(谷物欠收[crop failure]。)
饥馑(jī jǐn)
= 灾荒;荒年。五谷收成不好叫“饥”。蔬菜和野菜吃不上叫“馑”[famine;crop
failure;distitution]。
捐(juān) = 舍弃[abandon;throw away;relinquish]。(花费;耗用[expense]。)
雹(báo) = 冰雹[hail]。
“如是,聚落主!是名蒺藜论,令彼沙门瞿昙不得语、不得不语。”
= 就像这样,聚落主啊!这就叫做诡异的论辩,能使那沙门瞿昙不得论说,又不得不论说。
尔时,刀师氏聚落主受尼揵劝教已,诣佛所恭敬问讯,恭敬问讯已,退坐一面,白佛:“瞿昙!常欲愿令诸家福利增长不?”
= 这时,刀师氏聚落主接受尼揵的指教后,就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恭敬问讯,恭敬问讯后,退坐一边,向佛陀问说:「瞿昙啊!你是否常希望使诸家都能福利增长呢?」
佛告聚落主:“如来长夜欲令诸家福利增长,亦常作是说。”
= 如来长夜地希望诸家都能福利增长,也常持这样说法。
聚落主言:“若如是者,云何,瞿昙!于饥馑世人间乞食,将诸大众,乃至不似不类,前后相违?”
=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瞿昙啊!你如何在这闹饥荒的年代,在人间四处乞食,率领诸大众,……乃至与你的说法不相类似,前后矛盾呢?
佛告聚落主:“我忆九十一劫以来,不见一人施一比丘,有尽有减。
= 我忆念九十一劫以来,不曾看见有一个人布施给一位比丘,而致耗尽或损减财物的。
“聚落主!汝观今日有人家大富,多钱财、多眷属、多仆从,当知其家长夜好施,真实寂止,故致斯福利。
= 聚落主啊!你看今日有的人家极富有,拥有很多钱财、眷属、仆从,应知就是因为他家长夜好行布施,很真实,又能自制,所以才招致这样的福利。
「当知其家长夜好施,真实寂止,故致斯福利」 = 南传汉译本此处作「此等一切是源于布施,乃真实之源,自制之源」。英译本此处作All
that wealth was amassed through charity,amassed through
truthfulness,amassed through self-restraint.(所有财富是源于布施,源于真实,源于自制。)由此南北对照,可知「真实寂止」,即南传之「真实」、「自制」。
“聚落主!有八因缘,令人损减,福利不增。
= 聚落主啊!有八种因素,会使人损减,不能增加福利。
“何等为八?王所逼、贼所劫、火所焚、水所漂、藏自消减、抵债不还、怨憎残破、恶子费用。
= 是哪八种呢?就是被国王逼迫、盗贼抢劫、大火烧毁、水所流失、储藏而自然消减、抵债不还、被怨憎者残破、不肖子耗费。
“有是八种,为钱财难聚。
= 有这八种因素,使钱财很难积聚。
“聚落主!我说无常为第九句。
= 聚落主啊!我说无常是第九种因素。
“如是,聚落主!汝舍九因九缘,而言『沙门瞿昙破坏他家』,不舍恶言,不舍恶见,如铁枪投水,身坏命终,生地狱中。”
= 就像这样,聚落主啊!你弃除这九种因缘不谈,竟然说『沙门瞿昙破坏他人家业』。你不舍恶言,不放弃恶见,会像铁枪投入水中一样,身坏命终后,堕生于地狱之中。
抵(dǐ) = 挤,推[squeeze out]。(抵赖,拒不承认事实[deny]。)
时,刀师氏聚落主心生恐怖,身毛皆竖,白佛言:“世尊!我今悔过!如愚如痴,不善不辩,于瞿昙所不实欺诳,虚说妄语。”
= 当时,刀师氏聚落主心里感到很恐怖,身毛都竖起,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现在向您悔过!我就像愚痴人一样,所作不善,又不能明辨事理,竟于瞿昙之前,不实欺诳,虚说妄语。」
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去。
#915、本经叙说刀师氏聚落主从尼揵子之劝,而诘问世尊何以为一种人说法,不为一种人说法。世尊以三种田、三种器做譬答之,彼闻后悔过。相应部Desana(说教)。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那罗聚落好衣庵罗园中。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那罗聚落的好衣庵罗园中。
时,有刀师氏聚落主,先是尼揵弟子,诣尼揵所,礼尼揵足,退坐一面。
= 那时,有位刀师氏聚落主,先前是裸形外道尼揵的弟子,他去到尼揵住处,向尼揵顶礼后,退坐一边。
尔时,尼揵语聚落主:“汝能共沙门瞿昙作蒺藜论,令沙门瞿昙不得语、不得不语?”
= 你能与沙门瞿昙作诡异的论辩,使沙门瞿昙不得论说,又不得不论说吗?
聚落主白尼揵:“阿梨!何等为蒺藜论,令沙门瞿昙不得语、不得不语耶?”
= 圣者啊!是怎样诡异的论题,能使沙门瞿昙不得论说,又不得不论说呢?
