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4日星期六

杂阿含经-第三十五卷_佛所说《外道出家人+杂》

《杂阿含经》第三十五卷
#佛所说诵()<32-35374147>
##外道出家人相应<970979>
##杂相应<980992>「杂」有「小而花样多」的意思,也是这些经文的特色。
 
#970、本经叙说舍罗步外道妄说其已先知佛法、律而后弃之,佛亲往质问,彼默不作声,其弟子遂舍之而去。增支部Sarabha(舍罗步〈游行者〉)。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王舍城有外道出家名舍罗步,住须摩竭陀池侧,于自众中作如是唱言:“沙门释子法我悉知,我先已知彼法、律而悉弃舍。”
= 那时,王舍城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舍罗步,住在须摩竭陀池边,在自己的弟子大众中这样地宣称:「沙门释子之法我全都知道,我先前就已知道他的正法与戒律,然而我全都将它弃舍了。」
= “舍罗步”:Sarabha,又作奢罗浮。人名。
时,有众多比丘晨朝著衣持钵,入王舍城乞食。
= 当时,有众多的比丘于晨朝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王舍城中乞食。
闻有外道名舍罗步,住王舍城须摩竭陀池侧,于自众中作如是唱言:“沙门释子所有法、律我悉已知,先已知彼法、律,然后弃舍。”
= 他们听说有位外道名叫舍罗步,就住在王舍城的须摩竭陀池边,在自己的弟子大众中如此宣称:「沙门释子所有的正法、戒律我全都已知道,我先前就已经知道他的正法、戒律,后来我都将它弃舍了。」
闻是语已,乞食毕,还精舍,举衣钵,洗足已,往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等晨朝著衣持钵,入王舍城乞食,闻有外道出家名舍罗步,住王舍城须摩竭陀池侧,于自众中作是唱言:‘沙门释子法我已悉知,知彼法、律已,然后弃舍。’
= 这些比丘听闻这些话后,乞食完毕,回到精舍,收好了衣钵,洗完了脚,就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退坐一边,告诉佛陀说:「世尊啊!我们早晨穿着法衣,拿着钵盂,进入王舍城中乞食,听说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舍罗步,住在王舍城须摩竭陀池边,他在自己的大众中这样宣称:『沙门释子之法我已经全都知道,我知道他的正法、戒律后,然后又将它弃舍了。』
“善哉!世尊!可自往彼须摩竭陀池侧,怜愍彼故!”
= 慈悲的世尊啊!您可自行前往那须摩竭陀池边度化他,只因怜悯他的缘故!」
尔时,世尊默然而许,于日晡时从禅觉,往到须摩竭陀池侧外道舍罗步所。
= 当时,世尊静默地答允了。等下午时分从禅定中出定,他就去到须摩竭陀池边外道舍罗步的住处。
时,舍罗步外道出家遥见世尊来,即敷床座,请佛令坐。
= 此时,舍罗步外道出家人遥见世尊来访,他立即铺好床座,请佛陀入座。
佛即就坐,告舍罗步言:“汝实作是语:‘沙门释子所有法、律我悉已知,知彼法、律已,然后弃舍’耶?”
= 佛陀即就座,告诉舍罗步说:「你真的这样说:『沙门释子所有的正法、戒律我都已知道,知道那些正法、戒律后,然后将它弃舍掉了。』吗?」
时,舍罗步默而不答。
= 这时,舍罗步静默不答。
佛告舍罗步:“汝今应说,何故默然?
“汝所知满足者,我则随喜;
“不满足者,我当令汝满足。”
= 佛陀告诉舍罗步说:「你现在应该答话啊!为什么默不作声呢?如果你所知很圆满的话,我就跟你随喜;如果不圆满的话,我将使你得到圆满。」
时,舍罗步犹故默然。
= 这时,舍罗步还是一样的默不作声。
如是第二、第三说,彼再三默然住。
= 如此地跟他说第二次、第三次,他还是一样再三地保持静默。
时,舍罗步有一梵行弟子白舍罗步言:“师应往诣沙门瞿昙说所知见,今沙门瞿昙自来诣此,何故不说?
= 当时,舍罗步有一位梵行弟子就告诉舍罗步说:「老师您是应该去向沙门瞿昙讲说您的知见的,现在沙门瞿昙他自己亲来此处,您何故却不说话了呢?
“沙门瞿昙又告师言:‘若满足者,我则随喜;不满足者,当令满足。’
= 沙门瞿昙又告诉老师您说:『如果你所知很圆满的话,我就跟你随喜;如果不圆满的话,我当会使你得到圆满。』
“何故默然而不记说?”
= 为什么你却静默而不解说呢?
彼舍罗步梵行弟子劝时,亦复默然。
= 那位舍罗步的梵行弟子如此劝他时,他也是默不作声。
尔时,世尊告舍罗步:“若复有言:‘沙门瞿昙非如来、应、等正觉。’
= 这时,世尊告诉舍罗步说:「如果又有人说:『沙门瞿昙并非如来、应供、等正觉。』
“我若善谏善问,善谏善问时,彼则辽落说诸外事;
“或忿恚慢覆,对碍不忍,无由能现;
“或默然抱愧低头,密自思省,如今舍罗步。
= 我倘能向他好好地劝说,仔细地诘问;当对他好好地劝说,仔细地诘问时,他就会很疏阔地说些其它的事情;或者被忿怒骄慢所覆盖,对碍(排拒)而不安忍,无从表达;或静默惭愧地低着头,暗自省思,就像现在的舍罗步你一样。
(jiàn) = 直言规劝[admonishremonstrate]
(liáo) = 遥远[distant](开阔[broad and open])
辽落(liáo luò) = 稀疏萧索/相差很多/辽远空旷的样子。
辽落 = 辽远疏阔之意。
“若复作如是言『非沙门瞿昙无正法、律』者,我若善谏善问,彼亦如汝今日默然而住。
= 如果又有人如此说『沙门瞿昙不是正法、戒律』的话,我倘能向他好好地劝说,仔细地诘问,他也是会像你今天一样地默不作声。
= “非沙门瞿昙无正法”:「无」字依照文义应省略。「非沙门瞿昙正法、律」指否定世尊之法、律是正,上文有一句否定世尊是如来、应、等正觉,下文有一句否定世尊之声闻是善向,此三句乃指不净信佛、法、僧。
非沙门瞿昙无正法、律 = 此句「无」字依文义应省略。
“若复有言『非沙门瞿昙声闻善向』者,我若善谏善问,彼亦乃至如汝今日默然而住。”
= 如果又有人说『沙门瞿昙的声闻弟子没有善向』的话,我倘能向他好好地劝说,仔细地诘问,他也是会像你今天一样地默不作声。
尔时,世尊于须摩竭陀池侧师子吼已,从座起而去。
= 此时,世尊在须摩竭陀池边像狮子作吼一样的说法后,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尔时,舍罗步梵行弟子语舍罗步言:“譬如有牛,截其两角,入空牛栏中,跪地大吼;
“师亦如是,于无沙门瞿昙弟子众中作师子吼。
= 那时,舍罗步的梵行弟子告诉舍罗步说:「譬如有一条牛,截断了两角,进入空牛栏中,跪地大吼一样;老师您也像这样,只能在没有沙门瞿昙弟子的大众中作如狮子吼一样的说法。
“譬如女人欲作丈夫声,发声即作女声;
“师亦如是,于非沙门瞿昙弟子众中作师子吼。
= 譬如女人想装出男人的声音,可是发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老师您也像这样,只能在没有沙门瞿昙弟子的大众中作如狮子吼一样的说法。
“譬如野干欲作狐声,发声还作野干声;
“师亦如是,于非沙门瞿昙弟子众中欲作师子吼。”
= 譬如野干想装作狐狸的声音,可是发出的声音还是野干的声音;老师您也像这样,只能在没有沙门瞿昙弟子的大众中作如狮子吼一样的说法。」
于非沙门瞿昙弟子众中欲作师子吼 = 此句「欲」字在此虽亦通顺,但比对前二类句,皆无此字,应予删除,文义较佳。
 
时,舍罗步梵行弟子于舍罗步面前呵责毁訾已,从座起去。
= 当时,舍罗步的梵行弟子在舍罗步面前呵责毁骂之后,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hē) = 怒责,大声发怒地喝斥[abuseberate]
(zǐ) = 毁谤,非议[caluminateslander]
 
#971、本经叙说外道上座说若有人能答对其偈,则将随其修梵行。后世尊至彼所答对,上座即出家学佛法,修成阿罗汉。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王舍城须摩竭陀池侧有外道出家名上座,住彼池侧,于自众中作如是语:“我说一偈,若能报者,我当于彼修行梵行。”
= 那时,在王舍城的须摩竭陀池边有一位外道出家人,他的名字叫上座。他住在池边,对自己的大众如此地宣称:「我唱诵一首法偈,如有人能回答的话,我将到他那儿去修习梵行。」
时,有众多比丘晨朝著衣持钵,入王舍城乞食。
= 当时,有众多比丘于晨朝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王舍城乞食。
闻有外道出家名曰上座,住须摩竭陀池侧,于自众中作如是说:“我说一偈,有能报者,我当于彼所修行梵行。”
= 听说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上座,住在须摩竭陀池边,在自己的大众中这样宣称:「我唱诵一首法偈,如果有人能够回答的话,我将去到他那儿修习梵行。」
乞食毕,还精舍,举衣钵,洗足已,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今晨朝与众多比丘入城乞食,闻有外道出家名曰上座,住须摩竭陀池侧,于自众中作如是说:‘我说一偈,有能报者,我当于彼修行梵行。’
= 乞食完毕,回到精舍,收好了衣钵,洗完了脚,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今天早晨和众多比丘进入城里乞食,听到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上座,住在须摩竭陀池边,在自己的大众中这样宣称:『我唱诵一首法偈,如果有人能够回答的话,我将去到他那儿修习梵行。』
“唯愿世尊应自往彼,哀愍故!”
= 希望世尊您能去到那儿度化他,也是因哀悯他的缘故!」
尔时,世尊默然而许,即日晡时从禅觉,往至须摩竭陀池侧。
= 那时,世尊静默地应允了。到了下午,世尊从禅定中出定,就去到须摩竭陀池边。
时,上座外道出家遥见世尊,即敷床座,请佛令坐。
= 当时,上座外道出家人遥见世尊,就铺好床座,请佛陀就座。
世尊坐已,告上座外道出家言:“汝实作是语:‘我说一偈,若能报者,我当于彼修行梵行’耶?汝今便可说偈,我能报答。”
= 世尊坐下后,告诉上座外道出家人说:「你真的这样宣称:『我唱诵一首法偈,如果有人能够回答的话,我将去到他那儿修习梵行。』吗?你现在便可唱诵法偈,我能回答你。」
时,彼外道即累绳床以为高座,自升其上,即说偈言:
= 这时,那位外道立即迭铺绳床做为高座,自己登上高座,就唱诵着法偈道:
“比丘以法活,不恐怖众生;意寂行舍离,持戒顺息止。”
= 比丘应如法清净过活,不可恼害恐怖众生;守意寂静能行舍离,摄持戒法而随顺于静定。
「比丘以法活,………持戒顺息止」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一第七经此处作:「若是比丘,释种子者,应当知法,清净活命,不宜娆害,于诸众生;宜应远离,不善诸法,守意清净,护守受戒,如是调伏,随顺定智。」
尔时,世尊知彼上座外道心,即说偈言:
= 当时世尊已知道那位上座外道的心意,就唱诵法偈答说:
“汝于所说偈,能自随转者,我当于汝所,作善士夫观。
= 你对于自己所说的法偈,如果自己能去履行的话,我将会把你当作善士来看待。
“观汝今所说,言行不相应,寂止自调伏,莫恐怖众生。
= 可是看你今天所说的,言行并不相符。比丘应以静定调伏自己,不可恼害恐怖众生。
“行意寂远离,受持净戒者,顺调伏寂止,身口心离恶,
“善摄于住处,不令放逸者,是则名随顺,调伏及寂止。”
= 守意寂静远离一切恶,受持净戒的人,就能随顺调伏而得静定,身、口、心远离恶业,将它完善地摄入于所安住之处,不使放逸懈怠,这就叫随顺调伏而得静定。
「汝于所说偈,………调伏及寂止」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若称如是外,随顺而履行,于善丈夫中,汝得为最胜。比丘处闲静,清净自调顺,不恼害众生,远离一切恶,如是调伏者,随顺于定智。柔和善濡心,身口不造恶,能摄三业者,亦名顺定智。为世福田故,持钵诸家乞,捡心修念处,谦下处卑劣,除欲弃贪求,故获无所畏。」
尔时,上座外道出家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
= 那时,上座外道出家人这样想着:沙门瞿昙已知道我的心意。
即从床而下,合掌白佛言:“今我可得于正法、律出家、受具足,成比丘法不?”
= 就从床座下来,恭敬合掌告诉佛陀说:「现在我是否可以在您的正法、戒律中出家,受具足戒,成就比丘之法呢?」
佛告上座外道出家:“今汝可得于正法、律出家、受具足,成比丘分。”
= 佛陀告诉上座外道出家人说:「现在你可以在我的正法、戒律中出家,受具足戒,成为比丘的身份。」
 
如是上座外道出家得出家,作比丘已,思惟:所以善男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学道,乃至心善解脱,得阿罗汉。
= 这位上座外道出家人获允出家,成为比丘后,他思考着:一个善男子之所以要剃除须发,穿着袈裟法衣,正信佛法,以俗家为非究竟归处,而出家学道,………乃至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证得阿罗汉果。
 