尼揵语聚落主:“汝往沙门瞿昙所,作如是言:‘瞿昙!不常欲安慰一切众生,赞叹安慰一切众生耶?’
= 你去到沙门瞿昙住处,跟他这样说:『瞿昙啊!你不是常想安慰一切众生,赞叹安慰一切众生的吗?』
“若言『不』者,应语言:‘瞿昙与凡愚夫有何等异?’
= 如果他答说『不是』的话,就应告诉他说:『瞿昙啊!你如此和平凡的愚人有什么差异呢?』
“若言『常欲安慰一切众生,赞叹安慰一切众生』者,复应问言:‘若欲安慰一切众生者,以何等故,或为一种人说法,或不为一种人说法?’
= 如果他答说『我是常想安慰一切众生,赞叹安慰一切众生』的话,你就又应问他说:『如果你想安慰一切众生的话,为什么缘故,有时你为一种人说法,有时却不为另一种人说法呢?』
“作如是问者,是名蒺藜论,令彼沙门瞿昙不得语、不得不语。”
= 这样去诘问的话,就叫做诡异之论,能使那沙门瞿昙不得论说,又不得不论说。
尔时,聚落主受尼揵劝进已,往诣佛所,恭敬问讯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昙!岂不欲常安慰一切众生,叹说安慰一切众生?”
= 这时,聚落主接受尼揵的劝进后,就去到佛陀住处,向他恭敬问讯后,退坐一边,向佛陀问说:「瞿昙啊!难道你不是常想安慰一切众生,叹说安慰一切众生的吗?」
佛告聚落主:“如来长夜慈愍安慰一切众生,亦常叹说安慰一切众生。”
= 如来长夜地慈悯安慰一切众生,也是常叹说安慰一切众生。
聚落主白佛言:“若然者,如来何故为一种人说法,又复不为一种人说法?”
= 既然这样的话,如来您为何为一种人说法,却又不为另一种人说法呢?
佛告聚落主:“我今问汝,随意答我。
“聚落主!譬如有三种田,有一种田沃壤肥泽,第二田中,第三田塉薄,云何,聚落主!彼田主先于何田耕治下种?”
= 我现在问你,请你随意回答我。聚落主啊!譬如有三种田地,有一种田地土壤肥沃,第二种是中等田地,第三种是贫瘠田地。怎样呢?聚落主啊!那位田地主人会先从那块地耕种呢?
= “第二田中”:即第二种田居于沃壤肥泽与瘠薄之间。
沃(wò) = 把水从上浇下[water]。(肥美[fertile]。)
壤(rǎng) = 柔土,即经耕作的土地[soil]。(泛指泥土[earth;soil;clay]。)
塉(jí) = 瘦薄的土地。
薄(bó) = 草木丛生处[scrubland]。(不浓;淡薄[light;thin]/减少,减损,减轻[reduce]/轻视,看不起[look down upon]/引申为微小,少[small]/báo = 不厚。引申为稀薄,淡薄[thin]/感情不深;冷淡[indifferent;be cold toward
sb.;lack in warmth]。
聚落主言:“瞿昙!于最沃壤肥泽者,先耕下种。”
= 瞿昙啊!他会从土壤最肥沃那块田地,先耕治播种起。
“聚落主!复于何田次耕下种?”
= 聚落主啊!其次他又会从那块田地耕治播种呢?
聚落主言:“瞿昙!当于中田次耕下种。”
= 瞿昙啊!其次他应当选那块中等的田地去耕治播种。
佛告聚落主:“复于何田次耕下种?”
= 再其次,他又应选那块田地耕治播种呢?
聚落主言:“当于最下塉薄之田,次耕下种。”
= 再其次他应当选取那块最贫瘠的下等田地来耕治播种。
佛告聚落主:“何故如是?”
= 为什么要这样呢?