#972、本经叙说众多婆罗门争论婆罗门真谛,佛前往告彼等三种婆罗门真谛,即不杀生、缘生缘灭、无我。增支部Samana-sacca(沙门真谛)。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众多婆罗门出家住须摩竭陀池侧,集聚一处,作如是论:“如是婆罗门真谛,如是婆罗门真谛。”
= 那时,有众多的婆罗门出家人住在须摩竭陀池边,他们集聚在一个地方,这样地议论著:「如此是婆罗门真谛,如此是婆罗门真谛。」
尔时,世尊知彼众多婆罗门出家心念,往到须摩竭陀池侧。
= 当时,世尊知道了那些众多婆罗门出家人的心念,就走到须摩竭陀池边。
时,众多婆罗门出家遥见佛来,即为佛敷床座,请佛就坐。
= 这时,众多婆罗门出家人遥见佛陀来了。就为佛陀铺好床座,请佛就座。
佛即就坐,告诸婆罗门出家:“汝等于此须摩竭陀池侧,众共集聚,何所论说?”
= 佛陀就座后,问众婆罗门出家人说:「你们在这须摩竭陀池边,众人共聚在一起,是讨论些什么呢?」
婆罗门出家白佛言:“瞿昙!我等众多婆罗门出家集于此坐,作如是论:如是婆罗门真谛,如是婆罗门真谛。”
= 瞿昙啊!我们众多婆罗门出家人共聚在这儿,这样地议论著:『如此是婆罗门真谛,如此是婆罗门真谛。』
佛告婆罗门出家:“有三种婆罗门真谛,我自觉悟成等正觉而复为人演说。
= 有三种婆罗门的真谛,我自己觉悟成为等正觉后,又为人将它演说出来。
“汝婆罗门出家作如是说:‘不害一切众生,是婆罗门真谛,非为虚妄。’
= 你们婆罗门出家人这样地说:『不杀害一切众生,这是婆罗门的真谛,不是虚妄之说。』
“彼于彼言我胜、言相似、言我卑,若于彼真谛,不系著,于一切世间作慈心色像,是名第一婆罗门真谛,我自觉悟成等正觉,为人演说。
= 然而他们对于他人却仍妄说我较殊胜、或说彼此相似、或说我较卑劣,如果对于那真谛,能不系著于彼此的殊胜或卑劣,对于一切世间都以慈悲态度对待,这就是婆罗门的第一种真谛,我自己觉悟成等正觉后而为人演说之法。
有三种婆罗门真谛 = 三种,南传作四种,多出的一种是「一切欲是无常、是苦、是变异者。」
“复次,婆罗门作如是说:‘所有集法皆是灭法,此是真谛,非为虚妄。’
= 其次,婆罗门又这样说:『所有集起之法都是生灭之法。这是真谛,不是虚妄之说。』
“乃至于彼真谛,不计著,于一切世间观察生灭,是名第二婆罗门真谛。
= ………乃至对于那真谛,能不计执彼此的殊胜或卑劣,对于一切世间,如实观察它的生灭,这就是婆罗门的第二种真谛。
“复次,婆罗门作如是说:‘无我处所及事都无所有,此则真谛,非为虚妄。’
= 其次,婆罗门又这样说:『没有我之处所,以及一切事物都不是我所有,这是真谛,不是虚妄之说。』
= “无我处所及事都无所有”:别译杂阿含作「离我、我所,真实无我。」
无我处所及事都无所有 = 此句下原有重复的句子,应是衍文,今据杂阿含经论会编,予以删除。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一第八经此处作「离我、我所,真实无我。」
“如前说,乃至于彼,无所系著,一切世间无我像类,是名第三婆罗门真谛,我自觉悟成等正觉而为人说。”
= 余如前面经文所说一样,乃至对于那真谛,无所系著,一切世间都没有像我之类存在,这就是婆罗门的第三种真谛,我自己觉悟成等正觉后而为人演说之法。」
尔时,众多婆罗门出家默然住。
= 此时,众多婆罗门出家人听后都静默不语。
时,世尊作是念:“今映彼愚痴,杀彼恶者。今此众中无一能自思量欲造因缘,于沙门瞿昙法中修行梵行。”
= 当时,世尊这样想着:我今天显映了他们的愚痴,消除了他们的恶行,但现在这些大众中,却仍没有一个人能深自思量,愿发心于沙门瞿昙正法中修持梵行的。
= “今映修行梵行”:别译杂阿含作:「斯愚痴人,常为诸魔之所覆蔽。是大众中乃至无有一人能信斯语,生志学想,修持梵行。」
「今映彼愚痴,……修行梵行」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一第八经此处作「斯愚痴人,常为诸魔之所覆蔽。是大众中,乃至无有一人能信斯语,生志学想,修持梵行。」
 
如是知已,从座起而去。
= 如此知道后,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973、本经说明旃陀外道问阿难为何出家修梵行,阿难告以为断三毒。参阅增支部Channa(栴陀)、中部Sandaka-Suttanta(散拉迦〈游行者〉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拘睒弥国瞿师罗园,尊者阿难亦住于彼。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拘睒弥国的瞿师罗园里,阿难尊者也住在那儿。
(shǎn) = 窥视[peek]/闪烁[flicker]
时,有外道出家名曰栴陀,诣尊者阿难所,与尊者阿难共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问尊者阿难言:“何故于沙门瞿昙所出家修梵行?”
= 当时,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栴陀,去到阿难尊者住处,和阿难尊者彼此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问阿难尊者说:「你为什么要在沙门瞿昙处出家修习梵行呢?」
= “栴陀Channa,人名。
阿难答言:“为断贪欲、瞋恚、愚痴故,于彼出家修梵行。”
= 我是为了断除贪欲、瞋恚、愚痴的缘故,所以才在那儿出家修习梵行。
栴陀复问:“彼能说断贪欲、瞋恚、愚痴耶?”
= 他能讲说断除贪欲、瞋恚、愚痴吗?
阿难答言:“我亦能说断贪欲、瞋恚、愚痴。”
= 我也能讲说断除贪欲、瞋恚、愚痴。
栴陀复问:“汝见贪欲、瞋恚、愚痴有何过患,说断贪欲、瞋恚、愚痴耶?”
= 你是看见贪欲、瞋恚、愚痴有什么过患,所以说要断除贪欲、瞋恚、愚痴呢?
阿难答言:“染著贪欲映障心故,或自害,或复害他,或复俱害,现法得罪、后世得罪、现法后世二俱得罪,彼心常怀忧、苦受觉。
= 我看见由于染著贪欲覆障心灵的缘故,就会做出或伤害自己,或又伤害他人,或又二者都受伤害的事情来,或在现世中犯罪,或在后世中犯罪,或在现世、后世二世中都犯罪,使他的心里常怀着忧伤、苦恼的觉受。
“若瞋恚映障、愚痴映障,自害、害他、自他俱害,乃至常怀忧、苦受觉。
= 如果受到瞋恚的覆障,受到愚痴的覆障,也一样会做出伤害自己、伤害他人、或自己与他人都受到伤害的事情来,乃至心里常怀着忧伤、苦恼的觉受。
“又复,贪欲为盲、为无目、为无智、为慧力羸、为障碍,非明、非等觉,不转向涅槃。
= 而且,贪欲使人眼盲,使人看不清事理如无目,是没有智慧的行为,会使人慧力减弱,成为圣道的障碍,不能使人明达事理,也不能使人成等正觉,不能转向于涅盘境地。
(léi) = 瘦弱[thin and weak](衰弱[weak])
“瞋恚、愚痴亦复如是。
= 瞋恚、愚痴也是如此。
“我见贪欲、瞋恚、愚痴有如是过患,故说断贪欲、瞋恚、愚痴。”
= 我是看见贪欲、瞋恚、愚痴有这样的过患,所以说要断除贪欲、瞋恚、愚痴。
栴陀复问:“汝见断贪欲、瞋恚、愚痴有何福利,而说断贪欲、瞋恚、愚痴?”
= 你是看见断除贪欲、瞋恚、愚痴有什么福利,所以说要断除贪欲、瞋恚、愚痴呢?
阿难答言:“断贪欲已,不自害,又不害他,亦不俱害;
“又复不现法得罪、后世得罪、现法后世得罪,心法常怀喜乐受觉。
= 我是因为看见断除贪欲后,就不会伤害自己,又不会伤害他人,也不会自、他都伤害;而且不会在现世犯罪、在后世犯罪、或现世与后世都犯罪,心灵常怀喜乐的觉受。
“瞋恚、愚痴亦复如是。
= 断除瞋恚、愚痴也是如此。
“于现法中常离炽然,不待时节,有得余现法缘自觉知见。
= 在现世中常离炽盛的苦恼,不须很长时间,在现世中缘于自觉而有足够的知见。
“有如是功德利益故,说断贪欲、瞋恚、愚痴。”
= 因为有如此功德利益的缘故,所以说要断除贪欲、瞋恚、愚痴。
栴陀复问:“尊者阿难!有道有迹,修习多修习,能断贪欲、瞋恚、愚痴不?”
= 阿难尊者啊是否有一种方法、途径,修习又多修习后,就能断除贪欲、瞋恚、愚痴呢?
阿难答言:“有,谓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
= 有的,就是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
栴陀外道白尊者阿难:“此是贤哉之道、贤哉之迹,修习多修习,能断贪欲、瞋恚、愚痴。”
= 栴陀外道告诉阿难尊者说:「这真的是很好的方法,很好的途径,修习又多修习后,就能断除贪欲、瞋恚、愚痴。」
 
时,栴陀外道闻尊者阿难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而去。
 
#974、本经叙说补缕低迦笑舍利弗从佛所说教授法有如犊不离乳,舍利弗以乳牛作譬,说明为何不离从师闻说教授法。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舍利弗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
= 那时,舍利弗尊者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
尔时,世尊为尊者舍利弗种种说法,示教照喜,示教照喜已,默然住。
= 当时,世尊为舍利弗尊者讲说种种法,给予示教照喜,示教照喜后,就静默不语。
时,尊者舍利弗闻佛所说,欢喜随喜已,稽首礼足而去。
= 这时,舍利弗尊者听闻了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顶礼后离去。
时,有外道出家补缕低迦随路而来,问尊者舍利弗:“从何所来?”
= 当时,有位外道出家人补缕低迦随路而来,他问舍利弗尊者说:「你从那儿来呢?」
舍利弗答言:“火种!我从世尊所,听大师说教授法来。”
= 火种啊!我是从世尊处,听闻大师讲说教授之法后回来。
补缕低迦问尊者舍利弗:“今犹不离乳,从师闻说教授法耶?”
= 补缕低迦问舍利弗尊者说:「你现在还像婴儿一样不离母乳,需随从大师听闻他讲说教授之法吗?」
(rǔ) = 生子,生产[give birth to](喂奶[suckle]/乳汁[milk]/乳房[breast])
舍利弗答言:“火种!我不离乳,于大师所,闻说教授法。”
= 火种啊!我还像婴儿一样不离母乳,需于大师处听闻他讲说教授之法。
补缕低迦语尊者舍利弗言:“我久已离乳,舍师所说教授法。”
= 补缕低迦告诉舍利弗尊者说:「我久已脱离哺乳,舍弃了我老师所说的教授之法。」
舍利弗言:“汝法是恶说法、律,恶觉,非为出离、非正觉道,坏法、非可赞叹法、非可依止法。
= 你所学之法是邪恶的说法与戒律,邪恶的觉悟,不能出离,不是正觉之道,是败坏之法,不可赞叹之法,不可依止之法。
“又彼师者,非等正觉,是故汝等疾疾舍乳,离师教法。
= 而且你那位老师也不是等正觉者,所以你应赶快舍弃他的哺乳,脱离你老师的教法。
“譬如乳牛,粗恶狂骚,又少乳汁,彼犊饮乳,疾疾舍去;
“如是恶说法、律,恶觉,非出离、非正觉道,坏法、非可赞叹法、非可依止法。
= 譬如乳牛,粗暴狂躁,又少乳汁,那小牛吸吮乳水,便赶紧舍去;同样地,你所学是邪恶的说法与戒律,邪恶的觉悟,不能出离,不是正觉之道,是败坏之法,不可赞叹之法,不可依止之法。
(sāo) = 刷马[brush horse](骚动;动乱[tumultdisturbupset]/卖弄风情的[coquettish])
(dú) = 小牛[calf](泛指牛[cattle])
“又彼师者,非等正觉,是故速舍师教授法。
= 而且你那位老师也不是等正觉者,所以你应赶快舍弃你老师所教授之法。
“我所有法是正法、律,是善觉,是出离正觉道,不坏、可赞叹、可依止。
= 我所有之法都是正法、正律,是完善的觉悟,是出离的正觉之道,不会败坏,可以赞叹,可以依止。
“又彼大师是等正觉,是故久饮其乳,听受大师说教授法。
= 而且我那大师是位等正觉者,所以我长久地吸吮他的法乳,听闻大师讲说教授之法。
“譬如乳牛,不粗狂骚,又多乳汁,彼犊饮时,久而不厌。
= 譬如乳牛,不粗暴狂躁,乳汁又多,小牛在吸吮乳水时,久饮也不厌恶。
“我法如是,是正法、律,乃至久听说教授法。”
= 我的法就像这样,是正法、正律,………乃至长久地听大师讲说教授之法。
时,补缕低迦语舍利弗:“汝等快得善利,于正法、律,乃至久听说教授法。”
= 这时,补缕低迦告诉舍利弗说:「你很快便得到了善利,于正法、正律中,………乃至长久的听说教授之法。」
 
时,补缕低迦外道出家闻舍利弗所说,欢喜随喜,从道而去。
 
#975、本经说明比丘方便所应,清净戒、调伏六根、心正受、解脱三毒、知名色、修止、观、得般得槃。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补缕低迦外道出家来诣佛所,与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昙!先日众多种种异道出家沙门、婆罗门集于未曾有讲堂,作如是论议:‘沙门瞿昙智慧犹如空舍,不能于大众中建立论议:此应此不应,此合此不合。
= “未曾有”:为一大讲堂名。
(lǚ) = 麻线[thread](泛指细而长的东西,线状物[filament])
此应此不应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一第十一经此处作「此相应,此不相应」。
譬如盲牛,偏行边畔,不入中田;
(pàn) = 田界[the border of field](<江、河、湖、渠、道等的>旁边;附近[bank])
沙门瞿昙亦复如是:无应不应,无合不合。’”
= 那时,补缕低迦外道出家人来到佛陀住处,与世尊见面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告诉佛陀说:「瞿昙啊!前日有很多各种外道出家的沙门、婆罗门集聚在『未曾有讲堂』,他们如此地谈论着:『沙门瞿昙的智慧就好像空屋一样,他不能在大众中建立论议说:此法相应,此法不相应;此法相合,此法不相合。譬如盲牛,只偏行于田边,而不能走入田中;沙门瞿昙的论议也就像这样:没有相应、不相应法,没有相合、不相合之法。』」
佛告补缕低迦:“此诸外道论议,说应不应,合不合,于圣法、律,如小儿戏。
= 这些众外道的论议,所说相应或不相应法,相合或不相合之法,对神圣的正法、戒律来说,就如小儿嬉戏一样。
“譬如士夫,年八、九十,发白齿落,作小儿戏,团治泥土,作象作马,种种形类,众人皆言:‘此老小儿。’
= 譬如有人,年八、九十岁,发白齿落,还作小孩子的游戏,捏塑泥土,做成大象或马等各种形类,众人看了都说:『这是一位老小儿。』
“如是,火种!种种诸论,谓应不应,合不合,于圣法、律,如小儿戏,然于彼中,无有比丘方便所应。”
= 就像这样,火种啊!那些外道的各种论议,说相应或不相应法,相合或不相合之法,这些对于神圣的正法、戒律来说,就如小儿嬉戏一样。然而在那些事中,却没有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
补缕低迦白佛:“瞿昙!于何处有比丘方便所应?”
= 瞿昙啊!比丘应于何处方便精勤呢?
佛告外道:“不清净者令其清净,是名比丘方便所应。
= 不清净的使它清净,这就叫做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
“不调令调,是名比丘方便所应。
= 不调伏的使它调伏,这就叫做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
“诸不定者令得正受,是名比丘方便所应。
= 一切不得安定的使它得到正受(禅定),这就叫做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
“不解脱者令得解脱,是名比丘方便所应。
= 不能解脱的使它得到解脱,这就叫做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
“不断令断、不知令知、不修令修、不得令得,是名比丘方便所应。
= 不能断除的使它断除,不知道的使它知道,没有修习的使它修习,没有得到的使它得到,这些都叫做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
“云何不净令净?
“谓戒,不净者令其清净。
= 怎样叫不清净的使它清净呢?就是受持戒法,还未清净的使它成为清净。
“云何不调伏令其调伏?
“谓眼根,耳、鼻、舌、身、意根不调伏,令其调伏,是名不调伏者令其调伏。
= 怎样叫不调伏的使它调伏呢?就是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等六根还未调伏的,就使它调伏,这就叫做不调伏的使它调伏。
“云何不定令其正受?
“谓心不正定,令得正受。
= 怎样叫不得安定的使它得到正受呢?就是心灵还未正定的,使它得到正受。
“云何不解脱者令得解脱?
“谓心不解脱贪欲、恚、痴,令得解脱。
= 怎样叫不能解脱的使它得到解脱呢?就是心灵不能解脱贪欲、瞋恚、愚痴的,使它得到解脱。
“云何不断令断?
“谓无明、有爱,不断令断。
= 怎样叫不能断除的使它断除呢?就是无明与有爱,不能断除的,使它断除。
「云何不断令断?……不断令断」 = 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何等为断恶,应勤修集?佛言:『断欲无明与爱故,应勤修集。』」
“云何不知令知?
“谓其名色,不知令知。
= 怎样叫不了知的使它了知呢?就是精神与物质的名色,不了知的话,就使它了知。
“云何不修令修?
“谓止、观,不修令修。
= 怎样叫没有修习的使它修习呢?就是止与观,还没修习的就使它修习。
“云何不得令得?
“谓般涅槃,不得令得,是名比丘方便所应。”
= 怎样叫没有得到使它得到呢?就是般涅槃,还没得到的话,就使它得到,这些就叫做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
补缕低迦白佛言:“瞿昙!是义比丘方便所应,是坚固比丘方便所应,所谓尽诸有漏。”
= 瞿昙啊!这些是义学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是信行坚固的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所谓能尽除一切的烦恼。
 
时,补缕低迦外道出家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而去。
 
不清净者令其清净
不调令调
六根
诸不定者令得正受
不解脱者令得解脱
心的贪、恚、痴
不断令断
无明、有、爱
不知令知
名色
不修令修
止、观
不得令得
般涅槃
 
#976、本经叙说尸婆外道问佛何为学,佛告以三学,乃至不造诸恶,常行诸善。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外道出家名曰尸婆,来诣佛所,与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昙!云何为学?所谓学者,云何学?”
= 那时,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尸婆,他来到佛陀住处,与世尊见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问佛陀说:「瞿昙啊!怎样叫做学呢?所谓学,要如何学呢?」
= “尸婆”:Moliyasivaka,人名。
佛告尸婆:“学其所学,故名为学。”
= 学习他所要学习之事,所以叫做学。
尸婆白佛:“何所学?”
= 要学些什么呢?
佛告尸婆:“随时学增上戒,学增上意,学增上慧。”
= 就是要随时修学增上戒、修学增上意、修学增上慧。
尸婆白佛:“若阿罗汉比丘诸漏已尽,所作已作,舍诸重担,逮得己利,尽诸有结,正智善解脱,当于尔时,复何所学?”
= 如果阿罗汉比丘已灭尽一切烦恼,所应做的事已做好,舍弃了所有的重担,得到了自己的利益,尽除各种的结缚,以正智得到完善的解脱,当在这个时候,又要学些什么呢?
佛告尸婆:“若阿罗汉比丘诸漏已尽,乃至正智善解脱,当于尔时,觉知贪欲永尽无余;
“觉知瞋恚、愚痴永尽无余,故不复更造诸恶,常行诸善。
= 如果阿罗汉比丘已灭尽一切烦恼,………乃至以正智得到完善的解脱,当在这个时候,要觉知贪欲已永远灭尽无余;觉知瞋恚、愚痴已永远灭尽无余,所以不会再造作各种恶业,常行诸善。
“尸婆!是名为学其所学。”
= 尸婆啊!这就叫做学习他所要学习之事。
 
时,尸婆外道出家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去。
 
#977、本经叙说佛破尸婆外道之宿命论。相应部Sivako(尸婆)。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尸婆外道出家来诣佛所,与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昙!有一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见、如是说:‘若人有所知觉,彼一切本所作因,修诸苦行,令过去业尽,更不造新业,断于因缘,于未来世无复诸漏。诸漏尽故业尽,业尽故苦尽,苦尽者究竟苦边。’
= 那时,尸婆外道出家人来到佛陀住处,与世尊见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告诉佛陀说:「瞿昙啊!有一沙门、婆罗门持这样见解、这样说法:『凡此个人所知觉的苦乐,那一切都是由前世所做的因所招感,只要修习各种苦行,把过去世所造的业灭尽,又能不造新业,断除这因缘,那么未来世就不会再有各种烦恼了。一切烦恼灭尽,所以业也灭尽;由于业灭尽,所以苦也就灭尽,把苦灭尽,就是彻底的脱离生死的苦海了。』
本所作因 = 指过去世所作之因。
“今瞿昙所说云何?”
= 现在瞿昙您对此有何说法呢?」
佛告尸婆:“彼沙门婆罗门实尔洛漠说耳,不审不数,愚痴不善不辩。
= 那沙门、婆罗门其实是粗略的说法罢了,不详备也不细密,愚痴、不善又不明事理。
洛漠 = 亦作落莫,零落断续的样子。圣本作「略演」。
“所以者何?或从风起苦,众生觉知,或从痰起,或从涎唾起,或等分起,或自害,或他害,或因节气。
= 为什么呢?因为个人或会由于风邪而生起病苦,众生便会觉知病苦。或者是从痰起,或者是从涎唾起,或者是从上二者同时生起;或者是由于自己的伤害,或是由于他人的伤害,或者是因节气因素的伤害。
(tán) = 呼吸道分泌而由口、鼻腔排出的粘液[phlegm]
(xián) = 唾沫,口水[saliva]
(tuò) = 口液,唾沫[saliva](吐唾沫[spit<on sb.>])
“彼自害者,或拔发,或拔须,或常立举手,或蹲地,或卧灰土中,或卧棘刺上,或卧杵上、或板上,或牛屎涂地而卧其上,或卧水中,或日三洗浴,或一足而立,身随日转,如是众苦精勤有行。
= 那自我伤害的人,他的做法或是拔发,或是拔须,或举手常立,或蹲于地上,或卧于灰土中,或卧于棘刺上,或卧于杵上,或卧于板上,或用牛屎涂地而卧于其上,或卧于水中。或每日三次洗浴,或只用一脚站立,然后身随着太阳而转,如此精勤修习各种苦行。
(jí) = “朿”是“刺”的本字。两个“朿”字并排立着,表示棘树多刺,是矮小而成丛莽的灌木[sour jujube](泛指有芒刺的草木[bramble])
(chǔ) = 舂米的棒槌[pestle](古代的一种棒形兵器。形如杵[pestle-like weapon]/捣,砸[pestle])
“尸婆!是名自害。
= 尸婆啊!这就叫做自我的伤害。
“他害者,或为他手、石、刀、杖等,种种害身,是名他害。
= 所谓他人的伤害,就是或被他人的手、石块、刀、杖等种种因素而伤害到自己的身体,这就叫做他人的伤害。
“尸婆!若复时节所害,冬则大寒,春则大热,夏寒暑俱,是名节气所害。
= 尸婆啊!至于所谓由于时节因素的伤害,就是冬天则大寒,春天则大热,夏天则寒暑都有,这就叫做节气的伤害。
= “春则大热”:此为印度夏雨期前之气候。
(shǔ) = 炎热[heat](炎热的日子[hot weather])
“世间真实,非为虚妄。
= 世间有因缘所成的真实现象,不是虚妄。
“尸婆!世间有此真实,为风所害,乃至节气所害,彼众生如实觉知。
= 尸婆啊!世间有这真实的现象,就是会被风邪所伤害,乃至被节气所伤害,众生都能如实地觉知这些苦患。
“汝亦自有此患,风痰涎唾,乃至节气所害觉,如是如实觉知。
= 你自己也会有这样的苦患,就是被风、痰、涎唾……乃至节气所伤害,你也能如实地觉知这些苦患。
“尸婆!若彼沙门婆罗门言一切人所知觉者皆是本所造因,舍世间真实事而随自见,作虚妄说。
= 尸婆啊!如果那些沙门、婆罗门说一切人所觉知的苦乐,都是前世所造的因缘所致,这就是舍弃世间真实因缘之事,而随顺自己的见解,作虚妄的说法。
 
本经中佛陀解说我们所觉知(感受)的,并不全由过去世的业力所造成,还有从以下的各种原因而来:
身体四大不调
风、痰、涎唾、三者混合因素
自害
苦行自虐
他害
他人加害
节气
冷热不调
 
“尸婆!有五因五缘生心法忧苦。
= 尸婆啊!有五种因缘使心灵生起忧苦。
“何等为五?谓因贪欲缠,缘贪欲缠,生心法忧苦;
“因瞋恚、睡眠、掉悔、疑缠,
“缘瞋恚、睡眠、掉悔、疑缠,生彼心法忧苦。
= 是那五种呢?就是因为有贪欲盖的缠缚,由于贪欲盖的缠缚,而生起心灵的忧苦;也因为有瞋恚、睡眠、掉悔、疑盖的缠缚,由于瞋恚、睡眠、掉悔、疑盖的缠缚,而生起心灵的忧苦。
“尸婆!是名五因五缘生心法忧苦。
= 尸婆啊!这就叫做使心灵生起忧苦的五种因缘。
“尸婆!有五因五缘不生心法忧苦。
= 尸婆啊!有五种因缘不会生起心灵的忧苦。
“何等为五?谓因贪欲缠,缘贪欲缠,生彼心法忧苦者,离彼贪欲缠,不起心法忧苦;
“因瞋恚、睡眠、掉悔、疑缠,
“缘瞋恚、睡眠、掉悔、疑缠,生彼心法忧苦者,
“离彼瞋恚、睡眠、掉悔、疑缠,不起心法忧苦。
= 是那五种呢?就是说若因有贪欲盖的缠缚,由于有贪欲盖的缠縳,而生起那心灵忧苦的话,那么远离那贪欲盖的缠缚,就不会生起心灵的忧苦了;若也因为有瞋恚、睡眠、掉悔、疑盖等的缠缚,由于瞋恚、睡眠、掉悔、疑盖等缠缚,而生起那心灵忧苦的话,那么远离那瞋恚、睡眠、掉悔、疑盖的缠缚,就不会生起心灵的忧苦了。
“尸婆!是名五因五缘不起心法忧苦,现法得离炽然,不待时节,通达现见,缘自觉知。
= 尸婆啊!这就叫做不会生起心灵忧苦的五种因缘,在现世中能远离炽盛的苦恼,不需长时间,很快就能以智慧观照而明白现前之境,缘此而使自己得到觉悟。
现见 = 以智慧观照现前之境。
“尸婆!复有现法离炽然,不待时节,通达现见,缘自觉知,谓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
= 尸婆啊!又有一种能在现世中远离炽盛苦恼,不需长时间,很快就能通达现见之境,缘此而使自己得到觉悟,那就是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
说是法时,尸婆外道出家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 佛陀讲说这段经文的时候,尸婆外道出家人就远离了烦恼的尘垢,获得清净的法眼。
时,尸婆外道出家见法、得法、知法、入法,离诸狐疑,不由于他,入正法、律,得无所畏;即从座起,整衣服,合掌白佛:“世尊!我今可得于正法、律出家、受具足,得比丘分耶?”
= 当时,尸婆外道出家人见法、得法、入法,远离一切疑惑,这不是由于他人的教示所致,他进入正法、戒律中,得到无所畏惧,就从座席起来,整理衣服,恭敬合掌告诉佛陀说:「世尊啊!我现在可以在正法、戒律中出家,受具足戒,成为比丘身份吗?」
佛告尸婆:“汝今得出家。”
= 你现在可以出家了。
 