聚落主言:“不欲废田,存种而已。”
= 只是不想荒废田地,聊且存种罢了。
佛告聚落主:“我亦如是,如彼沃壤肥泽田者,我诸比丘、比丘尼亦复如是。
= 我也是如此,那土壤肥沃的田地,也就像我的那些比丘、比丘尼一样。
“我常为彼演说正法,初、中、后善,善义善味,纯一满净,梵行清白,开示显现。
= 我常为他们演说正法,从开始、中间到后段都很殊胜,有完善的义理,美好的法味,纯一圆满清净,是梵行清净之法,将它开示显现出来。
“彼闻法已,依于我舍、我洲、我覆、我荫、我趣,常以净眼观我而住,作如是念:‘佛所说法,我悉受持,令我长夜以义饶益,安隐乐住。’
= 他们闻法之后,便都会依止于我的房舍、我的洲渚、我的覆盖、我的庇荫、我的趣向中,常以清净的眼目观察我,并这样的想着:佛陀所说的法,我全部都将受持,使我长夜能得到真义的利益,安稳快乐而住。
「如彼沃壤肥泽田者,我诸比丘、比丘尼亦复如是」 = 别译杂阿含经卷七第九经此处作「欲知上田,如我弟子诸比丘、比丘尼」。
趣 = 趣谓所往。
“聚落主!如彼中田者,我弟子优婆塞、优婆夷亦复如是。
= 聚落主啊!那块中等的田地,也就像我弟子中的优婆塞、优婆夷一样。
“我亦为彼演说正法,初、中、后善,善义善味,纯一满净,梵行清白,开发显示。
= 我也是会为他们演说正法,从开始、中间到后段都很殊胜,有完善的义理,美好的法味,纯一圆满清净,是梵行清白之法,将它开发显示出来。
“彼闻法已,依于我舍、我洲、我覆、我荫、我趣,常以净眼观察我住,作如是念:‘世尊说法,我悉受持,令我长夜以义饶益,安隐乐住。’
= 他们闻法之后,便都会依止于我的房舍、我的洲渚、我的覆盖、我的庇荫、我的趣向中,常以清净的眼目观察我,并这样的想着:世尊的说法,我将全部都受持,使我长夜能得到真义的利益,安稳快乐而住。
「如彼中田者,我弟子优婆塞、优婆夷亦复如是」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彼中田者,如我弟子优婆塞、优婆夷」。
“聚落主!如彼田家最下田者,如是我为诸外道异学尼揵子辈,亦为说法,初、中、后善,善义善味,纯一满净,梵行清白,开示显现。
= 聚落主啊!那田家最下等贫瘠的田地,就像是诸外道异学尼揵子之辈一样,我也会为他们说法,从开始、中间到后段都很殊胜,有完善的法义,美好的法味,纯一圆满清净,是梵行清白之法,将它开示显现出来。
「如彼田家最下田者,如是我为诸外道异学尼揵子辈」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欲知下田沙卤恶者,如诸外道」。
“然于彼等少闻法者,亦为其说;
“多闻法者,亦为其说。
= 他们如果少闻法的话,也为他们讲说;多闻法的话,也为他们讲说。
“然其彼众于我善说法中,得一句法,知其义者,亦复长夜以义饶益,安隐乐住。”
= 而那些众外道们对于我完善的说法中,只要能得到一句的正法,并知道它的意义的话,也是长夜能得到真义的利益,安稳快乐而住。
时,聚落主白佛:“甚奇!世尊!善说如是三种田譬。”
= 真是妙极了!世尊啊!您善于讲说如此三种田的譬喻。
佛告聚落主:“汝听我更说譬类。
“譬如士夫有三水器:第一器不穿不坏,亦不津漏。
“第二器不穿不坏,而有津漏。
“第三器者,穿坏津漏。
“云何,聚落主!彼士夫三种器中,常持净水著何等器中?”
= 你听我再说一个譬喻。譬如一个人他有三个盛水器具:第一个器具没有破洞、没有损坏,也不会渗漏。第二个器具没有破洞、没有损坏,但是却会渗漏。第三个器具,有破洞、损坏,又会渗漏。怎样呢?聚落主啊!那个人的三种器具当中,他经常会用哪一个器具去盛放净水呢?
津(jīn) = 渡口[ferry]。(生物的津液;口水[saliva]/汗,由汗腺分泌的一种含盐的液体[perspiration]。)
聚落主言:“瞿昙!当以不穿不坏、不漏津者,先以盛水。”
= 瞿昙啊!他应当会先去拿那没有破洞、没有损坏,不会渗漏的器具来盛水。
佛告聚落主:“次复应以何器盛水?”
= 其次又应拿哪一个器具去盛水呢?
聚落主言:“瞿昙!当持彼器不穿不坏而津漏者,次以盛水。”
= 瞿昙啊!其次应当拿那没有破洞、没有损坏,然而却会渗漏的器具来盛水。
佛告聚落主:“彼器满已,复以何器为后盛水?”
= 那器具又盛满了之后,最后要拿哪一个器具来盛水呢?
聚落主言:“以穿坏津漏之器最后盛水。
“所以者何?须臾之间,供小用故。”
= 最后要拿那个有破洞损坏会渗漏的器具来盛水。为什么呢?因为片刻之间,尚可拿来暂用的缘故。
佛告聚落主:“如彼士夫不穿不坏、不津漏器,诸弟子比丘、比丘尼亦复如是。
“我常为彼演说正法,乃至长夜以义饶益,安隐乐住。
= 那个人所拥有没有破洞、没有损坏,不会渗漏的器具,也就如我众弟子中的比丘、比丘尼一样。我常为他们演说正法,……乃至长夜能得到真义的利益,安稳快乐而住。
“如第二器不穿不坏而津漏者,我诸弟子优婆塞、优婆夷亦复如是。
“我常为彼演说正法,乃至长夜以义饶益,安隐乐住。
= 那没有破洞、没有损坏,会渗漏的第二种器具,也就如我众弟子中的优婆塞、优婆夷一样。我常为他们演说正法,……乃至长夜能得到真义的利益,安稳快乐而住。
“如第三器穿坏津漏者,外道异学诸尼揵辈亦复如是。
“我亦为彼演说正法,初、中、后善,善义善味,纯一满净,梵行清白,开示显现。
“多亦为说,少亦为说。
“彼若于我说一句法,知其义者,亦得长夜安隐乐住。”
= 那有破洞、有损坏,会渗漏的第三种器具,也就如外道异学诸尼揵辈一样。我也是会为他们演说正法,从开始、中间到后段都很殊胜,有完善的法义,美好的法味,纯一圆满清净,是梵行清白之法,将它开示显现出来。人数多,我也为他们说法;人数少,我也为他们说法。他们如果对于我所说的一句正法,能够知道它的意义的话,也是可以得到长夜的安稳快乐。
时,刀师氏聚落主闻佛所说,心大恐怖,身毛皆竖,前礼佛足悔过:“世尊!如愚如痴,不善不辩,于世尊所不谛真实,虚伪妄说!”