如上说,乃至心善解脱,得阿罗汉。
= 其它如同上面所说,……乃至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证得阿罗汉果。
 
#978、本经叙说商主外道出家有一宗亲升天之后,下凡告商主,以意论偈求明师,商主求问六师外道悉不能答,后诣世尊得答,遂于正法、律出家修行。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那罗聚落好衣庵罗园中。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那罗聚落的好衣庵罗园中。
尔时,那罗聚落有商主外道出家,百二十岁,年耆根熟,为那罗聚落诸沙门、婆罗门、长者、居士尊重供养,如阿罗汉。
= 那时,那罗聚落中有位名叫商主的外道出家人,已经一百二十岁了,年老根熟,为那罗聚落的所有沙门、婆罗门、长者、居士们所尊重供养,视他如阿罗汉一样。
= “商主”:别译杂阿含作「那利婆力」。
彼商主外道出家先有宗亲一人,命终生天,于彼天上见商主外道出家已,作是念:“我欲往教彼商主外道出家诣世尊所,修行梵行,恐其不随我语,我今当往彼,以意论令问。”
= 那位商主外道出家人,先前有一位宗亲,命终后往生到天上,他在天上俯观商主外道出家人后,这样想着:我想去教导那位商主外道出家人前往世尊处修习梵行,但怕他不愿听从我的话,我现在应到他那儿,用我的意论跟他讨论,使他发问。
= “意论”:别译杂阿含经作「心中默念」。
即下那罗聚落,诣彼商主外道出家所,说偈而问:
= 于是他就下临那罗聚落,去到商主外道出家人的住处,唱诵诗偈问道:
“云何恶知识,现善知识相?云何善知识,如己同一体?
“何故求于断?云何离炽然?
= 什么是恶知识,假现善知识之相呢?什么是善知识,显现得如与自己同一体呢?为什么要求断灭呢?怎样叫远离炽然(炽盛烦恼)呢?
“若汝仙人持此意论而问于彼,有能分别解说其义而答汝者,便可从彼出家,修行梵行。”
= 如果你这位仙人拿这个意论去请问于人,有能分别解说其义而回答你的人,便可跟随他出家修习梵行。
时,商主外道出家受天所教,持诣富兰那迦叶所,以此意论偈问富兰那迦叶。
= 当时,商主外道出家人接受天人的教示,就持往富兰那迦叶处,拿这首意论偈来问富兰那迦叶。
彼富兰那迦叶尚自不解,况复能答?
= 那富兰那迦叶自己尚且不能了解,何况是要他能回答呢?
彼时,商主外道出家复至末迦梨瞿舍利子所、删阇耶毗罗坻子所、阿耆多枳舍钦婆罗所、迦罗拘陀迦旃延所、尼乾陀若提子所,皆以此意论偈而问,悉不能答。
= 那时,商主外道出家人又到末迦梨瞿舍利子处、删阇耶毗罗坻子处、阿耆多枳舍钦婆罗处、迦罗拘陀迦栴延处、尼干陀若提子处(以上为六师外道),都拿着这首意论偈来向他们请问,他们也都不能回答。
(chí) = 水中的小洲或高地[isletsmall body of land in the water](dǐ = 山坡[hillside])
时,商主外道出家作是念:“我以此意论问诸出家师,悉不能答,我今复欲求出家;
“为我今自有财宝,不如还家,服习五欲。”
= 这时,商主外道出家人这样想着:我拿这首意论偈去请问所有出家师父,他们都不能回答,我现在还能想要求出家吗?我自己现在还有财宝,不如回家习近五欲好。
复作是念:“我今可往诣沙门瞿昙,然彼耆旧诸师、沙门、婆罗门、富兰那迦叶等,悉不能答,而沙门瞿昙年少出家,讵复能了?
= 但他又这样想着:我现在可前往拜访沙门瞿昙,可是那些年老宿德的大师、沙门、婆罗门、富兰那迦叶等,都不能回答问题,那沙门瞿昙乃是个年少出家人,又岂能了解呢?
(jù) =  岂,难道[Does it mean?]
“然我闻先宿所说莫轻新学年少出家,或有沙门年少出家,有大德力,今且当诣沙门瞿昙。”
= 然而我曾听闻昔时贤德说:「不可轻视新学的年少出家人。」或许真有沙门年少出家人,具有大德力也不一定。我现在且当去拜访沙门瞿昙。
诣已,以彼意论心念而问,如偈所说。
= 到那儿后,就拿那首意论偈以心念来向佛陀请问,内容就如偈所说一样。
尔时,世尊知彼商主心之所念,即说偈言:
= 这时,世尊已知道了那位商主的心念,就唱诵诗偈答说:
“云何恶知识,现善友相者?
“内心实耻厌,口说我同心,造事不乐同,故知非善友。
= 什么是恶知识,却假现善友的外相呢?就是内心其实耻厌他,口里却说是与我同心,做事时不乐与人同担,所以可知此非善友。
(chǐ) = 因声誉受损害而至的内心羞愧[disgrace](羞愧[shame]/羞辱;侮辱[humiliate])
“口说恩爱语,心不实相应,所作而不同,慧者应觉知,
“是名恶知识,现善知识相。
= 嘴里头善于说些恩爱的话语,内心其实与此不相应,他的所作与所说都不能相同,有智慧的人就应要知道,这就是恶知识,假现善知识之相,而与自己同一体。
“与己同一体,云何善知识?与己同体者,非彼善知识,
“放逸而不制,沮坏怀疑惑,伺求其端绪。
= 怎样叫善知识,是与自己同一体的呢?就是要不是有那善知识,自己就会放逸而不知节制,败坏而心怀疑惑,伺求着事理的头绪。
(jǔ) = 古水名。(同“阻”。阻止,阻遏;终止[preventstop]/破坏,败坏[ruin]/丧气、颓丧或灰心失望[dejecteddemoralized])
(sì) = 候望,探察[spy]
(xù) = 丝的头[head of thread] (头绪,开端[beginning])
“安于善知识,如子卧父怀,不为傍人间,当知善知识。
= 如果安于善知识,就如儿子卧于父亲的怀里,不会被旁人所离间,所以应当熟知善知识。
= “间”:即离间。
“何故求于断?生欢喜之处,清凉称赞叹;修习福利果,
“清凉永息灭,是故求于断。
= 为什么要求断灭呢?因为能受生于欢喜之处,清凉而令人称叹;修习福利的果报,得到清凉的涅槃寂静,所以要求断灭。
= “永息灭”:指涅槃。
“云何离炽然?寂静止息味,知彼远离味,远离炽然恶,
“饮以法喜味,寂灭离欲火,是名离炽然。”
= 怎样叫远离炽盛的烦恼呢?就是得到寂静止息之味,知道那远离之味,远离了炽盛的恶业,饮以正法的喜味,寂灭而远离欲火,这就叫做远离了炽盛的烦恼。
尔时,商主外道出家作是念:“沙门瞿昙知我心念。”
= 当时,商主外道出家人这样想着:沙门瞿昙已知我的心念。
而白佛言:“我今得入沙门瞿昙正法、律中修行梵行,出家、受具足,成比丘分不?”
= 于是向佛陀问说:「我现在是否可进入沙门瞿昙您的正法、戒律中修习梵行,出家受具足戒,成为比丘身份呢?」
佛告商主外道出家:“汝今可得于正法、律修行梵行,出家、受具足,成比丘分。”
= 你现在就可在我的正法、戒律中修习梵行,出家受具足戒,成为比丘身份。
 
如是出家已,思惟乃至心善解脱,得阿罗汉。
= 如此出家后,他思惟着……乃至心灵得到了完善的解脱,证得阿罗汉果。
 
#979、本经叙说须跋陀罗外道闻世尊将涅槃,诣世尊所问其所疑,阿难不许,世尊闻后,请其入内而答其所问。须跋陀罗即于尔时出家,不久得阿罗汉,先佛般涅槃。长部Mahaparinibbana-suttanta(大般涅槃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俱夷那竭国力士生处坚固双树林中。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俱夷那竭国力士生处的坚固双树林中。
= “俱夷那竭国力士”:Kusinaraka Malla,俱夷那竭国的武夫。
俱夷那竭国 = 据夷那竭,为末罗国之都城,一般认为即今之迦斯阿。
尔时,世尊涅槃时至,告尊者阿难:“汝为世尊于双树间敷绳床,北首,如来今日中夜于无余涅槃而般涅槃。”
= 那时,世尊涅槃之时将至,他告诉阿难尊者说:「你为我于双树间铺好绳床,床头向北边,我在今日中夜时刻,将入于无余涅槃中。」
无余涅槃而般涅槃 = 无余涅槃与般涅槃二者在此皆是「入灭、圆寂」之意。
尔时,尊者阿难奉教,于双树间敷绳床,北首,讫,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已于双树间敷绳床,北首。”
= 当时,阿难尊者奉承指示,就在双树间铺设绳床,床头向北边,铺设完毕,来见佛陀,向佛陀顶礼后,退立一旁,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已在双树间铺好绳床,床头是向着北边。」
尔时,世尊诣双树间,于绳床上北首右胁而卧,足足相累,系念明想,正念正智。
= 这时,世尊来到双树间,在绳床上头向着北边,偏向右胁而卧,两脚相迭,系念于光明之想,有正念正智。
(xié) = 腋下肋骨所在的部分[the upper part of the side of the human body](肋骨[rib])
时,俱夷那竭国有须跋陀罗外道出家,百二十岁,年耆根熟,为俱夷那竭国人恭敬供养,如阿罗汉。
= 当时,俱夷那竭国有位名叫须跋陀罗的外道出家人,已一百二十岁了,年老根熟,为俱夷那竭国人所恭敬供养,视如阿罗汉一样。
= “须跋陀罗”:Subhadda,人名。为佛陀入灭前最后证悟之弟子。
(jié) = 背举;用肩背负[shoulder](干涸;枯竭[dry updrain]/穷尽[use upexhaust])
彼须跋陀罗出家闻世尊今日中夜当于无余涅槃而般涅槃:“然我有所疑,希望而住,沙门瞿昙有力,能开觉我,我今当诣沙门瞿昙,问其所疑。”
= 那位须跋陀罗出家人听说世尊今日中夜即将入于无余般涅槃中,他想着:我对于法还有所疑惑,内心满怀着希望,沙门瞿昙必有能力,能开导使我觉悟,我现在应该去沙门瞿昙处,向他请问疑惑。
即出俱夷那竭,诣世尊所。
= 于是他就走出俱夷那竭国,前往世尊住处。
尔时,尊者阿难于园门外经行。
= 那时,阿难尊者正在园门外经行。
时,须跋陀罗语阿难言:“我闻沙门瞿昙今日中夜于无余涅槃而般涅槃,我有所疑,希望而住,沙门瞿昙有力,能开觉我。
= 此时,须跋陀罗就告诉阿难尊者说:「我听说沙门瞿昙在今日中夜就要进入无余般涅槃,可是我对于法尚有疑惑,内心满怀着希望,沙门瞿昙必有能力,能开导使我觉悟。
“若阿难不惮劳者,为我往白瞿昙,少有闲暇,答我所问?”
= 假如阿难您不怕烦劳的话,请您为我往告瞿昙,可有一点空闲,为我解答问题呢?」
(dàn) = 畏难,怕麻烦[feardread][be afraid of difficultybe unwilling to borrow trouble]
阿难答言:“莫逼世尊!世尊疲极。”
= 不要去烦扰世尊!世尊疲惫极了。
如是须跋陀罗再三请尊者阿难,尊者阿难亦再三不许。
= 须跋陀罗如此地再三向阿难尊者请求,阿难尊者仍是再三的不予允许。
须跋陀罗言:“我闻古昔出家耆年大师所说,久久乃有如来、应、等正觉出于世间,如优昙钵华。
= 我曾听闻过去出家的年老大师说,要过很久的时间才会有如来、应供、等正觉出现于世间,他的出现就犹如优昙钵花开一样的不容易。
优昙钵花 = 为一种无花果类植物,产于喜马拉亚山麓及印度德干高原、锡兰等处。世称此树三千年开花一度,值佛出世始开。故今称不世出之物曰「昙花一现」,典即原于此。
“而今如来中夜当于无余涅槃界而般涅槃,我今于法疑,信心而住,沙门瞿昙有力,能开觉我,若阿难不惮劳者,为我白沙门瞿昙。”
= 然而就在今夜,如来就要进入无余般涅槃了,我现在对于法仍有疑惑,但我满怀信心,沙门瞿昙必有能力,能开导使我觉悟,假如阿难您不怕烦劳的话,就请您为我禀报沙门瞿昙。
阿难复答言:“须跋陀罗!莫逼世尊!世尊今日疲极。”
= 阿难仍答说:「须跋陀罗啊!你不要去烦扰世尊!世尊今天疲惫极了。」
尔时,世尊以天耳闻阿难与须跋陀罗共语来往,而告尊者阿难:“莫遮外道出家须跋陀罗!令入问其所疑。
= 当时,世尊以天耳神通听到了阿难与须跋陀罗彼此交谈的话语,就对阿难尊者说:「你不要阻拦那位在外道出家的须跋陀罗!请他进来问疑解惑吧。
“所以者何?此是最后与外道出家论议,此是最后得证声闻,善来比丘,所谓须跋陀罗。”
= 为什么呢?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与外道出家人的论议,他也是我最后一位得证声闻的弟子,这位善来比丘,就是所谓的须跋陀罗。」
尔时,须跋陀罗闻世尊为开善根,欢喜增上,诣世尊所,与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昙!凡世间入处,谓富兰那迦叶等六师,各作如是宗:‘此是沙门,此是沙门!’
= 此时,须跋陀罗听闻世尊愿为他开启善根,内心极为欢喜,就去到世尊处,与世尊见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问佛陀说:「瞿昙啊!世间所有修道悟理的人,有所谓富兰那迦叶等六位师父,他们各自如此推崇地说:『此法才是沙门证果法!此法才是沙门证果法!』
“云何,瞿昙!为实各各有是宗不?”
= 怎样呢?瞿昙啊!他们各自是否真有所推崇之法呢?」
尔时,世尊即为说偈言:
“始年二十九,出家修善道,成道至于今,经五十余年。
= 我年始二十九,便出家修习善道,成道到今天,已经五十余年。
“三昧明行具,常修于净戒,离斯少道分,此外无沙门。”
= 修习三昧、三明与身口意善行都已具足,常修习清净的戒法,离开此道法也就少有道分了,此外也无沙门果。
三昧明行具 = 三昧,即正定。明,指宿命、天眼、漏尽三明。行,指身、口、意之善行。
「始年二十九……此外无沙门」 = 南传大般涅槃经此处作「我年二十九,出家求善道。自出离已来,已逾五一年。道法广阔界,常游巡仰企;于其领域外,实无沙门果。」(见慧炬出版社巴宙译南传大般涅槃经)
佛告须跋陀罗:“于正法、律不得八正道者,亦不得初沙门,亦不得第二、第三、第四沙门。
= 于正法、戒律中不得八正道的话,就不能得到沙门初果,也不能得到第二果、第三果、及沙门第四果。
“须跋陀罗!于此法、律得八正道者,得初沙门,得第二、第三、第四沙门。
= 须跋陀罗啊!于此正法、戒律中能得到八正道的话,就能得到沙门初果,或得到第二果、第三果、以及沙门第四果。
“除此已,于外道无沙门,斯则异道之师,空沙门、婆罗门耳。
= 除此以外,外道并无沙门证果法,这些外道诸师,只是空言有沙门证果法、婆罗门证果法罢了。
“是故,我今于众中作师子吼。”
= 所以,我现在于大众中要如狮子作吼一样地为大家说法。
说是法时,须跋陀罗外道出家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 佛陀讲说这段经文时,须跋陀罗外道出家人便远离了烦恼的尘垢,获得清净的法眼。
尔时,须跋陀罗见法、得法、知法、入法,度诸狐疑,不由他信,不由他度,于正法、律得无所畏,从座起,整衣服,右膝著地,白尊者阿难:“汝得善利,汝得大师,为大师弟子,为大师法雨,雨灌其顶。
= 那时,须跋陀罗见法、得法、知法、入法,度越一切的疑惑,不是由于他说而敬信佛法,也不是由于他说而得济度,他对于正法、戒律得到了无所畏惧,于是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右膝跪地,告诉阿难尊者说:「你已得到了很好的利益,你得到了大师的指导,成为大师的弟子,被大师的法雨灌于头顶。
“我今若得于正法、律出家、受具足,得比丘分者,亦当得斯善利!”
= 我现在若能在正法、戒律中出家,受具足戒,得到比丘身份的话,也应当可得到这样的善利!」
时,尊者阿难白佛言:“世尊!是须跋陀罗外道出家今求于正法、律出家,受具足,得比丘分。”
= 世尊啊!这位须跋陀罗外道出家人现在乞求于正法、戒律中出家,受具足戒,得成为比丘的身份。
尔时,世尊告须跋陀罗:“此比丘来修行梵行!”
= 这位比丘过来修习梵行吧!
彼尊者须跋陀罗即于尔时出家,即是受具足,成比丘分。
= 那位须跋陀罗尊者即于此时出家,就此受具足戒,成为比丘的身份。
如是思惟,乃至心善解脱,得阿罗汉。
= 他如此思惟着……乃至心灵得到了完善的解脱,证得阿罗汉果。
时,尊者须跋陀罗得阿罗汉,解脱乐觉知已,作是念:“我不忍见佛般涅槃,我当先般涅槃。”
= 那时,须跋陀罗尊者证得阿罗汉果,觉知解脱之乐后,这样想着:我不能忍受看见佛陀进入般涅槃,我应当先进入般涅槃。
 