= 当时,刀师氏聚落主听闻佛陀的说法,心生大恐怖,身毛都竖起来,趋前向佛陀顶礼悔过:「世尊啊!我就如愚痴人一样,所作不善,也不能明辨事理,对于世尊不能真实了解,而虚伪妄说!」
谛(dì) = 细察;详审[examine carefully]。(详细,仔细[carefully]/佛教名词。谓真实无谬的道理[梵Satya]/明白;了解[understand]。)
闻佛所说,欢喜随喜,礼足而去。
#916、本经叙说刀师氏聚落主转述尼揵若提子所说恶业堕狱之法,佛以为彼说不彻底而为说正说,彼终归依为优婆塞。相应部Sankha(螺贝)。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那罗聚落好衣庵罗园中。
时,有刀师氏聚落主,尼揵弟子,来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
= 那时,有位刀师氏聚落主,是裸形外道尼揵的弟子,他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
尔时,世尊告聚落主:“欲何所论?尼揵若提子为何所说?”
= 你想要谈论什么呢?尼揵若提子的说法如何呢?
聚落主言:“彼尼揵若提子说:‘杀生者,一切皆堕泥犁中,以多行故,则将至彼;如是盗、邪淫、妄语皆堕泥犁中,以多行故,则将至彼。’”
= 聚落主说:「尼揵若提子说:『若作杀业,一切都将堕于地狱之中,因为多时行杀业,所以将会堕入那儿;同样地,若作偷盗、邪淫、妄语等恶业,也都会堕入地狱中,因为多时行这些恶业,所以将会堕入那儿。』」
= “泥犁”:Niraya,地狱。
「杀生者,……则将至彼」 = 别译杂阿含经卷七第十经此处作「若作杀业,随杀时多,必堕恶趣,入于地狱」。
佛告聚落主:“若如尼揵若提子说『杀生者堕泥犁中,以多行故,而往生彼』者,则无有众生堕泥犁中。
= 如果像尼揵若提子所说『作杀业会堕入于地狱中,因为多时行杀业,所以就会往生那儿』的话,那么就没有众生会堕入地狱中了。
“聚落主!于意云何?何等众生于一切时有心杀生?复于何时有心不杀生?
“乃至何时有心妄语?何时有心不妄语?”
= 聚落主啊!你意见怎样呢?到底有那些众生在一切时中都是存心杀生的呢?又在什么时候是存心不杀生的呢?乃至在什么时候是存心妄语的呢?什么时候是存心不妄语的呢?
聚落主白佛言:“世尊!人于昼夜,少时有心杀生,乃至少时有心妄语,而多时不有心杀生,乃至妄语。”
= 世尊啊!人们在于日夜之中,只有很少时候是存心杀生的,……乃至只有很少时候是存心妄语的,而大多时候是不会存心杀生的,……乃至妄语。
佛告聚落主:“若如是者,岂非无有人堕于泥犁中耶?
“如尼揵所说:有人杀生者,一切堕泥犁中,多习行者将往生彼,乃至妄语亦复如是。
= 既然这样的话,岂不就没有人会堕入于地狱中了吗?如尼揵所说:『有人杀生的话,一切会堕入地狱中,多时习行此杀业,将会堕生于那儿,……乃至妄语也是会这样。』
“聚落主!彼大师出兴于世,觉想筹量,入觉想地住。
= 聚落主啊!你那位大师兴起而出现于世间,由觉想筹量,而入住于觉想之地。
“于凡夫地自辩所说,随意筹量,为诸弟子作如是说法,言『杀生者,一切皆堕泥犁中,多习行将往生彼,乃至妄语亦复如是。』
= 他在于凡夫地,自己辩解所说之法,随意筹量,为众弟子们做这样的说法,他说:『杀生的话,一切都会堕入于地狱之中,多时习行杀业会往生那儿,乃至妄语也是会这样。』
“彼诸弟子若信其说,言:‘我大师知其所知,见其所见,能为弟子作如是说:若杀生者,一切皆堕泥犁中,多习行故,将往生彼。我本有心杀生、偷盗、邪淫、妄语,当堕泥犁中。’
= 他的弟子们如果相信他的说法,就会说:『我的大师以他所知,以他所见,能为弟子如此讲说:如果杀生的话,一切都会堕于地狱之中,由于多时习行杀业,所以将会堕生于那儿。而我先前曾存心杀生、偷盗、邪淫、妄语,我将会堕入于地狱之中。』
「我大师知其所知,见其所见」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我教导主知彼前境,见彼所见」。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余师乃如是谈、如是见,怀如是之见。」
“得如是见,乃至不舍此见,不厌彼业,不觉彼悔,于未来世,不舍杀生,乃至不舍妄语。