时,尊者须跋陀罗先般涅槃已,然后世尊般涅槃。
= 此时,须跋陀罗尊者先入于般涅槃后,然后世尊也进入了般涅槃。
 
#980、本经叙说世尊于毗舍离国,为诸贾客说除恐怖之法。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跋耆人间游行,至毗舍离国,住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 有一个时候,佛陀在跋耆国人间游行教化,又到了毘舍离国,就住在猕猴池边的重阁讲堂里。
时,毗舍离国有众多贾客,欲向怛刹尸罗国,方便庄严。
= 那时,毘舍离国有很多的商人,想向怛剎尸罗国去,正在整装准备。
= “怛刹尸罗”:Takkasila,国名。
(gǔ) = 做买卖[do business](商人。古时特指囤积营利的坐商,古时候称行商为“商”,坐商为“贾”。后泛指商人[merchant])
(dá) = 痛苦[suffering]
方便庄严 = 此指商贾们出发前之整治装备而言。
是众多贾客闻世尊于跋耆人间游行,至毗舍离国,住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 这些商人听说世尊在跋耆国人间游行教化,现已来到了毘舍离国,住在猕猴池边的重阁讲堂里。
闻已,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
= 听到这件消息后,他们就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
佛为诸贾客种种说法,示教照喜,示教照喜已,默然住。
= 佛陀就为这些商人作种种的说法,给予示教照喜,示教照喜后,就静默不语。
时,诸贾客从座起,整衣服,为佛作礼,合掌白佛言:“世尊!我等诸贾客方便庄严,欲至怛刹尸罗国,唯愿世尊与诸大众明旦受我供养。”
= 这时,所有商人就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向佛陀行礼,恭敬合掌告诉佛陀说:「世尊啊!我们这些商人正在整装准备,想到怛剎尸罗国去,希望世尊与您的众弟子们明早能接受我们的供养。」
尔时,世尊默然而许。
= 当时,世尊静默的应允了。
时,诸贾客知世尊受请已,从座起,礼佛足,各还自家,办种种净美饮食,敷床座,安置净水。
= 这时,众商人知道世尊已接受供养的邀请,就从座席起来,向佛陀顶礼后,各自回家,备办各种洁净甘美的饮食,铺好床座,安置净水。
晨朝遣使,白佛:“时到。”
= 次日早晨时,就派人去请佛陀说:「受供的时间已到了。」
尔时,世尊与诸大众著衣持钵,诣诸贾客所,就座而坐。
= 此时,世尊与大众们便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去到众商人处,就座而坐。
时,诸贾客以净美饮食自手供养。
= 当时,众商人就拿净美的饮食亲自供养。
食毕洗钵讫,取卑小床,于大众前坐,听佛说法。
= 等他们吃完洗好了钵盂,众商人就拿着卑小的床座,坐于大众之前,听闻佛陀的说法。
尔时,世尊告诸贾客:“汝等当行于旷野中,有诸恐怖,心惊毛竖。
= 那时,世尊告诉众商人说:「当你们行走于旷野中,如果感到恐怖,而心惊毛竖。
“尔时,当念如来事:谓如来、应、等正觉,乃至佛、世尊。
= 这时,应当忆念如来之事——所谓如来是应供、等正觉……乃至佛、世尊。
“如是念者,恐怖则除。
= 如此忆念如来的话,恐怖就会消除。
“又,念法事:佛正法、律,现法能离炽然,不待时节,通达亲近,缘自觉知。
= 其次,要忆念法之事——佛的正法、戒律,能使人在现世中远离炽盛的烦恼,不需长时间,即能通达、亲近,缘此就能使自己得到觉悟。
“又,念僧事:世尊弟子善向、正向,乃至世间福田。
= 其次,要忆念僧之事——世尊的弟子为善向、正向,……乃至是世间的福田。
“如是念者,恐怖即除。
= 能如此忆念的话,恐怖就会消除。
“过去世时,天、阿须轮共斗。
= 在过去世的时候,诸天与阿修罗战斗。
= “过去世时”:以下,参阅相应部Suvira etc.(须毗罗等)。
= “阿须轮”:Asura,即阿修罗。
“时,天帝释告诸天众:‘汝等与阿须轮共斗战之时,生恐怖者,当念我幢,名摧伏幢。
念彼幢时,恐怖得除。
若不念我幢者,当念伊舍那天子幢;
= “伊舍那”:Isana,即自在天主。
若不念伊舍那天子幢者,当念婆留那天子幢。
= “婆留那”:Varuna,天帝名。
念彼幢时,恐怖即除。’
= 那时,天帝释告诉诸天众说:『当你们和阿修罗进行战斗时,如果心生恐怖的话,就当忆念我的幢幡,名字就叫摧伏幢。忆念那幢幡时,恐怖即得消除。如果不忆念我幢幡的话,就应当忆念伊舍那天子的幢幡;如果不忆念伊舍那天子幢幡的话,就应当忆念婆留那天子的幢幡。忆念那幢幡时,恐怖即可消除。』
= 旌旗之属,于佛前建之,用以庄严佛菩萨及道场。
“如是,诸商人!汝等于旷野中,有恐怖者,当念如来事、法事、僧事。”
= 同样地,众商人们!你们行走于旷野中,如果心有恐怖的话,就应当忆念如来之事、法之事、僧之事。
尔时,世尊为诸毗舍离贾客说供养随喜偈:
= 这时,世尊又为众毘舍离的商人们唱诵供养随喜的诗偈:
“供养比丘僧,饮食随时服,专念谛思惟,正知而行舍。
= 供养比丘僧饮食,以及随时的衣服,要专心仔细思惟真理,以正知而行施舍。
“净物良福田,汝等悉具足;缘斯功德利,长夜获安乐。
= 布施净物种植良好福田,你们都已具足;缘于这种功德福利,长夜能获得安乐。
“发心有所求,众利悉皆应,两足四足安,道路往来安,
“夜安昼亦安,一切离诸恶。
= 发心有所求时,众利都能应验,两足或四足的众生都得安乐,道路上往来安乐,夜晚安乐白天也安乐,一切都能离开凶恶。
“如沃壤良田,精纯好种子;灌溉以时泽,收实不可量!
= 犹如肥沃的良田,播下了精纯的好种子一样;随时引水灌溉润泽,收取的谷子多得不可量!
(wò) = 把水从上浇下[water](肥美[fertile])
(rǎng) = 柔土,即经耕作的土地[soil](泛指泥土[earthsoilclay])
(gài) = 灌注[irrigate]
“净戒良福田,精肴膳种子;正行以将顺,终期妙果成。
= 在净戒的良好福田里,有了精美的肴膳种子;随顺着正行而行,最后自会成就美妙的果报。
(yáo) = 做熟的鱼肉等[meat and fish dishes]
(shàn) = 饭食,一般指肉食[boardmeal](备置食物[prepare food])
“是故行施者,欲求备众德,当随智慧行,众果自然备。
= 所以行布施的人,想要求具备众福德的话,就应当依随智慧而行,众妙果自然就会具备。
“于明行足尊,正心尽恭敬,种植众善本,终获大福利。
= 对于明行足的世尊,能以正心竭诚恭敬,种殖众善的根本,终会获得大福利。
“如实知世间,得具备正见,具足见正道,具足而升进,
“远离一切垢,逮得涅槃道,究竟于苦边,是名备众德。”
= 能够如实地知道世间,得到具备正见,具足彻见正道,具足向上升进,远离了一切垢秽,获得涅槃之道,彻底地脱离苦海,这样就叫做具备众福德。
 
尔时,世尊为诸毗舍离贾客说种种法,示教照喜已,从座起去。
 
#981、本经说明若比丘于空闲、树下、空舍生恐怖时,可念三宝事,恐怖即除。相应部Dhajagga(最上幢),参阅相应部Suvira etc.(须毗罗等)。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比丘住于空闲、树下、空舍,有时恐怖,心惊毛竖者,当念如来事及法事、僧事,如前广说。
= 如果比丘住在空旷幽静之处、树下、空舍中,有时觉得恐怖,心惊毛竖的话,就应当忆念如来之事,以及法之事、僧之事,就如前经一样地广说。
“念如来事、法事、僧事之时,恐怖即除。
= 当忆念如来之事、法之事、僧之事时,恐怖即可消除。
“诸比丘!过去世时,释提桓因与阿修罗共战。
= 众比丘啊!过去世时,释提桓因与阿修罗战斗。
“尔时,帝释语诸三十三天言:‘诸仁者!诸天与阿修罗共斗战时,若生恐怖,心惊毛竖者,汝当念我伏敌之幢。念彼幢时,恐怖即除。’
= 当时,帝释告诉诸三十三天说:『各位仁者!我们诸天和阿修罗战斗时,如果会生起恐怖,心惊毛竖的话,你们就应忆念我摧伏敌人的幢幡。当忆念那幢幡的时候,恐怖即可消除。』
“如是,比丘!若于空闲、树下、空舍而生恐怖,心惊毛竖者,当念如来:如来、应、等正觉,乃至佛、世尊。
“彼当念时,恐怖即除。
= 同样地,比丘啊!如果你们在空旷幽静之处、大树下、空舍里而会生起恐怖,心惊毛竖的话,就当忆念如来〡〡如来是应供、等正觉……乃至佛、世尊。当忆念如来之时,恐怖即可消除。
“所以者何?彼天帝释怀贪、恚、痴,
“于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不得解脱,
“有恐怖、畏惧、逃窜、避难,
“而犹告诸三十三天,令念我摧伏敌幢;
= 为什么呢?那天帝释怀有贪、瞋、痴,对于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不得解脱,还有恐怖、畏惧、逃窜、避难的心理。然而他仍告诉诸三十三天,要他们忆念自己摧伏敌人的幢幡;
(cuàn) = 躲藏[hide](奔逃[scuttlescurry off])
逃窜(táo cuàn) = 逃跑流窜;溃散奔逃[flee in disorder]
“况复如来、应、等正觉,乃至佛、世尊,
“离贪、恚、痴,
“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
“无诸恐怖、畏惧、逃避,
“而不能令其念如来者,除诸恐怖?”
= 更何况是如来、应供、等正觉……乃至佛、世尊,已远离贪、瞋、痴,解脱了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也没有各种恐怖、畏惧、逃避,怎会不使忆念如来的人消除各种的恐怖呢?
 
佛说是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982、本经叙说佛告舍利弗,若于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我、我所见、我慢系着使,心解脱、慧解脱,则能究竟苦边。增支部Sariputta(舍利弗)。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娑枳国安阇那林中。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娑枳国的安阇那林中。
娑枳国 = 位于中印度舍卫城之南,与憍萨罗国南方之阿阇城隔河相望。
尔时,世尊告尊者舍利弗:“我能于法略说、广说,但知者难。”
= 我能对于法做简略的解说或详细地广为解说,但要了知此法却很难。
= “难”:Dullabha,难得。
尊者舍利弗白佛言:“唯愿世尊略说、广说、法说,于法实有解知者。”
= 希望世尊您能简略地说法、或广为解说、或如法而说,确实会有解知法的人。
= “解知者”:Annatar,开悟者。
佛告舍利弗:“若有众生于自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我、我所、我慢、系著、使,乃至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者;
“于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有我、我所、我慢、使、系著,故我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
= 如果有众生对于自己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能观察无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著、结使等烦恼,……乃至得到心灵的解脱、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的话,那么对于此有意识的身体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就不会执持有一主宰的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结使、系著等烦恼,所以就可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了。
“舍利弗!彼比丘于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有我、我所见、我慢、系著、使,及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
“于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有我、我所见、我慢、系著、使,彼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
= 舍利弗啊!如果那比丘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不妄见有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著、结使等烦恼,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的话;那么他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就不会妄见有我、我所有,也不会有我慢、系著、结使等烦恼,他就能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了。
“舍利弗!若复比丘于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有我、我所见、我慢、系著、使,彼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
= 舍利弗啊!如果又有比丘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不妄见有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著、结使等烦恼的话,那么他就能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了。
“舍利弗!若复比丘于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我、我所见、我慢、系著、使,彼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
“于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我、我所见、我慢、系著、使,彼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
= 舍利弗啊!如果又有比丘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不妄见有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著、结使等烦恼,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的话;那么他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就不会妄见有我、我所有,也不会有我慢、系著、结使等烦恼,他就能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了。
“舍利弗!是名比丘断爱缚、结、慢无间等,究竟苦边。
= 舍利弗啊!这样就叫做比丘断除了爱缚、结使、我慢等烦恼,得到了觉悟,彻底地脱离生死的苦海。
“舍利弗!我于此有余说,答波罗延富邻尼迦所问:
= 舍利弗啊!对于这问题在其余地方我也有说到,在回答波罗延的富邻尼迦所问经中,我曾说:
= “波罗延富邻尼迦所问”:Parayane Punnakapanhe,于彼岸道(经集)富邻尼迦所问。小部经集Punnakamanava-puccha(富那迦学童所问)。
答波罗延富邻尼迦所问 = 此经见南传小部经集第五品第四章布那迦问经,其经文如下:「洞悉世上万事万物,在世上任何地方都不冲动,平静,无激情,无烦恼,无贪欲,我说这样的人能超越生和老。」(见博远出版白话佛教经典(七)经集,郭良鋆译)
“世间数差别,安所遇不动,寂静离诸尘,拔根无希望,
“已度三有海,无复老死患。”
= 世间有各种不同的事物,要安于所遇而不冲动,内心寂静,远离各种烦恼尘垢,拔除它的根本而不渴望,既已度越三界果报的生死大海,就不再有老死的忧患。
= “世间数差别无复老死患”:增支部Ananda-Sariputta(阿难—舍利弗),Samadhi(三昧)。
 
佛说是经已,尊者舍利弗闻佛所说,欢喜随喜,即从座起,作礼而去。
 
#983、本经叙说阿难独自思惟后,诣佛所求证所悟。增支部Ananda-Sariputta(阿难—舍利弗)。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独一静处,如是思惟:“或有一人作如是念:‘我于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有我、我所见、我慢、系著、使,及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
于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有我、我所见、我慢、系著、使,我当于彼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
= 那时,阿难尊者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独自在一僻静之处,这样思惟着:或有一个人他这样想着——如果我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不妄见有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著、结使等烦恼,并且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的话;那么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就不会妄见有我、我所有,也不会有我慢、系著、结使等烦恼,我将于那时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
尔时,尊者阿难晡时从禅觉,诣世尊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独一静处,作是思惟:若有一人作如是言:我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乃至自知作证具足住。”
= 此时,阿难尊者下午时分从禅定中出定,就去到世尊住处,向世尊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独自在一僻静之处,如此地思惟着:如果有一个人如此地说——我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乃至具足自知作证。」
佛告阿难:“如是!如是!若有一人作如是念:‘我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有我、我所见、我慢、系著、使,及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
= 是的!是的!如果有一人这样地想着:我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已经不妄见有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著、结使的烦恼,并且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了。
“阿难!彼比丘于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有我、我所见、我慢、系著、使,及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
“于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有我、我所见、我慢、系著、使,及彼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
= 阿难啊!那比丘如果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已经不妄见有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著、结使的烦恼,并且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的话;那么他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就不会妄见有我、我所有,也不会有我慢、系著、结使的烦恼,并且他能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
“阿难!若复比丘于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乃至自知作证具足住,是名比丘断爱缚、结、慢无间等,究竟苦边。
= 阿难啊!如果比丘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乃至具足自知作证,这样就叫做比丘已断除了爱缚、结使、我慢,得到觉悟,彻底地脱离生死的苦海。
“阿难!我于此有余说,答波罗延忧陀耶所问:
= 阿难啊!我对此问题在其它地方也有说到,在回答波罗延的忧陀耶所问经中,我曾说:
= “波罗延忧陀耶所问:经名,见小部经集Udayamanava-puccha(优陀耶学童所问)。
答波罗延忧陀耶所问 = 见南传小部经集第五品第十四章乌德耶问经,其经文如下:「抛弃对爱欲的渴求和失望,克服懒惰,戒绝恶行。思想超然,达到纯洁,把思考正法放在首位,我告诉你,这就是凭借智慧获得解脱和铲除无知。」(见博远出版白话佛教经典(七)经集郭良鋆译)
“断于爱欲想,忧苦亦俱离;觉悟于睡眠,灭除掉悔盖;
“舍贪恚清净,现前观察法,我说智解脱,灭除无明暗。”
= 断除了爱欲之想,忧苦也同时远离,觉悟睡眠盖,灭除掉悔盖,舍弃贪欲、瞋恚而心得清净,观察现前诸法,我说智慧的解脱,能灭除无明的昏闇。
= “断于爱欲想灭除无明暗”:增支部Ananda-Sriputta(阿难—舍利弗)。
 
佛说是经已,尊者阿难闻佛所说,欢喜随喜,礼佛而去。
 
#984、本经说明十八爱行能起生死轮回。增支部Tanha(渴爱)。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当说爱为网、为胶、为泉、为藕根。
= 我现在将讲说爱乃为网、为胶、为泉、为藕根。
= “为网、为胶、为泉、为藕根Jalinim Samsaritam Visatam Visattikam
(quán) = 从地下流出的水源[spring](地下水[underground water])
“此等能为众生障、为盖、为胶、为守卫、为覆、为闭、为塞、为暗冥、为狗肠、为乱草、为絮,从此世至他世,从他世至此世,往来流转,无不转时。
= 这些都会成为众生的障碍、为遮盖、为胶滞、为守卫、为覆蔽、为封闭、为阻塞、为闇冥、为狗肠、为乱草、为丝絮,使众生从此世到他世,从他世到此世,往来流转,没有不流转的时候。
(xù) = 粗丝绵[thick silk floss]
“诸比丘!何等爱为网、为胶,乃至往来流转,无不转时?
“谓有我故:有我、欲我、尔我、有我、无我、异我、当我、不当我、欲我、当尔时、当异异我、或欲我、或尔我、或异、或然、或欲然、或尔然、或异。
= 众比丘啊!到底是那些爱为网、为胶,……乃至使众生往来流转,没有不流转之时呢?就是有我之故,所以执取有我、欲我、尔我、有我、无我、异我、当我、不当我、欲我、当尔时、当异异我、或欲我、或尔我、或异、或然、或欲然、或尔然、或异等想法。
“如是十八爱行从内起。”
= 如此十八种爱行都是从内而起。
= “十八爱行”:巴利本之十八爱行作:(1)Asmiti sati(2)Itthasmiti Hoti(3)Evasmiti Hoti(4)Annathasmiti Hoti(5)Asasmiti Hoti(6)Satasmiti Hoti(7)Santi Hoti(8)Ittham Santi Hoti(9)Evam Santi Hoti(10)Annatha Santi Hoti(11)Api Ha Santi Hoti(12)Api Ittham Santi Hoti(13)Api Evam Santi Hoti(14)Api Annatha Santi Hoti(15)Bhavissanti Hoti(16)Ittham Bhavi Ssanti Hoti(17)Evam Bhavi Ssanti Hoti(18)Annatha Bhavi Ssanti Hoti。参阅增支部Tanha(渴爱)、分别论Attharasa Tanhavicaritani(十八爱行)。
 
十八爱行从内起 = 指从执取内五蕴而生起之十八种爱行。北传十八种爱行内容简略又重复,实在难以理解;南传相对经文及论藏之分别论第十七品小事分别中皆有十八爱行之内容,就是众生执取:
一、我是有
二、我是如是
三、我乃如彼
四、我应与彼异
五、我应是有
六、我应如是有
七、我应如彼之有
八、我应有与彼异
九、我是常
十、我是无常
十一、愿我有
十二、愿我如是有
十三、愿我如彼有
十四、愿我与彼异
十五、我应当有
十六、我应当如是有
十七、我应当如彼之有
十八、我应当与彼异等想法
 
“比丘言:‘有我,于诸所有言我欲、我尔,乃至十八爱行从外起,如是总说十八爱行。’
= 由于比丘认定有我,所以对于一切所有执取而说我欲、我尔……乃至十八种爱行由外境而生起,如此总说为十八爱行。
“如是三十六爱行,或于过去起,或于未来起,或于现在起,如是总说百八爱行,是名为爱为网、为胶、为泉、为藕根,能为众生障、为盖、为胶、为守卫、为覆、为闭、为塞、为暗冥、为狗肠、为乱草、为絮,从此世至他世,从他世至此世,往来流转,无不转时。”
= 内、外爱行合说三十六爱行,或于过去生起,或于未来生起,或于现在生起,如此又总说是一百零八种爱行,就是这些爱行为网、为胶、为泉、为藕根,能成为众生的障碍、为遮盖、为胶滞、为守卫、为覆蔽、为封闭、为阻塞、为闇冥、为狗肠、为丝絮,使众生从此世到他世,从他世到此世,往来流转,没有不流转之时。
 
十八爱行从外起 = 指从执取外五蕴而生起之十八种爱行。根据南传经论所说,其执取内容如下:
一、由此我是有
二、由此我如是
三、由此我如彼
四、由此我与彼异
五、由此我应是有
六、由此我应如是有
七、由此我应如彼有
八、由此我应与彼有异
九、由此我是常
十、由此我是无常
十一、由此愿我是有
十二、由此愿我如是有
十三、由此愿我如彼之有
十四、由此愿我与彼有异
十五、由此我应是有
十六、由此我应如是有
十七、由此我应如彼有
十八、由此我应与彼有异
 