= 他持着这样的见解,乃至不舍弃这样的见解,不厌弃他所造的恶业,也不觉悟悔过,在未来世,不能舍弃杀生,乃至不能舍弃妄语。
“彼意解脱不满足,慧解脱亦不满足;
“意解脱不满足、慧解脱不满足故,则为谤圣邪见;
“邪见因缘故,身坏命终,生恶趣泥犁中。
= 他们的意解脱不满足,慧解脱也不满足;由于意解脱不满足,慧解脱也不满足,所以就会成为毁谤圣贤的邪见;由于邪见的因缘,所以身坏命终后,就会堕生于恶道地狱之中。
“如是,聚落主!有因、有缘众生烦恼,有因、有缘众生业烦恼。
= 就像这样,聚落主啊!是有因、有缘,众生而有烦恼;有因、有缘,众生得业报烦恼。
意解脱 = 别译杂阿含经又作「心解脱」。
「有因、有缘众生烦恼,有因、有缘众生业烦恼」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一切众生,皆有因缘染污心垢,以是缘故,一切众生,得业结使。」南传巴利本无此句。
“聚落主!如来、应、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出兴于世,常为众生呵责杀生,赞叹不杀;
“呵责偷盗、邪淫、妄语,赞叹不盗、不淫、不妄语。
= 聚落主啊!如来、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兴起出现于世间,他常为众生呵责杀生,赞叹不杀生;呵责偷盗、邪淫、妄语,赞叹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
“常以此法,化诸声闻,令念乐信重,言:‘我大师知其所知,见其所见,呵责杀生,赞叹不杀,乃至呵责妄语,赞叹不妄语。
“‘我从昔来,以愚痴无慧,有心杀生。
“‘我缘是故,今自悔责。’
= 且常用这些法去教化众声闻弟子,使他们乐意坚信,而说:『我的大师以他所知,以他所见,呵责杀生,赞叹不杀,……乃至呵责妄语,赞叹不妄语。而我从往昔以来,因为愚痴没有智慧,曾存心杀生过。我由于这样的缘故,现世要自责悔过。』
“虽不能令彼业不为,且因此悔责故,于未来世,得离杀生,乃至得离盗、淫、妄语,亦得满足正意解脱,满足慧解脱。
= 如此虽不能使那些恶业都不为了,但却因这悔过自责的缘故,在未来世得远离杀生,……乃至得远离偷盗、邪淫、妄语,也能得到正确的意解脱满足,慧解脱满足。
“意解脱、慧解脱满足已,得不谤贤圣,正见成就;
“正见因缘故,得生善趣天上。
= 意解脱与慧解脱满足后,就能不毁谤贤圣,成就正见;由于有正见的缘故,得以受生于善道天上。
“如是,聚落主!有因、有缘众生业烦恼清净。
= 就像这样,聚落主啊!是有因、有缘,众生的业报烦恼得到清净。
“聚落主!彼多闻圣弟子作如是学:随时昼夜观察所起少有心杀生、多有心不杀生。若于有心杀生,当自悔责,不是不类。
= 聚落主啊!那位多闻圣弟子作如此修学:日夜随时观察所生起少数存心杀生及多数存心不杀生的现象。如果有存心杀生的现象,应当自责悔过,不以此为是,不以此为善。
“若不有心杀生,无怨无憎,心生随喜;
“随喜已,欢喜生;
“欢喜已,心猗息;
“心猗息已,心受乐;
“受乐已,则心定;
“心定已,圣弟子心与慈俱,无怨无嫉,无有瞋恚,广大无量,满于一方,正受住。
= 如果没有存心杀生的现象,就不会有怨仇、憎恨,心生随喜;有随喜后,就会生起欢喜;有欢喜后,心得轻安;心得轻安后,心灵就能感受快乐;感受快乐后,内心就能安定;心安定后,圣弟子就会具备慈心,没有怨恨,没有嫉妒,没有瞋恚,广大无量,充满一方,住于正受(禅定)之中。
= “心与慈俱…满于一方,正受住”:巴利本作Mettasahagatena Cetasa Ekam Disam Pharitva
Viharati(以慈俱行之心遍满一方而住)。
“二方、三方,乃至四方、四维、上下、一切世间,心与慈俱,无怨无嫉,无有瞋恚,广大无量,善修习,充满诸方,具足正受住。”
= 或者是充满二方、三方,乃至充满四方、四维、上下、一切世间之中,具备慈心,没有怨恨,没有嫉妒,没有瞋恚,广大无量,善于修习,充满一切地方,圆满地住于正受之中。
「圣弟子心与慈俱,……正受住」 = 「正受住」,别译杂阿含经作「于善中住」。南传相对经文此处作「与慈俱生之心,充满于一方而住」。
尔时,世尊以爪甲抄少土,语刀师氏聚落主言:“云何,聚落主!我爪甲土多?大地为多?”