佛说是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985、本经说明爱与恚互生,若比丘具足诸禅,则可断爱恚。增支部Pema(爱)。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从爱生爱,从爱生恚;从恚生爱,从恚生恚。
= 有从爱而生爱,从爱而生恚;也有从恚而生爱,从恚而生恚的现象。
= “从爱生爱,从爱生恚;从恚生爱,从恚生恚”:Pema Pemam JayatiPema Doso JayatiDosa Pemam JayatiDosa Doso Jayati,从爱爱生,从爱恚生,从恚爱生,从恚恚生。
“云何为从爱生爱?
“谓有一于众生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
“他于彼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随行。
= 怎样叫从爱而生爱呢?就是有一个人,他对于某个众生感到欢喜、爱乐、顾念、适意,他人也对那个众生产生欢喜、爱乐、顾念、适意的想法。
“此作是念:‘我于彼众生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他复于彼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随行故,我于他人复生于爱。’
= 于是他就这样想着:我对那位众生感到欢喜、爱乐、顾念、适意,因为他也对那位众生产生欢喜、爱乐、顾念、适意的想法,所以我对于他便生起爱念之心。
= “随行”:巴利本作Samudacaranti(习行、实行)。
“是名从爱生爱。
= 这样就叫做从爱而生爱。
“云何从爱生恚?
“谓有一于众生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
“而他于彼不喜、不爱、不念、不可意随行。
= 怎样叫从爱而生恚呢?就是有一个人,他对于某个众生感到欢喜、爱乐、顾念、适意,然而他人对那个众生却有不欢喜、不爱乐、不顾念、不适意的想法。
“此作是念:‘我于众生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而他于彼不喜、不爱、不念、不可意随行故,我于他而生瞋恚。’
= 于是他就这样想着:我对那位众生感到欢喜、爱乐、顾念、适意,但是他对于那位众生却有不欢喜、不爱乐、不顾念、不适意的想法,所以我对于他便生起瞋恚。
“是名从爱生恚。
= 这样就叫做从爱而生恚。
“云何为从恚生爱?
“谓有一于众生不喜、不爱、不念、不可意,
“他复于彼不喜、不爱、不念、不可意随行故,我于他而生爱念,是名从恚生爱。
= 怎样叫从恚而生爱呢?就是有一个人,他对于某个众生感到不欢喜、不爱乐、不顾念、不适意,而因他人也对那位众生有不欢喜、不爱乐、不顾念、不适意的想法,所以我对于他便生起爱念,这样就叫做从恚而生爱。
“云何从恚生恚?
“谓有一于众生不喜、不爱、不念、不可意,
“而他于彼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随行。
= 怎样叫从恚而生恚呢?就是有一个人,他对于某个众生感到不欢喜、不爱乐、不顾念、不适意,然而他人却对那位众生有欢喜、爱乐、顾念、适意的想法。
“此作是念:‘我于彼众生不喜、不爱、不念、不可意,而他于彼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随行,我于他所()起瞋恚。’
= 于是他就这样想着:我对于那位众生感到不欢喜、不爱乐、不顾念、不适意,但是他对于那位众生却有欢喜、爱乐、顾念、适意的想法,所以我对于他便生起瞋恚。
“是名从恚生恚。
= 这样就叫做从恚而生恚。
“若比丘离欲、恶不善法,有觉有观,乃至初禅、第二、第三、第四禅具足住者,从爱生爱、从恚生恚、从恚生爱、从爱生恚已断已知,断其根本,如截多罗树头,无复生分,于未来世成不生法。
= 如果比丘能够远离五欲、五盖邪恶不善法,有觉、有观,……乃至圆满地安住于初禅、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中的话,那么从爱生爱、从恚生恚、从恚生爱、从爱生恚等现象就会断除而知道,断除它的根本,就如截断多罗树的树头一样,不再有生起的因素,在未来世也将成就不生之法。
“若彼比丘尽诸有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 如果那比丘尽除一切烦恼,得到无烦恼的清净心解脱与智慧解脱,在现世中自知作证:我再生的因素已灭尽,清净的梵行已建立,所应做的事已做好,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的话。
“当于尔时,不自举,不起尘,不炽然,不嫌彼。
= 当在这个时候,他就会不自举,不起尘,不炽然,不嫌彼。
自举 = 自己抬举自己;骄傲自大。
“云何自举?
“谓见色是我、色异我、我中色、色中我,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名自举。
= 怎样叫自举呢?就是认见物质色蕴是我、物质色蕴是我所有、我中有色、色中有我,对于受、想、行、识辨别等精神现象也是同样地认见,这样就叫做自举。
“云何不自举?
“谓不见色是我、色异我、我中色、色中我,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名不自举。
= 怎样叫不自举呢?就是不认见物质色蕴是我、物质色蕴是我所有、我中有色、色中有我,对于受、想、行、识等精神现象也同样地不认见,这样就叫做不自举。
“云何还举?
“谓于骂者还骂,瞋者还瞋,打者还打,触者还触,是名还举。
= 怎样叫还举呢?就是别人骂我,我就回骂他;别人怒我,我就以怒回他;别人打我,我就回打他;别人碰触我,我就碰触他,这样就叫做还举。
还举 = 反击。
“云何不还举?
“谓骂者不还骂,瞋者不还瞋,打者不还打,触者不还触,是名不还举。
= 怎样叫不还举呢?就是别人骂我,我不回骂;别人怒我,我不怒他;别人打我,我不打他;别人碰触我,我不去碰他,这样就叫做不还举。
“云何起尘?
“谓有我、我欲,乃至十八种爱,是名起尘。
= 怎样叫起尘呢?就是执取有我、我欲……乃至由内而生起十八种的爱行,这样就叫做起尘。
“云何不起尘?
“谓无我、无我欲,乃至十八爱不起,是名不起尘。
= 怎样叫不起尘呢?就是无我、无我欲……乃至没有由内而生起的十八种爱行,这样就叫做不起尘。
“云何炽然?
“谓有我所、我所欲,乃至外十八爱行,是名炽然。
= 怎样叫炽然呢?就是执取有我所、我所欲……乃至有由外而生起的十八种爱行,这样就叫做炽然。
“云何不炽然?
“谓无我所、无我所欲,乃至无外十八爱行,是名不炽然。
= 怎样叫不炽燃呢?就是无我所、无我所欲……乃至没有由外而生起的十八种爱行,这样就叫做不炽燃。
“云何嫌彼?
“谓见我真实起,于我慢、我欲、我使不断不知,是名嫌彼。
= 怎样叫嫌彼呢?就是认见我是真实的生起,对于我慢、我欲、我使,不断不知,这样就叫做嫌彼。
“云何不嫌彼?
“谓不见我真实,我慢、我欲、我使已断已知,是名不嫌彼。”
= 怎样叫不嫌彼呢?就是不认见我是真实的,对于我慢、我欲、我使,已断已知,这样就叫做不嫌彼。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986、本经说明在家者难断资生众具欲,出家者难断贪爱。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二事断难持。
= 有二件事很难持续断绝。
“何等为二?若俗人处、非人处,于衣食、床卧、资生众具,持彼断者,是则难行。
= 是哪二种呢?就是在俗人住处或非人住处,对于衣食、床卧、资生的一切器具,想持续断绝它,这件事是很难做到的。
非人处 = 没人的地方。
“又,比丘非家出家,断除贪爱,持彼断者,亦甚难行。”
= 此外,比丘不执著于家而出家学道,断除贪爱,想持续断绝它,这件事也是极为难行。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世间有二事,持断则难行,是真谛所说,等正觉所知。
= 世间有二件事情,想持续断绝它是极为难行,这是真实的说法,是等正觉所知道的事。
“在家财入出,衣食等众具,世间贪爱乐,持断者甚难。
= 在家人需要钱财的收支,以及衣食等各种器具,世间人贪求爱乐这些事,想持续断绝它极为困难。
“比丘已离俗,信非家出家,灭除于贪爱,持断亦难行。”
= 比丘虽已远离俗世,正信佛法,不执著于家而出家学道,但对于灭除贪爱,想持续断绝它也是极为难行。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987、本经说明若不断精进修诸善法,未曾远离断恶法,可得等正觉。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于二法依止多住。
= 我经常依止于二种法。
“云何为二?于诸善法未曾知足,于断未曾远离。
= 是哪二种呢?就是对于一切善法,我未曾知足,以及于断恶之法也未曾远离。
“于善法不知足故,于诸断法未曾远离故,乃至肌消肉尽,筋连骨立,终不舍离精勤方便,不舍善法,不得未得,终不休息,未曾于劣心生欢喜,常乐增进,升上上道。
= 由于对善法不曾知足,对于各种断恶之法也不曾远离的缘故,所以乃至是肌消肉尽,筋连骨立,我终究不舍离精勤努力,不舍弃善法,假如没有得到的还是未得到的话,我绝不休息,从未曾对卑劣心生欢喜,常乐于向上增进,以证于上上之道(涅槃道)。
(liè) = 弱;小[weaksmall](不好;低劣[badevil],与“优”相对。)
“如是精进住故,疾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等。
= 由于我如此精进的缘故,所以很快地就得到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等。
“比丘!当于二法依止多住,于诸善法不生足想;
“依于诸断,未曾舍离,乃至肌消肉尽,筋连骨立,精勤方便,堪能修习善法不息。
= 比丘啊!你们应当多依止于此二法,对于一切善法不生满足的想法;要依于各种断恶之法,不曾舍离它,乃至是肌消肉尽,筋连骨立,也要精勤努力,能够不停地修习善法。
“是故,比丘!于诸下劣不生欢喜想,当修上上升进多住。
= 所以,比丘啊!对于各种下劣的心理不要生起欢喜的想法,应当多修习上上的升进之道。
“如是修习不久,当得速尽诸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 如此修习不久,将能快速地尽除一切烦恼,得到无烦恼的清净心解脱及智慧解脱,在现世中自知作证:我再生的因素已灭尽,清净的梵行已建立,所应做的事已做好,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988、本经叙说帝释问佛何为梵行究竟,佛告以如实知苦、乐、不苦不乐三受,则可得梵行究竟。相应部Sakko(帝释)。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释提桓因形色绝妙,于后夜时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一面,天身威力,光明遍照迦兰陀竹园。
= 那时,天帝释提桓因形色极为美妙,在后夜时分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由于天身的威力,光明遍照整个迦兰陀竹园。
= “释提桓因”:Sakka Devanam Inda,帝释天主。
时,释提桓因白佛言:“世尊!世尊曾于隔界山石窟中说言:‘若有沙门、婆罗门无上爱尽解脱、心善解脱,彼边际究竟、边际离垢、边际梵行毕竟。’
= 当时,释提桓因问佛陀说:「世尊啊!您曾在隔界山的石窟中说过:『如果沙门、婆罗门得到无上爱尽解脱、心善解脱,那么他就能彻底地远离苦边、远离垢秽、尽修梵行毕竟。』
(kū) = 土穴[cave](洞穴[cavityholecave])
“云何为比丘边际究竟、边际离垢、边际梵行毕竟?”
= 到底怎样叫比丘彻底地远离苦边、远离垢秽、尽修梵行毕竟呢?
佛告天帝释:“谓比丘若所有受觉,若苦、若乐、若不苦不乐,彼诸受集、受灭、受味、受患、受出如实知;
“如实知已,观察彼受无常,观生灭、观离欲、观灭尽、观舍;
“如是观察已,则边际究竟、边际离垢、边际梵行毕竟。
= 佛陀告诉天帝释说:「就是比丘所有的感受——或苦、或乐、或不苦也不乐。他对于各种感受的集起、感受的息灭、感受的爱乐、感受的祸患、出离感受等情况都能如实知道;如实知道后,观察那些感受都是无常,观察它的生灭、观察对它离欲、观察它的灭尽、观察对它舍离;如此观察后,就能彻底地远离苦边、远离垢秽、尽修梵行毕竟。
“拘尸迦!是名比丘于正法、律边际究竟、边际离垢、边际梵行毕竟。”
= 拘尸迦(帝释过去世之族姓)啊!这样就叫做比丘于正法、戒律中彻底地远离苦边、远离垢秽、尽修梵行毕竟。
= “拘尸迦”:Kosika,帝释过去世为拘尸迦族姓人,故又名拘尸迦。
 
乃至天帝释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989、本经叙说目揵连见光明遍照佛所而问之,佛告以帝释昨夜来诣之故。相应部Sakko(帝释)。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住耆阇崛山,后夜起经行,见有光明遍照迦兰陀竹园。
= 那时,大目揵连尊者住在耆阇崛山中,后夜时分,他起来经行,看见有光明遍照整个迦兰陀竹园。
见已,作是念:“今夜或有大力鬼神诣世尊所,故有此光明。”
= 看见后,他这样想着:今夜或许是有大力的鬼神去到世尊住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光明。
时,尊者大目揵连晨朝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于昨暮后夜出房经行,见胜光明普照迦兰陀竹园。
= 此时,大目揵连尊者就在早晨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问佛陀说:「世尊啊!我于昨晚后夜时走出房外经行,看见了胜妙光明普照整个迦兰陀竹园。
(mù) = 从日,莫声。古字作“莫”,像太阳落到草丛中,表示天将晚。“暮”为后起字。日落时,傍晚[dusksunsetevening](夜晚[the end])
“见已,作是念:‘有何大力鬼神诣世尊所,故有此光明?’”
= 看见后,我这样想着:是什么大力鬼神去到世尊住处,所以有如此的光明呢?」
佛告尊者大目揵连:“昨暮后夜,释提桓因来诣我所,稽首作礼,退坐一面。”
= 昨晚后夜时,释提桓因来到我住处,向我顶礼后,退坐一边,……。
 