= 这时,世尊用他的爪甲挖起少量的泥土,然后问刀师氏聚落主说:「怎样呢?聚落主啊!我爪甲上的泥土多呢?还是大地的泥土多呢?」
抄(chāo) = 叉取[take up
with a fork]。(抄写[copy;transcribe]/迅速拿起[take up]。)
聚落主白佛言:“世尊!爪甲土少少耳,大地土无量无数。”
= 世尊啊!您爪甲上的泥土极为稀少,而大地的泥土是无量无数。
佛告聚落主:“如甲上之土甚少,大地之土其数无量。
= 就如我爪甲上的泥土极少,而大地的泥土数目无量一样。
“如是心与慈俱,修习多修习,诸有量业者,如甲上土,不能将去,不能令住。
= 就像这样,只要修习又重复多修习,具备慈心,那么一切有限的恶业,就如爪甲上泥土那么稀少,是不能将你引入地狱,也不能使你住于此恶道的。
= “有量业”:指恶业。
= “将去”:指堕地狱。
= “如是心与慈俱…不能令住”:别译杂阿含作:「如是少业,不能牵人令堕恶道,亦不能住,亦不可计。夫行慈者所得功德如大地土,杀生之罪如爪上土吉。」
有量业 = 指恶业,恶业少、有限量。
将去 = 牵引入地狱中,即堕于地狱。
“如是偷盗对以悲心,邪淫对以喜心,妄语对以舍心,不得为比。”
= 同样地,用悲心来对治偷盗,用喜心来对治邪淫,用舍心来对治妄语,那也是不能相比的。
本经中佛陀教导去除杀心,转作慈心,而慈心可超越过去曾造的杀业,悲心则可超越过去的偷盗,喜心可超越过去的邪淫,舍心可超越过去的妄语。这样将犯戒的心行转为持戒的心行,并达成四无量心,也可说是「摄心为戒,因戒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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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慈无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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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给众生安乐的人,自然不会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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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悲无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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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体恤他人失去物品的苦的人,自然不乐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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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无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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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更高层次的喜乐的人,自然不贪着低级的邪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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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舍无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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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可放下、没什么好隐藏的人,自然不须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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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语时,刀师氏聚落主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 当佛陀讲说这段经文时,刀师氏聚落主便远离了烦恼的尘垢,得到清净的法眼。
聚落主见法、得法、觉法、知法、深入于法,离诸狐疑,不由于他、不随于他,于正法、律得无所畏。
= 聚落主见法、得法、觉法、知法、深入于正法,远离一切疑惑,不是由于他说,也不是随他而信,他对于正法、戒律,已得到了无所畏惧。
从座起,整衣服,右膝著地,合掌白佛:“我已度,世尊!已越,世尊!我今归佛、归法、归比丘僧,尽其寿命,为优婆塞。
= 便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右膝跪地,恭敬合掌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已得度,世尊啊!我已超越,我从今起归依佛、归依法、归依比丘僧,尽己形寿,做为一位优婆塞。
= “我今”:以下为第一归依。
“世尊!譬如士夫欲求灯明,取其马尾,以为灯炷,欲吹令燃,终不得明,徒自疲劳,灯竟不燃。
= 世尊啊!譬如有一个人想要得到灯的光明照耀,他却去拿取马尾巴来做灯炷(灯心),然后吹气助它燃烧,最后还是不能得到光明,只是空自疲劳,灯终究是不能燃起。
炷(zhù) = 灯蕊[wick of an oil lamp]。(点燃[light;ignite;kindle]。)
“我亦如是,欲求明智,于诸愚痴尼揵子所,愚痴习近,愚痴和合,愚痴奉事,徒自劳苦,不得明智,是故我今重归依佛、归法、归僧。
= 我也是像这样,想要求得光明的智慧,却在那愚痴的尼揵子处,愚痴地习近他,愚痴地与他和合相处,愚痴地奉事他,空自劳苦,却不能得到光明的智慧,所以我现在要再次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
= “我今”:以下为第二归依。
“从今以去,于彼尼揵愚痴不善不辩者所,少信、少敬、少爱、少念,于今远离。
= 从今以后,对于那愚痴不善不辨的尼揵子处,就是少许的信、少许的敬、少许的爱、少许的念,我今也要远离。
“是故,我今第三归佛、归法、归僧,乃至尽寿,为优婆塞,自净其心。”
= 所以,我现在又请第三次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乃至尽己形寿,做为一位优婆塞,清净自己的心意。」
= “我今”:以下为第三归依。
时,刀师氏聚落主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917、本经叙说佛为诸比丘说三种调马及三种调士夫相。增支部Assakhalunka(未调马)。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世间有三种调马。
= 世间有三种调御之马。
= “调马”:巴利本作Assakhalunka(未调马),意即惊马、劣马。别译杂阿含作「不调之马」。
三种调马 = 别译杂阿含经卷八第十二经作「三种不调之马」。
“何等为三种?有马捷疾具足、色不具足、形体不具足。
= 是哪三种呢?就是有一种马行步快捷,但毛色不鲜丽,身体也不强壮。
= “捷疾具足”:Javasampanna,能善行驰速。
捷(jié) = 战利品[spoils of war;war trophies]。(敏捷;迅速[quickly]。)
“有马色具足、捷疾具足、形体不具足。
= 有一种马毛色鲜丽,行步快捷,但身体却不够强壮。
= “色具足”:Vannasampanna,毛色鲜丽。
“有马捷疾具足、色具足、形体具足。
= 有一种马行步快捷,毛色鲜丽,身体也长得很强壮。
= “形体具足”:Arohaparinahasampanna,身壮体健。
“如是有三种调士夫相。
= 同样地,也有三种调御士夫之相。
如是三种调士夫相 = 别译杂阿含经作「人亦三种,如彼三种不调之马」。
“何等为三?有士夫捷疾具足、色不具足、形体不具足。
= 是哪三种呢?就是有一种士夫具足快捷,但不具足颜色,不具足形体。
“有士夫捷疾具足、色具足、形体不具足。
= 有一种士夫具足快捷,也具足颜色,但不具足形体。
“有士夫捷疾具足、色具足、形体具足。
= 有一种士夫具足快捷,具足颜色,也具足形体。
“比丘!何等为调士夫捷疾具足、色不具足、形体不具足?
“有士夫于此苦如实知,此苦集、此苦灭、此苦灭道迹如实知,如是观者三结断:身见、戒取、疑。
= 比丘啊!怎样叫调御士夫具足快捷,却不具足颜色,不具足形体呢?有一种士夫对这苦的真理能如实知道,对这苦的生起、苦的息灭、苦息灭的途径也都能如实知道,如此去做观察,就能断除三种结惑——身见结、戒禁取结、疑结。
何等为调士夫 = 原作「何等为不调士夫」,今依文意将「不」字删除。
“此三结断得须陀洹,不堕恶趣法,决定正趣三菩提,七有天人往生,究竟苦边,是名捷疾具足。
= 断除这三种结惑可得到须陀洹果(初果),不再堕于恶道之中,决定会正确地趋向于正觉,最多只要在人间或天上往返受生七次,就能彻底地脱离生死的苦海,这样就叫做具足快捷。
“何等为非色具足?
“若有问阿毗昙、律,不能以具足句味,次第随顺,具足解说,是名色不具足。
= 怎样叫不具足颜色呢?就是假如有人向他请教论藏及律藏,他却不能充分地把句中蕴涵的道理,依次随顺地做圆满地解说,这样就叫做不具足颜色。
= “阿毗昙、律”:Abhidhamma,Abhivinaya,即诣论及律,若再加合经(Sutta),则总摄佛所有三藏教说。
“云何形体不具足?
“非大德名闻感致衣被、饮食、床卧、汤药、众具。
= 怎样叫不具足形体呢?就是没有大德名闻,不能感致衣服、饮食、床卧、汤药、各种器具。
“是名士夫捷疾具足、色不具足、形体不具足。
= 如此就叫做士夫具足快捷,但不具足颜色,也不具足形体。
非大德名闻感致衣被、饮食、床卧、汤药、众具 = 根据后段经文及别译杂阿含经,宜作「非大德名闻,不能感致衣被……」
“何等为捷疾具足、色具足、形体不具足?
“谓士夫此苦如实知,此苦集、此苦灭、此苦灭道迹如实知,乃至究竟苦边,是捷疾具足。
= 怎样叫做具足快捷,具足颜色,却不具足形体呢?有一种士夫能如实知道这苦的真理,对这苦的生起、苦的息灭、苦息灭的途径,也都能如实知道,……乃至彻底地脱离生死的苦海,这就叫做具足快捷。
“何等为色具足?
“若问阿毗昙、律,乃至能为解说,是名色具足。
= 怎样叫具足颜色呢?就是假如有人向他请教论藏及律藏,……乃至他都能为人解说,这就叫做具足颜色。
“何等为形体不具足?
“非大德名闻,不能感致衣被、饮食、卧具、汤药。
= 怎样叫不具足形体呢?就是没有大德名闻,不能感致衣服、饮食、卧具、汤药等物。
“是名士夫捷疾具足、色具足、形体不具足。
= 如此就叫做士夫具足快捷、具足颜色、但却不具足形体。
“何等为士夫捷疾具足、色具足、形体具足?
“谓士夫此苦如实知,此苦集、此苦灭、此苦灭道迹如实知,乃至究竟苦边,是名捷疾具足。
= 怎样叫士夫具足快捷、具足颜色、也具足形体呢?有一种士夫能如实知道这苦的真理,对这苦的生起、苦的息灭、苦息灭的途径,也都能如实知道,……乃至彻底地脱离生死的苦海,这就叫做具足快捷。
“何等为色具足?