如上修多罗广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 余如前经所广说的一样,大目揵连尊者听后,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990、本经叙说鹿住优婆夷之父及叔父行持不同,但受同一果报,疑而问阿难,阿难复问佛,佛告以人各有所长。增支部Migasala(鹿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晨朝著衣持钵,诣舍卫城,次第乞食,至鹿住优婆夷舍。
= 那时,阿难尊者于晨朝穿着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次第乞食,走到了鹿住优婆夷的住家。
= “鹿住”:Migasala,人名。
鹿住优婆夷遥见尊者阿难,疾敷床座,白言:“尊者阿难令坐。”
= 鹿住优婆夷遥见阿难尊者来了,便很快地铺好了床座,禀告说:「阿难尊者请就座。」
时,鹿住优婆夷稽首礼阿难足,退住一面,白尊者阿难:“云何言世尊知法?
= 当时,鹿住优婆夷向阿难顶礼后,退坐一边,问阿难尊者说:「为什么说世尊是知法的呢?
“我父富兰那先修梵行,离欲清净,不著香华,远诸凡鄙;
= “富兰那”:Purana,人名。
= “远诸凡鄙”:巴利本作Aracari Virato Methuna Gamadhamma(远离行者已离淫欲诸凡欲法)。
“叔父梨师达多不修梵行,然其知足。
= 我的父亲富兰那原就修习梵行,过着离欲清净的生活,不佩戴香花,远离了一切凡俗的情欲;我的叔父梨师达多并未修习梵行,然尚能知足。
= “梨师达多”:Isidatta,人名。
(bǐ) = 五百家<周代户口单位>[five hundred families](采邑;小邑[citysmall city]/小;狭[smallnarrow]/边邑;边境[border]/见识浅薄,行为低下[mean])
“二俱命终,而今世尊俱记二人同生一趣,同一受生,同于后世得斯陀含,生兜率天,一来世间,究竟苦边。
= 他们二人都已命终了,而现在世尊对他们二人却都记说会同生于一道之中,同在一处受生,也同于后世会得到斯陀含果,受生于兜率天中,只要再来世间受生一次,就能彻底地脱离生死的苦海了。
= “兜率天”:Tusita-kaya,欲界六天之一。
“云何,阿难!修梵行、不修梵行,同生一趣、同一受生、同其后世?”
= 怎样呢?阿难啊!一个修习梵行和不修习梵行的人,竟会是同生一道、同一处受生、又有相同的后世吗?」
阿难答言:“姊妹!汝今且停。
“汝不能知众生世间根之差别,如来悉知众生世间根之优劣。”
= 阿难答说:「姐妹啊!你现在话且暂停。因为你不能知道世间众生诸根的差别,然而如来他对于世间众生诸根的优劣却都能知道。」
= “知众生世间根之优劣”:Paropariyanana,即知众生上下根之智。
如是说已,从座起去。
= 如此说完,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时,尊者阿难还精舍,举衣钵,洗足已,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以鹿住优婆夷所说广白世尊。
= 当时,阿难尊者回到了精舍,收好了衣钵,洗完脚,就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就把鹿住优婆夷说的话详细的告诉世尊。
佛告阿难:“彼鹿住优婆夷云何能知众生世间根之优劣?
= 那位鹿住优婆夷如何能知道世间众生根基的优劣呢?
“阿难!如来悉知众生世间根之优劣。
= 阿难啊!如来则都能详知世间众生诸根的优劣。
“阿难!或有一犯戒,彼于心解脱、慧解脱不如实知,彼所起犯戒无余灭、无余没、无余欲尽。
= 阿难啊!或有一犯戒的人,他对心解脱、慧解脱不能如实知道,然而他能把所起的犯戒灭除无余,息没无余,欲尽无余。
= “有一犯戒”:巴利本作Ekacco Puggalo Dussilo(或有一类人破戒)。
“或有一犯戒,于心解脱、慧解脱如实知,彼所起犯戒无余灭、无余没、无余欲尽。
= 或另有一犯戒的人,他对于心解脱与慧解脱都能如实知道,而且他也能把所起的犯戒灭除无余、息没无余、欲尽无余。
“于彼筹量者言:‘此亦有如是法,彼亦有是法,此则应俱同生一趣、同一受生、同一后世。’
= 计量这二种犯戒者的人说:『这人也有如此之法,那人也有如此之法,这样就都应同生于一道之中,同一处受生,有相同的后世。』
“彼如是筹量者,得长夜非义饶益苦。
= 他如果这样计量的话,就会得到长夜没有利益之苦。
“阿难!彼犯戒者,于心解脱、慧解脱不如实知,彼所起犯戒无余灭、无余没、无余欲尽。
= 阿难啊!那位犯戒的人,由于对心解脱与慧解脱不能如实知道,虽然他所生起的犯戒灭除无余、息没无余、欲尽无余了。
“当知此人是退,非胜进,我说彼人为退分。
= 应知此人是退下,而不是胜进,我说那人是后退者。
“阿难!有犯戒,彼于心解脱、慧解脱如实知,彼于所起犯戒无余灭、无余没、无余欲尽。
= 阿难啊!另有一犯戒之人,他对于心解脱与慧解脱都能如实知道,他对于所生起的犯戒也都能灭除无余、息没无余、欲尽无余。
“当知是人胜进不退,我说彼人为胜进分。
= 应知这个人是胜进不退,我说此人就是向上胜进者。
“自非如来,此二有间,谁能悉知?
= 如果不是如来的话,这二人之间的差别,有谁能够详细知道呢?
“是故,阿难!莫筹量人人而取人,善筹量人人而病。
= 所以,阿难啊!不要去计量他人而执取于人,善于计量别人就会有弊病。
“人筹量人人,自招其患。唯有如来能知人耳。
= 人计量别人,会自招祸患。只有如来能详知他人。
“如二犯戒,二持戒亦如是。
= 如前文二位犯戒之人所叙述的经文那样,二位持戒的人也是同样的说法。
“彼于心解脱、慧解脱不如实知,彼所起持戒无余灭。
= 他对于心解脱与慧解脱不能如实知道,而他所生起的持戒也灭除无余。
“若掉动者,彼于心解脱、慧解脱不如实知,彼所起掉无余灭。
= 或是掉举(内心亢奋不安)的人,他对于心解脱与慧解脱不能如实知道,而他所生起的掉举也都能灭除无余。
= “掉动者”:Uddhato,掉举者。
掉动 = 即掉举。指内心高举,不得安定之烦恼。
“彼若瞋恨者,彼于心解脱、慧解脱不如实知,彼所起瞋恨无余灭。
= 或是那瞋恨的人,他对于心解脱与慧解脱不能如实知道,而他所生起的瞋恨也都能灭除无余。
= “瞋恨”:Kodhano,心所名。
“若苦贪者,彼于心解脱、慧解脱如实知,彼所起苦贪无余灭。
= 或是那苦于贪欲的人,他对于心解脱与慧解脱能如实知道,他所生起的苦贪也都能灭除无余。
= “苦贪”:Tibbaraga,极重贪、甚贪。
“秽污、清净如上说,乃至如来能知人人。
= 还有秽污、清净的经文,也是如上文所述一样,乃至只有如来能知道每一人。
「如二犯戒,二持戒亦如是。……乃至如来能知人人」 = 本段所举六种情况之人,经文省略太多,较不明白其意旨,但据南传经文可知本段是对六种情况之人的评判:一、持戒而灭其戒无余者,二、掉动而灭其掉动无余者,三、瞋恨而灭其瞋恨无余者,四、苦贪而灭其苦贪无余者,五、秽污而灭其秽污无余者,六、清净而灭其清净无余者。此六种情况之人死后皆有二种不同:甲、不能如实了知心解脱、慧解脱之人,身坏命终后,唯退失不能胜进。乙、能如实了知心解脱、慧解脱之人,身坏命终后,唯胜进而不会退失。
“阿难!鹿住优婆夷愚痴少智,而于如来一向说法心生狐疑。
= 阿难啊!那位鹿住优婆夷愚痴而少智慧,所以对于如来一向的说法会心生狐疑。
“云何,阿难!如来所说,岂有二耶?”
= 怎样呢?阿难啊!如来说法,难道会差别不一吗?
阿难白佛:“不也,世尊!”
= 不会的,世尊!
佛告阿难:“善哉!善哉!如来说法若有二者,无有是处!
= 答得好啊!答得妙!如来说法如有差别不一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事!
“阿难!若富兰那持戒,梨师达多亦同持戒者,所生之趣,富兰那所不能知:梨师达多为生何趣?云何受生?云何后世?
= 阿难啊!如果富兰那持戒,而梨师达多也同样持戒的话,那么对于所生之道,富兰那是不能知道:梨师达多是往生哪一道?如何受生?后世是如何?
“若梨师达多所成就智,富兰那亦成就此智者,梨师达多亦不能知:彼富兰那当生何趣?云何受生?后世云何?
= 如果梨师达多所成就的智慧,富兰那也成就如此智慧的话,那么梨师达多也是不能知道:那位富兰那将往生何道?如何受生?后世如何?
“阿难!彼富兰那持戒胜,梨师达多智慧胜;
“彼俱命终,我说二人同生一趣,同一受生,后世亦同是斯陀含,生兜率天,一来生此,究竟苦边。
= 阿难啊!那位富兰那的持戒较殊胜,而梨师达多的智慧则较为殊胜;所以他们都已命终后,我记说他们二人会同生于一道中,同一处受生,后世也同是会得斯陀含果,往生兜率天中,只要来此世间再受生一次,就能彻底地脱离生死的苦海。
“彼二有间,自非如来,谁能得知?
= 他们二人之间的差别,若不是如来,谁能知道呢?
“是故,阿难!莫量人人!量人人者,自生损减。
= 所以,阿难啊!不要去计量任何人,计量任何人的话,自己会招致损减。
“唯有如来能知人耳。”
= 只有如来才能知道每个人。
 
佛说此经已,尊者阿难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991、本经叙说鹿住优婆夷于修持果报生疑而问阿难,阿难复问佛,佛告以人各有所长,果报唯如来得知。增支部Migasala(鹿住〈优婆夷〉)。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释氏弥城留利邑夏安居。
= 有一个时候,佛陀在释氏弥城留利邑结夏安居。
有余比丘于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夏安居。
= 而有一些其它比丘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结夏安居。
时,彼比丘于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次第至鹿住优婆夷舍。
= 当时,那些比丘在晨朝穿着法衣,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依次走到鹿住优婆夷的家来。
鹿住优婆夷遥见比丘来,疾敷床座,请比丘令坐,如上阿难修多罗说。
= 鹿住优婆夷遥见有比丘过来,便很快地铺好床座,请比丘就座,其余就如前面阿难的经文所述一样。
时,彼比丘语鹿住优婆夷:“姊妹且停!汝那得知众生根之优劣。
“姊妹!唯有如来能知众生根之优劣。”
= 那时,那些比丘告诉鹿住优婆夷说:「姐妹啊!你且停话!你那能知道众生诸根的优劣。姐妹啊!只有如来才能详知众生诸根的优劣。」
如是说已,从座起去。
= 如此说完,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时,彼比丘三月夏安居讫,作衣竟,持衣钵,往诣弥城留利释氏邑。
= 此时,那些比丘三个月的结夏安居期已满,他们做好衣服,就拿着钵盂,去到释氏弥城留利邑。
到已,举衣钵,洗足已,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以共鹿住优婆夷所论说事向佛广说。
= 到后,收好衣钵,洗完脚,就前往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把与鹿住优婆夷所谈论的事情向佛陀详细的报告。
佛告比丘:“鹿住优婆夷云何能知世间众生诸根优劣?
“唯有如来能知世间众生诸根优劣耳。
= 那位鹿住优婆夷如何能够知道世间众生诸根的优劣呢?只有如来才能详知世间众生诸根的优劣。
“不离瞋恨、骄慢,时起贪法,不听受法,不学多闻,于法不调伏见,不能时时起解脱心法。
= 就如有一人不能远离瞋恨、憍慢,又时常生起贪欲之法,不听受正法,不修学多闻,对于法也不能调伏他的邪见,又不能时时生起解脱之心。
“比丘!若复有一不离瞋慢,时起贪法,然彼闻法,修学多闻,于善调伏见,时时能起解脱心法。
= 比丘啊!如果另有一人,他虽不能远离瞋恨、憍慢,也时常生起贪欲之法;然而他能听闻正法,修学多闻,善于调伏他的邪见,又时时能生起解脱之心。
“若思量彼,此有是法,彼有是法,此则同一趣、同一受生、同一后世;如是思量者,长得非义不饶益苦。
= 如果有人思量这二人,认为此人有如此之法,那人也有如此之法(指二人皆不离瞋、慢、起贪),所以这二人都会同生一道之中、同一处受生、有相同后世;如此思量的话,将会长夜得到不正确无利益之苦。
“比丘!若复彼人不离瞋慢,时时起贪法,亦不听法,不习多闻,不调伏见,亦不时时得解脱心法,我说此人卑鄙下贱。
= 比丘啊!那人如果不离瞋恨、憍慢,时时生起贪欲之法,也不听闻正法,不修习多闻,不能调伏邪见,不能时时得到解脱之心的话,我说这个人是属卑鄙下贱之类。
“比丘!若复彼人不离瞋慢,时时起贪法,然彼闻法,乐多闻,调伏诸见,时时能得解脱心法,我说是人第一胜妙。
= 比丘啊!如果那个人虽不能远离瞋恨、憍慢,时时生起贪欲之法,然而他能听闻正法,乐于多闻,调伏自己的邪见,时时能得到心灵解脱的话,我说这是第一胜妙之人。
“彼二有间,自非如来,谁能别知?
= 这二人之间的差别,若非如来,谁能去辨别知道呢?
“是故,比丘!莫量人人,乃至如来能知优劣。
= 所以,比丘啊!不要去计量任何人,……乃至只有如来能知每一个人的优劣。
“比丘!复次,有一不离瞋慢,时时起口恶行,余如上说。
= 比丘啊!其次,有一人不能远离瞋恨、憍慢,时时生起口的恶行,余如前面所说一样。
“比丘!复次,有一贤善安乐同止,欣乐明智修梵行者,乐与同止;
“而彼不乐闻法,乃至不时时得心法解脱,当知彼人住贤善地,不能转进。
= 比丘啊!又其次,有一人他乐于与贤善的人同住,也欣乐明智修习梵行的人,乐于与他同住,然而他并不乐于听闻正法,乃至不能时时得到心灵的解脱,应知那个人虽住于贤善地,却是不能向上转进。
「有一贤善安乐同止……乐与同止」 = 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世间有一补特伽罗,离(恶),共住容易,同梵行者喜欢共住。」
“贤善地者,谓人、天趣。
= 所谓贤善地,就是指人、天的善趣。
“复次,有一其性贤善同止安乐,欣乐梵行以为伴侣,乐闻正法,学习多闻,善调伏见,时时能得解脱心法,当知彼人于贤善地能转胜进,当知此人于正法流有所堪能。
= 又其次,有一人其性乐于与贤善的人同住,欣乐修梵行者做为伴侣,喜欢听闻正法,学习多闻,善于调伏邪见,时时能得到心灵的解脱,应知那人在贤善地能转向胜进之处,应知此人在正法之流中,是有大能力的。
“此二有间,自非如来,谁能别知?
= 这二者之间的差别,若非如来,谁能辨别知道呢?
“是故,比丘!莫量人人,量人人者,自招其患。
= 所以,比丘啊!不要去计量每一人,计量他人的人,会自招祸患。
“唯有如来能知人耳。
= 只有如来才知道他人。
“比丘!鹿住优婆夷愚痴少智,如上修多罗广说。”
= 比丘啊!鹿住优婆夷愚痴少智慧,……余如前经所广说的一样。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992、本经说明二种福田。增支部Dakkhineyya(诸应供者)、中阿含第127福田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给孤独长者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世间有几种福田?”
= 那时,给孤独长者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向佛陀问说:「世尊啊!世间有几种福田呢?」
= “福田”:Dakkhineyya,出世圣者受人、天供养,可作人、天种植福德、功德之田,令供养者植福。
佛告长者:“世间有二种福田。
“何等为二?学及无学。”
= 佛陀告诉长者说:「世间有二种福田。是哪二种呢?就是仍在学地修习的圣者,以及修习圆满不须再学的阿罗汉。」
= “学及无学”:Sekho Ca Asekho,学即有学圣者,指前三果;无学即第四圣果阿罗汉。学及无学,即四沙门果之总称。
即说偈言:
= 于是就唱诵诗偈道:
“世有学无学,大会常延请,正直心真实,身口亦复然,
“是即良福田,施者获大果!”
= 世间仍在学地修习的圣者以及不须再学的阿罗汉,是大会常延请的对象,他们的心正直而真实,身、口之行也同样如此。这就是所谓的良福田,布施供养他们可获大果报!
福田 = 出世圣者受人、天供养,可作人、天种植福德、功德之田,令供养者植福,故谓之福田。
(yán) = 引长[stretchextendprolong](假借为“引”。引入;引见;迎接[meetintroduce]/邀请;请[invite])
 
佛说此经已,给孤独长者闻佛所说,欢喜奉行。