“若问阿毗昙、律,乃至能解说,是名色具足。
= 怎样叫具足颜色呢?就是假如有人向他请教论藏及律藏,……乃至他都能为人解说,这就叫具足颜色。
“何等为形体具足?大德名闻,乃至卧具、汤药,是名形体具足。
= 怎样叫具足形体呢?就是具有大德名闻,……乃至能感致卧具、汤药等物,这就叫做具足形体。
“是名士夫捷疾具足、色具足、形体具足。”
= 如此就叫做士夫具足快捷、具足颜色、也具足形体。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918、本经叙说佛为诸比丘说三种良马及三种善男子。增支部Assasadassa(良马)。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世间有三种良马。
= “良马”:Assasadassa,优良品种之马。
“何等为三?有马捷疾具足、非色具足、非形体具足。
“有马捷疾具足、色具足、非形体具足。
“有马捷疾具足、色具足、形体具足。
= 世间有三种良马。是哪三种呢?就是有一种马行步快捷,但毛色不鲜丽,身体也不强壮。有一种马行步快捷,毛色也鲜丽,但身体却不够强壮。有一种马行步快捷,毛色鲜丽,身体也长得很强壮。
“于正法、律有三种善男子。
“何等为三?有善男子捷疾具足、非色具足、非形体具足。
“有善男子捷疾具足、色具足、非形体具足。
“有善男子捷疾具足、色具足、形体具足。
= 在如来的正法、戒律中也有三种善男子。是哪三种呢?就是有一种善男子具足快捷,但却不具足颜色、也不具足形体。有一种善男子具足快捷,也具足颜色,但却不具足形体。有一种善男子是具足快捷、具足颜色,也具足形体。
“何等为善男子捷疾具足、非色具足、非形体具足?
“谓善男子苦圣谛如实知,苦集圣谛如实知,苦灭圣谛如实知,苦灭道迹圣谛如实知。
= 怎样叫做善男子具足快捷,但却不具足颜色,也不具足形体呢?有一种善男子能如实知道苦的真理,如实知道苦生起的真理,如实知道苦息灭的真理,如实知道息灭苦的途径的真理。
“作如是知、如是见已,断五下分结,谓身见、戒取、疑、贪欲、瞋恚;
“断此五下分结已,得生般涅槃阿那含,不复还生此世,是名善男子捷疾具足。
= 他有这样的认知、这样的观见后,断除了欲界的五种结惑,就是:身见结、戒取结、疑结、贪欲结、瞋恚结;断除这欲界的五种结惑后,便得到了阿那含果中的生般涅槃,不再还生此世间,这就叫做善男子具足快捷。
= “生般涅槃阿那含”:阿那含果中分为中般、生般、有行般、无行般、上流般五种涅槃。生般涅槃为圣者生于色界,不久便断余惑而般涅槃。
“云何色不具足?
“若问阿毗昙、律,不能解了句味,次第顺便,决定解说,是名色不具足。
= 怎样叫不具足颜色呢?就是假如有人向他请教论藏及律藏,他却不能了解法句及其中蕴含的道理,依次随顺方便,给予正确地解说,这就叫做不具足颜色。
“云何形体不具足?谓非名闻大德,不能感财利供养、衣被、饮食、随病汤药。
= 怎样叫不具足形体呢?就是没有大德名闻,不能感致财利供养,以及衣服、饮食、随病的汤药。
不能感财利供养 = 原作「能感财利供养」,本经下段类句亦同。但参考前经,及别译杂阿含经卷八第十三经,增一「不」字。
“是名善男子捷疾具足、非色具足、非形体具足。
= 如此就叫做善男子具足快捷,但却不具足颜色、也不具足形体。
“何等为捷疾具足、色具足、非形体具足?
“谓善男子此苦圣谛如实知,乃至得生般涅槃阿那含,不复还生此世,是名捷疾具足。
= 怎样叫做具足快捷,也具足颜色,却不具足形体呢?有一种善男子对这苦的真理能够如实知道,……乃至得到阿那含果的生般涅槃,不再还生此世间,这就叫做具足快捷。
“云何色具足?
“若有问阿毗昙、律,能以次第句味,随顺决定而为解说,是名色具足。
= 怎样叫具足颜色呢?就是假如有人向他请教论藏及律藏,他都能依次将法句及其中蕴含的道理,随顺方便而正确地为人解说,这就叫做具足颜色。
“云何非形体具足?
“谓非名闻大德,能感财利供养、衣被、饮食、随病汤药。
= 怎样叫不具足形体呢?就是没有大德名闻,不能感致财利的供养,以及衣服、饮食、随病的汤药。
“是名善男子捷疾具足、色具足、非形体具足。
= 如此就叫做善男子具足快捷、也具足颜色,却不具足形体。
“何等为善男子捷疾具足、色具足、形体具足?
“谓善男子此苦圣谛如实知,乃至得阿那含生般涅槃,不复还生此世,是名捷疾具足。
= 怎样叫做善男子具足快捷,具足颜色,也具足形体呢?有一种善男子对这苦的真理能够如实知道,……乃至得到阿那含果的生般涅槃,不再还生此世间,这就叫做具足快捷。
“何等为色具足?
“若有问阿毗昙、毗尼,乃至而为解说,是名色具足。
= 怎样叫具足颜色呢?就是假如有人向他请教论藏及律藏,……乃至他都能为人解说,这就叫做具足颜色。
“何等为形体具足?
“谓名闻大德能感财利,乃至汤药、众具,是名形体具足。
= 怎样叫具足形体呢?就是具有大德名闻,能感致财利,……乃至汤药、众具,这就叫做具足形体。
“是名善男子捷疾具足、色具足、形体具足。”
= 如此就叫做善男子具足快捷、具足颜色、也具足形体。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